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两下,另外一只手提起,尚时也就能够看到男人手中的锁链了,似乎是与男人脖颈上的项圈配套的,泛着冷冷的寒光。
“我想要请你……帮帮我……”
“只有我自己的话,我栓不上。”男人脸上闪过一次茫然无助,期盼渴望的盯着尚时。
该说不说,这就变得很刺激了。
尚时微微向后依靠了一下身子,对着男人勾了一下玉白的手指,男人目光停滞,似乎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帮他做出了最符合他心意的举动——弯腰,低头,尽可能的拉近与尚时的距离。
尚时的手当着男人的面,缓缓绕到了男人脖后,微凉的指腹轻轻一点,真皮的项圈松动解开,从男人的身上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了细微的响声。
做完一切他想要做的事情,他没有着急把手收回来,而是似有若无的轻靠在了男人的肩头,“这些也是那个人让你做的?应该不是了吧?”
尚时的目光始终只敢看男人腰间以上,因为男人身上的布料太少了。
可即便他尽力的去规避,可还是会不经意的留意到男人身上的该有的颜色的地方是比较浅的,真的很像是在水中泡了许多天的死尸。
尚时指的不单单是男人脖颈上的项圈,还有这张光盘。
男人垂下的羽睫极其不安的轻颤了两下,感受到尚时在缓缓的将手收回去,他才开口,“我已经习惯了……”
又是这样的说辞。
尚时站起身来,拿起了他搭在沙发靠背上的外套,想了想,反手披在了男人的肩头,他披的多少有点漫不经心了,“那你就得适应着跳出这种习惯。”
男人这幅懵懵懂懂,又好似被强制爱荼毒的样子,真的很容易勾起旁人对他的同情心。
尚时也稍稍动了一点同情心,他想着随便说点话安慰一下吧,但是他没有想到方才还默不作声的男人忽然站直了身子,那种似有若无,忽强忽弱的压迫感可不就来了吗?
男人简直就是远看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近看的话……就是望不到底的深渊,也可以说他故意示弱,买破绽,从而引得他想要的猎物一步步走入他的陷阱。
短短两天的时间,尚时就已经借给他了两件外套。
之前那件外套,他没有扔,但是也没有想过要还给尚时,别看只是一间普通到不能够在普通的衣服,但是被他给好好的珍藏起来了,若不是怕落了香灰,找个地方供起来也不是不可以。
他这供奉的不是神明,而是这神明都无法彻底戒掉的情.欲。
“我送你下楼吧。”
男人都这么说了,并且快速的在外面套了一条裤子,下半身的确遮得严严实实的,但是上半身可就只有他的意见薄外套,柔软的布料划过肌肤的时候,总归是有点缠绵悱恻的,衣摆晃动间,总会露出男人紧实流畅的腹肌线条。
他们就是最简单的上下楼,尚时都来到了家门口,身后那道带着压迫感的阴霾是还没有离开。
尚时回眸对男人摆手说了个再见,拿钥匙开门,走进去,在关门,是一气呵成,男人眼底的光则是在慢慢的消失,他盯着紧闭的防盗门,看了好久,忽然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把钥匙,与尚时方才拿来开门的钥匙是一模一样。
泛着冷光的钥匙在男人的手中微微晃动了两下。
……
尚时是有通告的时候就去工作,没有通告的时候就在家里躺着,总以为能够过两天悠闲的日子,但是系统一直在他耳边催促着,让他赶紧去挽回主角受的心。
他是不想要动弹的,但是一个哭得如丧考妣的电话打到他这里来,他不想要动弹都难了。
第25章
“哥——”
“你能不能来锦绣城找我?”
叫尚时“哥”的不是方长恒,而是他之前在孤儿院认下的弟弟栾高。
尚时之前是孤儿的,后来长大了一点,五官张开了,人也漂亮了,除了沉默寡言,看上去好似有点心理疾病外,其他方面都很好,所以他后来很是顺利的被领养了。
虽说是哥弟相称,但尚时与栾高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当初还是栾高去认的尚时这个哥哥。
当然不是因为在孤儿院那种恶劣、拉帮结派的环境下,尚时长得强壮,生的凶神恶煞,栾高才认下尚时这个哥哥的,完全是因为尚时脸长得漂亮,人瘦瘦弱弱的,看上去也娇滴滴的,弱不禁风,在孤儿院里经常被人欺负,这种情况下,真的很容易激发栾高的保护欲。
尚时是不太愿意要栾高这个弟弟的,栾高不爱干净,经常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自己脏还不要紧,还喜欢抱尚时。
尚时一直都很讨厌栾高,即便栾高帮他出头,谁欺负他,栾高就和谁干架,最后干了一个鼻青脸肿,尚时还不待见他,他依旧能够笑呵呵的。
后来两个人彻底闹僵,是栾高先被领养了,而尚时觉得栾高这是背叛了他,气呼呼的和栾高大吵了一架,还把栾高偷偷攒起来的钱都偷走了,送给了其他男生。
栾高当时也是想着尚时的,不舍得和尚时分开,结果尚时是一点情分都不顾,栾高气急了,当场就闹翻了,拳头都落在了尚时的身上。
后来,尚时和栾高就没了联系。
上面的事情还是系统告诉尚时的,不然尚时就是一点都不知情。
“你是谁?”尚时这边还画着妆,依旧是戏份比较少的丑角,他都已经习惯了,演什么不是演,他又不想要大红大紫,现在就很好。
尚时揣着明白装糊涂,可把对面的人给急坏了,他可能正处于生死关头,是刻不容缓。
“哥,是我,栾高,你现在方便过来找我吗?”
栾高声音都在发颤,上下牙床互撞,真的是害怕到了极点。
“栾高,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再怎么说,两个人都二十多年没有见过面了栾高会突然找上他,自然不会有太好的事情。
尚时问完这句话,栾高没有来得及回他的话,就听到对面传来玻璃碎掉的声音,随之是栾高更加颤颤巍巍的声线,“别……别……”
“哥,求求你过来一趟吧,我真的求求你了。”
“行,不过得等我这边忙完了,晚上七八点吧。”
尚时听着栾高快要哭出来的声音,不可能做到完全的不动容,小时候的事情是小时候,小时候的情分也是小时候,他现在与栾高还真没有什么,和陌生人差不多吧。
之所以他会答应栾高,是因为他在通话中听到了有人在说秦家葬礼。
秦家应该是窦文钰的白月光的那个家,窦文钰的白月光秦瑾还不至于死的这么早,死的其实是秦瑾的父亲。
都说红白喜事,秦老爷子去世,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明面上是办葬礼和追思会,但实际上怎么就不是一个巴结秦家秦瑾的机会了呢?
秦家可是一棵大树呀,谁都想要在树下乘乘凉,窦家为了聊表哀思,是一定会去葬礼的,可是这件事情窦文钰不想要告诉尚时,就是不想让尚时知道他之前和秦瑾的种种。
若是细说起来,也没有种种了,全是他单方面的暗恋秦瑾。
说到底,窦文钰是不想让尚时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替身,说来也挺讽刺的,正是因为他开始在乎尚时的感受了,所以这件事情一定要瞒着,无论如何都要瞒着。
窦文钰的父亲还记着有尚时这么一个人,他是想让窦文钰把尚时带上的,可是窦文钰目光躲闪,支支吾吾只说了个尚时在外地忙拍摄,这几天可能赶不回来。
窦文钰的父亲倒是没有强求,尚时在与不在都是一个样的,要是不在的话,更是一件好事,这样就不会打扰到窦文钰和秦瑾感情的升温了。
他可不管尚时现在有没有和窦文钰离婚,他们窦家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
尚时说是晚上七八点,就必定不会早于七八点,不过,这样可就是苦了栾高了。
锦绣城是个削金窝,尚时和窦文钰结婚后,虽然是半个身子进入了这个圈子,但是他很少会来这种地方。
前台的侍者则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尚时不用说什么,他便已经心有灵犀的把尚时带到了一间包间的门口,还极为热情礼貌的问尚时,“先生,请问您还有其他吩咐吗?”
“那几位先生离开之前,说您点了什么,都记在他们的账上。”
事情已经微微明料了,他与栾高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面,栾高不会平白无故的想起来要找他,唯一解释就是栾高受到了胁迫。
尚时没有着急进去,既然有人和他这么客情,那他就没有必要那么客气了,“好呀,记在他的账上是吧,那帮我找几个漂亮的小男生吧,再送来贵些的酒。”
侍者不确定的看向尚时那张脸,一时之间觉得非常的难办,尚时自己就已经生得很是漂亮了,估计很少有人能被他称作“漂亮”,要是尚时来他们会所,恐怕尚时会是生意最好的那一个,说不定还会有有钱人争着抢着要尚时的画面。
那张场面光是想一想就很刺激了。
尚时所不知道的是他从站在包间门口与侍者对话的那一刻,就有人坐在电脑屏幕钱,看着监控摄像头录下的画面了。
他们非但没有走,还十分期待着尚时待会进去的表情。
包间内非常非常暗,尚时也是在走进包间后,打开灯,才看到五花大绑还被扔到沙发上的栾高。
栾高身上被扒的那叫一个干净,还好给他保留了一点点羞耻心——三角内裤还穿在他的身上。
第26章
尚时今天穿了一双运动鞋,所以踩在光滑的地板上不会发出太大的声响,也就没有惊醒因为等太久而昏睡过去的栾高。
栾高不但被扒光了衣服,他这光溜溜的身上也叫人那马克笔涂涂抹抹,写了不少的东西。
尚时走过去,弯腰去认栾高身上的这些字,不着急把栾高叫起来,要是人醒了过来再已一乱动,这身上的字就更加难认。
“尚先生,我这边想要占用你24号这天,陪我去一下秦老爷子的葬礼,当然了,我也不强求,你可以不用来,不过你的弟弟栾菊花会开,他刚刚经营起来的酒吧会关。”
做下这些事情的人是一点都不害怕尚时将他们记住,所以特意给尚时留了名字——费何意。
这名字尚时可是有点熟悉的,小说中一个和窦文钰处处作对的二世祖,不过到最后还是没能够抵挡得住主角受的万人迷光环,成功由恨变成了爱,还落得一个爱而不得的下场。
之前说的尚时在事业处处被人打压,在暗中动手脚的人就是费何意。
他是知道尚时是窦文钰丈夫的这件事情,他可不管窦文钰对自己的丈夫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反正只要是和窦文钰有关系的人,他都是针对,没有差别的针对。
窦文钰可能也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他对尚时不上心,这种事情他听听就过去了。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
费何意也不知道窦文钰是那根神经搭错了,气冲冲的来他的地盘上来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杀了窦文钰的亲娘呢!
他一向不是忍气吞声的人,既然窦文钰话里话外都是想要保护他的这位小丈夫,那他就让的窦文钰常常被绿的滋味,所以他今天做了这么一个局,把栾高当做诱饵,将尚时吸引过来。
尚时在看完栾高身上的字,才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拍了拍栾高的脸颊,“栾高?”
栾高羽睫抖了好几下,才勉强的睁开眼睛,呆滞了好一会儿,在看清尚时的脸后,突然大哭了起来,还哭的十分伤心。
“呜呜呜……尚时呜呜呜……”
“你怎么才来呀?你的每一部烂片我都看了好几遍,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栾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脸上的皮都皱了起来,要多丑就有多丑。
尽管他在费何意的手底下没有讨到好处,凡是被绳子捆住的地方都勒出了血,但是当着费何意的面,他都没有哭的这么伤心,一看到尚时这张脸却破防了。
尚时无奈的一抿唇,原本是拿来给栾高擦眼泪的纸巾被他直接扔到了栾高的脸上,“别哭了,我可从来都没有要求过让你看我的烂片。”
栾高的哭声微微挺短了两秒,然后是更加凄凉的哭声。
栾高可不是得哭嘛,尚时的语气那么平淡,听上去还极其的淡漠冷酷,栾高是感觉自己这些年的时间都白费了,都白费了。
当初他们大吵一架,彻底闹翻后,他冷静下来,气也消了,就开始后悔在尚时的面说了太重的话,他后来再回孤儿院去找尚时的时候,却被告知尚时已经离开了。
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栾高的心病,虽然尚时把他当做朋友或者是兄弟,但是他的的确确把尚时当做“老婆”来宠着的。
孤儿院的孩子那么多,为什么他偏偏要选择和尚时好,还不是因为尚时有一张过于漂亮的脸吗?
尚时根本就不知道,当初他旦旦只是想要接近尚时,就和另外几个和他抱有同样心思的男生打的头破血流,把尚时说成“红颜祸水”是一点都不为过的。
栾高可是把所有的好都给了尚时,当初尚时偷他的钱送给其他男生,对他来说,和劈腿差不多的。
他得承认自己是挺贱的,尚时都那么对他了,他还是对尚时念念不忘的。
不过,小时候发生的事情能够记多久呢?
栾高后来是没怎么再想起和尚时有关的事情了,但是有次不经意的在网上刷到了尚时演的剧,尽管尚时画着丑丑的妆容,他还是把尚时给认了出来。
这么一认出来不要紧,栾高就变得有些疯魔了,把尚时演的剧都找出来看了一遍,他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激动感与喜悦。
兴奋之下,还把尚时的照片摆在他酒吧的办公室里。
栾高是十分的想要再见尚时一面,他甚至都在想那个时候应该和尚时说些什么,只不过尚时没有等到,等来的却是费何意。
费何意一开始也是没有想过要针对栾高的,他和栾高不对付是因为别的事情,栾高开了一家酒吧,但是开着开着就失了度,抢生意抢到他的头上了。
他来找栾高就是为了说说这件事情的,他又不是土匪头子,也不至于一点容人的雅量都没有,他真的只是向来和栾高聊两句,只不过是凑巧不小心看到了栾高摆在办公桌上的照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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