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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向越轨(近代现代)——浪山

时间:2023-12-13 11:21:28  作者:浪山
  慕越笑了笑,侧身放她进来,她却突然回头,炯炯有神地盯着慕越,严肃道:“你真的感冒了?”
  慕越点点头。
  “这么严重吗?话都说不了?”
  慕越再度点头。
  “哎,小可怜。”云姣抬手碰了碰慕越的脑袋,转身往里走,“那我来对了,你这么需要我。”
  慕越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她在岛台前放下汤盅,打开盖子,热气漫出来,香味散溢在空气里。她抬手招呼慕越,“快过来呀,给你带了银耳汤做夜宵,趁热喝。”
  慕越依言坐过去,拿起汤匙未喝,抬眼看向云姣。
  云姣察觉到他疑惑的神情,知道他想问什么,耸了耸肩说:“有人说你不听话,又暂时回不来,就让我过来看看咯。”
  慕越:“……?”
  “想问是谁?你自己猜啊,答案这么明显。”她笑眯眯地说。
  慕越一愣,下意识别开头,回避了她过分直白的眼神。
  慕越喝汤,她就在套房里转了一圈,转得宾至如归,把沙发上捂脸埋头苦睡的小黑猫抱起来搂在怀里,亲昵道,“宝宝好乖,想姐姐了没有?”
  西施蓦然惊醒,想跑的时候已经躲不掉了,用爪子抵开她,对着慕越焦急地喵喵叫。
  云姣眯着眼睛酸溜溜地问:“这才几天,你们俩的关系这么好了?”
  慕越没敢回话。
  云姣收紧手臂,蹭了蹭西施的脑袋,磨牙道:“我不管,你必须跟我最好!”
  西施听不懂人话,继续朝慕越求救:“喵嗷——”
  慕越能听懂人话,他迟疑片刻,默默低下了头。
  几口喝完银耳汤,慕越拿了个玻璃杯给云姣倒水。
  身后,云姣抱着宁死不从的黑猫,拧开一个关紧的房门,探头进去看了一眼。
  “哦,这个是陆端宁的房间。”
  她眨眨眼睛,很快退出去,停在另一个虚掩着的房门前,大喇喇走进去,捏着西施的爪子说:“反正小陆哥哥不在,这个房间归我了,西施宝宝和我睡几天,咱们培养一下感情好不好?”
  西施不吭声,云姣也不在意,自顾自拉开窗帘往下看了一眼。
  青城高楼林立,白日的雨已经停了,夜空却见不到一颗星,仍然黑沉阴郁的模样,水汽饱胀在空气里,给城市闪烁的霓虹灯也蒙上一层幽蓝色。
  书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应该是慕越带过来的,刚刚还用过,屏幕仍发着光。
  视频暂停的地方还挺眼熟,好像什么时候去过。她按下播放,下一幕是慕越和自己,确实去过,这是他们一起租过的民宿。
  云姣眨眨眼睛,搞不懂慕越是自恋到再定期欣赏一遍自己的视频,但是单纯在回忆往昔。
  她觉得没劲,随手退出全屏,却猝不及防与屏幕里的自己和甩动的小猫尾巴打了个照面。
  而直播页面里,疯涨的弹幕已然炸开了锅——
  【啊啊啊啊啊啊姣姣!】
  【云姣小美女好久不见】
  【晚上好啊姣姣!】
  【救命这只猫果然是西施!!】
  【谁说它叫煤球来着[白眼][白眼]】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慕越越你这个满嘴瞎话的大骗子[怒火][怒火]】
  【不是,谁还在关心猫叫什么?难道不是慕越非要和70割席删视频问题更大吗?】
  【阴谋论一下,你猜这两件事有没有关联】
  【煤球是哪里捡的猫不重要,西施可是ldn的猫】
  【关注他久一点的粉丝哪个不知道,ldn对有个人来说可是独一份的特殊[白眼]】
  【emmm】
  【我靠主播怎么还不回来?你忘记关声音直播事故了!!!】
  云姣被这意外的变故吓了一跳。
  她默默放下西施,眼睛无措地忽闪几下,最后只能对着直播间里的观众,干巴巴地打招呼:“呃,大家晚上好。”
  来不及看他们的反应,云姣转身就跑,抬眼却正撞上堵在房门口的慕越。
  她猛地顿住,做了个“我不是故意的”的口型。
  慕越:“……”
  看到慕越旋即露出的无奈表情,云姣看出他此刻情绪不佳,鼓了鼓脸,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
  已经这样了,慕越也没别的办法。弹幕不停涌出来,各种激动各种猜测,状况已然失控。
  他一眼都没看,直接关掉直播,回头才看到云姣没走。
  云姣小心地看他一眼,为自己辩解:“你又没说,我哪知道你开着电脑在干什么……”
  慕越其实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她闯的这点祸充其量只是个导火索,早在自己出去给云姣开门的时候,他们的反应就已经很不太平静了。
  要论有错,还是他自己的问题更大一些。
  既做不到全然放下只当没认识过,又不能不计前嫌坦然面对……像只见不得光的鼹鼠只想逃避。
  不管是面对陆端宁还是齐临,这么些年过去,他始终没有一点长进。
  云姣仍然有些紧张,坐在沙发上,惴惴不安地观察慕越的神色。
  慕越不看她,低头点了几下手机不知道在操作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坐到他旁边,看到屏幕里弹出的提示:“视频已删除”。
  她愣了一秒,蓦然反应过来:“他们刚刚就在吵——你为什么把视频都删了?”
  慕越侧头看她,切屏在备忘录上回答她:我和齐临分手了。
  “啊?”云姣忙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慕越莫名其妙:又不是和你分,你怎么会知道?
  “哦,也是。”
  云姣之前那么热衷于拆散他和齐临,此刻愿望成真,脸上却没有如愿以偿的喜色,反而透出一点古怪。
  慕越看她眼瞳闪烁几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在备忘录里问:你在想什么?
  云姣犹豫了一会儿,突然问:“和齐临分手了以后,你会和小陆哥哥在一起吗?”
  手指顿住,悬在亮起的屏幕之上,光标在闪烁。
  慕越没有看手机,他似乎走了会儿神,被从房里出来的黑猫带走,安安静静地看着她跳到电视柜上面,只露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在地毯上扫来扫去。
  “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了?”云姣又问。
  慕越依旧没有回答,发亮的屏幕光暗下去,他注意到,抓着手机想缩回手,右手却猛地被云姣按了下去。
  慕越侧过头看云姣,看她抿紧的唇,一向扬起的眉眼里像是揉进了一把沙,带着慕越无法逃脱不了的执着。
  “把他带出去,带到你面前的人……是爸爸对不对?和他们家商量,让你们长大以后就订婚的人是不是也是他?”
  “为什么?”云姣问。
  慕越竟然能听懂她在问什么,却没有资格回答。
  而那个唯一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亲口对她说“姣姣,爸爸最爱你”的男人早已死去多年。
  被她按在腿上的手腕皮肤传来灼烧般的幻痛,慕越很轻地眨了下眼睛,低头想看是不是真的烧起来了,旋即却听到她不解又难过的声音。
  “为什么?在爸爸身边长大的人明明是我,一直粘着他追着他喊爸爸的是我,我才是他唯一的女儿,为什么每一次,他最先想到的人永远是你?”
  她不喜欢陆端宁,也无意争抢谁的心,她只想成为“爸爸妈妈最爱的那个小孩”。
  最爱的,唯一爱着的,不与任何人共享的,为什么得不到?为什么那么不甘心,却狠不下心将那个不该存在的孩子视为仇敌?
  慕越抽回手,垂眼看着云姣,近乎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云姣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话音很轻,却让他生不出丁点力气拒绝。
  “哥,算我求你了,不管陆端宁喜不喜欢你都别和他在一起,好吗?”
  毫无缘由,一股雨水的气息从慕越鼻尖萦绕而过。
  明明很久没有下雨了,酒店的香薰不是这股味道,云姣常用的香水是更甜一些的栀子香——她身上不会有这样冰冷苦涩的味道。
  慕越突然很难过,不管是身为被控诉得到父亲偏爱的一方,而自己却全无察觉,只有陆端宁的到来出乎意料,是不期而遇的珍贵礼物……还是这失而复得的珍贵礼物被勒令必须收回。
  人只能拥有自己配拥有的礼物,他早就得到过教训的。
  云姣坐了一会儿就困得打哈欠,夜里十一点了,她说要留在这里睡,慕越也不好在这个时间赶她走,只能任由她给前台打电话,换了房间的床单被套,然后抱起西施,堂而皇之地鸠占鹊巢。
  她进房间休息,很快又探出头问:“你明天没课吧?”
  慕越摇头。
  “那就好,”云姣说,“我明天跟你说点事。”
  慕越的思绪一下飘远,对她要说什么事没有好奇,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他原本想和陆端宁发条消息说云姣过来了,自己在他房间睡一晚上,但想起上次精神透支在他床上昏睡过去之后,陆端宁没有在意这种小事,反而问他有没有去看病吃药,慕越又觉得没有必要提这一句来打扰他。
  他放下手机,手机却自己响了起来。
  屏幕亮起,不想打扰的人自己打过来了。
  慕越没接,看着它在十秒之后挂断了,还未松一口气,那个名字再度跳出来。
  是一条十几秒的语音消息。
  慕越点开,先听到一阵晚风掠过收音口时飒飒的响声,然后才是陆端宁的声音:
  “我在金港,刚下过一场雨,天空是很深的蓝黑色,像我们小时候见过的那块蓝宝石,你还有印象吗?”
  慕越反问他: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
  “要守一晚上,我出来透透气。”
  慕越往后仰躺在床上,举着手机慢吞吞地回复他:我听到了哭声。
  【小鹿:爷爷走了,他们都很伤心】
  【慕越:你不伤心吗?】
  “不会。”陆端宁凉浸浸的嗓音穿过手机电流传出来,变得有些失真,“死亡是每个人的终点。”
  他的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冷淡。慕越不明白他怎么会这样冷静,血亲的生死,不应该是件大事吗?
  因为爷爷的过世不是他经历的第一次身边人死亡,更早的是那起车祸吗?
  慕越没过脑子,下意识问:【慕少轩死的时候,你也不难过吗?】
  那边很久没有动静,慕越一下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可是消息没办法撤回了,他以为陆端宁不会回答了,拿着手机差点睡着,突然被新消息震醒。
  他的回答很简短,只是一句:“我当时……好像在为别的事难过。”
  没给慕越追问什么事的机会,下一条语音发过来,他平静道,“越越,很晚了,早点睡吧。”
  也许是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情太多,慕越的精力消耗殆尽,靠着枕头很快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忘却很久的短梦。
  梦里,他与陆端宁在酒店的沙发坐垫之间,捡到一条被别的客人遗落的蓝宝石吊坠。
  慕少轩不在,两个小孩脑袋抵着脑袋,低头研究那颗闪闪发光的漂亮石头。
  “是真的吗?”
  “应该是,我见过差不多的。”
  “会不会很贵?”慕越小心翼翼地问。
  “不贵。”陆端宁说,“我妈妈之前买了很多,不喜欢的都扔鱼缸里了。”
  慕越抬头看他一眼,觉得他一脸平静但确实在炫耀的模样十分可恶,抬手掐了一下他的脸。
  陆端宁的脸颊瞬间红了。
  慕越撇了撇嘴,心想果然是个娇少爷,脸蛋嫩生生的,碰一下就红。
  好像自己是个坏蛋,把他狠狠虐待了一样。
  陆端宁拧起眉毛看着慕越:“你一直这么粗鲁吗?”
  慕越反驳:“你才粗鲁——”又问,“粗鲁是什么意思?”
  “粗鲁就是凶,手劲大,还总欺负人。”
  陆端宁稚嫩的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认真问他,“你能改吗?毕竟以后我们要一直生活在一起的。”
  虽然不懂什么样的朋友要一直生活在一起,慕越还是应了一声“哦”,想了想说,“我试试吧。”
  他盯着蓝宝石发呆的时候,陆端宁找电话打给前台,告诉他们有人落了一条项链在他们房间。
  可是,当有人找上门要取走的时候,吊坠上的蓝宝石不见了。
  陆端宁愣了一下,立即注意到慕越躲闪的眼神和手指上异样的红痕。
  梦境在那双清透明澈的眼睛望过来的刹那戛然而止,那时无地自容的感受却后知后觉地遗留到多年以后的现在。
  不要再觊觎不属于自己的宝石了。慕越对自己说。
  庆幸的是,他与言文没有喜欢上陆端宁,答应云姣的时候,除了遗憾并没有多余的心痛。
  这样他有理由说服自己:你对陆端宁没有喜欢,那点舍不得,充其量只是放不下的贪心而已。
  然而,多的是人不这么想——
  慕越没有料到,昨夜的直播事故会发酵得这么快。
  就算出镜的只是看起来与普通黑猫大同小异的西施,云姣也没有真的说出陆端宁的名字,没有在网上任何一个公开平台上透露出自己与陆端宁认识,那群网友却仍然发现了其中的蛛丝马迹。
  云姣的生日宴邀请了很多客人,有几个拍到了陆端宁的侧脸,暗戳戳晒出来,吸引了一大批陆端宁粉丝过来围观。
  陆端宁只对工作认真,在生活上保持了十足的神秘感,他从不主动透露自己的私下行踪和个人隐私,这样毫不避讳地参加谁的生日宴会,还是生平头一次。
  偏偏照片的时间地点和出镜的几个客人与云姣生日时发出来的那部分完全重合,加上有同在青大的新生作证他们俩的父辈出自同一个圈子,彼此之间关系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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