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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睡也行，等到睡着了多半也会滚下去。
本该心满意足乖乖入睡的卫梨，感受着黑暗里那两颗靠近的心脏，总想做点什么打发时间，所以往上挪了一下脑袋。
卫凌的脖颈被他若有若无地亲着吮着，叫人很难做到冷静无视。
卫凌迟迟不见他安分下来，不由吐息，在他后颈捏了捏，声音晦涩不明：“再闹，我要欺负你了，像之前那样。”
“哼！”
冷哼之后越是变本加厉，无声催促：坏人，还不快点欺负我。
卫凌声音愈发低哑，最后一次提警告：“可能更过分。”
回答他的是拉扯里衣系带的动作。
……
卫凌醒来的时候，卫梨还睡得正香，他整张脸都埋在他怀里，寝被半遮的肩头还能看见红印。
他刚要挪开手，卫梨反倒搂得更紧了，还在他怀里蹭脸。
腴袭……
抱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卫梨才松开手，看着起身穿衣的卫凌。
回忆起昨晚的欺负过程，最后又在两髀间收尾，卫梨耳根阵阵浮热。
委实比上一次欺负得过分，却又没有欺负得彻底，不然怎么都要被他欺负到后半夜，这会儿压根起不了身。
穿好衣服，卫凌转身看去：“你再睡会儿，待会我再过来。”
想到等到他再过来，就不是一个人，卫梨怎么可能睡得着。
卫凌才走没多久，他就开始起身收拾，等到弄头发的时候犯难了，这些日子都是卫凌帮他打理头发，他并不会梳女发。
可是他现在的身份是卫姑娘，而不是卫公子，而且见的还是未来的婆母，他不可能披头散发地出去。
他最后也只能简单扎起来，至少看上去清爽利落。
他看向放在桌上的蒙眼缎带，终究没有拿起来缠上。
昨日卫凌回将军府，李神医又用新法子给他医治，他正好可以顺水推舟，用来解释看得见的原因。
也免得李神医成日埋头研究该如何把他治好。
准备妥当，卫梨直接步行出屋门，去告诉李神医这个好消息了。
第124章
卫凌昨日就和李神医提过, 今日家里极有可能登门拜访，所以来时并不算贸然登门。
卫姝和卫凇原本也想一起来，只因为他们今早又和卫凌串了一次口供, 得知宋氏已经知道了卫梨的存在。
这才想跟过来看看，宋氏是如何看待未来儿媳，也能帮上一二。
但是因为犯错的缘故, 被罚了银子，禁了足，不管他们怎么保证, 也没能让作为主母的宋氏松口。
不罚狠一点，下一次他们还敢, 所以宋氏并不在乎外面会不会传什么嫡母苛责庶子庶女。
在卫家犯了错就得挨罚，即便是从她肚子出来的两个儿子也不例外。
两个姨娘不仅不给自家孩子求情, 还在这个基础上又罚了一次。
只怕在过年之前，姐弟两人都得在府里呆着了。
来迎他们进去的是陈九，见到卫凌的时候，陈九正想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卫梨能看见了！
不过看到他身边那两位, 看上去并不面善的夫妇二人, 陈九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等见到李神医的时候, 他正在对卫梨问东问西。
之前他笃定能治好, 结果扭头就打了他的脸, 后面试了很多办法都没有起色，结果昨天抱着试一试的想法, 人第二天就能看见了。
这法子也没好到立马见效吧？
小老头又奇怪又兴奋, 又薅了几把头发, 从刚才到现在嘴巴就没停过。
卫凌他们都快到跟前了都不知道, 还是陈九上前提醒，李神医才知道卫凌他们来了。
宋氏从进来，眼睛就放在坐在椅子上的“少女”，不由眼睛一亮。
确实长了一副好相貌，第一眼看去其实是宋氏不太喜欢的娇柔，这样的人不适合在他们卫家生活。
但是仔细看，她发现这位卫姑娘是有些男子气的，不过用这个词形容女子并不妥当，该说是英气。
虽然坐着，但能看出长得高，不过在她这个高挑健壮的二儿子面前，这个身高也正好，不然太过娇小了，两人差距太大，走在街上人家还以为是带孩子呢。
第一眼印象很重要。
卫凌不动声色地观察宋氏脸上的表情，知道小可怜很合她的眼缘。
来之前宋氏跟卫将军提过一嘴，李神医新收的这位义女，他看了一眼没什么想法，只纳闷娘子不是说是个瞎的，现在怎么看也不像啊。
两人先是和李神医打了会招呼，宋氏才看向卫梨：“这位是？”
李神医慢条斯理地抚着自己的胡子：“这是我收的义女，卫梨，之前叫赵梨花，觉得太俗气，就改了卫梨，卫将军不会介意吧？”
话头转到卫将军这里，他自然摆摆手：“怎么会。”
介意倒是不介意，就是和娘子说的一样，怪怪的，总感觉这小老头还藏着什么别的意思。
在李神医介绍的时候，卫梨起身对两位长辈行礼，果然和宋氏想得一样个子高挑，就是有些清瘦，倒也不碍事，好吃好喝的养着总会长肉的。
几人坐下后，聊的无非就是一些琐碎的事情，顺带提了提卫凇的身体情况。
卫凇是娘胎里带病，想根治很难，但是经过李神医的治疗，也比小时候好了不止一丁半点。
听到李神医研究了新的方子，有七八成的把握能根治，夫妇两人不由欣喜。
虽说卫凇是庶子，卫家也是把他当嫡子培养的，卫凌他们有的，卫凇那边也不会少，就是可惜因为身体原因，他是家里唯一一个不会武功的人。
就连通房丫头出身的孙姨娘，也会些拳脚功夫。
现在听到有八成的把握能根治，夫妇两人的欣喜都是发自内心。
聊完了卫凇的事情，李神医先是瞥了一眼对面一脸肃然，坐得端正的卫凌。
卫凌时刻关注那边，看到李神医这一眼，抖眉，预感告诉他小老头接下来很可能要说一些让人猝不及防的话了。
李神医慢悠悠饮了一口茶，把话题扯到了一直没出过声的卫梨身上。
简单的说了一下他的来历，还有之前的伤势，以及今天总算能看见了之类的话。
也解开宋氏和卫将军心中的疑惑。
眼睛治好了那就更好了，不能视物会影响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哪怕出门有人跟着，风险也比别人大。
不过卫凌要真的喜欢，他们也不会因此棒打鸳鸯，如今得知已经大好，宋氏心情更好了。
越看卫梨越喜欢。
李神医觉得时机到了，道：“我家这丫头年纪也不小了，卫凌好像还没定亲吧，要不选个日子，结个亲？你们看如何？”
他语调悠悠，仿佛只是在说一件类似于吃饭喝水，这些再随意不过的小事。
惹得宋氏和卫将军一怔，要知道按照正常的流程，李神医这番话可谓是十分没有规矩了。
不过李神医向来不爱这些破规矩，能说出这番话也不奇怪。
卫凌险些当众扶额，他就知道。
卫梨也被这番话打了个措手不及，民间婚事嫁娶，都是这么干脆利落？
看到对面的宋氏和卫将军看过来，卫梨耳根发热，忍不住低下头。
李神医不受影响，继续悠哉开口：“卫梨脚伤严重不能走的时候，卫凌可谓是亲力亲为，去哪都要抱着，吃饭也是一勺一勺的喂……”
李神医的话还没说完，本来想喝口茶缓缓的卫将军猛咳嗽，瞪着眼看向次子。
好小子，知道你没规矩，没想到你这么没规矩。
之前片叶不沾身，害你娘和我以为你喜欢糙爷们，结果你憋了个大的，八字还没一撇，就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伤患动手动脚。
人家不打死你算不错的了！
卫将军干笑，李神医可不管他是不是什么将军，冷哼：“卫将军笑笑就完了，不给话？”
宋氏看向身旁的次子，见他正盯着对面垂首不语的卫梨，宋氏满腔的无奈。
李神医的那些话她原本是不信的，儿子有多“抗拒”女色，她比谁都清楚。
可是看到两个当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不自在，宋氏缄默，实在感觉不真实，拿起手边的茶水饮了一口。
李神医那边再次传来让她意想不到的话。
“对了，卫凌还当着我这个义父跟前再三保证，我这个义女是他会明媒正娶的妻子。”
这次咳嗽的变成了宋氏。
她用帕子擦拭嘴，给儿子使眼色，怎么回事？你昨日也没提到这茬。
卫凌面无表情，他要是知道李神医会说这些话，他怎么可能不提前说。
难怪会提出收小可怜当义女，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幕吧。
李神医又抿了一口茶，眯起来的眼睛写满了两个字：舒坦。
他就不信了，这样还不能把某人的美娇郎嫁到将军府。
换做旁人，哪怕卫梨是个男子，他也不会这么草率，但正因为了解这对夫妇的为人处世，他才会说刚才那句话。
这亲事稳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有媒人带着见面礼，上门提亲。
这个时代定亲流程繁琐，媒人提亲只能算是过了明路，后面还有其他事宜要操办，到最后才算是定亲。
媒人上门不久，半个城的人都知道卫小将军定亲了，定的还是义父新收的义女。
虽然免不了讨论，但谁也无法阻止这场婚事按照流程进行下去。
到了请期的日子，也就是要定下成亲的黄道吉日。
他们手上一共有三个定好的日子，最近的在冬至那天，时间太仓促来不及准备，宋氏直接否决。
后两个日子在明年的正月十二，另一个则是明年中秋前一日。
前者还行，后者又太远。
不是没有时间刚好的日子，只是比起这三个极好的吉日，显得没那么好。
宋氏对次子的亲事很上心，自然不愿意退而求其次。
所以最终选在了正月十二。
这个时间也称得上紧迫，因此宋氏接下来的日子都把心思扑在上面了。
而且按照规矩，成亲前男女双方是不能见面的，女方还得关在家里绣自己的嫁衣。
宋氏虽说不拘泥小节，但成亲是一个女子一生的大事，为此她再三叮嘱卫凌。
卫凌口头上答应，当天夜里就去翻他家美娇郎的窗户，讲话本去了。
宋氏怎么也不会想到次子还有这样的一面。
不过卫凌也就晚上来见见小可怜，白日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定亲的事情解决了，他把重心放在了五皇子那边。
按照上一世太子即将被废，其他皇子对那个位置虎视眈眈，现在皇位上那个一心沉迷修仙炼丹，基本不管事。
从四个月前，他就开始以信件和五皇子布局，旧部那件事五皇子做得很漂亮，给接下来的事情订下了良好基础。
卫凌又有重生这个优势，哪怕因为他和小可怜的变化，导致一些人和事也发生变化，但据他观察，大方向还是和上一世一样。
这一世他可以让五皇子以太子的身份，名正言顺的登上那个皇位。
卫凌不敢保证五皇子会不会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根据上一世他登基后的情况来看，这个好友确实是一位有谋略和手段的明君。
不然他也不会和他做了多年的朋友。
更何况卫家早在他还没参与进来前，就是五皇子那一派的人，只是鲜少人知道而已。
如今想要抽身是不可能，所以五皇子一定要成为最后的赢家。
转眼就过了小年，再过几日就是正月初一了。
卫凌的大哥卫净，小年当天就带着娘子和儿子一起回来了。
卫将军和大哥一家出事是在今年七月初五，卫凌前世就查出了凶手，以及对方的目的，是二皇子在背后搞的鬼。
不出意外的话，过了除夕，京城那边很快就能传来好消息了。
眼看要到除夕，宋氏犯了难。
按照往年，李神医在的时候，他们都是聚在一起过年的。
虽说李神医那边有陈九这个徒弟，还有卫梨这个义女在旁边，不至于孤零零的一个人。
但还是显得冷清，他又是卫凌的义父，不请人过来不好。
可是又不能让卫梨一个人在家，当初既然都决定按照规矩成亲前不见面，眼看成亲也不差几日了，就这么前功尽弃，那么她之前干嘛还要按照规矩办事。
后来还是在大儿媳唐氏的开导下，决定一起过。
本来就是，她宋宝珠活这么大就没守过那种繁文缛节，因为她根本不在乎外界如何看她，未出嫁时，只要不给家里惹大祸，家里人也鲜少约束她。
如今见未来儿媳是个文静的性子，就想当然拿那套约束女子的规矩来要求她。
想通了，宋氏风风火火的去李神医那里，当面说了一起过年的事情。
又顺便和卫梨说了会儿话，然后给了他一个小册子。
“本来这该是你娘亲给你准备的，李神医也不方便，如今我就越俎代庖给你了。”
应该是成亲当日给的，不过她怕忘了，还是提前给了。
卫梨迷茫地看着手里的小册子，正要打开看看是什么，宋氏轻咳：“也不急这一时。”
卫梨就没再继续探究下去，送走了宋氏，他才打开这个神神秘秘的小本子。
看到里面的册子后，他沉默关上，起身，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又去书房看医书。
李神医既然对外说收了他做义女，私底下干脆收了这小子当二徒弟，跟着他学医。
教的时候发现真的捡到宝了，这小子天生就是学医的好苗子，所以在所有人以为他在家里绣花的时候，他其实在学医。
卫梨这个年纪学医算是晚的了，加上白日里也没什么事可做，他一直在恶补，眼底下都发青了。
刚才见宋氏，他难得在脸上抹了粉，免得气色太差引起误会。
卫凌翻窗进来的时候，卫梨撑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旁边还堆着一本本医书。
卫凌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他只懵懵看了他一眼，又睡了过去。
看着小可怜脸上的疲倦，卫凌无奈又欣慰。
他伸手替他整理头发，眼底满是不自知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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