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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野从烟盒里捏了根烟捏在手里，蹲着腿麻索性坐下：“你不知道我们是出来拍摄的，骤然看到那些片子，一定害怕急了，肯定以为是偷拍了，我，咳咳。”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偏了下头：“抱歉，是我的问题，怪我没提前和你说。”
郁景那双漂亮的圆眼睛在双臂下偷偷露出来一些，鹿野一见有戏，他立马兴奋的起身，只是刚起一点就看到郁景又把自己埋起来的动作，又悻悻的坐了回去：“他们只剪了三分之一，我现在已经让他们把后续的工作都暂停了，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把剩下的作废，只是之前发出去的不能再撤下来了，就算能撤也得这段时间过去了，作为补偿已经发的那部分，里面那部分我的酬劳都打给你，可以吗？”
鹿野是在认真的和他聊解决现如今处境的办法，他也明白已经被订阅的片子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上映几天内就下架的，其实这些他之前就想到了，可之前的种种念头与现实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却始终胸口堵着一口气，一口不上不下让他不停作呕的气。
鹿野神奇的让这口气消散了。
郁景放下了手臂，他张嘴，这次出来了轻轻柔柔的声音：“你保证，没下次了。”鹿野就差指天发誓：“绝对，绝对没下次了，但凡开录，我一定先通知你。”他的样子像是在外面花天酒地回家被妻子发现的男人，跪在键盘上痛心疾首的反省自己的错误，郁景被他逗的弯了弯嘴角，在被模糊了的爱意与爱欲中问：“你还挺重视这次错误。”
鹿野叹了口气，终于点上了那根烟：“公司法人是我，我怕你劳动仲裁啊。”
日光夜景14
说出来玩结果让人在床上就待了三四天，连步房门都没出，饶是郁景这个性子都忍不住拉开窗帘想晒晒太阳了，鹿野可没他睡的这么多，翻个身往旁边一捞落了空，转身就看见郁景站在阳台上仰着脸在沐浴阳光。
清晨的太阳不刺眼，阳光只是照亮还没带着热气，郁景抬起头也只是感受晨雾的冰凉，鹿野像是狩猎一般从后面悄无声息的走过去，直接揽着腰把人带进了怀里，唇瓣碰碰脸果然是冰凉：“来了这么多天都没去泡温泉，要不今天去试试？”
郁景被猛然一抱头发都翘了起来，听见声音又慢慢把绷紧的肌肉软了下去，他想去又不想去，踌躇的时候根本做不出选择，鹿野带着人回房，又低头碰了碰他的眼皮：“没事，肿了也好看，你要是怕遇到人，我们选个小包厢，私人的。”
郁景偏开脸又看了一眼房间，不让他亲：“干净吗？”鹿野立马发誓：“这边新开的温泉别墅，试营业我们是第一批，水都是新的，没人碰过。”郁景还有些犹豫：“你那些朋友那？”
见他有些意动，鹿野立马开始翻两人的衣服：“他们玩他们的，我们玩我们的，管他们干嘛？我在旁边单给他们定了栋别墅，你要是想凑热闹，晚上他们都起来了带你去玩？”郁景立马摇头，他昨天吐的太厉害，嘴角都裂了小口，后半夜又被人哄着哭了半夜，今早眼睛肿的跟个桃子一样，也就鹿野还能毫不介意的碰他的眼皮，从头到尾都不是能见客的样子，郁景立马拒绝。
鹿野也点头，拿了件棉麻短袖和短裤给郁景搭：“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少跟他们玩。”郁景不想要这件衣服：“领子太短了，遮，遮不住。”他说的结结巴巴的，脖子上的吻痕和牙印倒是大大咧咧的露着。
鹿野看了一眼他遮都遮不住的痕迹：“没事，到了我让他们给我个地图，我们自己过去，不让人带，没人看见的。”郁景争执不过，心里介意嘴上却安静了下来，他闷闷嗯了一下就去换了衣服。
鹿野倒是说到做到一路上自己开车，到的时候直接从车库上的顶楼拿了地图又下来接的郁景，带着他从车库后面七拐八拐，又走了一条曲径一间古色古香的小屋就呈现在他们面前，竹门画纸，鹿野不知道从哪拿了把钥匙出来，轻轻一推，转身伸手邀请：“请进。”
郁景欣然踏入。
确实是天然温泉引来的活水，郁景鼻尖轻嗅有着淡淡的硫磺味，鹿野关上门以后已经在开始脱衣服了，他还顾及着郁景的洁癖：“浴巾我让他们送的都是洗干净的新的，你要是介意，就先裸泡，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
郁景敢想说什么，余光就看到了一具他已经看了无数次的健美身躯，可哪怕是在床上摸了碰了，在这种青天白日的时候直接站在他身边的冲击还是过大，郁景立马闭上了眼，他想让人好歹围点，可鹿野振振有词的话才刚落音，把他堵的此时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最后又被鹿野在水里喊的迷迷糊糊的下了水，他胆子小，下了水也不敢乱看，土生土长的江南水乡人，连公共浴室都没去过，更是在北方豪放的泡澡文化中适应不及，自己委委屈屈的缩在一个角落里，闭着眼催眠自己“旁边没人，旁边没人。”
哗啦啦的水声由远及近，鹿野坏笑：“这么害羞吗？连眼都不敢睁。”他下流，仗着人家看不见，水里的手直接往下三路去，握住的那瞬间，郁景那双成了单眼皮也漂亮的大眼睛被水汽蒸出了湿意：“你，你怎么在这，这里，”
鹿野自然而然的压过去，他手上功夫惊人，郁景也不禁碰，没几下就在那双宽大的手里立了起来，鹿野把人压在池边低头深吻，舌尖都要碰到对方喉咙的小舌头了，手上从根部圈着一路撸到头，还要揉两下那个未打先投的小孔，几下就把郁景逼的哆嗦着用牙咬了一下他的舌头才退出来，和个男妲己似得在精虫上脑的金主边低语：“之前的素材我都让他们销毁了，马上就要上这个月第二部了，我们这次换个主题拍温柔的好不好？”
谈的是正事，在不正经的场合，郁景勉强把这话过了便脑子，只能胡乱点头：“好，好。”身上的炙热骤然远离，温泉的水汽蒸腾到不算太凉，只是郁景被卡着不上不下的，不由自主的就挺腰去找他的手心，鹿野亲了亲他的脖侧：“马上。”
一部手机被立在了池边，郁景脑子刚处理了这个动作的意思，鹿野的手又握了上来，他握住了鹿野的手腕：“你，你没说，是，现在。”他重重喘了口气，往水中滑下去一点。鹿野一边从小郁景上的每条青筋上滑过，时轻时重一下总是不让郁景到确处，一边低声在他耳边喘：“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我保证不进去，我就让你舒服，只管你舒服，算我赔罪。”
他亲着郁景的唇珠，一下一下，啄吻着笑：“这次只让你爽好不好？”
MIS七月底片子再创新高。
策划感慨鹿野对人性的把握，得不到的总是好的，比如在纯情中的性欲，在糟蹋里的亲吻，在欲望里的爱。
第12章
【15】
日光夜景15
【啊啊啊啊啊啊，我只能说，他超爱，他超爱！】
【别亲了，别亲了，老婆的嘴都肿了！再亲就要破皮了！】
【这是温泉吗？这是温泉吧！你小子，好会讨老婆欢心，还知道带老婆出去玩。】
【去年刚刚通过了同性结婚法案，你俩在这别动，我把民政局搬过来，你们就地领证！】
【赞同楼上！我出那九块钱！】
·········
密密麻麻的评论在平台上达到了历史新高，新给他配的经纪人转发给他的，并且下面打来了长长的一段话：“之前的片子上也没什么不好的言论，郁老师不用太放在心上，您看这次片子的最新评论，都没提上一次的戛然而止，本身这个职业的特殊性就限制了作品的完整度，更何况我们打的还是个情侣随性随拍人设，所以不会有太严重的处理后果，您放心。”
新换的经纪人小高显然比之前那个对他的事情更上心，知道他有些轻微怕见人后，理解的一拍大腿：“郁老师同道中人啊，我也社恐，我可害怕打电话，视频交流工作了！遇见您是我的幸运！”
就连打字都透露着可以不见人的兴奋，郁景被迫且被动的附和他：“也是我的幸运。”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热情的人，盯着屏幕认认真真的一下一下按着屏幕打下这几个字，严肃的样子勾的鹿野探头过来，看完之后冷笑一声抽过他的手机：“你对他都这么热情，怎么对我这么冷淡。”
分明是无事找事，他在温泉被鹿野玩的腿软，又因为体弱被热气蒸的晕了过去，等再醒过来的时候一群人围着他打点滴，医生还对着旁边的鹿野嘱咐：“年轻人身体再好也不能这么糟蹋，要节制。”
节制那两个字出来的时候，郁景恨不得自己再晕过去一次，他默默拉上了被子，正巧医生回头被抓包：“哎，病人要呼吸新鲜空气，把脸上的被子拿下来。”郁景丢人丢丢不行了，却还要闭着眼红色晕到脖子，又默默把被子拿了下来，然后遭到了鹿野无情的嘲笑。
那天之后，直到离开两天后温泉别墅，郁景都没主动和鹿野说上一句话，鹿野也知道是把人逗的太过了，自己也收敛了两天，不过也就两天，回程的路上就忍不住动手动脚的吸引郁景的注意力，一会用球鞋碰碰郁景的板鞋，一会又借着拿书，手侧碰碰郁景的身体。
现在更是直接拿过郁景的手机了，看完更是脸色不好了，只是这邪火还没怎么酝酿，郁景就去拿他的手机，手指划过了鹿野的手背，细弱滑嫩的：“我新换的经纪人，当然要对对方客气礼貌一点。”
第一次见的陌生人要保持礼貌，这是家教。身边熟悉的人，可以适当撒一点小性子，这是亲昵。鹿野自顾自在郁景的话里理解出了这两层意思，又被郁景主动碰了碰，于是心里熨贴，面上不在意用一副被缠的没办法又无奈纵容的语气回答：“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给你吧，不然显得我太小气了。”
郁景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怕招惹出什么新的是非，于是拿出从前带弟弟妹妹的经验，一边接过手机，一边接话：“嗯，对对对，你不小气，你怎么可能小气那。”
郁景的语气自然真诚，听不出来一点讽刺，他也确实没讽刺的意味，于是鹿野观察了几秒后心安理得的把头枕在了郁景的大腿上，缓缓快快的送郁景回了公司。
如今已经过了两周了，温泉的片子也剪映了，从第一次过于兴奋后来又变得正常的小高哪里得到了不错的市场反馈，郁景这次被温泉之旅吓到的惊慌和勾起过去记忆的不安，才终于再次被平稳的时光掩下。
郁景面对报喜的经纪人礼貌回应：“主要是给你们造成了麻烦，中途又换了材料，不好意思。”小高的手速挺快：“没事，没事，我们又不是没拿加班费和奖金，只要钱到位啥都好说，对了，郁景老师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今天到公司来谈一下本月最后一部片子的主题吗？”“我们还要定主题吗？”主题难道不是情侣吗？郁景疑惑。小高快速解答：“你们的人设一开始是SM情侣主题，但是总拍一种观众总会审美疲劳的，就拿这次甜蜜主题造成的反差来说，时不时打造出一种反差萌能能更好的带给观众冲击，提升点击量和购买量，所以我们准备为下一次的片子讨论一个主题。”
小高言简意赅，郁景很快就明白了，他看了一眼时间，从这里走到公司大概二十分钟，骑车十分钟，于是他回复：“鹿先生也在吗？”
“是的，正巧鹿总也在，不知道您今天有时间吗？”郁景拿了把伞，他现在有上镜需求，不能晒的太难看，一边下楼一边回复：“我大概二十五分钟后到，可以吗？”他总是习惯为自己预留一些时间来应对突发意外。
“当然可以。”对面欣然应语。
郁景很幸运，走出去五分钟后就遇到了共享单车，大概十五分钟后就到了公司楼下，公司还挺有钱，他们包下了整个顶楼，今天有人工作，公司大部分的人都去了指定场地，郁景一路上来的时候都没遇见几个人，只和前台打了招呼。
他提前了十分钟到场，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就好像听到了鹿野的声音，郁景停下来照着旁边瓷砖的倒影呼拉了两把头发，整理了一下形象，想着既然鹿野在这间会议室，大概也是一会就要在这里商议主题，于是他拿出手机准备回复小高，他已经到了一号会议室，可以直接到这里了。
郁景刚刚在口袋里拿出手机，就听到那扇半掩的门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郁，你说跟我一起拍片不露脸的那个？啊，我想起来了，你说他啊，人挺软的，你要玩什么他都不反抗，为了钱什么都能妥协，他也什么事都不上心，自己接的什么片子都不知道，合同也不看，正常录制还以为我偷录，那么没品的事我能干？”
“我以为他得跟我大闹一场，结果我刚提出给一点钱，哭得脏兮兮的脸立马破涕为笑起来，啧啧啧，可太贱了，要不是不知道怎么出了个荧幕情侣的名头，业绩什么的都还看得过去，我还真想给他定个价高的轮奸主题，看看他会是什么表情。”
日光夜景16
小高卡着时间去接的郁景，他到楼下的时候，正好看到郁景手里拿着伞从街道的另一头一路跑过来，那么大的太阳，路面上洒了水都变成了桑拿房里的蒸汽，郁景跑过来的时候脸都是红的，汗水从鬓角滑落，小高不敢在大街上喊人，等到人跑到面前，才小声的说：“郁老师不用跑的，不着急。”
郁景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已经用掉一半的手帕纸，抽出一张按了按鬓角的汗水，大概是失水过多，嗓子有点明显的哑：“久等了吧，抱歉。”小高迎着他进了大厦：“没有的，郁老师正好卡点来的。”
两个人没什么话说，在去顶楼的电梯里沉默着又有些尴尬，小高只能没话找话，试图寻找两个人之间的共同话题，找着找着只找到一个糟糕无比又自认巧妙的话题：“郁老师和鹿总关系应该挺好的吧。”
郁景一进电梯就自觉在找到了个角落，也顾不上脏不脏了，背靠上去整个脊背就垮了下来，大概是跑的累了，连头都垂下去像是被太阳晒蔫了，又像是一株草被路边的猎食者啃了两口，没薅掉根却也拽走了大部分叶。
小高没注意到郁景没站稳又往下滑了几公分，他等了一会儿，正在尴尬的反思自己是不是问错问题了，郁景抬头看着他认真的说：“我们是搭档。”没说好，也没说坏，他们只是搭档。
小高终于在刚刚的问错话的氛围中解脱出来了，后面也没怎么敢在乱搭话了，他们一路沉默的乘着电梯来到了顶楼。
在这短短的十分钟内，郁景就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鹿野说的那些话不是大事，想让他拍轮奸主题也不是大事，他本来就是来卖身拍片的，遇见鹿野只用和一个人拍是他运气好，运气不好他早就该和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拍了，原定的开始只是迟了一些到达，他怎么会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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