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充满磁性的声音再一次传过来,尚时的耳根是有点酥麻,但眼下这种情况不允许他摸摸耳朵。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好回答,即便尚时知道秦瑾很有可能用着暧昧的语气说着戏弄他的话。
他要是不帮忙找,秦瑾就可以继续这么堂而皇之的不穿衣服,虽然很是荒唐,但是这间起居室是秦瑾的,秦瑾也把重要的地方给挡了起来,如果这就是秦瑾的待客之道的话,他拿秦瑾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要是帮了,或许正中秦瑾的下怀……
尚时这么想着,目光没有控制住的往下移动了两下,忽然感觉房间内的空调吹出来的风也没有那么凉了,因为有一缕燥热随之而来。
他发现秦瑾的身体略有些冰凉,雪白的肌肤上不见一点水雾熏出来的淡红,也就是秦瑾方才洗得不是热水澡,而是冷水澡。
尚时身后没有退路,所以他站定身子,微微颔首,“好呀,我帮帮你。”
刚才秦瑾的语气细听下来略有些暧昧,尚时的语气也算不上是多么正常,他们就是半斤八两。
尚时不相信秦瑾这么大的一个起居室内连一件可以穿的衣服都没有,他也不介意陪秦瑾“好好玩玩”,可是不似他想象中的那么顺利,暗藏的衣帽间果真没有一件衣服,连鞋子都没有,衣柜整洁的让尚时以为这里从来都没有被使用过。
他现在回想起来方才秦瑾笃定的神情了,略微有些气不过,“秦董,你怎么不把屠明知关起来了?”
秦瑾站在尚时的身后,他与尚时之间一直保持着一段由他精心控制的距离,这段距离几乎没怎么发生过变化,同时他极为隐晦的目光克制的描绘着尚时的背影,不急不慢道:“屠明知?我为什么要关他?”
尚时见外面已经被他翻了一个遍,他找东西也没有太用心,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更是微微停顿了一下,“我以为秦董喜欢他,并且对他爱而不得,屠明知和我说了不少你对他做的事情。”
他轻微的顿了一下,补充道:“屠明知说他喜欢我。”
秦瑾唇角扬起的弧度逐渐明显,但依旧是略显凉薄,“不过是一个极为无趣的男人,我为什么要喜欢他呢,尚先生?”
这样的话,在各种强制爱虐文中最为受用,要是这个时候在让当事人屠明知听见了,那虐心程度肯定被拉满。
可是屠明知不再这里,最重要的也是根本就没有屠明知这样一个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秦瑾垂下黑色的羽睫,幽幽道:“屠明知真的这么对你说的吗?那尚先生你可就要小心一点了,因为据我了解,屠明知可没有那么好,也没有那么容易对一个人动心,他大概是想要骗你身上的钱。”
秦瑾说的煞有其事,尚时感觉自己马上就又要被秦瑾骗一次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屠明知的脸为什么和秦董的脸如此相似,就像是一个人一样。”
“与屠明知在一起的时候,我经常会有种错觉,以为陪着我的人是秦董你。”
秦瑾脸上的笑意缓缓淡去,或许他从方才就没有笑过,“屠明知和我可不一样。”
“但或许,也有一样的地方……”
尚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替秦瑾找衣服这件事情上,也就没有注意到秦瑾别有深意的看着他。
浴室内也没有秦瑾的衣服,尚时都有些怀疑秦瑾是赤.裸着走进公司的,他对着秦瑾探了探手,当目光重新放回到秦瑾身上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挂在秦瑾腰上的浴巾好似又往下了几分。
浴室内飘着与秦瑾身上差不多的檀香味,很淡,若是不仔细去问,根本问不出来。
他抬起眼眸,刚好对上了秦瑾的眼睛,此刻的他更像是被盯上的猎物,这个认知让尚时高兴不起来,所以他提议道:“没有找到衣服,要不然这样吧,我脱一件,秦董你穿一件……就当是我把衣服卖给你了。”
秦瑾幽幽的看着尚时,不见任何对这句话的反感,他微微颔首,“好,价格你随便开。”
若非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很少有人会去穿一个与自己根本不熟的人的衣服,秦瑾显然没有到那种程度,并且他这个人还有洁癖,怎么可能去穿别人的衣服。
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当然不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两人离开了浴室,尚时看了一眼贴在墙壁上的便利贴,他从方才就注意到了,上面都简简单单记录了一下琐事,十分的不起眼,他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原本和正常的一件事情,就是被秦瑾用极为性感的声音这么一说,就变得不那么正常了,尤其是秦瑾还没穿衣服。
尚时收回视线,修长的手指结着扣子,速度不快,就像是有意在挑战秦瑾的耐心一般。
天气渐凉,尚时穿了两件衣服,脱下外面这层薄薄的风衣,里面还有一件薄衬衣。
秦瑾眸光幽深,他像是在看人在拆一件十分珍贵的礼物,并且逐渐产生了占为己有的念头,他接过风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整个穿搭就显得更加不伦不类了。
尚时本意就不是为了帮秦瑾,更不是来赚秦瑾的钱,而是要将气撒出来的,所以在给秦瑾一件风衣后,他就坐到了沙发上,交叠着双腿,微微绷直鞋尖,“袜子要吗?”
他问出这句话,心中的气就消了一半,秦瑾原本就不是真的没有一副穿,即便起居室内没有,秦瑾也可以让助理去买,但是秦瑾没有。
秦瑾没有说话,垂眸看着尚时,很多时候不着急同意下来,也能够起到差不多的结果。
尚时蹬掉了鞋,褪下袜子,露出了过于白皙的脚背,脚尖就踩在皮鞋上,一白一黑成了鲜明对比,那节脚踝更是白到有些发腻。
他这边刚把袜子递了过去,想好了秦瑾不会接,可是一直把视线停留在尚时足尖上的秦瑾立马就接过了袜子,一点犹豫都没有,看的他是一愣。
这袜子到了秦瑾的手里也没有用,秦瑾轻轻揉搓着袜子,目光轻飘飘的落在尚时雪白的脚踝上,别有用意轻声道:“这袜子我用不上。”
用不上你还接的那么快,还在手里揉搓了半天,袜子都快要被你搓烂了!
尚时在心里碎碎念着,这也不能怪他,秦瑾手指轻揉袜子时的动作太过涩.情了,都不像是在揉袜子了,倒像是在揉一块皮肉。
因为一时失神,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秦瑾已经蹲在他的面前了,一条腿压低。
尚时也不知自己主动回神,而是秦瑾微凉的手握住了他的脚背,那冰凉的触感刺激的他无意识将背挺的更直了一点,等他想要把脚收回来的时候,秦瑾已经不打算放手了。
“我用不上,就还给你。”
这话说的好听,但是还东西真的有这么还的?
秦瑾低头将袜子套在了尚时的脚上,虽是被伺候着,但是尚时总是感受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当怪异感越来越强烈的时候,尚时续足了力气往后扯自己的脚,秦瑾也一点不想拿着哑铃是那般有力,居然就被他这么轻轻的给带了过来。
手抵在尚时的膝盖上,头埋得更低了。
这原本就不是一件大事,但坏就坏在有人没有敲门,就将门给踹开了,巨大的声音让尚时微愣了愣,下意识寻着声音看了过去。
一脸愤怒的窦文钰就站在门口,方才就是他将门踹开的,一旁还站着略有些手足无措的助理,不过很快就变成拱火大师了。
“窦少,秦董和尚先生忙着,是真不方便见你。”
他这话原本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现在秦瑾与和尚时姿势略怪异,从这边看过去两人就像是在……口……
第44章
助理原本应该出于礼貌和保护自己上司的隐私,将目光移开,可是窦文钰还杵在这里,也是他没有把人拦下来,这件事情也怨他。
窦文钰怒气腾腾的看着刚站起身来的秦瑾,方才秦瑾的动作就已经够刺激他的了,那是给尚时穿袜子应该有的动作吗?他看秦瑾不仅揉了尚时的脚背,还想要把尚时的脚塞到嘴里,整个就是一衣冠禽兽,哦不对,连衣冠禽兽都算不上,因为秦瑾根本就没有穿衣服。
“秦瑾……”窦文钰咬牙切齿,双眸泛红,像是要杀人泄愤般冲了过去,他现在就想要剁掉秦瑾的手。
尚时见着好似见到杀父仇人般的窦文钰,微微愣了一下,正好奇窦文钰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就瞧见窦文钰对自己暗恋多年的白月光重拳出击。
要是打到秦瑾的身上也就算了,可是窦文钰不但被秦瑾拦了下来,还被击中的腹部,疼得半弯着腰跪在了地上。
不是窦文钰太过没有用了,他虽然长了一张极为乖巧的脸,属于万人迷主受文中常见的形象,但是窦文钰也不是乖乖的那种类型,从小也是打到大的那种,也有打的头破血流的时候,但像是眼下这样毫无反手之力,还是头一回儿,非常的新鲜。
窦文钰不是忍不住疼,而是秦瑾下了手,他没有叫出来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他没有招架之力也算是情有可原,就算他打架再厉害,再狠,那他也是在一次次打架中总结出来的不入流的技巧,而秦瑾学过的是军方格斗术。
秦瑾淡淡垂下眼帘,窦文钰闯入的太过突然,他只来得及给尚时穿上一只袜子,另外一只还被他攥在手中。
“崔助理,拿一身衣服过来。
“……是,秦董。”
助理这也是第一次见秦董穿的那么少,要知道平日里秦瑾穿得极其禁欲,连扣子都要颗颗扣紧,守“攻”德守到了极致。
如果他们的秦董是攻的话。
秦瑾不想要留给窦文钰单独与尚时相处的机会,所以他就当着尚时的面将衣服换上了,不过窦文钰是背对着他的,窦文钰要是想要稍稍转转头,秦瑾不仅会暴力压制,还会提醒他,“窦少,你父亲独自撑起整个公司并不容易,你不想要你的父亲累到住进医院里吧。”
窦文钰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拳头攥的发响,恶狠狠的视线落在前面的地上,他低着头,始终都不肯将自己狰狞的面容对上尚时的视线。
要说窦文钰现在最怕的是什么,就是他自己狰狞可怖的一面,即便他现在窝囊憋屈,也不愿给尚时瞧上一眼。
窦文钰被对着秦瑾,自然也就看不到请堂而皇之的将尚时那只白袜子放到了口袋内,就当着尚时的面这么做了。
尚时穿着皮鞋的脚趾微微弯了一下,没有袜子,鞋底略粗糙的触感被放大了不少,同时,他瞧着秦瑾虽然是在摩挲着他的袜子,但是他总有一种自己的脚底也被秦瑾握在了手中的错觉。
一抹言语描绘不出来的燥热感从脚下攀升,他微微移开视线,当做无事发生,方才只有他与秦瑾时,他当然可以肆无忌惮的“发疯”,现在多了一个窦文钰,他只想要当作方才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秦瑾看似随意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但其实还是选择了离尚时最近的地方坐了下来,即便窦文钰捂着受伤的地方,死死地叮住秦瑾,恨不得从秦瑾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秦瑾还是旁若无人的将目光放到了尚时的身上。
窦文钰已经够气的了,他追了秦瑾那么多年,以为秦瑾是一个永远都不会开花的铁树,对待他与别人都是一样的,所以即便没有得到秦瑾的喜欢,在他知道秦瑾也不会爱上其他人的时候,他心中松了一口气,同时还有些窃喜。
但是眼下秦瑾的所作所为几乎是要点爆窦文钰,秦瑾不仅动心了,而且喜欢上的他的前夫,还是他极为想要与其复合的前夫。
窦文钰看向尚时的时候,是他已经调整好的情绪,可怜巴巴的,像是一只呜咽的小狗,“你刚刚和他在做什么?”
明明是质问的话,从窦文钰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是慢慢的委屈。
秦瑾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交叠着修长的双腿,单手微微撑着侧脸,腕表泛着淡淡的阴冷,他侧眸看着尚时,用充满磁性的声音慢条斯理道:“尚先生,你结婚的时候,我也没有随上一份新婚礼物,现在你们离婚了,那我要不要把这份礼物补上。”
秦瑾这话就是奔着气死窦文钰去的,窦文钰结婚的时候他不送礼,离婚的时候,倒是盘算这要送尚时离婚礼物。
窦文钰对着秦瑾露出了一个愤怒之余的讥讽的笑容,“秦瑾,你他妈什么时候惦记上尚时的?”
要是别人惦记尚时,他可能还不会这么生气,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足够了解秦瑾,认为任何人挖他的墙角,秦瑾都不会挖他的墙角,他现在才会如此生气。
比起窦文钰的气急败坏,秦瑾深邃的眼眸尤为波澜不惊,他轻飘飘道:“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窦文钰拳头用力攥着,指节泛白,秦瑾有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够勾出无限“肮脏”的遐想,他再次起身,想要对秦瑾挥拳,但是秦瑾视若无睹,仿佛完全就没有把秦瑾放在眼中。
“窦文钰,别闹了!”
尚时在合适的时候叫住了窦文钰。
窦文钰的拳头都举到了半空中,就差砸在秦瑾的脸上了,他没能挥下去,但是极为疯癫的看着秦瑾,“秦瑾,你不会看不出来他一直都在骗你吧,他知道你是屠明知,他配合你演戏,你不会没有看出来吧?”
“嗯,秦瑾?你们现在到底算是谁骗谁?”
第45章
秦瑾幽幽的抬起狭长的眼眸,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尚先生怎么会骗我呢?”
尚时下意识的看向秦瑾,说实话,他不是没有被人无条件信任过,但是他与秦瑾之间就不应该存在信任,秦瑾的语气又过于笃定,让他一时之间分辨不出来真假。
窦文钰最后是被“请”出秦瑾的公司的,他自然是不想要离开,因为尚时还没有走,但是秦瑾明显拿他们家的产业来要挟他,他确实不能够让自己家的公司受挫,不然他就不再是窦家的少爷,什么身份和地位都没有了。
窦文钰在这里受挫了,他必定是要报复回来的,秦瑾他是动不了,但是他可以动那个“平凡”的男人屠明知。
他想到了就要去做,既然屠明知不是秦瑾,那他对屠明知做什么都和秦瑾没有关系。
窦文钰拿出手机,一通电话打到了季宏那里。
……
尚时没有等屠明知回来,就离开了公司,当然他也完全没有必要等屠明知,因为知道秦瑾字啊他的面前,屠明知就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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