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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明明是对手，在赛场上针锋相对，场外也很少看到他们有交集。
幸知言突然意识到，场外很多时候，他都没机会看到，也就不知道这些事了。
没多久，有维修师来找莫温，把他喊回了震霆的控制台。
幸知言环顾四周，发现有时候俱乐部之间，关系没有外界说的那么差。
维修师们相互串门交流，有些看起来好像关系很好。
他记得之前王沧还说，他们还会去其他俱乐部交流学习。
但幸知言之前因为不够资格，还轮不到他去。现在他成了首席维修师，更加不能去了。
“在想什么？”楚鹤晨再一次凑上来，“刚才是莫温，来的路上遇到了，就过来凑热闹。”
幸知言笑了下，“你跟他说的？我是首席维修师？”
楚鹤晨：“这种消息，在行业里传得很快。”
“嗯……”
不只是消息传得快，更是楚鹤晨主动让人传出去的。
他确定了首席维修师这件事，值得普天同庆，恨不能尽人皆知。
“感觉怎么样，还习惯吗？”
楚鹤晨环顾周围，系统界面他也熟悉，可具体就未必看得懂。
幸知言点点头，“楚老板，请放心，我已经熟悉了系统。”
楚鹤晨看他还是有些紧张，不由得奇怪，刚才不是还和助理有说有笑吗？
“嗯。”楚鹤晨心里有点酸酸的，为什么自己的小维修师，就不能和自己有说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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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比赛正式开始，还有半个小时。
所有维修师，按部就班，坐在控制台前，等待比赛开始。
幸知言已经跑了三次数据，一切正常。
他双手相抱，靠在椅背上。
刚才楚鹤晨和莫温说话，语气熟稔得很，也不知道他们认识了多久。
两位助理凑在一起，正在看她们拍的照片。
幸知言见状，忍不住道了一句：“你们也知道楚老板和莫温关系很好？”
助理相视一眼，笑着说：“以前楚老板说过的吧？当年在青年联赛的时候，莫温帮过他。”
“帮了他什么？”
“那个时候楚老板没有赞助商，请不起维修师，而莫温正好去青年联赛，给青年选手做指导，他知道这件事后，就派自己团队里的维修师，来帮楚老板。”
幸知言点了点头，这可以说是雪中送炭，难怪要一直记得。
“莫温在赛场上表现犀利，但听说他本人很亲和。”
“对了，我们不是经常和震霆，做维修师交流活动吗？就是楚老板和莫温牵的线。”
“我们两家俱乐部都在帝市，也省得到处跑了。”
“不过……”
幸知言抬头，“不过什么？”
“不过以前楚老板总是都待在休息室里，很少跑过来。”
“对哦，这赛季还是第一次看到楚老板来控制台。”
幸知言觉得心脏好像多跳了一下，“是吗？”
“大概因为是上半赛季的最后一轮了吧？”
“楚老板也要和朋友交流的嘛。”
“就是。”
幸知言的心里，不由得叹了声气。
距离比赛还有十分钟，幸知言提醒她们准备开始工作。
他转动办公椅，面向显示器，好像是在看系统数据，可眼神渐渐失了焦点。
幸知言心想，要是自己早一点看机甲联赛，早一些发现楚鹤晨，也许就能早一点来到他的身边……
但他们之间还可能会有别的关系吗？
他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幸知言收回思绪，过不了两分钟，就要比赛了。
他捏了捏自己的脸，想让自己再清醒一些。
赛场上所有选手机甲，整齐排列，正要登场。
幸知言的视线，落到数据系统上。每一次数据跳动，他心里都清楚，知道每一个安全阈值范围，知道数据变动的导向。他知道这些数据的背后，是楚鹤晨的安全，也是他这场比赛的成绩。
可他心里还是酸酸的。
他知道自己能像现在这样，和楚鹤晨成为上下级的关系，得到信任，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不能破坏这层，好不容易得来的关系。
幸知言想，以前他们之间距离远，才敢想入非非。现在离得这么近，就不好再胡思乱想了。
第25章 ch.25 这些事他敢做
机甲纵墨初生在地图右上角。
幸知言看了眼本场比赛全图, 在楚鹤晨的周围，还有另外两名选手。
不知怎么，今天的楚鹤晨看起来很兴奋, 动作更敏捷, 反应更快速。甚至带了点小技巧，逼得对方改变路线, 成功淘汰了对方。
要是现在只是观众, 可以开开心心地为楚鹤晨高兴。
幸知言只来得及笑了一下, 就得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数据上。
他偶尔放松眼睛, 隔着玻璃墙看向其他控制台。
已经被淘汰的俱乐部，维修师们大多收拾东西离开, 少有几个会留下来继续观望比赛。
幸知言想, 自己还能在这里坐多久？他真想一直坐下去, 坐到最后。
半小时后，二十名选手, 已经淘汰了一半。
陈慨以第九名的成绩，结束这场比赛，维修二部迅速收拾东西, 早早离开控制台。
幸知言对此本来没感觉，毕竟选手结束比赛, 维修师留下来也没事做。等二部维修师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意识到, 楚鹤晨留到了白刃战。
幸知言听到身边两位助理，言语之中的兴奋。
楚鹤晨本赛季最好成绩是第六，打进前八就是好成绩。
幸知言趁机摸鱼, 切换平板画面去看比赛。
赛场中，楚鹤晨偶遇荡陌俱乐部的选手。可两人没有交手, 朝着同一个方向高速移动。
地图缩圈就追在他们身后，谁慢一步都要被淘汰。
可楚鹤晨怎么看都是慢的那一个。
幸知言认出对方的机甲类型，NE-969-945。
NE型机甲，主打的就是高敏捷，灵活机动。其他数值足够均衡，后两个性能数值很高。以楚老板的机甲来说，想要追赶确实很难。
但……也不是不行。
幸知言迅速切换系统界面，点开一个六级系统菜单，界面上中外文字混杂。就是一些维修主管级别的来看了，都会觉得陌生。
“幸首席，你在做什么？”助理当然看不明白。
“超频。”幸知言说，“这是机甲系统内部的超频系统。”
助理愣住，她们听说过超频，也知道规则中允许在比赛时这么做。
他们能按照不同机体部件，进行分区超频。
但是，有没有超频系统是一回事，有没有人敢去用，就是另一回事了。
幸知言现在作为首席，当然有这个权利，无需过问他人。
不过，如果他是以普通维修师的身份坐在这里，他也敢。
助理连气都不敢喘，怕影响幸首席害他输错码，到时候出了点什么事，输了比赛事小，破坏机甲内部系统结构，那罪过可就大了。
幸知言也顾不上自己胆不胆大。
当初他在机甲团的时候，为了拿到性能数据时常超频。只是他没有像现在这样，在机甲运行中超频。
稍有不慎，可能系统崩坏，“机”毁人亡。
幸知言知道超频的危险性，可他知道自己所做的，是所有超频操作中，相对简单的一部分。
他还有那么多数据支撑，只要发现问题，他也能马上修改回去。
他敲下最后一行，点了回车。
比赛现场上，风云变幻。
本来还落后的楚鹤晨，突然追平荡陌的选手。又过三秒，迅速超越过去。
这都是超频的效果。
可惜缩圈在他们身后暂时停止，他们得用其他办法。
楚鹤晨抽出短刀，挥动之间，眼睛都跟不过来，好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他看着纵墨如一道冷冽的风，在翠绿的地图上留下一道痕迹。
“今天……楚老板的状态可真好！”
两位助理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现在淘汰的话，是第六名。”
“呸！别乱说！万一还能再多留两名——”
赛场上，短刀被击飞，可荡陌选手的机甲，也同时停止行动，半跪在地上。
短刀击中了对手的机甲，将对方淘汰。
纵墨分毫未伤，迅速抽出短刀，在地图重新缩圈前，往地图中心赶去。
幸知言觉得自己不能再摸鱼看比赛，怕顾不上去看数据，而影响楚鹤晨比赛。
他倒扣平板屏幕，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系统上。
每个数据显示一切安全，就算超频的腿部部件，也在安全阈值内。
他还可以给其他部件继续超频，改变机甲的性能表现。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对纵墨双臂和躯干的部件情况，进行全面检查，就不能冒风险。
他的心脏开始没来由的加速跳动，节奏像是要跟着屏幕上那些跳跃的数字。
他想，如果自己在这里多坐哪怕一秒，楚鹤晨的名次，说不定就能往前再挪一位。
现在的比赛进行到哪里了？
周围的控制台，逐渐走了好几波维修团队，要是仔细看一眼，就知道剩不了几个选手。
幸知言也没去看比赛，不知道进程发展到哪里。
他为楚鹤晨紧张得要命，想再多留一点时间，再久一点，楚鹤晨的排名会更好。
就在此时，屏幕上有数据山洞，正在靠近临界值。受超频的影响，数值攀升的速度很快。他只能先结束超频，再想想别的办法。
刚关闭超频系统，赛场突然宣布比赛结束。
幸知言身后的两名助理，尖叫着抱成一团。
怎么了？
他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一眼。
周围的控制台静悄悄的，没什么人，站的远些的维修师，朝他们看过来。
幸知言连忙察看比赛排名，从第八名开始看起。
不是第八，也不是第七……第六，不是……不是……不是……
他到抽一口气，在第二名的位置，看到楚鹤晨的名字。
第二名……联赛单轮第二名。
幸知言愣住，一时也没了反应。
等回过神，他发现电视转播镜头，齐刷刷地对准了他，对准了楚鹤晨的维修团队。
幸知言不习惯站在人前，更加不习惯被这么多镜头怼着。
他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至少别让他成为焦点。
他看到主持人，举着话筒朝自己走过来，手心猛然开始出汗。
可主持人走到一半，突然转了个向。
幸知言松了口气，也猜到主持人要去找谁。
跟随主持人的脚步，幸知言看到不远处的比赛通道口，走来两三个人。
楚鹤晨走在最前面。
他大步流星步履匆匆，神情看来着急，还有一股压抑着的兴奋。
主持人也很急，走过去时，话筒差点戳到楚鹤晨的脸。
这场比赛的前三名，在比赛结束后，必定要得到电视台的专访。
“首先恭喜楚鹤晨选手，取得本轮比赛第二名的好成绩，今天对自己的表现，有什么想法吗？”
但楚鹤晨完全没理会主持人。
主持人不依不饶，可根本叫不住楚鹤晨。
楚鹤晨却笑着对主持人摆了摆手。
主持人很奇怪。
之前机场比赛，楚鹤晨绝对不会错过赛后采访，有时候都已经结束访问，但还想对着镜头，多说两句的意思。
今天怎么了？都已经得了第二名，不正是可以大出风头的时候吗？他居然拒绝了？不对劲啊！
主持人跟着楚鹤晨来到控制台前。
他也想采访维修部的人，想到最近楚鹤晨终于确定了首席维修师的人选，但保护得很好，外界都不知道到底是谁。
现在，主持人终于知道了。
在所有人的眼睛里，楚鹤晨径直走到那个身形娇小的男人面前。
紧紧拥抱着对方。
身边有闪光，不知道是谁拿着手机在拍照。
幸知言一阵头昏脑涨，他被楚鹤晨抱着……天呐！他居然被楚鹤晨抱着！
可是！可是周围有那么多人盯着他们！
幸知言觉得心脏要从胸口跳出来，会不会让楚鹤晨发现他的紧张？他为什么要紧张呢？因为他喜欢楚鹤晨！
被自己喜欢的人抱在怀里，他都快要不会呼吸了。
“第二名。”楚鹤晨得意洋洋地说道，“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什么？
幸知言的脑子一片空白，他答应过楚鹤晨什么？
“那……那恭喜你获得第二名。”幸知言小声说道。
楚鹤晨问他：“晚上有时间吗？跟我去庆祝，好不好？”
幸知言靠在楚鹤晨的肩头，真想把自己的脸给埋起来，现在一定红得彻底。
“那个……楚老板……”幸知言想去拽楚鹤晨的训练服，拽不起来，只能红着脸问：“你能先松开吗……”
“你先答应我，不然我不松开。”
“好、好的，我答应你。”
楚鹤晨说到做到，是松开了怀抱，可是他的手还落在幸知言的肩头，将人揽在自己的身边。
幸知言不得不跟着他一起面对电视镜头。
“是的，向大家郑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首席维修师。”
幸知言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对着镜头微笑。
“今天的比赛，我很满意。这一切归功于我的首席，我非常感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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