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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觉得我忍辱负重(古代架空)——月泽星佑

时间:2023-12-10 09:51:43  作者:月泽星佑
  其实几人在寺庙外头,就已经看见了这尊石像,但是到底不如近前看着震撼人心。
  这样巨大的石像,难怪裴家先祖要耗费数年才能将其运入城中。
  石像前头摆着九层高的巨大香烛塔,地下还有个偌大的圆形铜缸,用来接着烧化了的蜡油。
  几人才走到庙宇前头,就被这股子浓重的香火味呛得有些呼吸困难。
  裴瑞连忙邀几人随自己从侧面的长廊往前走,在尽头上了观景楼第三层的阁楼,上面的空气倒是比下边好些。
  “裴哥哥,你快看那边,好热闹啊!”陈绫双手撑在观景楼的栏杆上,兴奋地喊道。
  “啊?”裴瑞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陈绫是在喊裴玉,干咳一声道,“我去让他们送些茶点来,几位走了这么半天,在这里歇歇脚吧。”
  云承昭点点头,又提醒了一句:“要多备些甜甜的点心,小裴大人爱吃。”
  裴瑞看了裴玉一眼,微笑着回道:“下臣知道了。”
  裴玉顺势在临空的栏杆旁坐下,眯着眼睛望着下头熙熙攘攘的人群。
  石像前头搭起了一个铺满红绸的高台,旁边用高高的木栏将高台围起,穿着华美精致的窈窕少女们正在旁边排队,由台下邀请的四位耆老乡绅举牌评分。
  此刻,一名穿着湖绿色长裙的少女正站在高台上,毫不羞涩地展示自己。
  她的发间簪着簇灼灼的蔷薇,乌黑的长发垂至腰间,看上去格外楚楚动人。
  只是这样的颜色在裴玉看来,也不过尔尔。
  他望身后看了一眼,萧玄策还没有回来。
  “柳家嫡次女柳月莲,得分为中上、中上、上上、中上,不用。”楼下,庙祝大声道。
  听到不用的结果,少女有些不高兴,撅着嘴下了高台。
  “那底下的几位皆是阳城中德高望重的耆老,由他们按照容、言、巧、德四面对这些参选的姑娘们进行评价。姑娘们也会带自己绣的女工、作的诗词和画的图画,也有现场展示琴技的,颇为不俗。不过,也只有四项评分都是上上的,才能有机会进入最后的评选。”
  裴瑞带着两名小厮上楼来,见裴玉看得仔细,便把选娘娘的规矩给裴玉细细地讲来:“今天是选娘娘的最后一天了,若是殿下和族弟肯在这里用些素斋,便能看到最后选出来的娘娘是什么模样了。”
  “这些参选的姑娘年岁似乎都不大?”云承昭观察了片刻后得出结论。
  裴瑞一边示意小厮把点心茶水摆上一边笑着解释道:“因为咱们这里有个规矩,只有未婚少女可以来选娘娘,而且凡是当选了娘娘或是被选为娘娘身边随侍的人,一年之内不得婚嫁。因此,来参选的大都是一年之内不会出嫁的姑娘们。”
  “竟还有这样的规矩。”陈绫感叹。
  出京一趟,她才知道外面的世界竟然是这样的鲜活有趣。
  下头的竞选还在继续。
  一名蒙着面纱的少女抱着古琴缓缓登台。
  少女的打扮倒是与周围精心装扮的女孩子们不同,她只穿着袭素白长裙,发间也没有簪花。
  她站在台上,呼吸有些不稳,额头上的湿汗还贴着几缕卷曲的长发,就连耳垂下的耳坠子也少了一只,看样子倒像是匆忙赶来的。
  “这姑娘……”云承昭对对方面纱之下的模样有些好奇了,“她选择蒙面,一定是因为模样特别好看吧!”
  高台下面的庙祝打开手中的卷轴,念出女子的名字:“韩家长女韩蔷……”
  念到一半,他的声音便消失了。
  与此同时,方才还与旁边的人谈笑风生的一位中年富绅立刻站起身,怒不可遏地指着高台上的少女呵斥道:“你给我滚回家去,别在这里丢人!”
  此言一出,四下安静了许多。
  但仍少不了旁观者的窃窃私语。
  “这韩蔷不是已经订了婚,年里就要出嫁了吗?”
  “她许的那人……哎,一言难尽,丫头不愿也是应当的。”
  “这韩家也不缺钱,怎么肯把闺女嫁给那样的人?”
  “……”
  裴玉注意到,在这名少女上台之后,裴瑞明显地愣了一下。
  “认识?”裴玉捻起一块芸豆糕,轻轻掰开。
  裴玉犹豫片刻,还是苦笑一声道:“的确认识,那女子已经订婚了,定的是裴家的人。”
  裴玉停下手中动作,又低头看了看站在高台上满脸不愿的少女,轻轻挑眉:“你方才说,若是选上了,女子一年之内不得成亲?这姑娘违逆亲长也要来这里,怕是那桩婚事她自己不肯吧?”
  裴瑞惊叹于裴玉强大的观察力和缜密的推理,便也只能继续点点头。
  云承昭和陈绫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没想到这热闹的庙会上还有这样的意外。
  “我不!”台上的韩蔷怒而扯下面纱,眼眸含泪盯着台下的富绅,“要嫁你去嫁,我才不要嫁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你贪慕裴家的富贵,畏惧裴家的权势,我不怕!”
  少女模样清丽,一双杏眸更是水光潋滟,虽然是素衣素簪,却生生把旁边争奇斗艳的少女们都压下一筹。
  “你这逆子!”少女的父亲气得暴跳如雷,却不得不压低声音吩咐左右,“来人,快把小姐押回家去!”
  裴玉斜睨了裴瑞一眼:“说说吧,怎么回事?”
  裴瑞被几人盯着,只得赶紧解释:“是……是五堂兄,他今年六十又二了,但是见韩蔷姑娘生得美貌,便登门提亲。这丫头的父亲想要与咱们裴家结亲,便应下了这门婚事,下个月便是婚期了。”
  “这丫头多大?”
  “……年十六了。”
  “这就是仗着裴家的势欺人太甚了。”看着突然从衣袖中掏出剪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韩蔷,裴玉蹙眉,神色不悦。
  裴瑞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云承昭的脸色,见这位贵人似乎并没有生气,这才替自己和裴家辩解了两句:“我和族长也曾劝说过五堂兄,但是他铁了心要娶这位姑娘,他说婚姻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姑娘的父母都同意了,还主动来裴家纳吉请期,男婚女嫁,就算是族长也不该插手干涉。”
  裴玉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将手中芸豆糕置于指尖。
  他只需轻轻弹指,便能将那少女攥紧的剪刀弹开。不过眼下,他还不准备这么做。
  “若是父亲非要逼我,那我也只能不孝了。只怕我血溅当场,阳城这场乞巧节也举办不下去了!”韩蔷惨然一笑,目光绝望地看着对面的父亲。
  四位耆老中的一人有些不悦地看向那富绅:“韩老爷,你们的家事闹成这样,不大好吧?还请你快些处理了,不要误了正事。”
  韩老爷的面色青白交加,片刻后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取消与裴家的婚约,或者,让我做今年的游湖娘娘。”韩蔷颤声道。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一生都在钻营如何巴结官场上的人,如今现得了个与权贵交好的机会,他是断然不肯退婚的。
  退而求其次,她只求被选为今年的游湖娘娘,可以暂时避开眼下的婚事。
  一年的期限,她可以做很多改变自己命运的事。
  台下的人群议论纷纷,同情怜悯的也有,批判韩蔷忤逆不孝的也有。
  但是很快,同情的声音还是占据了上风。
  “解除婚约!”
  “让她做游湖娘娘吧!”
  “韩家小姐真可怜啊。”
  “裴家仗势欺人,也太过分了……”
  虽然坐在三楼,但是裴玉还是把楼下人群的喊声尽收耳中。
  忽然,他听到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混在在人群之中。
  裴玉的手指一抖,便把指间那团芸豆糕捏成了一团糊糊。
  他猛地站起身,惊疑不定地撑着栏杆往下看去。
  人群中,穿着一袭暗紫色团云长袍,混在上香的信众里,举着拳头跟着旁人一起喊“取消婚约”的人,不是正该在千里之外京城的灵武帝又是谁!
  云承昭的精神也有些恍惚,他好像听到了父皇的声音?
  哈哈哈,父皇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一定是他听错了!
 
 
第79章 
  无话可说
  直到灵武帝被裴玉恭谨地请上阁楼,云承昭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父皇此刻不应该坐镇京中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千里之外的阳城?皇帝离京,为什么他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就连裴玉,也是一副颇受惊吓的模样。
  而才得知灵武帝身份的裴瑞,更是把自己的身子躬成虾米,畏畏缩缩地站在最角落的位置。
  旁边陈绫颤颤巍巍递地过刚沏的茶水,低着头恨不能将脑袋埋到地下去。
  方才还轻松愉快的雅阁里,此刻的气氛凝重得让人有些喘不上气。
  灵武帝倒是悠然自得地接过茶盏,目光落在云承昭插满白白红红花朵的脑袋上,眉头皱起:“你这是什么扮相?”
  云承昭心虚地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摘下头上的花。
  “回陛下,殿下头上的花是微臣戴的。”裴玉坦诚请罪,“微臣以下犯上,还请陛下责罚。”
  一听这话,灵武帝的眉眼舒展了几分:“无妨,入乡随俗,与民同乐嘛!”
  云承昭瞪大了眼睛,他开始怀疑自己是捡来的……
  灵武帝又转头看着陈绫,缓声询问:“你就是陈大人家中的小丫头?”
  陈绫的脸色泛白,面对着这位喜怒不定的帝王,她饶是再怎么不谙世事,却也本能地收敛了自己活泼的性子。
  “回陛下的话,民女陈绫,家父的确是锦衣卫陈总教头。”
  灵武帝低头喝了口茶,听出少女话音中的颤意,不觉好笑地抬头看着她。
  “朕倒是早就听说,京中有位侠女,敢于惩恶扬善,不管是国公家的公子还是重臣家的嫡孙,但凡当街作乱,都挨过你的鞭子。前些日子更是偷偷离家出走了。你这天不怕地不怕性子,怎么在朕面前就这样收敛了?朕有这么可怕吗?”
  陈绫见灵武帝语气戏谑,但是并没有责备的意思,这才暗松了口气,俯身行礼道:“陛下圣明,民女初次面圣,陛下龙威深重,民女……民女不过一介常人,心中钦服,不敢冒犯天威。”
  “哈哈。”灵武帝笑了两声,“小丫头倒有趣,平身吧。”
  陈绫又是深深地鞠躬行了一礼,这才小心翼翼地退到人群之后。
  只是心底对于灵武帝的感觉却又更具象化了一些。
  往日在她的印象中,灵武帝简直就是昏庸、暴戾、无能的代表。
  不昏庸怎能任由奸臣佞宦把持朝政?不暴戾怎么能任由厂卫对朝廷重臣滥用酷刑?不无能怎么会连朝廷用人的大权都交予内阁?
  当然,她还能想出更多的负面词汇。
  但是当她真正的见到灵武帝时,却发现灵武帝并不是她想象中那样不堪。
  就是他说话时不怒自威,叫人瞧着莫名有些紧张害怕。
  “你们俩看着朕,是不是心里有许多疑问?”灵武帝不紧不慢地转头看向裴玉和云承昭。
  “陛下,您为何会出现在这?”裴玉替云承昭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而且还是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身边连个侍卫都没有。
  灵武帝微微挑眉:“朕自登基以来,便从未离开京城。那皇宫朕也呆得乏闷,便出来走走,散散心。”
  裴玉默默腹诽,出来走走,一走就是几千里,陛下这散心散得可够远的。
  “朕年轻时一人一马踏遍了天圣朝的山川湖海,如今也正好再来瞧一瞧这锦绣河山,顺便听一听百姓是如何骂我这个皇帝的。”灵武帝又笑眯眯道。
  裴玉和云承昭两人立刻俯身,裴玉更是道:“陛下说笑了,如今这天下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
  “裴大人,”灵武帝微笑着打断了裴玉的话,“当着朕的面说谎可是欺君之罪,你要想清楚了。”
  裴玉:“……是微臣冒昧了。”
  “朕出了京城不过百里,便看到路边有流民灾民,皆是从江南方向逃难而来,可见这内阁这些时日着实干得不错,京城中竟没有一个流民进入。”灵武帝忽然又道,只是他的语调平缓,听不出喜怒来。
  “父皇……”云承昭闻言,小心翼翼地开口:“这些流民聚集在一起容易闹事,几位阁老怕也是考虑到京畿重地,干系到父皇安危,故而才不许流民入城的。”
  裴玉默然,云承昭到底是年轻了,又没有接受过正经的皇子授课,一开口便漏了怯,又得罪皇帝。
  在这种时候,哪怕是他一直保持沉默,也比说出刚才这番话来得好。
  灵武帝若有所思地看了云承昭一眼:“你是这样想的?”
  云承昭不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引起灵武帝心底的不快,只是愣愣地点头。
  这是天家父子之间的事,便是裴玉也知趣地保持着沉默。
  气氛正沉默着,一个沉稳的脚步声突然从楼底下传来,很快便有人走近了阁楼。
  脚步声在雅阁的门口戛然而止。
  “萧大人。”灵武帝回头,看到楞在门口的萧玄策,不觉勾起嘴角,目光也柔和了几分,“杵在那里做什么?进来吧。”
  “微臣给陛下请安。”萧玄策在看到皇帝的瞬间的确是愣了片刻,他的目光隐晦地划过裴玉和其他人的面容,很快就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上前请安。
  “前两日边关又传来消息,目前我天圣朝已经着手要与沙陀国大开互市,以通有无。如今你父兄在边关主持此事,朕放心得很。你们萧家,个个忠良。”灵武帝微笑着示意萧玄策平身,又重复了一遍,“朕,放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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