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林臻从镇上回来了,他拎着一打瓦片,另外只手上还拎着只塑料袋,纪淙哲接过塑料袋扯开一看,里面居然是几块毛巾,他不解问“咱们家里不是有两块洗脸毛巾吗?怎么还买?
林臻避开他的视线,神色不自然道“多买几块放家里备用。”
“哦。”
纪淙哲拿着毛巾放进二楼的大木柜里。
吃过午饭后,陈虎就帮着来修葺屋顶了,架着条梯子,林臻也跟着爬了上去,他准备跟陈虎学习,以防再漏雨的时候,自己也能修。
修屋顶不难,半个小时就完事了,下午的时候他俩又拎着篮子继续上山采茶叶,昨晚的雨一下,他们自家地里的茶树冒出了细嫩的芽头,而隔壁地里的茶树就更不得了,茶叶抽的已经一指高了。
这种茶叶平时估计连自家人都不愿喝,继续留着到后面也只能拿大剪子修了。
不过林臻他们只是摘来练习炒茶,就不讲究品质了,不需要太多,摘个小半篮子就行。
现在俩人的手速已经不错了,手指头在茶树间飞快转动,采得茶树叶子“簌簌”抖动。
林臻说渴了就去那边泉眼了,结果过了好久都没回,纪淙哲准备去找他,然而刚要放下篮子就见他兜着衣服过来了。
“衣服里装了什么?“
林臻揭开衣服,只见许多红橙的野果,一颗颗饱满多汁。
“好像是树莓。”
树莓纪淙哲上辈子吃过,但都是加工过,一般都点缀在蛋糕上或者餐盘上居多,像这种野生野长的还是头一次见。
“不会有毒吧?”
林臻“是长在坡上的,旁边没有地,肯定没农药,而且我吃过了。”
纪淙哲捏起一颗塞进嘴里,清爽酸甜,来到这边后他压根没碰过水果,这一尝好吃得停不下来。
茶叶采得差不多了,他俩就坐在坎边吃树莓。
纪淙哲边吃边夸赞“这种大的好吃,没什么酸味。”
林臻采来的树莓有两种,一种红橙颜色个小紧实,口味偏酸。另一种却有玻璃弹珠那么大,颜色红艳,中间空的,味道更好一些。
两人吃完一兜,准备再摘点树莓就回家去了。
林臻带着他低头在半坡的灌木丛边摘边吃,吃撑了又想带点回家去,可惜茶叶味重,要是把树莓放在茶叶篮,恐怕容易窜味。
林臻就在旁边寻了一圈,拔了几根长长的狗尾巴草,这样树莓往狗尾巴草上一戳,后面卡着毛绒绒的尾巴也不会掉。
林臻串了四五条,跟红色项链似的,纪淙哲回茶地取篮子,俩人在傍晚时分走下山间泥泞的小路。
晚饭后,纪淙哲先把昨天买来放在橱柜里的肥肉给熬了油,这次买的多,足足熬了两大瓦罐的嫩白猪油。
接着把锅洗净,洗碗巾一擦,让位给林臻炒茶。
林臻现在手上有了薄茧,比第一次的时候适应了许多,戴着尼龙手套也能坚持炒半小时,茶叶虽不能跟严岑家的比,但也逐渐像样了。
隔壁两家打趣“以后我们两家采回来的茶叶都留着给林臻练习,炒坏了也没事,反正都是自己人喝。”
林臻把炒好的茶叶倒进箩筐里给纪淙哲看,纪淙哲捏起一片,这几天下来他也学会看炒制茶叶品质了。
于是便指出一两处缺点“茶叶没炒平整,叶子塌在一起了。”
林臻“嗯,可能炒的时候没掌控好力道。”
纪淙哲又抓起他的手,仔仔细细看了一圈,幸好没再长水泡了,只是从指腹到手掌都是茧子,他看着林臻年轻漂亮的脸,心里有点难过。
林臻见他低落的神色,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纪淙哲轻叹了声气,抬眸道“改天我去给你买支护手霜吧。”
“这里有护手霜吗?”
“不知道,应该有跟护手霜差不多的面霜什么的吧,明天我问问王小燕去。”
俩人洗漱完关好门后去睡觉。
现在屋顶修葺好了,即便再下滂沱大雨,也不会再漏,所以他俩又一人一条被子了,只是挨得比从前更近。
他们两个现在习惯性上了床开着灯聊会天,这个时候林臻就会侧过身凝视纪淙哲的脸,专注听他讲话。
“明天就要去严岑家把牛牵过来了,耕完田接下来又要插秧又要采茶叶,估计咱们后面有的忙了。”
纪淙哲说完,林臻便轻声地回个音节,表示在听。
“咱们现在还有多少钱?”
林臻想了下“七十来块吧。”
“靠,就这么短短几天,花了这么多啦?没想到这个年代的钱也这么不禁花。”
林臻“没事,后面还有茶叶进项,冬天的时候我们还是继续挖笋去卖。”
只要找到了赚钱的法子,生活倒是不用愁了,起码俩人都不用像去年冬天那样,吃了上顿没下顿,连件御寒的棉袄都没有,今年可得买两件厚实的棉袄以及找人弹两床棉被。
想到这,纪淙哲人都轻松了许多,困意上来了,就喊林臻关灯,结果林臻却迟迟没动,反而挨得更近了些,一双眼睛亮亮地看着纪淙哲。
“嗯,干嘛呢?你睡吗?”
林臻喉结滚了下,小声说道“睡不着。”
纪淙哲眯起眼“那你想干嘛?”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臻的手悄悄地钻进了他的被窝,纪淙哲见他红着脸一把摸上了自己的腰,拇指还在那块皮肤上摩挲了两下。
“……….”纪淙哲懂了。
像林臻这种刚开了半个荤的小处男,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个小时回味那事,从上次到今天,已经过去了四五天了,怕是又憋不住了。
林臻的手已经好了,但现在又摸上了他的腰,就说明林臻想的并不简单。
纪淙哲僵着嘴角笑“你不会又要我帮你吧?”
说实话,林臻对他好,那他也尽可能帮忙,但林臻这小子要是把他当个按摩机器,那还是省省吧。
“我告诉你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林臻抓着他的腰,想了想,像是非常犹豫后做下了一个决定,又因为羞耻,声音越说越小。
但还是被纪淙哲听见了。
“没你弄的舒服…….”
“………..”
他又说“我也帮你……..”
纪淙哲诧愣看着他。
“我也想让你……舒服点。”
“………..”纪淙哲困意瞬间没了,听到这么诱惑的条件,人也有些兴奋。
不过兴奋归兴奋,他始终觉得在这里做这些挺麻烦,尤其是今天白天洗的床单还没干,家里一共就两块,弄完还得洗手。
又有些扫兴。
“唉算了算了,改天再享受你的待遇吧,要不然明天又得洗床单。”
林臻忙说“家里有毛巾。”
纪淙哲怔了怔,这才明白过来林臻前两天为什么买毛巾,他一时间无语又好笑“林臻你小子算盘打得挺好啊?”
林臻难为情一笑,眼睛望着纪淙哲征求意见。
纪淙哲打了下腰上的手笑骂“那还不快去拿毛巾!”
林臻倏地眼睛亮了,从床上起来趿拉着鞋子跑去大木柜里拿了块毛巾回来,他揭开被子把毛巾平铺在褥子上。
刚刚分明是自己厚着脸皮想要,这会工具齐全了反而傻乎乎地没动静了。
纪淙哲忍不住低骂了一句“又要我先动手?”
林臻抿着嘴冲他笑,脸上害羞得要命,手却不含糊,从被窝里抓着纪淙哲的手伸向自己。
“关不关灯啊?”
林臻“不关。”
纪淙哲笑道“年纪不大,花样还挺多的。”
林臻笑着又伸手把纪淙哲的脖子勾过去,纪淙哲忙往后“给你说啊,这次你可别乱啃了。”
“好。”
…………
…………
作者有话说:
纪哥你舅宠他吧!明天换榜,应该休息一天。现在纪哥和林臻的感情升温了,那么离怀崽子也不会太远了,提前预告:孕期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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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林臻比他先醒,大概是小伙子脸皮薄,趁着没人,一大早就揣着毛巾跑到井边洗了,等纪淙哲醒过来时,正好听见陈虎在廊檐下跟林臻聊天。
“林臻,你们牛借到了没啊?”
“严岑借给我们了,你们呢?”
陈虎“我们早两个月前就问村西李老四租了一天,还要过两天才轮到我家。”
林臻“我们准备今天把田耕了,待会就去严岑家牵牛……”
陈虎又说了几句,后面要下地去了,接着廊檐下就没了动静,纪淙哲也起床下楼。
他走下楼梯的时候撞上林臻正从门口进来,俩人目光一交汇,林臻眼里就有含蓄的笑意。
纪淙哲瞧他一脸吃饱喝足,精神非常好的样子,于是翘起嘴角给了他一个似笑非笑的玩味的表情。
早饭后,林臻拎着铅桶和纪淙哲去了严岑家,他俩今天比平时起的早,所以到了严岑家,他们一家人还在吃早饭。
严岑领着他俩去牛棚,等看到了牛,两个来自现代的男人都有点怂,这是一头体型庞大的水牛,一身灰白色,两根牛角又粗又长,十分怵人。
纪淙哲只在动物世界里见过水牛,这样近距离还是生平头一次,他胆颤心惊问严岑“这牛不会顶人吧?”
“应该不会的,我家的牛在村子里算是脾气好的牛了,黄牛脾气都不太好,水牛还行,黄牛顶人的事倒是没少发生,前两年村里有个人就被黄牛给顶的肚子都开花了……”
“……….”
“……….”
严岑滔滔不绝地边说着边去取了安放在牛棚栅栏旁边的耙子和犁,接着又解开拴在柱子上的缰绳,丝毫没注意到旁边的两个人脸都绿了。
他看看纪淙哲又看看林臻,问“你们谁扛耙子谁牵牛?”
纪淙哲朝林臻一抬下巴“你上,你牵牛。”
林臻对他僵硬地笑着说“耙子重,我去扛耙子,你去牵牛。”
纪淙哲回笑“耙子能重到哪去啊,还是我来吧,你年纪小,去干牵牛这种轻松的活吧。”
林臻继续谦让“我怕你累着。”
“我不累。”
林臻一咬牙,凑到纪淙哲旁边低声道“石头剪子布。”
纪淙哲觑了一眼他,俩人默契转过身背对严岑。
严岑困惑问“你们在做什么呢?”
片刻后,林臻丧着脸硬着头皮走上前接过严岑手里的缰绳,还不忘客气对严岑说
“谢谢你,严岑。”
“没事,你们会耕田吧?”严岑问。
林臻“陈虎教过。”
“哦哦,那好,那我先回家去了,等会还要和我爸出去干活。”
严岑走了,纪淙哲弯下身将耙子竖立起来,这次的耙子又跟上次的曲辕犁不一样,不过材料还是一样的,由木和铁组成,几根木头拼接成了长方形,中间还搭了两根木头用来拴牛拉的缰绳,而框架的每根木头上都嵌着八根耙齿。
另外一只犁呈弓形,上面两条缰绳用来连接耙子,所以纪淙哲把还未绑绳的弓形犁架在牛背上,自己小心翼翼地钻进框架中,两条手臂一托扛了起来。
林臻估计是真怕牛,整张脸都紧绷着,时刻观察牛的动静,一条缰绳牵的老长,纪淙哲觉得林臻再甩一甩,他都可以走过去在人和牛之间跳起绳来了。
不过他自己也怂,扛着耙子离他们保持五十米远,他想万一这牛发癫,自己可以第一时间丢下耙子跑路,以至于林臻走着走着回头一张望,差点没找着纪淙哲人。
“你走那么远做什么?”
“耙子太重了。”
“那我扛耙子,你来牵牛。”
“没事。”
林臻停下脚步“那我等你。”
“你走你的,不用等我。”
林臻不干“你过来。”
纪淙哲懊恼地只能扛着耙子走了过去,一路上,牛稍微有点动静,两个人就浑身警戒,旁边田里干活的村民见他俩这样,不明所以笑着问“你们小两口是牵着牛出来散步呀。”
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哪好意思说出原因,只得讪讪一笑,磨蹭了半天终于到达了自家的田坂,田里还有田螺,所以今天出门林臻带了铅桶准备弄些回去,不然田耙平整了,等田螺下次长大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
牛倒是听话,人停了它也停了,站在田坎上甩尾巴。林臻脱了鞋子,卷起裤腿踩进泥里,拎着桶弯腰捡田螺。
捡完田螺后,他走到田坎上把耙子拖进田里。
“一人半天?”他同纪淙哲商量。
纪淙哲皱眉问“谁先来啊?”
林臻“老规矩。”
两个人又是一番石头剪子布的较量,纪淙哲啐骂了一声,愤愤地在田坂上拔了些嫩草。
“你做什么?”
纪淙哲拔完草走到牛旁边,伸长手臂,身体往一旁倾斜“跟它培养培养感情。”
林臻一听,果断地也去拔了些草。
牛吃欢了,尾巴甩得屁股啪啪作响。
陈虎跟他们说过耙子的使用方法,这两天他们也见人使过,长方形的靶子平铺在淤泥上,接着把连接着耙的半弧形的犁卡在牛背,人往上一站,拽着牛鼻里的缰绳就能耕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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