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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失忆后成为顶流了(近代现代)——明又灭

时间:2023-12-09 09:24:51  作者:明又灭
  这种对立注定了他们无法继续心无芥蒂地交谈,嬉笑。
  小时候看电视剧,张逸泽觉得那些因为父母之间血海深仇,就断绝往来的男男女女真是奇怪极了。
  说什么爱能克服万难,实际上只是父母辈的恩怨都能让他们分道扬镳。
  等事情发生在他头上了,他甚至连那些痴男怨女都不如。
  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敢和庭仰对视。
  两家大人之间的肮脏并没有流传到学校。
  在陈木康等人看来,只是张逸泽和庭仰终于闹掰了。
  陈木康试探性地往庭仰的书上洒水,将他的校服背面写上各种具有侮辱性的语言。
  这些往常他还没开始做,就会被张逸泽以一拳制止的行为,此刻却被对方视若无睹。
  庭仰也没有求助张逸泽,反而和老师申请调换了座位。
  至此,班里所有人才确信张逸泽和庭仰确实是闹掰了。
  陈木康知道这件事之后顿时嚣张无比,以往他针对庭仰总要顾及着张逸泽一点,现在却能肆无忌惮将庭仰的书撕烂或者将他踹倒在地上。
  陈木康带着自己的小弟把庭仰堵在卫生间,他指挥着自己的跟班对庭仰拳打脚踢,满心畅快。
  你以前多嚣张啊,现在还不是得像一条狗一样倒在地上。
  贱种就得有贱种的样子,和灰尘一样低贱进泥里的东西,凭什么比我还优秀?
  庭仰的反抗全都被人按压住,缺乏营养的少年怎么打得过一群人呢?
  陈木康拿起一支笔在庭仰脸上写下了“贱种”两个字,还笑着问众人“好不好看?”
  回应他的是一片人的哄笑。
  陈木康扯着庭仰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拽起来。
  关起来的厕所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张逸泽一拳打在陈木康的脸上,红着眼眶发了狠道:“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也配欺负我罩着的人?”
  陈木康一时没有防备,被狠狠打倒在地上,捂着脸感觉眼前发黑。
  血从鼻尖流了下来,一抹,满是猩红。
  张逸泽没有就这么放过他,而是拽住他的头发把他拖起来。
  “我说过要罩着庭仰一辈子,那就是一辈子。”
  陈木康痛呼着叫人把张逸泽拖开,然而张逸泽就像疯了一样,专逮着陈木康打,不一会指骨上就沾满了鲜血。
  直到有人见情况不对叫了老师,这场闹剧才以这种可笑的方式收尾。
  庭仰作为事件中心的人,面对陈木康的惨状没有露出丝毫笑意或得意。
  他带着张逸泽洗去手上的鲜血,语气淡淡地问:“受伤了吗?”
  张逸泽没有直接回答,草草将手上的血迹洗掉后深吸了一口气。
  他先将庭仰脸上侮辱性的字眼用水擦去,再将庭仰皱了的领子拍平。
  最后才哑声道:“对不起。”
  庭仰表情依旧很冷,“你对不起我什么?”
  张逸泽哑口无言。
  庭仰接着道:“是你的父亲对不起我的母亲,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他。你对我说对不起,没有用的。”
  这句话让张逸泽的眼神愈加脆弱。
  有一瞬间,庭仰几乎以为张逸泽会哭出来。
  可是没有,张逸泽很快就坚定了眼神,郑重对庭仰承诺。
  “我会让我父亲道歉的……他的道歉可能毫无用处,但那是他应该做的。”
  “我还是想要和你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两天没有好好遵守诺言,罩着你。”
  上课铃已经响了很久,听见巡班老师过来的声音,张逸泽急切问出口:“你以后还是我的小弟吗?”
  庭仰垂下了眼,避开张逸泽的目光。
  “再说吧。”
  庭仰当晚回家就知道张逸泽说的“会让我父亲道歉”是什么意思了。
  那一晚下了雨,雨势不大,但落在铁皮房上还是噼里啪啦很吵人。
  夹杂在这吵人声音里的,是对面房子里父子两争吵的声音。
  具体在吵什么庭仰也不知道,只是听到后面有酒瓶破碎的声音,以及张国旺的怒吼。
  渐渐的,声音停息了。
  不一会,张国旺臭着一张脸敲了敲他家的房门,不过庭仰和庭若玫谁都没去开门。
  张国旺压低声音,怒吼着对张逸泽骂了两句:“这死娘们不开门,你还让我怎么办?”
  庭仰听见张逸泽的声音很冷,也吼了回去:“那你就在门口道歉,大声点,让里面的人都听见!”
  张国旺不卖猪肉以后,酒精完全掏空了他的身体。
  如果张逸泽用他那不要命的打法和张国旺打起来,还真不一定谁输谁赢。
  于是张国旺啐了一下,道了一句“养儿子养了个白眼狼出来”。
  张国旺敷衍地喊了一句“对不起”。
  就在此时,庭仰打开了门。
  张国旺见有人开门,望了过来。发现是庭若玫那个拖油瓶儿子,又汲拉着拖鞋往家里走。
  见到张逸泽还待在原地不动,他又吼了一声,让张逸泽快点回屋子里,别让人看了笑话。
  张逸泽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庭仰,露出一个期待的微笑。
  庭仰还维持着开门时的那个动作,看着张逸泽额头上的血块,嘴角的於伤,以及他傻里傻气的笑容。
  在张逸泽临进门时,最后望了庭仰一眼。
  就这一眼,他看见庭仰正蹲在地上无声地抹眼泪。
  于是他也顾不上张国旺暴跳如雷的神情,立马推开这个强.奸犯跑到了庭仰面前。
  张逸泽身上被雨淋得湿透了,可他只注意到,庭仰一身单薄的冬装睡衣,看起来没有很保暖的样子。
  他的小弟会不会冻生病啊?
  张逸泽小心翼翼问:“你原谅我了吗?”
  他没有问庭仰有没有原谅自己那个强.奸犯父亲,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是一辈子也无法原谅的。
  “不原谅你。”庭仰带着哭腔说了一句,“我永远也不要原谅你。”
  “那就不原谅吧。”张逸泽也蹲了下来,和庭仰平视,“但是我还是拿你当我的小弟,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你一辈子。”
  “小弟。”
  *
  庭仰和张逸泽又和好了。
  在张逸泽向老师申请调换回座位,而庭仰没有拒绝时,班里的人都明白了这一点。
  陈木康脸上都是淤青,愤恨地看着这两人。
  张逸泽可以感觉到,自己和庭仰之间依然存在着一点说不出的隔阂。
  没关系,这已经是他可以想象到的最好结果了。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他们就升上了初二。
  初二伊始分班考试,庭仰稳稳保持全校第一,进入尖子班。
  张逸泽则卡着线,当了尖子班的末尾。
  陈木康成绩稍微差了一点,但是他爸搞了点大家都心知肚明,却又不好拆穿的手段把陈木康塞进了尖子班。
  为此他爸没少对陈木康进行语言暴力,以及将陈木康与庭仰比较。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陈木康的父亲再三用夸赞庭仰的方法贬低陈木康,陈木康对庭仰可能也不会仇视到那种程度。
  尖子班的强度比初一时的普通班要高很多,哪怕张逸泽从小吃惯了苦,对此也有些力不从心。
  反观庭仰却能在这种高强度的模式下,每一日都不懈怠地坚持下来,甚至已经开始自学高中的知识。
  小时候他就感受到的差距此刻更加明显。
  有时候他会疑惑庭仰究竟会不会累,但是看见庭仰面无血色的脸就又明白了。
  人们总会说“学习是最好的出路”,可是很少有人愿意为这句话多付出几分努力。
  直到这个人的人生中,学习成了唯一的出路,身后也没有退路时,才会真正竭尽全力。
  张逸泽总怀疑庭仰会不会哪天突然晕过去,但没想到先晕过去的会是自己。
  鼻血滴到课本上的时候,张逸泽还在感慨自己最近学习真是太认真了。
  直到眼前开始发黑,他才发现事情好像不太对劲。
  送到医院检查之后才发现,老天爷真是喜欢给人开玩笑。
  ——急性白血病,不治疗大概只能活三个月。
  张逸泽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要笑出声,但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
  庭仰静静地守在病床边,知道张逸泽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花乡街的人饭都要吃不起了,感冒药都算奢侈品,白血病的治疗动辄几十万甚至几百万,他们家怎么可能付得起呢?
  花乡街工资最高的人也不过一个月三千五百块,一家人工资加在一起不过七千元。
  七千块的工资,一家人不吃不喝七年可以凑到白血病的治疗费用。
  如果真的有大罗神仙,能让张逸泽用这副只能活三个月的身体撑七年,能让他们全家不吃不喝也能活七年,那张逸泽说不定就有救了。
  *
  张逸泽的父母还是选择治疗了。
  尽管张国旺骂骂咧咧不同意,但张逸泽母亲林梅仙,还是坚决选择要治疗。
  为母则刚,听到张国旺说要放弃治疗,林梅仙直接一把刀横在自己脖子上,说如果她儿子死了她也不活了。
  治疗到后期,张逸泽头发都掉完了,像滑不溜秋的鸡蛋。
  庭仰故意在张逸泽面前吃鸡蛋,水煮蛋,卤蛋,茶叶蛋……
  张逸泽也不知道庭仰哪里来的这么多种花样,反正每天就是变着法的气他。
  张逸泽躺在床上说:“就为了你每天这么刺激我的仇,我也得多活几天。”
  庭仰嘴里嚼着干巴巴的煮鸡蛋,含糊不清说:“你要记得这句话啊。”
  张逸泽没说话,闭上眼又睡过去了。
  庭仰就这么看着张逸泽,慢慢地趴在桌边,像是想休息一下。
  今天陈木康找人打他了,他不是很在意自己被打这件事,只是想着得晚点才能去看张逸泽了。
  你说要保护我一辈子,为了让你安心些,我就不告诉你我又被欺负了。
  庭仰这么想着,却突然听见张逸泽轻声说。
  “我走以后,谁来保护你啊?”
  *
  张逸泽的家庭本来也没多少存款,强行续命几个月,过了暑假,张逸泽还是走了。
  明明是人人都知道的注定结局,可是在张逸泽心电仪变成直线的一瞬间,他的母亲还是哭晕在了手术室外。
  庭仰说不清楚自己难不难过,他也哭了,可是等到他一个人走进楼梯间时,眼泪又突然止住了。
  包里还带着一个茶叶蛋,庭仰拿出来剥开壳咬了一口。
  苦的,好难吃。
  于是他又把茶叶蛋放回塑料袋里,收进包中。
  出了医院门,庭仰在门口的小卖铺里买了四根老冰棍。
  老板娘热情地问:“是不是要买给朋友一起吃啊?”
  “不是。”庭仰摇了摇头,“只是我朋友以前提议,让我一次性买四根老冰棍吃,我拒绝了,现在觉得有点后悔,突然想要听他的建议了。”
  老板娘看出了什么,不再说话。
  吃老冰棍的时候,庭仰坐在街边,只来得及吃完两根,剩下的就化成水了。
  滴滴答答的冰棍顺着木棒子往下滴水,庭仰的脸上也开始流泪。
  他一边咀嚼着嘴里的冰块,一边哭得撕心裂肺。
  庭仰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会不会遇到对他这么好的朋友了,但是他知道,这辈子第一个朋友已经永远回不来了。
  少年时期的友谊最纯粹,也最易碎。
  人和人的缘分怎么可以这么浅。
  他都没来得及告别。
  *
  初三分班考,庭仰依旧是全校第一,这让许多老师大吃一惊。
  他们还以为庭仰会因为张逸泽的死受到影响。
  回到学校以后,大概是因为张逸泽刚死,庭仰整个人多了一种令人发怵的气质。
  陈木康本来想冷嘲热讽,但见到庭仰这冷漠的脸色,还是不由自主被吓了一跳。
  不过是一个贱种而已。
  陈木康站在庭仰面前,嘲笑道:“张逸泽死得好啊,我让他一天到晚多管闲事,我教训你这个贱种他管得着吗?”
  庭仰抬起没什么情绪的黑眸,“你说什么?”
  陈木康心里发怵一瞬,但没在意,“我说张逸泽死得好……”
  下一瞬间,一道凌厉的拳风打在他的脸上。
  庭仰如同野性未消的饿狼,用凶恶的目光死死盯住他。
  “你可以再说一遍,你说一次,我打一次。”
  陈木康被打懵了。
  如果说这一拳是张逸泽打的,那他二话不说就会扑打上去,与张逸泽打成一团。
  可是这力道极重的一拳是庭仰打的——是他心里那个弱不禁风的书呆子,那个只知道躲在别人背后的懦夫。
  被这样的人打了一拳,可比被张逸泽打倒在地要丢人得多。
  陈木康眼神阴狠,又带了点毒蛇般的恶意。
  “庭仰,你以前装的啊?你什么意思,看着张逸泽为你出头让你很高兴是不是啊?”
  陈木康勒着庭仰的脖子,将他拽到自己面前,附耳轻声道:“你该不会喜欢张逸泽吧?”
  庭仰还不知道这世上男人和男人也是可以相爱的,他只是受不了自己和张逸泽的关系被人这么造谣。
  一万句辩解不如一场痛到他的打架有效,庭仰没有浪费时间还嘴,直接和陈木康厮打起来。
  班里的人自觉空出一块场地,桌椅被他们打得七歪八扭。
  在教室打架和在厕所打架完全是两码事,教导主任把他们拉到德育处之后面容很严肃。
  教室里有监控,谁先动的手一看便知,可是所有老师此时都没提出看监控这个要求。
  ——因为他们知道是庭仰先动的手,如果查了监控,免不了给庭仰一个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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