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脑充血,狠狠的盯着照片,就像是一个被侵略领地而又无能为力的凶兽,他曾经的强悍有力,增加了他现在的无力感,因为他除了注视着这张照片,什么都做不了。
程漠原和寻常的手控还略有不同,他对漂亮的手更为挑剔,但遇到自己喜欢的手,又不敢轻易发生触碰,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德行,要是碰了他的“心上手”,他是绝对无法接受那只手再去触碰其他人,更别说发生一些亲密动作了。
上次碰到尚时的手虽是意外,但他的潜意识里还是将尚时的手划为了他的东西,既然是他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忍受别人来染指呢?
所以把这样的照片展示给程漠原看,并且一展示就是好几张,这就是杀人还要诛心。
窦文钰打完了电话,将手机仔仔细细的收起来,他又重新走了过来,垂眸看着完全被照片吸引的程漠原,“小叔,这份礼物你喜欢吗?”
“听说你还想要给尚时送份子钱呀,怎么不送给我?还是说你对我的丈夫有什么非分之想?”
窦文钰被关了几天,这些日子里他发过怒,但是没有人敢把他放出来,后来他虽是冷静下来了,但是整个人想法是越发的极端,还有点疯癫。
窦文钰的父亲不知道窦文钰的这些变化,他只觉得这些年太过溺爱窦文钰了,才让窦文钰养成了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关一关也好,起码让窦文钰知道自己做错了。
窦文钰出来后,果然是变乖了不少,也不任性了,也不随便乱发脾气了,窦文钰的父亲以为窦文钰这是得到了教育,其实窦文钰这是学会了“装”。
他知道自己装的与其他人心目中的那个自己越像,其他人才会放松对他的警惕。
窦文钰恢复自由的第二天,他就叫上了自己的朋友出去玩,这其中包括徐康平。
徐康平可是好久没有见到过窦文钰了,他凑上前来想要了解一下窦文钰的近况,结果窦文钰就和变了一个人一样,全程都对他非常的淡漠。
徐康平还以为是自己上次一走了之惹窦文钰不高兴了,他拉着窦文钰就想要道歉,但是窦文钰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声音也是淡淡的。
“松手,我们之前的事情就当是过去了,最好是能够当成没有发生过,你要是和他们一样叫我一声窦少,这朋友还能够做下去,你要是想要恢复之前的关系,那就抱歉了。”
徐康平听完就愣在了原地,他之前与窦文钰是什么关系?是暧昧关系,虽然算不上是炮友,但是也差不多了,因为窦文钰每次都不愿意进行到最后一步。
他还没有搞明白窦文钰为何突然转变了这么多,费何意就把窦文钰带走了。
窦文钰怀疑上次他被人打晕的事情就是费何意做的,他刚好想要找费何意质问,费何意就送上门来了。
窦文钰质问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费何意就先声夺人,“窦文钰你的叔叔程漠原,不会是喜欢你丈夫尚时吧?”
“程漠原的母亲喜欢勾引人,他说不定完全遗传了他的母亲。”
费何意见窦文钰眼眸染上了一些怀疑,他递给窦文钰几张照片,“程漠原是个手控,他对手的喜欢可以说是到了极为变l态的程度,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你可以去查查程漠原出入会所,叫了那些漂亮的陪酒的或者是小明星后都在做什么。”
“你要是信了程漠原是个手控,你就把这些照片拿给程漠原看,他的反应绝对很精彩。”
费何意把照片给了窦文钰就走了,接下来就没他什么事情了,要看窦文钰自己的表现。
窦文钰看到那些照片,眸色是越来越阴沉,那翻涌的戾气好似要杀人般,他拿起照片就想要撕掉,可是撕到一半,他又停了下来。
第二天,他就按照费何意给他的提示,把最近程漠原去过什么地方都调查了一番,还真就如费何意说的那样,程漠原出入这种高档会所,叫来陪酒的,也不是真的让他们陪酒,而是看他们的手,事后还会给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这样一来,窦文钰对费何意说的话就信了七成,现在只需要证明程漠原的确很喜欢尚时的手就行了。
要是放在以前,窦文钰未必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经历了之前的种种,窦文钰又被关了这么久,他现在就和变了一个人一样。
要单独把程漠原骗出来也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窦文钰就只对程漠原说,会帮他一起对付自己的父亲。
程漠原一听这件事情还觉得挺稀奇,他倒是没有完全就这么信了窦文钰的话,但是既然窦文钰都这么说了,他就打算见一见窦文钰,看看窦文钰到底要翻出什么样的花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窦文钰比他想象中的要大胆的多,还疯疯癫癫的,把他打晕后,带到了一处周围都无人的废弃房子里,他瞪着窦文钰,以为窦文钰把他绑起来做不出太过分的事情,杀人还得偿命呢!
程漠原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也就维持了一小会儿,直到窦文钰将那些照片一张张,整整齐齐放到他的眼前,这和直接要了程漠原的命还是有所不同的。
给程漠原一刀子,他可能不会这么痛苦。
窦文钰见方才还沉着冷静的程漠原,就像是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断了一般,开始用力挣扎,拼劲了全力都想要去够到那些照片,但是他又怎么会让程漠原如意。
窦文钰把照片放到了程漠原绝对碰触不到的地方,居高临下的睨着程漠原的丑态,而程漠原此时此刻也顾不上身边还站着一个窦文钰,他只想要把照片撕毁,因为他撕毁不了照片上的那个男人。
窦文钰撕下了黏在程漠原嘴上的胶布,程漠原呼吸粗重,太阳穴青筋凸起,眼神有些弥散,他胸腔发出了低沉的笑声,“窦文钰,这种事情你练自己都骗不过,还想要拿来骗别人吗?”
“你和尚时不是早就离婚了吗?尚时和别人做什么,或者别人对尚时做了什么,还需要经过你这个前夫的批准吗?”
程漠原勉强有了些意识,他被那些照片折磨了这么久,自然看不得窦文钰趾高气昂的样子。
窦文钰现在不似从前那般易燃易爆炸了,他鞋尖压在了程漠原小腿上,格外用力踩了下去,听着程漠原痛苦的闷哼声,他菜觉得解气,“小叔,你说什么呢?即便我和尚时离婚了,我们的感情依旧很好,比不上小叔日日夜夜拿着别人的手,抒发情感,像个变.态一样。”
窦文钰原本都打算放过程漠原了,但是听完程漠原说的这些话,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小叔,我要去和尚时共进晚餐了,你就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吧。”
窦文钰想着待会再叫人把程漠原放走,可就是在这么一段时间里,出了纰漏。
……
尚时来到窦家别墅前时,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夜幕中有一道人影,站在那里是一动也不动,等他走近了,才发现是窦文钰。
他觉得窦文钰也是多多少少有点病了,现在虽然已经不是最热的时候,但是蚊子依旧又多又毒,也不知道窦文钰在外面站了多久,这脸上的蚊子包可是挺多的,还有没有吃饱的蚊子围着窦文钰打转。
“你怎么站在这里?喂蚊子。”
尚时手上拎着礼物,他来别人家吃饭,总不能够空着手来吧。
除开在这里喂蚊子以外,窦文钰表现的还是十分的正常,这还得益于他极为的克制自己,他伸手接过尚时手中的东西,“在等你,蚊子?”
窦文钰像是才感知到蚊子存在一般,他用手摸了摸脸上红肿的蚊子包,没有任何的痒意,要不是尚时提醒了他这么一句,他可能都没有察觉。
“我光想着等你了,没有注意到它们。”
窦文钰说的都是实话,他也不是感觉退化了,而是自从他与另外一个人格融和了,就会经常出现这种状况,他没有太放在心上。
窦文钰的另外一个人格原本是十分嫌弃主人格,但是自从主人格知道了尚时的好,并且还在想方设法挽回尚时,他这个人格因为不是主人格,永远无法像主人格那样去使用身体,所以不如和主人格融为一体,这样主人格的感受与经历,就是他的感受与经历。
“哦……”
窦文钰如何如何,本来就不是尚时会关心的事情,他心心念念的就只有窦家厨师的手艺。
在他与窦文钰结婚这两年中,他带窦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他不想要来,而是他来了也不怎么受欢迎,窦父很清楚窦文钰微什么会与他结婚,也笃定没顾多久,他们两人就得离婚。
……
餐桌上的气氛一般般,除了一开始的问好以外,窦父和窦母就没有在和尚时说过话,不过他们倒是一直都在打量着尚时,因为最近窦文钰的表现略有些怪异,要么就是受秦瑾的影响,要么就是受尚时的影响。
窦文钰这次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给尚时夹菜时必用公筷,只夹尚时喜欢吃的。
窦文钰忽然放下了筷子,抬眸看着对面坐着的窦父和窦母,他眸光忽然暗了暗,“爸妈,有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们,我和尚时几个月前离婚了。”
窦妈下意识的看向尚时,略有些诧异,窦父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似是并不为这样的结果而感到错愕。
尚时挑了挑眉,不明所以的看向窦文钰,先前要他保守这个秘密的是窦文钰,现在主动说起他们离婚的也是窦文钰,窦文钰这是要做什么?
这还没完,窦文钰唇角一抿,慢条斯理说:“爸,小叔对尚时有意思,你说应该怎么办?”
他说着话的时候,看向的却是尚时。
第36章
能怎么办?不能因为程漠原喜欢尚时,他就求着尚时再和程漠原结一次婚吧?
窦父抿了一口红酒,看向尚时时的目光微微发生了些许变化。
程漠原喜欢尚时?
他虽然之前从未对尚时做过过度的关注,但是听完窦文钰的话,他下意识的想要在尚时的身上“动些手脚”。
可是他不知道程漠原到底有多喜欢尚时,更不清楚程漠原可以为了尚时做出那些牺牲,所以这件事情得好好斟酌。
听完窦文钰的话,尚时的好胃口真真正正被破坏了一个七七八八,桌子下,尚时对准窦文钰的鞋狠狠踩了下来,他可没有留情,能用多少力气,就用了多少力气。
他不知道窦文钰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别人喜不喜欢他,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窦文钰就非得挑这个时候说出来,不就是顾意破坏他的胃口吗?
尚时的确是一点情面都没有留,脚下传过来的钝痛让窦文钰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可即便是这样,他都没有把脚拿开,就让尚时这么踩着,还对尚时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他凑到尚时耳边轻声道:“没关系,我喜欢被你踩,你开心就好。”
说完,还对着尚时很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尚时薄唇轻抿,表情极其淡漠,窦文钰有些不太对劲,甚至可以说是稍微有些诡谲了,“可是,我不喜欢。”
他收回脚的同时,看到了窦文钰失落的神情,但是窦文钰失不失落,是窦文钰自己的事情,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倒是系统异常的激动,【宿主,宿主,好机会呀!主角受已经对你回心转意了,现在你稍微吊他一下,然后就和他和好如初吧!】
尚时绑定的这个系统,原本就是帮助绿帽文中的攻四逆袭的,可是尚时一直都不按照他给的方案来走,不过索性结局是好的。
可是他哪里能够预料的到,尚时一句轻飘飘的“不要”,就把他给拒绝了。
系统挠了挠头,【宿主,我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已经,要是再吊着窦文钰的话……】
“成不成熟,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说要和窦文钰复婚。”
系统愣了一会儿,似是没有想到尚时会这样说,突然哭天喊地的掉眼泪,要多么伤心就有多么伤心,可是尚时依旧无动于衷。
窦父还没有指责窦文钰不应该在餐桌上说这样的事情,一个电话就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他起身去接电话,结果听到对面人说的第一句话,脸色就彻底阴沉了下来,略严肃萧杀的目光落在了窦文钰的身上,而窦文钰这边虽是察觉了,但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轻晃了一下鞋尖。
窦父挂断电话,微微呼了一口气,意味深明道:“程漠原出事了。”
……
窦父和程漠原不对付太多年了,即便窦父从来都没有在公开场合让程漠原下不来台,但是他也从来都没有承认过程漠原是他的弟弟,并且谁知道他有没有私下里动过手。
程漠原之前有几年在事业上是处处碰壁,要说没有窦父在背后推波助澜,那肯定是没有人相信的。
窦文钰和他父亲都赶去了医院,尚时不可能不来,到了医院后,才发现这件医院就是曾经给屠明知做过换脸手术的。
所以在窦文钰和他父亲等到手术室门前的这段时间,尚时趁着无人注意,偷偷溜走了。
屠明知曾经给他看过有过他自己脸部治疗的一些医院里的单子,尚时记得给屠明知脸上动刀子的医生的名字,但是在美容科转了一整圈,愣是么有找到那个医生。
他和特意去问了问,依旧没有,这就有点奇怪了。
尚时曾经怀疑过屠明知是不是在骗他,但是屠明知表现的太过煞有其事,如果屠明知一直都在骗他的话,那就可以解释屠明知的演技为什么那么好。
寻了一圈无果的尚时在慢慢往回走,他从窦文钰父亲的嘴里得知,这程漠原之所以会被送到医院,是因为他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来,肋骨断了好几根。
这件事情其实很奇怪,怎么会有人放放好好的门不走,突然要从窗户里跳下去,而且还是这么高的楼层。
这得怪程漠原这个手控到极致的怪癖,同时也得窦文钰把程漠原绑起来,折磨太久了。
窦文钰说待会叫人把程漠原放了,并不是在骗程漠原,他真的叫人去放程漠原了,可是程漠原在精神上被折磨了太久了,处于极度崩溃的边缘。
窦文钰只知道用程漠原的弱点去折磨程漠原,但是一点都不考虑程漠原的承受能力。
程漠原一恢复了自由,他是立马用发颤的手撕毁了照片,方才他被绑着的时候,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一直在用手指抓地,现在指缝里都是血。
可是即便撕毁了照片,程漠原已然没有觉得好受一点,来放程漠原的人见他这幅疯疯癫癫的样子,是急忙退到了一侧,程漠原看了他一眼,虽是向他跑了过来,那是目标完全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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