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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他坠落(近代现代)——三上樽

时间:2023-12-08 13:30:09  作者:三上樽
  “不要在这里……”
  “那你要在哪里呢,哥哥,无论在哪里你都没有回应过我啊!现在也是,你看你这样子,好像我在强迫你一样。”
  “就是……在强迫我……”
  “你说什么?嗯?”霍今鸿摁平他,强硬地遏制住他所有的挣扎,而后弯腰细细亲吻那裸露出来的小腹和侧腰。
  “霍岩山和付聘对你做的那些才叫强迫,我算什么?如果我想,我也可以对你做那些事,从前我在这儿过夜的时候就知道怎么让男人舒服,这半年来我跟何连胜去窑子也学到了很多……我什么都知道,哥哥,比你知道得多。”
  那两个名字的出现使白项英一下子失去了挣扎的欲望。
  他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
  一切跟强迫有关的词于霍今鸿而言都是禁忌,每当他表现出拒绝,哪怕只是一丁半点,对方就会提到霍岩山或者付聘,继而变得愈发偏执和疯狂。
  他问他为什么对霍岩山百依百顺却不肯多接受他一点点,他问他为什么任由付聘一而再再而三地作践自己却对他百般拒绝。
  ——为什么?
  ——为什么?
  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从未想过会有需要解释的那一天。
  霍今鸿一点一点地亲他,从胸口到小腹,就像一场无人观看的独角戏,即便没有掌声也要如痴如醉地演下去。
  等亲够了,满足了,他缓缓起身解开腰带。
  期间白项英始终躺着不动,直到里外裤子一齐被褪下。缺乏弹性的西装布料使他的两腿无法打开,只能并着膝盖向上屈起,露出赤裸的臀部。
  “不行,今鸿……你放开我!”到这时他才回魂似的重新挣扎起来,随即被轻易按了回去。
  “马上就好,哥哥……我不会弄痛你的。”
  “怀安马上就回来了,我叫他去西苑拿东西。”
  “他离这儿还远,我听得见,我会在他上楼之前结束的。”
  霍今鸿嘴上说着话,身下动作却一直不曾停顿,仿佛任何语言和肢体上的阻扰都不会影响到他。
  空气中传来白项英压抑的抽泣声。
  那也许并不是抽泣,但听起来也差不多,随着手指的的深入时断时续。
  这让他想起那些在金松饭店花钱睡觉的夜晚,为了从幻境中分辨对方的踪影他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欢爱。粗暴的,温柔的,假意迎合的,你情我愿的,没一样是他想象中的跟哥哥缠绵的样子。
  后来他跟随何连胜出入风月场所,愈发见惯了声色犬马,可依旧不知道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应该是什么样子。毕竟在过去不长不短二十年的生命里,关于床笫之事的所有记忆都只限于霍军兵营里的那两张床。
  他知道霍岩山对白项英做的那些不能称作“欢爱”,甚至不能算“爱”,但真正的爱是什么样子的,他不知道。
  原本是知道的,在和哥哥相拥而眠一起遥想未来的时候,但是现在已经忘了。忘了很久。
  现在那些风月场所的男欢女爱只让他感到恶心。无论是嫖客还是卖身的男女,淫声浪语肢体交缠的样子都丑陋极了,可他们看上去是那么的快乐,令人作呕的快乐。
  ——为什么同样的伎俩用在哥哥身上却只能带来痛苦?
  ——为什么呢,为什么谁都可以快乐,只有我不能?
 
 
第153章 8 凭什么不能?
  (无足轻重的200字)
  .
  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霍今鸿起身整理好衣裤,又坐下来帮白项英擦净腿根的污迹。
  后者没有拒绝,不知是因为无力拒绝还是在用顺从来感谢对方“饶过”自己。
  “刚刚你明明没费什么力,怎么现在看上去真么累?”
  “还好……”
  “刚看见你的时候还挺精神。”
  霍今鸿点燃一根烟卷夹在指尖,漫不经心的语气丝毫听不出刚刚经历过一场潦草的xing事。
  潦草,没滋没味,甚至有些不快。
  大多数时候他来这儿都是这么草草解决,因为对方干涩的身体,和每一寸都透着冷漠和惧怕的肌肤,令他很难随心所欲地进行下去。
  可即便是这么令人不快的xing事他还是想要,想得发疯。
  除此之外他不想碰任何男人或者女人的身体,也没有谁能够激起他一丝一毫的欲望。何连胜频频带他混迹于华区的娼馆,他甚至可以在云雨声中坐上一整夜,断然拒绝对方“给你也叫一个”的好意。
  司令部的人暗地里笑话他是只童子鸡,连何连胜都旁敲侧击地问他是不是喜欢男人或者“不行”。霍今鸿一本正经地说这种事还是只跟一个人做好,不出意外引来更多讥笑,好一点的笑他替人“守贞”,最毒的直接说他是“守妇道”。
  有时候他想,自己也许真的已被生生逼成了性冷淡或自虐狂。
  .
  烟味冲淡了房间里仅存的qing欲的气息。
  白项英缓过气慢慢从沙发里坐起来,小心翼翼的重新穿好衣服,每系一个扣子就用手抚平衬衫边缘的褶皱。
  霍今鸿边抽烟边观赏。
  男人做事向来从容不迫,甚至可以笼统地用优雅来形容,但此刻,不知是不是因为刚用眼前这具身体排解过欲望,对方一举一动间都透着股窘迫,欲盖弥彰。
  “干什么这么小心,怕怀安看出你被我睡过了?”
  白项英停下动作,半晌才又继续理起领子:“看出来又怎么样,他天天跟着我,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我真嫉妒他啊,哥哥,本来天天跟着你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你何必嫉妒一个仆人?”
  “一个会给你舔下面的仆人。”
  “……”
  “我和他谁更舒服?”
  白项英不吱声了,因为听出对方是存心找茬,自己不管回答什么都是错的。
  霍今鸿自然不会因为他的沉默就善罢甘休。
  “你说的也不算数,我要亲自看,下次叫他当我的面给你舔一次吧。”
  “……”
  “如果舔得好,也让我学学。”
  “你上来这么久,不会耽误要事么?”
  “什么要事?”
  “毕竟是周市长的局,何连胜叫你替他来参宴,一直离席不大好。”
  “我听出来了,你在赶我走。”
  白项英不知可否地低下头,觉得自己其实并不全是这个意思,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你看起来对今天来饭店的人很熟悉……也是,周世祯要设宴肯定会提前给饭店名单,你应该都看过了。”
  “没有全看。”
  “没有全看,但看了治安队的,所以知道来的是我不是何连胜。”
  “……是。”
  “你果然还是关心我的,哥哥,我真高兴。”霍今鸿捻灭手里的烟头,没有再拿新的,“不过,如果你全看了的话大概就会知道那人也来了。”
  “谁?”
  “你说呢?你穿得这么规整,本来要下去讲两句的,现在一个人躲在这里,总不会是梁广泰临时变卦不让你出面了吧?”
  白项英瞬间听懂了他的意思,也反应过来他说的人是谁,然而原地坐着没有说话,隔着三四米的距离霍今鸿看见他的睫毛在颤抖。
  “听,他又在讲话了……明明只是个秘书主任,风头却比市长还盛,都说他是靠周世祯的裙带关系调到天津来的,依我看倒像是反过来,周世祯离了他不行。”
  “……”
  “我快记不得他的声音了,脸倒还有些印象,前几天我们刚在司令部见过面,他来给何连胜送礼。”
  “你……见过他了?”
  白项英听到这儿终于抬起头来。
  那一瞬间霍今鸿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很多东西,痛苦,不甘,屈辱,恐惧……他试着从这些神情里分析出对方在想什么,但又觉得这么做很残忍,无论是对哪一方而言。
  在某种意义上两人悲喜互通,哥哥的痛苦也是他的痛苦,哥哥的不甘也是他的不甘。
  但他唯独没有恐惧。
  “我见过他了,他也见了我,我们还握了手,但他好像不记得我是谁。”
  何连胜对这得来不易的副官长大概真是动了点心思,为了让他不被司令部的人看不起特地编造了一套说辞,说他从前在青岛当兵,去日本的士官学校进修过一年,经老部下介绍来治安队替他做事的。
  霍今鸿在土匪窝的经历本就无人知晓,霍岩山那支军队也早就被打散不知流落到哪里,只要本人不说谁都不知道他实际是从哪儿来的。加之他本来就会说些简单的日本话,相貌又长得周正,看起来十分符合何连胜给他安的名头。
  那日在司令部里何连胜也确实是这么跟齐继尧介绍的。
  “哥哥,你可以报仇了。”
  “报仇?”白项英闻言错愕地回头,仿佛全然没有料到对方会说这话,“你在想些什么……”
  “怎么,难道不应该报仇么?”霍今鸿起身走到对方面前停下,一坐一立,显得坐着的愈发单薄,站着的愈发高大。
  “我记得很久以前我就说过要杀了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杀成,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太弱小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今鸿,别想这些了。”
  “你猜老天爷为什么要让他来天津当官?这很奇怪,他本来在济南干的好好的,说来就来。”
  “今鸿……”
  “因为你在这儿,我也在这儿,老天爷是叫他来送命的!”
  “今鸿!”白项英慌忙打断他,难得大声说了句话,“别说胡话,我没想报仇,也没让你报仇!”
  霍今鸿经他这么一喊倒是住了口,心脏狂乱地跳着,仿佛失控的钟摆,但他并不认为方才那些是冲动之言。
  “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也是你告诉我你不想报仇,让我忘了它。”
  “是么,虽然我早就说过这样的话。”
  “那时候我没本事,什么都做不了,但是现在呢?哥哥,现在你还有什么理由让我不要报仇?”
  “现在你有什么本事,给何连胜当副官就是本事了?这点本事够让你去找市公署的麻烦吗?治安队会允许你这么做吗?”
  “哦,原来你是在担心我的处境。”霍今鸿沉默过后忽然笑了一下,“你担心我如果真的对姓齐的不利会给自己惹上麻烦……哥哥,虽然你口口声声骂我做汉奸,到这种时候还是会担心我的安危,我真要感动死了!”
  白项英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刚才那番话并没有说服对方,迟疑片刻换了语气道:“这是我的仇,不是你的,如果你只是为了显本事,逞威风,那就不要打着替我报仇的名义。”
  “你的仇,不是我的?”霍今鸿一字一顿地重复这句话,声音未落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你觉得我说要替你报仇只是为了逞威风?”
  白项英撇过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我说了,我不想报仇,也不想你替我报仇。”
  “你忘了他对你做过什么吗?”
  “记得。”
  “既然记得……”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哈!”霍今鸿甩手掀翻了茶几上的烟缸,“白项英,你还真是大度!难怪你骗我,耍我,用完我说丢就丢!因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好的和坏的全可以忘个干净,对不对!?”
  白项英狠狠抖了一下,因为烟缸落在地上发出的巨响,也因为从对方嘴里吐出来的那三个字。
  霍今鸿很少会叫他的名字,只有在非常生气的时候才会这么脱口而出。他不希望自己的名字一出现就带来恐惧和悲哀,因此极尽全力不惹对方生气,可有时候又身不由己。
  “今鸿,我只是……只是不想再做无用功了。”
  “什么叫做无用功?”
  “他死或者怎么样我都不会觉得痛快,我更希望他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可如果报仇……一旦要报仇,就不能当他不存在。”
  “我懂了,说到底你就是原谅他了,你可以接受他对你做过的那些事,只要他不再来作践你。”
  霍今鸿低头看着跟前的人。
  白项英略为瑟缩地坐着,眼睛望向脚下。没有完全系上的衬衫领口下露出一块淤痕,是方才不小心吮得太过用力留下的。
  霍今鸿忽然就有了欲望。
  刚意识到自己仅靠蛮力就可以完全控制住对方的时候他有过疯狂的念头。禁锢他,占有他,对他做一切那些人渣对他做过的事。
  那是他该得的,即便不是爱,但连霍岩山和付聘都能拥有的东西,他凭什么不能?
 
 
第154章 9 身体还爱他
  霍今鸿低头看着跟前之人。
  白项英略微瑟缩地坐着,目光低垂,额前柔软的发丝使他此刻显得格外温顺——且不论这温顺是出于拘谨还是惧怕,至少看起来是温顺的。
  但温顺和温柔还是不一样的。
  霍今鸿想要的从来都是温柔而不是温顺。
  从前哥哥对霍岩山言听计从,即便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愿说一个“不”字,那是温顺。而对于自己,他想,那应该是温柔。
  人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会在某一刻突然领悟先前从未有过的感受。就像他在某个夜晚突然明白情欲为何物一样,当白项英第一次对自己笑的时候他就知道那是温柔,尽管此前从来没有人对他“温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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