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和他上过床了?”
邵洵奕捂着被萧渊打青的半张脸,也没有半点还手的意思,只是嘲讽着:“是啊,恐怕你不知道吧,他在我身下的表情当真是诱人得无与伦比。你怕是不知道他真正享受起来是个什么样子的吧,毕竟他可是说,在你身边的日日夜夜都让他受尽了委屈。”
不得不说,打蛇打七寸,邵洵奕的话确确实实地刺痛了萧渊。
每一次和林谦墨做的时候,林谦墨除了苦痛没有半分的欢愉。
可即使是这样,每次都还是让萧渊爽得不行。
哪怕每次结束后,以林谦墨那容易发烧的虚弱身体,都会大病一场,可萧渊还只是以为男子的身体与女子有异,不适合承欢罢了。
如今邵洵奕却告诉自己,林谦墨在和他做得时候十分享受?
萧渊觉得,恐怕没有比这个更加羞辱人的了。
更让萧渊受不住的是,邵洵奕说他和林谦墨做过了。
怎么会呢,明明二人重逢后的第一次,林谦墨还是那么青涩,怎么会?
萧渊安慰着自己,一定是邵洵奕故意激怒自己才会这么说,可他内心这颗猜忌怀疑的种子却早已经开始生根发芽了。
但此时面对着邵洵奕,萧渊打他一拳已是失态,不会再亲自对他动手了。
萧渊用笑掩盖着自己的情绪:“甭管你怎么说,也甭管你们以前有多么亲密,总之林谦墨他现在已经是我的了,无论是生是死,他也只会是留在我身边了。”
萧渊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只是没想到,曾经邵国的一国之君,竟然会这么卑鄙,做出暗中下毒的事情。”
邵洵奕却一脸疑问:“下毒?我何时给你下过毒?”
萧渊冷哼一声,他还以为是邵洵奕敢做不敢当,随后他转身便要离开大牢,临走时对着狱卒说:“给朕好好地审问,别让他死了就是了。”
为何不让邵洵奕轻易地死了?自然是萧渊想要亲手杀了邵洵奕。
至于狱卒为了达到目的,会对邵洵奕用什么样的刑罚,这就不是萧渊需要考虑的了。
现在萧渊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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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洵奕被萧渊抓了的消息,林谦墨还是从王公公处听来的。
如今他一无服侍的宫人,二无为自己效命的人,所以他所有的消息来源都是王公公和路边宫女太监的几句似真似假的道听途说。
林谦墨听到过宫人说,曾经萧渊最宠爱婷妃段钰婷,可不知怎么的,自从再次醒来以后,便日日都唤烟贵人柳苝烟进出养心殿。
自古后宫不能干政,可柳苝烟却不知道来回出入的多少回了,于是宫人也就知道了,目前萧渊心尖上的人,也就一位烟贵人柳苝烟,就连最初宫中仅有的一位妃子——莲妃都没有这样好的待遇。
第77章 虎饲,风波又起(3)
听到萧渊是如何宠爱柳苝烟之时,林谦墨已经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内心的疼痛了。
原本,他的占有欲是极强的,从前,哪怕萧渊只是对一个小宫女笑了笑,他都会吃醋,那时……萧渊就会哄上自己好半天。
与其说是林谦墨在吃醋,倒不如说是林谦墨明知道萧渊和那些人没什么,他是故意让萧渊来哄着自己的。
可现在……
萧渊再也不会来哄自己了……
而那些人,是真是假也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林谦墨神色黯淡,看了看这四四方方的宫殿,如今自己只不过是困在这宫殿内的一只雀,又有什么资格呢?
这时,殿门却被萧渊踹开了。
一直跟在他后面的王公公默念,还好这殿门当初建得牢固,不然凭陛下这个踹法,迟早有一天门会就这么坏了。
林谦墨被这动静吓得不轻,自引蛊以后,他的身体虚弱了,精神也比以前差了许多。
更何况之前他就因萧渊的一番动作受到了惊吓,又有恐惧,如今才刚刚缓过来些,就又见到了萧渊。
萧渊不由分说地让宫人都下去以后,便要脱去林谦墨的衣衫。
林谦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萧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又开始……
林谦墨一把推开他,出乎意料地,萧渊却没有再进行下一步了。
他冷笑了一声,歪着头看着林谦墨:“怎么,不让我碰,你想让谁碰,邵洵奕吗?”
林谦墨一脸疑问,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又扯到邵洵奕的身上。
“谁?邵洵奕?”
萧渊看着眼前好似无辜的人,心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
“你的主子没有联系你吗?”
想到暗十二回禀说,邵洵奕是因为一个男子而束手就擒的,萧渊仿佛想到了什么。
“是他找到了新欢,所以把你抛弃了?”
林谦墨觉得萧渊说得话是让自己越来越听不懂了。
“你在说什么?”
萧渊觉得林谦墨是在装傻。
“别装了,邵洵奕如今已经成了朕的阶下囚,你再也不会有机会和他比翼齐飞了。”
林谦墨还不知道邵洵奕被萧渊抓了,自从邵国国破以后,林谦墨便再也没见到过邵洵奕了。
听到萧渊的大军攻破国度,邵洵奕的部下纷纷劝着邵洵奕赶紧逃走,邵洵奕本要带林谦墨一同走,林谦墨不愿,想要留下等着萧渊,可邵洵奕却执意要将他带走。
是邵洵奕的部下强行将他带走,又把自己关进了皇宫里上了锁以后,想要一把火烧了来了事。
自从他成为邵国的丞相以后,那些部下就将林谦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后来邵洵奕因着自己不再进入后宫,就渐渐传出了是林谦墨勾搭邵洵奕,于是前朝那些谏官的唾沫星子更是要淹死林谦墨了,若不是林谦墨以死相逼抗拒邵洵奕将他纳入后宫的旨意,那群人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祸国妖妃了。
即便是这样,林谦墨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因为他没有一刻放弃过想要回萧国的念头,他从心底就没把自己当成邵国人,他的眼里心里只有萧国。
现在萧渊说自己要和邵洵奕比翼齐飞,这又是从何谈起呢?
难道是萧渊还在怪着自己当初为了保全萧渊的性命和邵洵奕走了的事情。
此时林谦墨终于想要张口解释。
“我……”
却被萧渊打断了。
“好了,朕不想听你的解释。”
萧渊在心里嗤笑,林谦墨能说些什么,无非就是狡辩。
以林谦墨的性格,被打断了的话,他是不会再说出口的。
于是,一个原本是因为爱着对方而产生的误会,却让二人耽误了许多年。
此时萧渊看着眼前的林谦墨却只是充满了恨意。
原本积压在心中的仇恨,因为见过邵洵奕一面,愈发变本加厉。
“朕如今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见他一面。”
萧渊眉毛微挑,拽起了林谦墨的手腕不管不顾地便走向大牢。
不知是刻意还是萧渊忘记了,大牢距离养心殿距离遥远,可他却丝毫没有叫人抬轿撵或是赶马车的意思。
萧渊有轻功,脚上的步伐自然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没有内力的林谦墨没走两步就跟不上了。
下一步,林谦墨眼睁睁看着自己落在后面,手腕却被萧渊箍地很紧,于是他就这么摔了下去。
萧渊往后看得时候,便只能看到林谦墨向前趴在地上,那人十分狼狈,不复从前半点矜贵的模样。
“废物点心,连几步路都走不好。”
萧渊压下心头的酸痛,出言讽刺道。
可林谦墨只是默默地撑着地站了起来。
方才那一摔,他的眼前迟迟没有景色,只是一片黑暗,林谦墨顿时心下就有了几分计较。
至于萧渊说了什么,林谦墨听得也十分模糊,但感受着他的语气,只怕是又在斥责自己了吧。
似乎二人之间,只剩下这种相处模式。
萧渊好像叫王公公去了,王公公办事效率极高,没过多久就拉来了一辆马车。
林谦墨能感受到有人拉着自己,只是不停地在推着自己,想必是萧渊。
直到马车行驶,林谦墨才渐渐地能感受到一些光线。
恢复光明后,林谦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萧渊,此时萧渊神情有些严肃。
萧渊不知道林谦墨怎么了,本来好好地人,走在路上就能摔上一跤。
自己刚想好好斥责一下林谦墨,就见那人瞳孔放大,即便是自己拿手放到他的眼前,他的眼珠也不会跟着转。
那双浅色的眼眸里如今就如一滩平静的死水一样,没有半分的波澜。
他那样子…….就好像是瞎了一样……
这个结论让萧渊恐惧不已,直到他又发现了林谦墨好像连自己说的话都听不到了。
萧渊开始狐疑,哪里就有这么巧的事,平常林谦墨都好好的,偏偏在自己要带林谦墨去见邵洵奕的路上出了意外。
萧渊几乎是可以断定,林谦墨又在装模作样了。
他让王公公叫来马车就是想要看林谦墨何时会露出马脚来。
不曾想,才刚刚一坐上马车,林谦墨眨了眨眼,他的眼睛便又开始转动了。
“怎么,不继续装了?”
萧渊冷笑,还以为林谦墨是想要干什么,没想到他只是想要马车来送他,免了走路。
是了,他林谦墨向来是要最好的,就连出门也没有走过路的时候,从前就连去国子监,也都是林家的马车日日接送着来去。
他哪里能受的了这种苦?
萧渊这想法属实是讽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林谦墨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公子,他吃过的那些苦,又岂是萧渊能想象得到的?
风雪尚且拦不住不归人,更何况是萧渊下了令的,马车的车夫不敢不尽心尽力。
没过多久,二人便来到了大牢。
二人重逢时,林谦墨便被萧渊关进了大牢,可那时,林谦墨只觉得这里的环境虽说差了一些,长久住着会让人身心俱疲的,可这次来到了关押邵洵奕的地方,林谦墨才知道,原来萧渊对自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二人顺着大牢尽头走下去,一直走到一道大门前,门缝里只看到一条幽暗的通道下到地下,别的就看不见了。
这种地牢,是从前朝便有的,主要是用来收拾那些罪大恶极的重囚犯。
林谦墨曾经住过的大牢,还是能见到光亮的。
可如今关押邵洵奕的牢房却不是这样的。
这牢房味道古怪,是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
几缕残阳照在那里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残破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这里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满着压抑。
这副“棺材”正中央躺着一个人,那人还睁着双眼,只不过已经是遍体鳞伤了。
仅仅是萧渊离开的功夫,狱卒便已经对邵洵奕下了手。
林谦墨几乎能想得到,狱卒的胳膊高高地扬起,手里的皮鞭接连挥动,呼啸的鞭梢劈头盖脸地落在邵洵奕的身上,顿时留下一道道血痕,钻心的疼痛犹如烈火炙烤一般,瞬间传遍全身。
邵洵奕接连打了几个哆嗦,拼命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来,可是身子仍然不由自主地弓起,额头上冒出一层层的冷汗,很快大汗淋漓,犹如雨下。
林谦墨为什么会想象地这么具体,是因为他曾经就日日夜夜都受着这磨人的鞭刑,自然是知道这鞭刑有多么折磨人的。
林谦墨看向萧渊,却见后者一脸胜利者的得意,似乎是在向林谦墨炫耀着,你看,你当初没有选择跟着我的决定是错误的,他邵洵奕才是输家。
狱卒打开了牢门,见邵洵奕挣扎着起来就要上前制服他,却被萧渊拦下了。
早在抓到邵洵奕的那时,萧渊就吩咐过暗十二给他灌下散功水,如今邵洵奕的功力已经被散去,又拿什么来和自己斗呢?
萧渊得意洋洋地吩咐着狱卒:“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第78章 打虎,放虎归山(1)
萧渊转身取下了挂在墙上的龙骨鞭,塞到了林谦墨的手里。
林谦墨已经被邵洵奕的惨状吓到了,他用眼神询问着萧渊。
那鞭子是特制的,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藏玄机,就算是没有内力的人用他打在人的身上,也只需要几鞭子就能杀了一个人。
萧渊咬着牙道:“亲手杀了旧爱来讨好新主,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吗?”
萧渊指的正是他在邵国狱中时,林谦墨为了掩盖自己想要救萧渊的行为,叫手下打了萧渊的事情。
可是,林谦墨此时却听不懂萧渊的意思了。
邵洵奕听着,好像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他“哈哈”大笑着,可却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直咳嗽。
他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萧渊,这样看来,咱们俩谁赢谁输,还未可知啊。”
邵洵奕知道,恐怕萧渊此时还不知道,林谦墨为了救他,都付出了些什么。
萧渊不懂:“你什么意思?”
可邵洵奕只是看着萧渊自顾自地笑着,那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已经赢得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处境了一样。
萧渊被邵洵奕笑得发瘆,他隐约觉得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可当年林谦墨抛下自己投入敌营是事实,自己亲眼所见是不会出错的。
萧渊将林谦墨扯到身边:“快动手啊。”
动手,我就可以给你当初你要的一切,我可以对你的背叛既往不咎,我们还可以像是以前一样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林谦墨却看着眼前地邵洵奕下不去手,毕竟再怎么说,邵洵奕也是救过自己的命的。
虽说在邵国的那些年,这人平日里总是三番五次的在言语上调戏着自己,可他毕竟没有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每当朝堂上的大臣对自己口诛笔伐之时,总是那人挡在自己身前,大发雷霆地训斥着朝臣。
更何况……
当初为了救萧渊,自己执意以死换取萧渊的生路,邵洵奕明知萧渊未死,还是放他走了,还不惜一切代价救活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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