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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们的故事(玄幻灵异)——关城树色

时间:2023-12-13 11:00:17  作者:关城树色
 
 
 
锄云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没来得及挽回,就听青酒不高兴地问:“你也觉得我没有能力?在人间我身不由己受人摆布,现在入了仙门,还是不被看好,那我修仙的意义是什么?”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锄云连忙拉着他坐下来,让他平心静气,“明月师兄应该是担心你受伤,等天气暖和了,你可以让他和你一起去一趟人间。”
 
“算了吧,”青酒说,“他现在是群花谷的主心骨,他们什么事都找他,我还是不去麻烦了。”
 
 
 
锄云:“……”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以为他们俩很般配,是肯定能在一起的,就算有宗门仙规压着,但是两人都在昆玉真人座下,近水楼台,只要不分开就永远有余地。
 
 
 
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的,青酒性子有些自负,虽然随性,但骨子里有自己的坚持,明月看起来谦谦君子,文气温和,实际上也是非常有原则的,两人性格其实并不互补。
 
“我大师兄不在,前院的事也都是二师兄负责,”锄云说,“现在情绪最稳定的应该就是千叶峰的弟子了。”
 
 
 
青酒出神地看着桌面上的纹路,然后突然道:“我不回去了。”
 
“啊?”锄云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青酒抬起头来,“我不回群花谷了,我要住在这里。”
 
 
 
“啊……”锄云笑了,“行啊,反正你又不是没住过。不过明天程鹤师兄就受完刑回来了,可能得拜托你和我一起照顾他一阵子。”
 
 
 
青酒没有回答,锄云以为他是不愿意,毕竟程鹤和他并不熟,抬眼却发现他正用一种看透什么的目光望着自己。这让他心里重重地一跳。
 
“锄云哥哥,”青酒开口道,“你就没想过回去吗?”
 
 
 
“回哪儿去?”刚问完他就意识到自己说了句什么蠢话,然后他蓦地静了下来。
 
“你在这里待习惯了么?”青酒又问,“你说自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难道你就不想那边的亲人?”
 
 
 
怎么会不想,可是他是穿越过来的,不是下一趟人间就能回到家乡的。
 
锄云道:“我不知道回去的办法。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这里有你们,那你们就是我的亲人。”
 
 
 
“可是程鹤师兄最终一定会成为一代宗师,”青酒停顿了一下,“即使你把他看做亲人,但也不能把他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
 
 
 
锄云愣了片刻,然后仓促地笑了一下:“……什么意思?”
 
“他会丢下你的,”青酒专注地看着锄云的眼睛,“他以后会越走越远,你会被他甩在后面。”
 
 
 
锄云心里猝不及防地疼了一下,莫名地,但他还是笑着:“不就是个宗师吗?”他握紧了手掌又张开,“就算他以后成了掌门,总不能就不愿意搭理我了吧。”
 
 
 
青酒说:“他不会成为掌门的。我觉得他不合适。”
 
锄云顿了一下,敛起了嘴角:“什么意思?你能看到未来?”
 
 
 
“看不到,我就是自己感觉,”青酒没看出来锄云已经有些不高兴了,“一宗之主应该对世间万物一视同仁,可是程鹤师兄私心很重,掌门是不可以有感情的。”
 
“说得好像你能看透所有人似的,”锄云知道自己可能在假笑,他怕自己忍不住跟青酒吵起来,“我比你了解他,大师兄明白自己处在什么位置,他不是分不清是非的人。”
 
 
 
其实锄云知道自己的话没有什么说服力,他也有种大师兄回来以后会失去一部分人心的预感,可是这预感真的有了实现的迹象,他却一点都接受不了。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青酒还想解释些什么。
 
 
 
锄云抬起头,几乎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下,青酒一下子噤了声,看到了他眼里的阻止意味,甚至还有一点点水意,就在桌上的气氛开始向尴尬和凝滞蔓延的时候,他们同时听到了脚步声,然后是桑儿说话的声音。
 
感谢自己之前给桑儿传了音,感谢桑儿来送外卖,锄云心想,让他有了站起来松口气的理由。
 
 
 
两天后,程鹤回到了草堂。
 
是萧顷去接的他,接回来一个惨白的可以说是陌生的人,从外面抱进屋的时候,跟着来的那么多弟子几乎都没认出来是他。
 
 
 
萧顷慢慢把人放在床上。搭下来的衣服还在往下滴着水,程鹤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火烧过的焦味,脖子上的伤口已经被泡得发白翻涨开来,触目惊心,身上的伤更是不计其数,但没有血流出来,不知是不是早就流干了,锄云站在人群之外,只远远地瞥了一眼,眼泪就要涌出来了。
 
 
 
一大屋子人叽叽喳喳,都被萧顷压下去,他难得有这么严肃正经的时候,转过身去对着床上几乎毫无声息的人,挥手送去了一缕纯白的灵流。
 
须臾,程鹤紧闭的双眼忽然颤动了一下,被雨打湿的蝶翼一般脆弱,众人顿时屏住了呼吸。
 
 
 
然后,他缓缓睁开了眼。漆黑的眸子此时格外浅淡,仿佛一眼就能望到底,他略微转动了一下,看到床边的师弟们,眼珠定住,接着才意识到自己回来了,嘴唇开合几次,声音非常微弱:“没……事……”
 
 
 
“……”
 
人群这才敢发出声音,但都是压在喉咙里的,也不敢太靠近床边,踌躇着,像海浪一般涌过来又涌过去。
 
 
 
程鹤只是无声甚至有点宽容地望着他们,面白如纸,萧顷给他输送灵流,良久,他的眼睛里才终于有了一点算得上是“神色”的东西。最后,他转动眼眸朝门边看来,视线终于和锄云对上。
 
--------------------
 
快了。
 
 
 
感谢阅读。
 
 
第56章 改变
 
 
青酒在草堂住了下来,萧顷毫无异议,在这里见面总比去群花谷方便,他每日过来给程鹤输送灵力疗伤,过后总会拉着青酒在墙根儿嘀咕几句。
 
 
 
明月在程鹤回来的第二天来看过一次,他瘦了一些,也许群花谷在掌门之位的争夺中保持中立并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还得费心看着人间,根据昆玉真人的传音作出对应的调度。他站在程鹤的床前,温润的面孔有些忧郁。
 
 
 
程鹤魂魄与灵识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刚回来的前三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第四天才渐渐好转,明月告诉他那个女孩在战争中死了,昆玉真人寻到她的尸骨埋在了山岭之间,太守一家也都罹难,程家至此是真正的绝代了。
 
 
 
程鹤听了没说什么,他靠在床头,没有束发,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落在苍白的锁骨上。
 
 
 
锄云其实看不出他是失落还是悲伤,那双十分幽深的眸子隐在眼睫之下,总是能敛去大半情绪,他变得比以前更沉默了,很少说话,有很多人来看他,他也只是淡淡地扬一下眉头,算是笑过了。
 
锄云说不上来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他看自己的眼神其实和之前比没有太大变化,也许大师兄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和调整自己,但是总会在某一个时刻,只有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刻,锄云心里会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身后那道看向自己的眸光不一样了。
 
 
 
不管怎么说,程鹤正在痊愈。天气一天天温暖起来,三月快要过去了,人间的乱局终于有了一点和缓的趋势,程鹤听到昆玉真人传来的消息,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
 
这天晚上月光被微云遮住,似乎又要落雨,锄云从外面修炼回来,身上沾了一点潮湿的水汽,站在门口用毛巾擦着头发和脖颈,正要把脱下来的湿衣服搁在小桌上,转身就见程鹤不知道什么时候倚在了屏风旁,正安静地看着他。
 
 
 
“大师兄?”锄云叫了他一声,“你还没睡?”
 
半晌,程鹤才从嗓子里低低应了下:“嗯。”
 
 
 
“干嘛呀,”他的神情太过深沉,锄云忍不住开了个玩笑,“等我回来吗?”
 
 
 
七天七夜的雷斧之刑是青云宗几百年来施行过的最严酷的刑罚,上一次还是那个已经入魔的仲有君,如果是修为略低些的小弟子魂魄都能给劈出来,程鹤虽是大弟子,已届分神境,但他是撤了所有修为上刑台的,还是受到了不可挽回的伤害,所以晚上没事的时候,他都会早早地躺在床上进入幻境温养灵体。
 
 
 
锄云问完那句话,程鹤却再没出声,他在烛火下又看了锄云一会儿,然后才收回视线,走到外间倒水喝。
 
 
 
那一瞬间,锄云错觉自己从他眼里看到了一抹眷恋,可是那个瞬间很短暂,随后便如夜色中的雾气一般消散了。锄云眨眨眼睛,伸手丢下外衫,跟着他来到桌边。
 
“我不在,你们没与千叶峰的弟子起争执吧?”程鹤渴了口水,问道。
 
 
 
“当然没有!”锄云回答,“ 他们现在大都和群花谷的一起玩,我们哪有机会和人家碰上。”
 
程鹤听出他语气中的酸意,没说话,只是举起水杯又喝了一口,微凸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锄云看着他的侧脸,犹豫了片刻,道:“大师兄,楠木真人把你插手人间事的消息透露给了其他宗门,说是警戒仙界,你说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程鹤淡淡道:“不说,消息也封不住。”
 
 
 
“可是二师兄说,再过一个月就是……”锄云突然顿住,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程鹤知道他想说什么,眉头只是微动了一下,而后又倒了杯热水搂在掌心里:“一切未有定论,且再说罢。”
 
 
 
屋子里陷入了寂静,闻得外面淅淅沥沥地夜雨下起来了,打在庭院与屋顶,汇聚成细流沿瓦槽和檐角倾泻而下,轻轻重重轻轻,湿润的青苔一直长到了窗棂底下。
 
锄云道:“还没晴几天又下起来了,衣服也晾不干,”他回头对程鹤笑,“你说是不是上天觉得你被冤枉了,所以下雨来替你委屈。”
 
 
 
程鹤道:“战乱频仍,天下百姓委屈受苦,”他举目向窗外望去,“这是天意歌哭百姓的眼泪。”
 
“……”
 
 
 
锄云不知怎么想起一句话“为了天下苍生”,小说电视剧里的仙侠都是这么做的,为什么大师兄只是救了人,却要受到这样的责难?
 
“大师兄,你再回床上躺一躺吧,”他说,“魂体不是还不稳固吗?”
 
 
 
程鹤终于回过了神,看着他摇了摇头:“无事。梦境里总是美好希望之景,待久了难免沉迷。”
 
“哦,原来是做美梦啊,”锄云拉长了声音,有些话直接就脱口而出,“你不知道你昏迷的那么些天,我守在你身旁有多担心难过,现在你醒了,就希望你能少动就少动,彻底养好才好。”
 
 
 
程鹤略微怔了一下。
 
 
 
锄云说完也没意识到什么,只睁着一双过于殷切的眼睛看他,是察觉到对方的神色显出诧异,他才反应过来,这等剖白之语说出来就等于表露了心迹,其中所包含的情义让人不多想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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