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楚鹤晨拉住他的手腕,“反正我也饿着,愿意赏脸跟我一起吃早餐吗?好吗,知言?”
幸知言刚才就被楚鹤晨叫得晕晕乎乎,现在可能因为肚子饿了,更是无法拒绝,马上就点了头。
他被楚鹤晨摁在沙发上,而本人则给秘书打电话,听话语里的意思,一顿早餐可能要搞成满汉全席。
幸知言刚想让楚鹤晨别这么客气,又听到楚鹤晨喊了他一声:“知言,稍等一会儿,助理已经下单了。”
他一听到楚鹤晨喊自己的名字,就晕头转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会乖乖地点头答应。
他想,这样下去可不行,要是以后工作的时候,听到楚鹤晨这么喊他,自己还能不能好好维修机甲了?
幸知言觉得,自己多半是饿太久,才会听到楚鹤晨喊自己的名字时,脑子犯晕乎。
等早饭吃得半饱,再听到楚鹤晨喊他“知言”的时候,没刚才那么大反应。
只是冷静下来后,心里想得反而更多了些。
现在已经发生让联盟来调查这件事,恐怕要瞒不住,传出去的话,昨晚还能笑嘻嘻地和他们说话的赞助商老板们,指不定要翻脸。
想到俱乐部还有个陈慨,最近倒是比较安分。可不少赞助商其实向着他,也不知道他要在俱乐部里,闹出什么流言蜚语来。
幸知言觉得这美味可口的早饭,都要吃不下了。
但楚鹤晨看起来很轻松,他吃了两口蔬菜色拉,就盯着幸知言来看。
这次看得更直接,更赤裸裸,幸知言很难不察觉。
幸知言有些不好意思,“楚老板……”
楚鹤晨突然说:“你也可以喊我一声鹤晨。”
幸知言愣住,他哪里好意思啊?!
“但是你还是老板……”幸知言着实有些叫不出来。
楚鹤晨也不勉强,“没关系,你想怎么喊都行,哪怕你喊我小楚,小晨,都可以。”
幸知言的脸颊莫名热了一下,这种称呼,他更加叫不出来了。
楚鹤晨的目光,在幸知言的脸上,坦荡荡地转了一圈。
“现在看不出痕迹了。”楚鹤晨说,“要不要去我认识的一家医院,再检查一下原因?”
幸知言连忙摇头,“以前师父带我见过几次医生,都是这么说,其实平常我也小酌两杯,也没有这种反应,这次应该是酒精含量太高了,反应才会这么大。”
楚鹤晨反应过来,“隐酒的酒精度数超过伏特加,对你来说确实是超量。”
幸知言:“那到底是什么酒?怎么回事?”
“隐酒是最近两年新出的酒精饮料,用来……”楚鹤晨顿了顿,“总之是不该出现在世面上的酒饮料,它的香精气味很重,对身体也不好。具体怎么回事,我已经派人调查,结果应该很快就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
他看了眼手机屏幕,“说曹操,曹操到。”
对方传来的声音,幸知言想起来,昨晚那个姓张的男人。
楚鹤晨介绍说,这人叫张荃波,是俱乐部里的副总。
张荃波说:“楚老板,事情搞清楚了。财务部有个审计男,说是对方提出想喝隐酒,才让他朋友带了一瓶过来——”
楚鹤晨:“这话你会信?”
“我当然不信。”张荃波说,“我说要把他送去警局,他才说是为追求对方,怕对方拒绝,就想把对方灌醉,让对方顺从自己。他给服务员塞了小费,让他送隐酒给前台姑娘。结果服务员送错了人,接下来你就知道了。”
楚鹤晨听得脸色难看了些,“俱乐部怎么有这种人。”
张荃波:“能力没问题,以前也没有表现出人品方面的问题,这次倒是藏不住了。审计男希望俱乐部能网开一面,但前台姑娘当然不同意,想让俱乐部辞退他,否则今后自身没有安全保证。”
楚鹤晨马上说:“让这个审计男申请离职。”
“嘿。”电话里的张荃波乐了,“我也决定这么处理,至于这件事,只要他不说出去,我们也不会说就是了。”
楚鹤晨:“便宜他了。”
张荃波:“只要对方离开俱乐部,前台也不打算追究,这件事就此了结。而且比起这个……”
楚鹤晨:“有什么想说的就说。”
张荃波:“倒是今天上午,联盟来调查机甲,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公关部这边忙疯了。”
楚鹤晨:“联盟那边的结果,桂总应该已经通知公关,具体他们决定就行。”
张荃波笑了,“这还不是得听你的决定,想冷处理?还是迅速发出公告,抢占舆论高地……”
楚鹤晨皱着眉头,想张荃波是副总,也管理公关部,多半是替手底下的人出头。
但这种事,楚鹤晨本人不想费神,不然事事要他处理,他都要累死。
楚鹤晨摆摆手,说:“让他们和联盟合作,一起发消息就是了。”
张荃波道:“接下来的事,我替你处理了。”
楚鹤晨立即挂掉了电话。
想自己果然还是喜欢幸知言,做事从来不会这么拖泥带水,还要整天过问自己。
幸知言已经吃完早饭,轻轻开口:“事情很麻烦吗……对不起……”
楚鹤晨打断他的话,“如果你道歉的话,就是觉得我不相信你,你是吗?”
幸知言连忙摇头,他当然不是。
楚鹤晨笑了,“张荃波是副总,负责几个管理部门,公关那边也是他职责范围,他本人还不错,会考虑下属,但说白了点,就是还嫌自己不够忙。”
幸知言心想,这世上哪里还会有替下属考虑的领导?真是罕见!
倒也不是没有,他面前不正坐着这么一个人吗?
楚鹤晨一直都在关心他。
第38章 ch.38 恭喜搬入新居
幸知言浅浅微笑, 想楚鹤晨创立俱乐部,不仅是为了想要完成心中的目标,成为像他母亲那样厉害的机甲师, 也同样集合了一群, 与他志同道合的人,完成各自的理想。
他顿时感慨, 感觉自己和楚鹤晨差了一大截。
之前的自己, 好像是个没有理想的人, 躲在月河头镇里, 逃避整个世界。
但他现在有了,有了一个……虽然看起来和楚鹤晨没法比, 但好歹也是理想。
他想帮助楚鹤晨, 夺得联赛的冠军, 要楚鹤晨和他的机甲纵墨,站在最高领奖台上。
他要所有人都知道, 楚鹤晨是一个多么优秀的机甲师。
“对了。”楚鹤晨说,“再过三天,就是休赛期, 接下来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你有什么打算?”
幸知言想起来, 上次听两位助理说起接下来休假的事。而自己作为首席,不用来俱乐部值班。也就是说, 一个多月,他可以肆意挥霍。
但他心里有一件事还没处理,就是他在月河头镇给楚鹤晨立的碑。
现在既然知道白月光还活着, 当然不能再继续留下这块碑,更别说上面还留着不该有的两个自己。
幸知言得回一次月河头镇。
赶紧把这块碑处理掉, 不能再让更多人发现了。
尤其是面前的楚鹤晨。
当然,还有一件事。
幸知言笑着说:“我确实要做一件事,搬家。”
幸知言最终决定搬离宿舍,住进人事专门给首席维修师安排的公寓。
他本计划在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就联系搬家公司,然而当天横生枝节,实在没这个时间,只能另外再约。
现在他把时间约在休假前最后一个工作日。
他作为首席维修师,每年有很多假期。他也不希望搬家当天,其他放假的维修师,又跑来套近乎。
于是,幸知言在一天内,完成两天的数据备份工作,打完年度工作总结,提前一天开始休假。
这天王沧请了假,过来帮忙。幸知言本不想麻烦他,可王沧说,好歹当过半年室友,让他别跟自己客气。
有王沧加入,幸知言很快搬完了家。他站在公寓楼下,给王沧递了瓶矿泉水,道了声感谢。
王沧接过水,道了声以后在俱乐部见,十分干脆地走了。
他走出公寓楼所在的小区,走到马路口,这才回头。
他看着幸知言公寓的方向,其实他早有预感,觉得幸知言不太像个普通的维修师。
现在来看,他们果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送走了王沧后,幸知言回到公寓。
公寓里家具一应俱全,他拎包入住,毫无后顾之忧。
幸知言给自己泡了个澡,休息过后,他给自己下一碟速冻饺子。
就在此时,有人摁响了他的门铃。
幸知言有些惊讶,但是他心底里很快冒出一个人名。
该不会是楚鹤晨吧?
知道他住在这里的,除了俱乐部的人事,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人。
连帮着他搬家的王沧,都不知道他住在第几层。
人事不可能随随便便把他的信息说出去。
但楚鹤晨身为老板,那就不一样了。
幸知言抄着漏勺,走到门口,门前监控画面上,果然是楚鹤晨。
他叹笑着打开门,“楚老板……”
本来他想说,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身为老板探听到下属的地址,跑来找人,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能多看一眼楚鹤晨的脸,幸知言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倒是楚鹤晨看到幸知言举着漏勺,有点惊讶,马上说:“我可不是坏人。”
幸知言把漏勺藏在身后,笑说:“我在给自己下水饺。”
楚鹤晨则拎起双手,一手提着蛋糕,一手提着烤鸡。
他说:“我来庆祝你搬进新公寓。”
幸知言呆呆地看着他。
楚鹤晨还说:“我也是庆祝有了新的邻居。”
幸知言微微张嘴,“啊”了一声。
楚鹤晨道:“还不让我进来?”
幸知言这才反应过来,侧过身邀请楚鹤晨进门。
楚鹤晨好像对公寓很熟悉,知道左手边的就是鞋柜,里面总是放着几双一次性拖鞋。
他把烤鸡和蛋糕塞进幸知言的怀里,看到幸知言惊讶又奇怪的神情,他笑了下。
楚鹤晨解释说:“我就住在隔壁,也是俱乐部安排的,毕竟我每天都要训练,总不能住得太远,对吧?”
幸知言一下子就接受了这个解释。
他放下蛋糕和烤鸡,小声道:“可我只有水饺……”
楚鹤晨晃了晃手机,“还有其他吃的,在路上了。”
幸知言有点意外,意外的是自己居然并不讨厌他这么做。
他想,如果今天是王沧主动说要上楼坐坐,还要他点一大堆吃的来招待,他心里可能就会觉得冒犯。
但楚鹤晨这么做了,他却并不讨厌,而且好像这就是楚鹤晨会做的,是很正常的事。
忽然,幸知言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猛然想起他还在煮水饺。
他端着漏勺冲了过去,锅子里的水已经顶开了锅盖。
电炉有自动断电功能,倒是没有再继续运作,但开水溅了一地。
幸知言狼狈地去找抹布,可是他刚搬过来,很多东西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楚鹤晨拉住幸知言,仿佛他是在自己家,驾轻就熟地从橱柜里,拿出两块干净的抹布,要给他收拾灶台。
幸知言直接扑了上去,“小心你的手。”
“你的手就不重要吗?”楚鹤晨笑了下, “没事的。”
楚鹤晨的动作干脆利落,几秒钟的功夫,灶台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水开了,饺子还没下锅,楚鹤晨找出煎锅,驾轻就熟地放进水和油,再将速冻水饺,依次放进煎锅里。
他看起来像是在操纵机甲似的行云流水,让幸知言有些出神。
这时,门铃又响了。
楚鹤晨笑道:“应该是我定的外卖到了,知言,麻烦你去拿一下。”
幸知言点点头,转身跑去拿外卖。
但当他端着外卖回到餐厅的时候,突然冒出一点奇妙的感觉。
他没想到楚鹤晨会下厨。
他伸着脖子去看厨房里的人,这和平时的楚鹤晨,不太一样。
完了……幸知言揉着额头,这画面,和他以前妄想楚鹤晨的内容,简直是一模一样!
他当然幻想过,和白月光住在一起的光景。
幸知言不太会下厨,画面里总是他站在白月光的身边,帮着打下手。
现在好像也没差别。
没想到幻想中的画面,居然就这样实现了。
幸知言满脸通红。
他背过身,捏了捏自己的脸,不断告诉自己,不要乱想楚鹤晨。
楚鹤晨是他的上司,一旦被本人发现,这种事无论如何都会觉得反感呀。
幸知言轻轻摇头,他不能再想了,只怕再想下去,他真的要藏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看到楚鹤晨已经站在他的背后。
楚鹤晨奇怪地看着他,“在干嘛?”
幸知言退了两步,心脏突突狂跳,他努力摆出正常的姿态,对楚鹤晨道:“麻、麻烦你了,刚才……对了,你的手,没事吧?”
从锅子里溅出来的,是滚烫的开水。
楚鹤晨晃了晃手指,当然一点事都没有,但他伸到幸知言的面前,“给你检查。”
幸知言下意识就去看那一双手,修长的手指,剪得整洁干净的指甲,甲半月弧度清晰。
但是在无名指靠近中指的指缝中间,有一道很淡的伤疤。
从外由内,像是被割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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