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张成拍着吧台大笑起来,“你小子想的真多!你一男的,谁要潜你啊?!”
邱枫在纸巾上抹了抹手指,透过眼前的发丝儿看了他一眼,“那……不一定。”
夜色很快降临,十点之后,各路神魔都出现在“NOW”门口。酒吧里越来越热闹,周六的夜,九点多就开始人满为患。
两个高大的黑人保安穿着黑色的西装在门口限流,很多没有预约却想进的人只能无功而返。
十点半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宾利开到门口,引来一阵驻足围观。
豪车上下来几个人,什么也没说直接就往门口走去。几个保安直接把人群拨到两边让出一条道来,竟然一句话也没问。
“有钱了不起啊?!”门口进不去的一个男人酸了起来。
“有钱就是了不起啊!”旁边的一个女生白了他一眼,“人家不仅有钱,人家还帅呢!”
“嗤~”本来一脸严肃,装模作样戴着黑超的费小公子忍不住笑了一下,窜到费廷耳边,“费廷,刚有人说你帅。”
“难道不是说你吗?寿星。”费廷没转头,笔直往里走去。
“我哪能有你帅啊?你全城最帅好吗?!”费弛跟上了,嘴咧了老高。
“诶?那是不是钟情啊?!”身后人群里忽然发出一声男生的尖叫。
“我靠!”钟情把脸上的丝巾又包了好几层,“这样也认得出来?!”
“不是!不是!”一个女生在后面答,“钟情的腰哪有那么粗?!”
“哈哈哈哈哈!”费弛实在忍不住,捧着肚子大笑起来。身后一个手提包挥上来,他愣是被砸进包房里的。
“情姐,你砸寿星的头,腰会变更粗的!”
“我砸你怎么了?!我砸你怎么了?!我还抽你丫的呢!”钟情一个跳跃,把脸上的丝巾扯下来,把费弛按在沙发上就开始鞭刑。
“女明星打人啦!影后打人啦!啊啊啊啊啊~~~”费弛被她按着干嚎起来。
“好了~好了~注意点儿影响。”费廷随手把包房门关了,一回头钟情正穿着短裙两腿岔开跪在费弛身上。
“啧!”费廷皱了皱眉。
果然是他旗下最骚的女明星!要不是知道她性格就这样,还真以为她要勾引少主。
“你……就不能穿条裤子?”他坐下来,看着钟情从费弛身上爬下来,把波浪大卷甩到身后,坐到了他身边。
“穿了呀!”钟情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安全裤。”
“你有病吧?!”费廷白了她一眼。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钟情看着他,“相思病。”
费廷叹了口气,抓了桌上一颗圈圈薄荷糖扔在了嘴里。
“今晚我要坐中间!”二世祖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的,这时候挤过来强行卡进了费廷和钟情中间。
“诶~你……”钟情被他挤得一歪,差点要拿高跟鞋踹他。
“费廷是让你穿长裤!长裤!长裤懂么?!你腿这么粗,还一天到晚超短裙呢!”
“你小子今天是不是不想活了!”钟情从旁边沙发上又摸起了丝巾,正准备勒死费弛,包房的大门忽然开了。
几个人同时抬起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人。
“对不起,刚才敲了门没有应答,所以我就……”
邱枫站在门口,也看着包房里的人。
空气忽然凝结。
“枫哥!!!”一声巨吼把整个包厢里冻住的人全都唤醒了。
“哎呦我的亲哥啊!”
“咳咳咳~~”费廷咳嗽了一嗓子,看见自家弟弟已经飞扑到了门口那人的身上。
“你怎么……”邱枫被他抱着,一时不知道要作何反应。
是啊,费弛今天要办生日会,他给他发过微信,只是没想到……
他为什么没看宾客名单。
“哎呦喂我的亲哥哥,你怎么在这儿啊?!这他妈也太巧了吧!”费弛从他肩上跳下来,拉着他的胳膊就往沙发上拽。
“快来!快来!喝酒!喝酒!”
“不不不~”邱枫的脑子终于晃明白了,屁股刚挨着沙发就弹了起来,眼睛不自觉的盯着……旁边那位亲哥。
“我在……打工。”他站回门边,把刚才被这个新收的小弟拽掉的耳麦重新塞进了耳朵里。
虽然他不讨厌费弛,可是旁边那位就……
他脸上挂着那种笑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昨天打工,今天应该休息了,没想到你这么拼。”费廷往沙发上一靠,看着门口站得端正的少年。
身高,腿长,脸正,气质佳,就是……脾气有点臭。
“你们认识?!”费弛惊讶的转过脸看着费廷,“这可是我昨天……哦不,今早才认的哥!”
费廷没说话,盯着邱枫若有所思。
“什么事?”还是钟情先开口解开了尴尬。
“哦,我就问问能不能上东西了?”
“先上一些吧,等下还有人来。”钟情转头看着费廷。
自从这小子进来,费廷就一直没转过眼睛。
“你怎么回事?”钟情也靠在沙发后背上,隔着正在莫名其妙摆桌的费弛轻声问了一句。
“什么?”费廷答。
“你跟那小子……”
“你想多了。”费廷转头看向她。
“哦。”钟情挑了挑眉毛,不是说打过架么?
“我想签他做练习生。”
第9章 便利店
“什么?!”钟情一转头,压低了声音,“这人……能行吗?”
“不帅吗?”费廷笑。
“帅是帅,但是……那么多科班出身在排队,你……”
“他不会答应。”
“诶~来了来了!”
大门打开打断了对话。几个餐车开进来,邱枫带着两个女服务生跟在后面。
费弛已经冲了出去,从邱枫手里一个个的盘子往桌上接。
“诶哥哥原来你在这儿打工啊!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我跟这儿老板可熟了!”
“你能不叫我哥哥么?我怕你哥打我。”
“诶哪能啊!我哥人可好了!哦对,你咋知道他是我哥的?”
“长得像。”邱枫把最后一瓶酒放在桌上,瞥了一眼费廷,就把还在唠叨的费弛推了回去,自己退到了房门口。
“有需要直接按呼唤铃,我就在门口。”
“好。”费廷一笑,成功的收到了他眼底的挑衅。房门已经关上了。
他能不能跟人换个包房服务啊?!
邱枫站在门口,拳头有点发痒。
不到半个小时,门口走来一排俊男美女。
除了打头的那个是个眼镜大叔之外,其他个顶个的都是青春,美貌,靓丽!
这是……什么架势?
美貌少年们由眼镜大叔带着,排好了队伍,每个人的间距简直都跟算好了似的,一个个极有顺序的走进了K包房。
这些人的脸上都写着满满的自信,每个人都目视前方,从不瞟向别的任何一处。那表情,除了“傲慢”这个词,似乎找不到任更好的词来形容了。
“哎呦!那些是不是雷霆的练习生?”
“我的天呐!真的是!”
“啊~~~~~~”
几个路过的女客人尖叫起来,然后就是几个拿着长枪短炮摄影器材的女生冲了过来。
邱枫看见张成带了两个服务生半路杀出来跟赶鸡似的把几个女生哄走了。
“这些站姐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居然还知道“站姐”这个词,这个大叔可以啊!
邱枫冲张成竖了个大拇指,张成跟他眨了一下眼,然后又开始凶巴巴的把几个长枪短炮架了出去。
“费总好。”
“费总好。”
“费总好。”
邱枫看见俊男美女们一个个的走进去都鞠了躬,然后很规矩的坐在沙发上,偌大的K包,很快就坐满了。
门关了。屋里一片安静。
邱枫站在门口乐了。
什么情况?
到这儿来开公司会议么?
“大家不用拘谨,今天都是自己公司的人。”费廷举着一杯红酒,靠在沙发里,“就是看大家平常挺累的,今天费弛生日,就找你们一块儿出来玩儿玩儿。”
“谢谢费总。”一片安静中有人说了一句。
然后此起彼伏的“谢谢费总。”
然后又是一片安静。
费廷笑了笑,他有那么可怕吗?
其实……他也没有和他们差很多岁吧。
“叮咚。”他伸手按响了呼唤铃。
邱枫推门进来,看着包房里正在开员工大会的老板。
“倒酒。”老板说。
“好。”邱枫应了一声,开始陆续往众人杯子里倒酒。
门口又进来两个服务生,跟着一起倒。
邱枫瞄了他们俩一眼,发现不是刚才的两个女服务生,换成了两个男的。
应该是……怕粉丝吧。
事儿真多。
邱枫没多话,继续埋头倒酒。
倒到费弛面前的杯子时,费弛抓住了邱枫的手。
“干嘛?”邱枫手一抖。
不习惯。
“跟你买酒你有没有提成?”费弛凑到他耳边。
邱枫往旁边让了让,“有……一些。”
费弛似乎一下子来了兴致,身子往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你们最贵的红酒,给我开十瓶。”
一边的李商“噗”的一声差点吐酒,伸出了一根颤巍巍的食指。
费廷伸手拦了拦他。
邱枫也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看了看旁边的费廷。
“开。”老板轻描淡写了一句,一个职场的微笑。
他好讨厌看他笑!
邱枫“嗯”了一声,倒完酒就出去了。
“这我哥们儿,可神了!回头我给你讲。”费弛回头看着费廷,“诶你还没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打过一架。”费廷喝了一口红酒,看着身边费弛一副掉了下巴的样子。
要是其他人说和邱枫打了一架,他肯定要例行问一句“你还好吗?”
但如果这个人是费廷的话……
毕竟是一帮年轻人,包房里就安静了不到十分钟,就有人开始出来乱舞了。余下的人起哄,还有人在拿话筒嚎歌,一下子就热火朝天起来。
邱枫站在包房门口,伸手揉了揉耳朵。
这些练习生们平常都是这样训练唱歌的吗?这能出道?!
“蛋糕来啦!”张成亲自把蛋糕推过来的时候,邱枫还守在门口。
“辛苦啦!”张成拍拍邱枫的胳膊,“你跟他们认识吗?开那么多瓶好酒!”
“嗯。”秋枫点点头,不想多说。
这种情况他也没法解释,反正一会儿都得露馅儿。
“呦~小子你可以呀!你知道里面什么人吗?你是真要去做明星啊?!”张成兴奋的在门口开始准备蜡烛。
“不是。”邱枫帮着点蜡烛。
他怎么知道自己阴差阳错跟人打一架,居然打了个全国最大娱乐公司的老板,关键是,自己也被揍了,现在想想还腮帮子疼。
“行吧。”张成也不多问,可能是急着把蛋糕送进去。
“喔~~~~生日快乐~~~~”
门打开的一瞬间,邱枫被喷了一脸的礼花。
费弛冲过来站在蛋糕前许愿,然后呼啦啦的把蜡烛都吹灭了。
“枫哥来一起玩儿嘛!”
可能喝了几杯,费弛已经有点脸红,头上戴着尖尖的生日帽,才说了一句就被两个女练习生拉走了。
两点多的时候费廷从包房里走了出来,瞥了一眼门边,邱枫已经不在了,换了另外一个男服务生此刻正好奇的看着他。
已经下班了吗?
费廷跟那个男服务生点了点头,想起施晋风说过包房这边不准抽烟,伸进口袋里的手就揣着没有动。
包房里的人还在闹成一团,他喝了几杯红酒胃有些不舒服。桌上一些油炸鸡翅什么的他实在提不起兴趣,李商订的那个蛋糕又别提多难吃。李商这个人,做事不错,品味太差。
唉~~~~
费廷低头笑笑,给施晋风打了个电话,就准备先走了。
他把车留给了钟情,还是和每一个不想回家的夜晚一样,他想到处走走。
尤其……今天。
九月,夏天还没走,秋天又刚刚来,夏天盛极的藤花都开始慢慢的凋零花蕊。
费廷穿过街心公园,把手上的黑色外套甩到肩上,站在一棵开满了紫色大花的树下看对面开到深夜的店铺一个个开始打烊。
他常常觉得,他每天都过得很匆忙,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忙些什么?
公司运营起来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为了钱和业绩,在这个机器里为之忙碌的人们也会因此变得没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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