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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暧昧(近代现代)—— linzew

时间:2023-12-08 13:32:12  作者: linzew
  下山时,王珂看着齐寻的比赛策划表,下一个地点是汛江。
  盯着这两个字,他瞬间想起无数记忆。
  王珂心有余悸,主动向齐寻请缨:“阿寻,要不汛江这一块就交给我和何申吧。”
  齐寻:“怎么了?”
  王珂眨眨眼,“我怕你不留神掉水里。”
  齐寻:“不会。”
  王珂:“那你会游泳吗?”
  齐寻还是那句:“不会。”
  王珂依旧没打消顾虑。
  只是齐寻坚持,他也不好多说,毕竟这里拍照他最在行。
  他们租了条船,现在的汛江旅游业务也很发达,各种竹筏船只应有尽有。
  王珂花了两百块弄来了一条古朴的木船,荷载四人。这船没有机器动力,需要人工划水。
  王珂和齐寻套了件救生衣,蓝又树暂时没穿,何申浑身蛮力,来控制行驶速度。
  三人都没犹豫,哪怕喝过好几次汛江水的齐寻也没有犹豫,只有何申犹豫了。
  王珂惊讶:“你怕水?”
  何申眼皮耷拉着,“有点。”
  “到底怕不怕。”
  何申鼓着嘴,冲蓝天白云喊道:“不怕!”
  岸边的龙谦笑着骂了一声“傻逼”。
  为了防止相机不牢固,王珂还带了几个固定器,将相机捆在人身前。人死机死,人活机活。
  他顿然有种一意孤行的势头,既然齐寻都不怕,他还怕个屁。
  四人上了船之后,何申开始发抖。
  他显然是第一次划船,划得没方向。
  王珂:“你舀汤呢!用点力!”
  何申用力,可他用的是蛮力,木船弹珠一样从岸边蹬了过去,好在汛江水流不湍急,他这蛮力倒是使得恰到好处。
  齐寻强行控制心神。他很早就想过在这一块怎么拍,所以一上船他就马不停蹄地开始调整状态。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预想,船一动,水一动,他差点站不稳。
  他觉得自己恐怕不会那么荒唐了。他已经路过很多次水,哪怕那股感受是在五年前发生的,他也决不允许自己再次重蹈覆辙。
  拍了一阵,齐寻忍着晕船感,抬眸时看到船只穿过一座桥,偶然一晃,水面倒影斑驳,有人在桥中央。
  齐寻的手触到相机镜头,他一愣,船缓慢行过桥底之后,他先看到的是一轮狂放的太阳。
  太阳压眼,那道琼影在背光下格外精致,他抚着桥,望着水,就是一幅画。
  他看得出神,辗转间竟然踩到了船沿。
  太阳光一照,熟悉的晕厥感蜂拥而至。
  身后传来一道疾哄,何申手里的船桨掉进汛江,他身形庞大,一个不留神,直接往后倒。他这一倒,船只瞬间失衡。站在前面的齐寻直接被那股力抬了起来。
  “何申你玩跷跷板呢——?!”
  “对不起,我没注意!”
  王珂一抬头,吓得魂飞魄散,“阿寻——!!”
  蓝又树大喊:“齐寻哥!!!”
  齐寻凭着尚存的一点意识卸掉相机。
  他将那微不足道的影子牢记于心。
  他很久没看到他了。
  所以在他荒唐又突兀地掉进水里时,他还在想,他一点都不知足。
  他没看到完整的他,哪会知足?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
 
 
第53章 太阳
  半小时前。
  许艺悠招呼着同伴先回酒店。他们收工早,闲着无事,她独自去了汛江边会见一人。
  盯着对话框里的消息,许艺悠挑起眉梢,手不自觉抓紧。她太久没跟管嘉明交流,心里隐有些没底。
  来到那座横桥,许艺悠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站在那里,眼里无序,阳光扎眼,跟他一比却显得败落了。整个人散发着矜骄和傲气。
  “你们要考察我,犯不着亲自来吧。”许艺悠有恃无恐地说着,话音落得扁,她瞧见管嘉明手里攥着的糖纸,想必是等了许久。
  他又掏出一颗,许艺悠问:“烟戒了?”
  “嗯。”他慢条斯理地将话梅糖放进嘴里,随即又从口袋掏出一颗,“来一粒?”
  “给我吃的?”
  他淡淡道:“要不然?”
  许艺悠笑,“我以为你的糖都是留给齐寻的。”
  立在桥栏边的男人一下子就被阳光比下去了。他手却没动。
  良久,他弱不可闻地轻嗤一声:“重要么。”
  许艺悠没回答,也没拿走那颗糖。
  她那双防水台虽悬,可在正经模特跟前还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管嘉明这几年甚嚣尘上,风头事业彻底压过所有人。若不是本着老同学的关系在强撑着,在他这里,许艺悠觉得自己可能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管嘉明偏斜着身子,打了个格外慵懒的哈欠。
  “不要算了。”
  许艺悠将簪子取下,问:“说吧,有什么事?”
  管嘉明这才错开桥底的风光看向她。
  “你们的路没走错。”
  “所以你给我送录取通知书来的?”
  管嘉明低眉,“我没那么大方。”
  他又看去桥下,“延雨负责人在考察你们,我立场在这里,谁拔了头筹谁有谈判资格。”
  “我知道。”
  “老同学一场,提醒你一句。”
  许艺悠眉心微挑,“那出于老同学一场,我也提醒你一句。”
  管嘉明无动于衷。
  许艺悠正想心直口快地扳回一城,她习惯这样谈条件,对方越是难搞越要尽力掰扯,可她所有的经验到了管嘉明这里,一切都是空谈。
  见他毫不动容,她屏息凝神,问:“你知道他回来了?”
  “嗯。”
  许艺悠插着腰,看着太阳说:“你们这群男人,比女人还难懂。”
  “怎么说?”
  听着管嘉明的语气,许艺悠忽然意识到,可能是时间跨度太久,他对管嘉明的认知还停留在浅薄的层面。
  她没想过他是否还在乎这些事情,所以她有意呛他之后,好像就只剩下可有可无的情面。
  他真的不在乎吗?
  许艺悠:“我友情汇报一声。齐寻现在就在王珂那个工作室里,他们也报名了比赛,也有意向竞标。”
  她一语道尽,手心都是汗。
  这男人变得让人看不透了。
  许艺悠离开后,管嘉明嘴里只留下淡淡的涩味。
  汛江河道窄,一眼望不到尽头。
  管嘉明没动身,只有片刻的功夫,他就看见河岸边遥遥走来的行人。
  那群人里,他只能看见那一个,隔了太久,许是记忆出现偏差,他觉得他好像没怎么变。一如既往地瘦,可他记得他家境殷实。
  齐寻头发长了,穿着一件雪白色的高领卫衣,视线落在相机按键上,好像怎么都琢磨不完。
  在记忆与现实间,管嘉明没有找到适合的方式来回答心里的烦闷。
  他摸兜,糖早没了,手里头的糖纸拽得稀烂。
  戒烟多年,这是他头一次有了复吸的想法。
  他看着那群人稳稳当当地上了船,很显然,划船的那人是个新手。船行波折,齐寻面露难色,不过很快,他就平复了下来。
  管嘉明一直没动。
  他只听到一阵毫无节奏感的划水声,以及叽叽喳喳的谈话。
  耐心战胜了烦闷,他只是把身子靠得坦诚了一些,好像在观望一场演出,而嘉宾都是熟人。
  那艘木船吃水紧张,不一会儿,船上的人开始惴惴不安——而齐寻一个表情都没有,也没有惶恐。
  只是他装得不像,不论唇线抿得多严谨,那股散发着慌张的僵硬感一直都没变。
  他没变。
  所以船行至桥墩时,他看到了他。
  管嘉明这才体觉到身后的太阳,他收回视线,那艘船路过桥墩,从另一侧涌出来。
  他没动,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动,听到底下传来的呼喊,刹那间,轰然的落水声敲醒了他的昏沉。
  王珂扯着嗓子嚎:“齐寻!!!”
  余波未散,管嘉明从另一边望下去的时候,船上只有三个人了。
  蓝又树脱掉衣服,打算下水救人,王珂瘫坐在船上吓得不敢动,还有一个壮硕如牛的人脸色铁青。
  管嘉明将所有糖纸揣进衣兜,立在栏边。
  他风姿绰约,靠在桥边,眉目不平,表情很淡。
  他对蓝又树喊道:“你别跳。”
  蓝又树咬唇,仰头看到了管嘉明。
  “哥?”
  “我不想多救一个人。”
  话音还未消弭,他就看到管嘉明跑到了岸边,然后钻进了寒冷的河水里。
  还在船上的三人逐渐上岸,他们死死地盯着水面,没一会儿的功夫,管嘉明就抱着齐寻从水里站了起来。
  王珂来不及追责,跑到管嘉明面前,盯着奄奄一息的齐寻,心都凉了一截。
  他没跟管嘉明寒暄,胆战心惊道:“我来吧。”
  管嘉明没动。
  他说:“你还有力气吗?”
  王珂感觉自己被指责了。
  可管嘉明眼神里什么都没有。
  “你们先回去。”
  “回哪?”
  “哪来回哪。”
  学弟好可怕!
  王珂咬手绢,“好……”
  管嘉明偏头看着蓝又树的方向:“你打电话给葛爷,问问还有没有房间。”
  蓝又树找到手机,一串号码按得颠三倒四。
  熟悉的病房,熟悉的人,不熟悉的时间。
  齐寻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只有蓝又树一人。
  “我……”一说话,嗓子哑得不成形,齐寻索性放弃。
  蓝又树见齐寻睁眼,一咕噜起身,凳子差点绊倒,“我去叫葛爷过来。”
  “不用。”齐寻头痛欲裂,他盯着手背上的针管,问,“我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没多久。”蓝又树赶忙说:“齐寻哥,你好好休息吧。”
  “王珂他们呢?”
  “龙哥和何哥先回去了,王哥很担心你,打包饭菜去了。”
  齐寻浑身无力,脸很白,他一呛,感觉五脏六腑里都是汛江水。
  “衣服谁帮我换的?”
  蓝又树略有犹豫。
  “是……是嘉明哥换的。”
  齐寻环顾房间一周,直接坐起了身,下床穿鞋。
  蓝又树:“齐寻哥你要去哪?你还没好——”他指了指吊瓶,“还有大半瓶。”
  又指了指桌上的保温杯,“这是药,还很烫。”
  齐寻拧开杯盖,他闻着这股中草药的味道,心里涌出一股冲动。
  五年前他就喝过这药。
  齐寻拧紧盖子,利落地拔掉针,鞋子还是湿的,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走到门口,他忽的定住,转身看着满脸担心的蓝又树,问:“他现在在哪?”
  “他”指的是谁,蓝又树瞬间意会。
  “嘉明哥他……回家了。”
  “哪个家?”
  面对齐寻的紧紧追问,蓝又树在心里叹了口气。
  “齐寻哥要不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我——”
  “哪个家?”
  蓝又树吞了口唾沫,“就是老家。”
  齐寻转身就走。
  他顶着寒风一路狂奔,凭着印象里的路一刻也不停。
  可当他跑到那座房子外的时候,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爬上了心头。
  齐寻很少冲动。
  他所有的一切、不曾遗忘的经历,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一次,你没有回头路。
  所以见一面就好。
  哪怕没有结果,哪怕无法挽回,只要能看到他,只有一眼,就已经足够了。
  门庭空旷,被打扫得很干净。
  临近出口的地方用铁栅栏围了起来,落了锁,锈迹斑斑。
  一眼望过去,那棵桂花树也早已枯萎。
  桂花树屹立在门庭外,枝丫繁杂,把天空分成几块碎片。他却闻到了一股馥郁的香味。
  是记忆里的气味。
  齐寻捏紧手指,跑得太急,额前都是冷汗,他顾不上这些,鼓起勇气上前喊了一声,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声音。
  没有人。
  他去了哪里?
  他打了个寒噤,感到身子在发抖,可毫无知觉,寒冷让他更加清醒。
  脑子里有一瞬的想法,齐寻立即转身。
  他来到了红豆桥。
  果不其然,他就站在那里。
  齐寻心口一缩,刚走了一步,又停下来。
  他个子更高了,穿着一件风衣,衣领很宽,而他却撑得起。齐寻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他比汛江桥上更孑孓,也更傲慢。
  天地连成线,齐寻再动身时,管嘉明已经看到了他。
  他只轻微扫过他,视线没有停留,然后又撇回原处。
  齐寻走过去,他听到管嘉明发出一声低低的哼笑。
  齐寻低着眉,忽然不敢看他了,可他明明是为了他才回来的。
  “管嘉明。”齐寻哑声,有些磕碜,“是你救的我吗?”
  他没回答。
  齐寻声音微抖,他道了一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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