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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失忆后成为顶流了(近代现代)——明又灭

时间:2023-12-09 09:24:51  作者:明又灭
  即使做了入水防护的动作,也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力。
  痛得发抖时,他却想,庭仰肯定会更痛。
  耳膜灌入水,世界只剩下一瞬间水流涌动的声音。
  几秒之后万籁俱寂,脑子里开始嗡嗡的,马上要爆炸似的。
  祁知序没等剧痛稍微缓解一点就睁开眼,视野范围内几乎什么也看不清,他向下潜入水中,抱起已经陷入昏迷的庭仰往岸上去。
  每一次划水都带动肌肉撕裂般的疼痛,耳鸣让他听不见划水时的水浪声,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江岸边。
  上了岸,祁知序嗓子沙哑地叫了救护车,他也记不清自己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只是在支撑不住晕倒前,脑中才划过一个念头——如果死了,怎么办呢?
  下一秒,他看着昏迷的庭仰,虚弱地笑了一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庭仰轻轻揽进怀中。
  死了就死了吧,他们是相依为命的两个怪物,死在一起,也挺好。
  *
  ZY站在阴影处,换上慌张的语气,给医院打了急救电话,完全就是过路人的模样。
  挂断电话后,他伸了个懒腰。
  “老师说我在催眠方面很有天赋,看起来我的演技也不差啊。”
  ZY心情极好地自言自语:“希望你不会让我等得太久。”
  “我可是将所有的宝都压在你身上了,未来一定要成为大明星啊,庭仰。”
  *
  “……胸椎压缩性骨折、局部出血、水肿,病人昏迷……”
  几名医务人员推着急救担架车进了急诊室,期间庭仰有过几次清醒,但时间都不长,很快又陷入昏迷。
  祁知序的伤势比庭仰要轻很多,在庭仰手术还没结束时,祁知序已经转进普通病房了。
  祁知序的家人里,父母和祖父都来了,祖母因为在国外还没收到消息,等知道这件事一定也会赶过来。
  祁坤泉作为唯一一位到场的老人,在看到祁知序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气得脸都红了。
  拐杖在地上重重地敲了一下,后退几步,跌坐在陪护床上。
  殷樱抱着胸,目光倒是很平静,但从她呼吸起伏中不难看出,她也正在气头上。
  祁景贤在一旁低声安慰妻子,“祁知序既然做出了这个选择,那证明后果是他可以承受的,我们不必苛责两个孩子。”
  殷樱冷笑一声,“我不怪那个孩子,你也别管你儿子,他自己找死,我们拦得住一次还拦得住第二次吗?”
  祁知序躺在病床上,试着发出声音,喉咙里和刀片刮过一样,每说一句话都刺痛无比。
  “我算过了,我从桥上跳下去,只要做好防护姿势,不会受很大的伤。”
  “所以呢?”殷樱冷冷道。
  “可是,”祁知序嗓音沙哑,刚说两个字就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缓了很久才能继续说话,“如果我不救他,他一定会死。他只有我了,我不能不救他。”
  在场的人都知道祁知序说得没错,可是“家人”和“外人”的区别,他们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殷樱没法反驳祁知序,也无法迁怒庭仰,最后只能拿起自己的包,大步转身往屋外走。
  祁景贤扶着祁坤泉,看了祁知序一眼后也出去了。
  刚刚还人满为患的病房此时只剩下祁知序一个人,他躺在床上发了会呆,突然笑了出声。
  他按了下床头的呼叫铃,哑声道:“您好,我是901病室的病患,请问昨晚和我一起送过来的那名溺水患者,他的病房号是多少?”
  对面说了句稍等,很快就查出了结果。
  “您好,您的家人为他交过费用了,他在902病室,就在您的隔壁,病人还在昏迷。”
  “谢谢。”
  祁知序小心地下了床,身上的骨头还有些痛,但可以忍受。
  大桥不算很高,他的伤势也不算重,慢慢走几步还是没问题的。
  祁知序一步一步走到了902病室,推门进去前,有人先一步从里面推开了门。
  庭仰还在昏迷,推门的人自然不会是他。
  祁知序和出来的人对视一眼,率先点头打了招呼,“忠伯。”
  忠伯是他家用了很多年的管家,此时出现在庭仰病房,是谁的吩咐不言而喻。
  “少爷。”张伯慈祥地笑了一下,“夫人吩咐我看着点庭少爷,我正打算看完就去您病房里。”
  祁知序说:“忠伯,你要管的事多先回去吧,我去看着。”
  忠伯没有犹豫,直接应下,想来也是殷樱早就吩咐过的。
  “少爷,您有事找我。”
  祁知序点了点头,推门进了庭仰的病房。
  庭仰的病房除了太过冷清以外,和他的病房没有任何区别。
  “我就知道你不愿意醒过来。”祁知序拖了把凳子,在庭仰病床边坐下,“我今天只能陪你一会,在我祖父回来前,我得回到病床上,不然我怕他又会生你的气。”
  祁知序没得到回答,就自己讲下去。
  “本来我以为今天要再晚一点,才能来你病房见见你,但是我妈她很喜欢你……她知道我想见你,特意联合我爸把外公骗走了。”
  殷樱在祁知序病房转身离开,不是生气,而是对儿子的无声纵容。
  祁知序注意到床头的花瓶,里面插着新鲜的花束。
  “我妈真偏心啊,我房间里就没花瓶。”
  其实祁知序也知道,殷樱是怕祁坤泉气急了把花瓶给摔了。
  祁知序絮絮叨叨说了好久,说得他嗓子都干了,最后不得不停了下来。
  他嘴角的笑在一次又一次得不到回应的沉默里慢慢消失,最后他用一种悲伤的眼神看着庭仰。
  “你会不会,因为我救了你生气?”祁知序小心地握住庭仰垂下的手,“对不起,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明明说好了不强求生死,临到头又变了卦。”
  没有得到回应,反而让祁知序放松了下来,因为他也没做好准备听到答案。
  “我今天先走了,我外公应该气消要回来了。”
  祁知序把凳子放回原处,临走前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庭仰。
  “明天见……希望明天,你能和我说一句话。”
  *
  三天过去,庭仰还是没有醒来。
  对于很多重大疾病来说,三天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祁知序还是越来越焦躁,因为庭仰的病情根本不应该昏迷三天。
  医生在回答他时,也只能用带着歉意的语气回答。
  “检查结果表明病人身体并没有问题,长时间昏迷的原因……考虑到病人有精神分裂症的病史,初步判断病人在落水前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落水的时候有很大可能处于发病状态,这也直接影响了病人清醒时间的早晚。”
  祁知序闭了闭眼,平复心情后点了点头,“谢谢。”
  医生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
  这种事情,在天天都要经历生离死别的医院里,实在是太常见了。
  生死有命,有些人天生命不好,于是吃得苦多一些。
  谁都不是救世主,作为医生,遇到这种情况他也只能在心里为病患祈祷。
  *
  一周的时间倏忽而过,中间甚至有一次,庭仰的病情突然毫无缘由地恶化,幸而最后平安度过。
  祁知序是第一个发现庭仰清醒的人,他像往常一样和庭仰单方面聊天。
  这些天他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干脆搬出了自己的病房,每晚都睡在庭仰房间的陪护病床上。
  祁坤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气得不轻,但也知道他脾气犟,没再管他。
  祁知序在等待庭仰苏醒的这些天,发现了一个新爱好,削水果摆盘。
  因为祁知序发现,只要削水果的时候心里想着,现在削好水果,等庭仰醒了就可以吃了。
  这样想着,他就不会觉得时间很难熬。
  只有最后,看着摆好盘的水果一点点氧化发黄,这个时候他才会有一点难过。
  他把口感变差的苹果葡萄全都吃掉,边吃边暗暗想。
  这一次摆的不好看,等庭仰醒来,再摆一个好看的给他。
  吃完果盘后,满嘴都是不新鲜苹果的酸涩味。
  祁知序嗓音沙哑,低头将额头轻轻贴在庭仰的手背上,“快点醒来吧,阿仰。”
  病床上的庭仰没有回应他,安静地合着眼,昏睡的时候对外界毫无知觉。
  就这么熬了一周,终于在某次他刚摆好一份果盘时,听到了病床上的人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呓语。
  祁知序抬眼看向庭仰,只见后者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愣了几秒,紧接着迅速按响按铃,等再次看向庭仰时,对方又陷入了昏迷。
  这一次祁知序没有慌张,他知道,既然庭仰清醒过了,那就没事了。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望向庭仰,又错开目光按响对话铃的那一瞬间,庭仰费劲地对他笑过一次。
  这是庭仰在催眠生效后,见到祁知序的第一眼。
  ——他一见到祁知序,就欢喜得情不自禁笑了出来。
  如果祁知序看见了这个微笑,那他在后面发现对方失忆时,绝对不会是自我逃避一般,认为庭仰就是想要忘记他。
  他会怀疑,会试图寻找真相,他们也就不会分开后面那八年。
  阴差阳错,八年之憾。
  *
  医生检查完所有事项后,祁知序期待地坐在病床边,等着庭仰醒来。
  很快,庭仰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很漂亮,令人望一眼就忍不住陷进去。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呆在这里。
  祁知序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阿仰,你醒了,身体有没有什么地方难受”
  庭仰闻声望向他,“没有,就是头有点痛……”
  庭仰似乎有些尴尬,望向他的眼神很陌生,“……那个,请问你是谁”
  祁知序双眼骤然放大,脸上瞬间失去血色。
  庭仰等了很久都没能等到回答,略带歉意道:“对不起啊,车祸以后我好像有些记不太清事情了……我是出了车祸吧?”
  祁知序无法形容自己这一刻的感受。
  荒谬与难以接受都有,但最后慢慢汇聚成了凝重。
  庭仰的状态,不对劲。
  他认识庭仰时,对方的开朗和阳光都是伪装出来的,他的性格早就被庭若玫的疯癫感染成了扭曲的偏执。
  然而此时此刻,庭仰紧张时无意识的抿唇和捏手指,眼神里的澄澈和天真,都不是伪装出来的。
  就好像他从没有经历过那段阴霾,顺顺利利保持本心,长大成人。
  祁知序不动声色问:“你车祸以后昏迷了很久,本来你请了半学期假我就很担心,马上都要高考了……出什么事了吗?”
  庭仰印象里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脑子里好像有什么记忆在生根发芽。
  “我的母亲去世了,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很难过,感觉去学校也没办法有很好的状态,干脆请了半学期假……不过我有让林子轩把他的课堂笔记拍给我,也没落下什么进度。”
  祁知序露出了一个僵硬勉强的微笑,语气尽量轻松。
  “不是吧庭仰,你还记得林子轩,那你为什么不记得我”
  庭仰双手合十,“抱歉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祁知序叹了口气,似乎是平静下来了,“我叫祁知序,我们是朋友,你以后有需要可以多找我。”
  “我和你的关系比林子轩还铁,你居然单独把我给忘了,真不够意思啊。”
  庭仰只能再次抱歉,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忘记他了。
  祁知序故作凶狠,“你最好信守承诺。”
  庭仰捂住胸口眨了眨眼,同时竖起三根手指,“我保证,不信守承诺就……”
  祁知序把他的三根手指掰了回去,“朋友之间还保证什么,你自己记住就行。”
  “你人好好哦,祁同学。”
  “那你要永远记着我的好。”
  祁知序和庭仰闲聊了一阵,庭仰刚从昏迷中醒来,精神头不太好,又有些昏昏欲睡。
  祁知序见状直接道:“你先睡吧,我看着你。”
  庭仰揉了揉眼睛,眼睛困得都要睁不开了。
  “谢谢你,我真的好困……我先睡一会儿。”
  确认庭仰睡熟了,祁知序才从床头柜上拿起了庭仰的手机,用指纹解锁。
  他点进相册,正准备把有关自己的照片都删除,结果指尖顿了顿,还是没舍得直接把那些亲密的合照都删掉。
  祁知序切进聊天软件,把这些照片通通都发给了自己,最后才回到相册,一键删除。
  几百张照片删起来也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一眨眼的功夫,翻完都要有一会的相册分类变得空空荡荡。
  因为这个相册分类里已经没有一张照片了,退出分类后,系统自动把空掉的分类夹删除。
  删完以后,祁知序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口气。
  他闭上眼无声地笑了,笑着笑着,脸上的表情就有些怪异,似乎是想要流下眼泪,可睁开眼的时候,满眼的清明与冷静。
  祁知序点进聊天记录,清除了所有的历史聊天以及备份。
  想了想,又把唯一知情人林子轩的聊天记录也删掉了。
  最后他进设置里,把自己的指纹删除。
  所有事情做完,祁知序盯着庭仰的手机屏幕一动不动。
  直到手机屏幕自动熄屏,他才找回了控制肢体行动的能力。
  祁知序再次将手指按在了指纹识别处,看到手机显示“指纹不匹配”才放下了心。
  祁知序把手机放回床头柜,看着庭仰的睡颜,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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