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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虫面色平静，特弗雷教练替他无从施展的天赋感到几分难过。
如果当年自己的小队有一位这么优秀的狙击手……
不，没有如果，只要还有一个雌虫活着，就该保护雄虫远离战火。
射击馆的栗子蛋糕味道不错，瓦莱特吃完小蛋糕，拎着一份考试资料离开了射击馆。
为了不泄漏雄虫隐私，特弗雷教练给瓦莱特整个虫打码，在太空激战射击馆的账号上分享了他打出的完美靶纸。
配文是「天生狙击手，初次射击取得满环佳绩」。
图片发出不久便收获大群退役军雌点赞，有的留言道：
「小朋友还是未成年吗？建议加入远征军团当狙击手」
「是狙击手的好苗子」
又一会儿，一个网民「雷鸟」的用户回了这条评论：
「什么未成年，这是个雄虫，我就在现场，亲眼所见」
这条回复发出后，评论区顿时炸锅。
「雄虫？怎么会？」
「雄虫？射击馆？楼上在开玩笑吧」
「不好意思大家，雷鸟是我的病虫，精神力有点问题，他是乱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楼上管好你的病虫啊」
「要真是雄虫打的，他家的雌虫可就倒霉了，求评论区科普，法律是否允许雄虫购买持有热武器」
「同求科普，这雄虫有点可怕」
「刑事律师路过，目前法律没有明确禁止，但他们想买挺难的，三项考试有些雌虫都考了几次才过，警卫局对没有从军经历的虫审核也很严格，有虐待雌虫记录是通过不了申请的」
「谢谢楼上科普，放心了」
「放心加一」
……
这天射击馆熟客区其实有八个虫，名义上处于休假状态的塞西尔上将接了一个通讯，便独占了一个贵宾室处理工作，刚好与瓦莱特的精湛射击错过。
他回复完通讯后回到熟客区，见特弗雷仔细整理着一摞用过的靶纸。
按特弗雷的节约程度，十环被打空的靶纸还有用，能继续给弹孔铺满靶面的新手用，弹孔分布均匀的靶纸也有用，可以给老手们用，反正十环还清晰。
见到密集度极高的靶纸，塞西尔上将不吝夸奖：“雷尔夫，水平不输当年。”
名为雷尔夫的退役军雌正要解释，被特弗雷抢了先：“什么不输当年，雷鸟这家伙现在连雄虫都比不过。”
“雄虫？”塞西尔诧异看向那摞被特弗雷整理得十分整齐的靶纸，“这是雄虫打的？上一次雄虫来熟客区是多久之前了？”
“一两年了吧，还是来找虫的。要不是对方是个雄虫，我一定把他推荐到我们远征军团。”
特弗雷回忆着，这些靶纸他才不拿到新手区继续利用。
“哦？你很少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还是对一个雄虫。
塞西尔上将感到好奇，这群退役军雌主动放弃虫婚，是不常见的独身主义者。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射击器，动作一致性高得像机器虫。”
特弗雷在终端上翻出刚发的厚码图片。
隔着厚重的马赛克，塞西尔隐约看出雄虫鸦黑的发与血红的眼。
雄虫少见，黑发少见，首都星上的黑发雄虫，结合身高推断，几乎可以锁定是瓦莱特。
瓦莱特会来射击馆，且天赋极佳，着实意外。
为什么雄虫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一天之间判若两虫？
雄虫也能二次进化吗？
……
没能顺利买到防身武器，神识也没发现监视者的踪迹，瓦莱特逛街的兴致消退了许多，放弃躺进虚拟舱玩机甲大作。
他在一家视野开阔的小吃店短暂停留，虫族兄弟的星网评分不错，很多虫留下分量足、芝士好吃、酱料绝了的评价。
吃了几天营养剂的瓦莱特还不熟悉虫族饮食，避开网友推荐里的海鲜，他选了芝士牛排汉堡、青柠辣酱炸鸡，和一种名为虫虫快乐水的饮料。
虫族的美食超越修真界许多，他大口喝着虫虫快乐水，用神识搜寻附近是否有监视者。
移动终端突然传来消息提醒，瓦莱特以为是哪个虫发的信息，却是智能健康管家的提醒。
智能健康管家：「尊敬的虫主，小艾检测到您今天热量摄入超标，建议适当进行运动～」
看到智能管家的提醒，向来勤于修炼的瓦莱特，突然理解了偷懒被抓包的尴尬。
前主不学无术、每日花天酒地，但一直注意保持纤细的身材。
而前主保持身材的方式是严格控制每日热量摄入。
纤细的身材有什么用，瓦莱特记得刚成为雄虫时，连雌虫都扶不起的尴尬。
他更想要漂亮的肌肉线条，塞西尔那样的就不错。
瓦莱特唤出智能健康管家，把小目标中的减脂改为增肌。
根据新目标，小艾迅速计算出热量摄入建议，不再强调瓦莱特吃得太多。
于是他心安理得喝完虫虫快乐水，来到飞行器体验区，店员热情地将他领到雄虫专区。
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迷你飞行器，瓦莱特发现自己错怪了前主，“信号灯”已经是雄虫迷你飞行器中相对正常的款式了。
他指着一款样式简洁流畅的飞行器问店员：“这款有没有灰色的？”
店员露出标准微笑：“有的。”
他点了几下店内终端，空中展示出一个配色夸张的同款飞艇：“‘平流层’飞行器是今年刚上的新型号，这个灰、黄、紫组合的撞色款最近销量第一呢。阁下眼光真好，这两天现场下单还有九八折优惠。”
作者有话说：
人在箭馆，老会员不如狗实锤，甚至在人多的时候帮忙教散客
——小剧场分割线——
瓦莱特：我要灰色
店员：没问题（拿出五彩斑斓的灰）
第8章 强制休假的上将
看着空中展示的灰、黄、紫撞色款迷你飞行器，瓦莱特沉默了。
店员以为雄虫不喜欢平流层号，又将一架“阳光彩虹独角兽”介绍给他。
“这个‘摩纳可号’也很受雄虫欢迎呢，独角兽造型活泼可爱，机身还有大片彩虹装饰点缀。很受雄虫和幼崽的欢迎呢。”
“这边还有……”
瓦莱特在店员要继续推荐第三款飞行器前及时叫停。
“刚刚那款平流层，有没有纯色的？”
“纯色？”店员摇头，“不好意思，平流层迷你系列好像没有纯色现货了，我需要确认下。如果您真的想要纯色款式，没现货的都可以联系厂商定制。”
“定制的话要多久？”瓦莱特不死心。
“大概半个月，加急的话一周左右。”
一周太久了，他今天就要开一驾飞行器回去。
雄虫专区的飞行器不是没有设计简洁的款式，却总要配上极具视觉冲击力的颜色，仿佛不辣眼睛便不足以彰显雄虫的高贵身份。
“这里哪些款有纯色的？”
“不好意思，雄虫专区没有纯色飞行器。请问阁下是给自家雌君选飞行器吗？”
“给我自己，要纯色飞行器，现货。”
店员愣了下道：“请稍等，我让经理带阁下去隔壁区逛逛吧，那边的纯色款式丰富些。”
“可以。”
店员拿出终端联系经理，说明情况。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西装的中年雌虫匆匆赶来，引雄虫来到另一个区域。
这个区域的飞行器比雄虫专属区的外观更加简洁，也没有夸张的色彩与可爱的涂鸦，瓦莱特觉得顺眼了不少。
区域中虫并不多，不知是否因他是雄虫，经理特意安排。
瓦莱特不想因为身为雄虫得到特殊优待，即使修真界仙门那些功法特殊、最重男女大防的门派，也没像虫族这么区别对待。
但他好像已经有意无意地使用了某些雄虫特权，这非他本意，受之不安。
通过帝国理工大学入学考试后，他要尽快找份兼职，不再靠雄虫补贴。
世间没有白拿的补贴，拿了雄虫补贴以后是要虫婚的。
敛去思绪，瓦莱特指着一个似曾相识的飞行器问：“这个也是平流层吗？”
“对的，这是‘平流层’小型飞行器，跟您刚看到的‘平流层’迷你款主要是外观和容量的区别。”
经理继续介绍：“迷你款是一种单虫飞行器，适合一到两虫使用。小型款适合家庭使用，大部分顾客会选择购买虫崽娱乐区……”
经理一时说顺了嘴，话已出口才反应过来面前是位雄虫阁下，他赶忙找补。
“如果您不需要虫崽娱乐区，我们可以按您的偏好为您进行个性化配置。”
“有灰色平流层吗？不要五彩斑斓的灰。”
“有的，”经理熟练操纵终端，展示出一排灰色的平流层号，“最左边这个是磨砂暗银的，旁边依次是黄昏灰、鱼尾灰、夏云灰、白垩灰、星云灰、天穹灰，我们有七种灰色调的平流层。”
希望雄虫不会觉得纯色太单调，说不定这位阁下还是要回到雄虫专区，待会儿得记得跟被劝离这里的雌虫致歉。
瓦莱特一眼看去，没觉得这一排灰色飞行器有多少区别。
他悄悄运用神识分辨，黄昏灰接近墨色，鱼尾灰是浓重的灰紫，又觉得夏云灰和白垩灰带着些绿色调，过于清冷，天穹灰是淡淡的灰蓝，但有些浅，最终选了星云灰。
“星云灰色的平流层，迷你款和小型都可以，有现货吗？”
“都有的，阁下想要迷你款还是小型？如果觉得纯色太单调，我们也提供刻字或定制涂鸦服务。”
“迷你款，不需要刻字跟涂鸦。”
瓦莱特不想要一架太高调的飞行器，他还没找出跟踪自己的虫。
“好的阁下，这就为您安排。”
经理随口报出原价和折后价。
这种在星球表面和近行星太空使用的飞行器价格不菲，但对雄虫来说，拿出一笔钱买飞行器相当容易。
自己的补贴不够，多招些雌侍总不至于买不起一架飞行器。
“可以分期付款吗？”
2S雄虫的补贴虽高，但原主全无存星币的概念。
日常花销完全够用，但距离全款买最新款飞行器有些差距。
瓦莱特不想花雄虫补贴买飞行器，领了这笔补贴以后要虫婚，他得适应没有补贴的生活。
不能分期就换个便宜些的旧款。
毕竟原主也不是没有飞行器，只是外观实在不符合自己的审美。
“分期付款？”经理有些意外，“可以的，您可以办理最少三期、最多二十四期的分期支付，不过分期支付就不能享受折扣优惠了，阁下确定要分期支付吗？”
“我确定。”看过不同分期的利率，恶补了几天数理基础的瓦莱特很快做出合适的选择。
办好分期付款，经理带瓦莱特去提飞行器。
他按流程介绍：“阁下请看这架星云灰平流层迷你款。外观完好，漆面完整无划痕，舱门无异响，轮胎胎毛完好。”
雄虫边听边检查，并未催促打断。
“这架平流层的生产日期是一个月前。机身、发动机、合格证上的编码都是一致的，舷窗、轮胎、玻璃的生产日期标注方式有些不同，是先星期后年份，所以……”
经理边解说边注意着雄虫的神态，倘若对方露出一丝不耐烦，他便不再多嘴。
先星期后年份的日期标注法让瓦莱特想到一位故友，继承了上古神兽血脉，却比人类修士更擅长炼器。
这位故友有个习惯，在法器隐蔽位置留下制作时间和自己的别号。
他莫名产生一丝相似之感。
经理仔细介绍了飞行器的各种结构，与雄虫一起确认验收完毕，将钥匙、合格证、说明书、保养手册、保险合同等一堆电子凭证发到瓦莱特终端。
瓦莱特终于登上飞行器，他首次御剑便在飞剑上与人缠斗、大杀四方，小小飞行器想必也不在话下。
回忆原主的操作，他自信推动驾驶杆——
平流层号稳稳升起。
尝试了倒飞、翻滚、急转，星空灰色的平流层号在紫红色的夕阳中留下两道金色的尾迹云，瓦莱特稳稳降落。
“您的飞行技术真棒，容我多嘴提醒，请您记得在每月10号前向这个账户转账，完成当期付款。”经理硬着头皮说完后半句。
瓦莱特觉得有些麻烦：“不可以自动扣款吗？”
经理解释：“抱歉……我们无权给雄性账户开设自动扣款。”
瓦莱特好奇：“如果我拒不支付呢？”
经理心中哀嚎，表面努力维持微笑：“我们会尽量联系您的雌君。”
瓦莱特追问：“如果我没有雌君呢？”
经理已经维持不住表面的微笑，他愁眉苦脸地吱唔：“嗯……我们……”
瓦莱特停下追问：“感谢你的服务，我会按时还款的。”
长舒口气的经理重新挂上职业微笑：“阁下，祝您驾驶愉快，任何与飞行器有关的问题请随时联系。”
新飞行器到手的瓦莱特没有第一时间返回住处，他今天一直感到若有若无的被窥视感。
在“虫族兄弟”快餐店时他几乎要找出跟踪者，却被终端的智能健康管家打断。
可惜今天没能买到射击器……
阿卡德帝国的法律实在繁杂，在修真界，哪会为持有武器提申请，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魔尊的身手搭配上雄虫的弱小力量和拉垮体能，对上常年训练的雌性，瓦莱特自知不敌。
如今两手空空，即便找出跟踪者，他要如何擒住对方，难道报警求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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