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云婷凑到他耳边,校声说,“是傅琢祈来你房间的时候留下的吧?”
“……不是的。床单被罩我都换了新的,都是洗过的,应该就是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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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花重锦一脸害羞,云婷收手,转头就看到沙发上还坐着个人。
“哎?张也你没睡一觉啊。”
“我不困。”
花重锦心道,你早上睡到十点多,当然不困。
张也冲云婷笑了笑,起身迎过来:“婷婷,我们去图书馆吧。”
“走走阿锦,为了明天,让我们努力!”
*
张也发现,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一连一个周都跟自己还有云婷一起到图书馆不说,甚至还三番两次在云婷那里说自己迟到会考不上。
搞得云婷最近一直念叨自己,早睡早起,不能迟到。
就在张也快要忍不住,跟云婷说“别让他打扰我们”的时候,花重锦竟然意外地缺席了!
张也不可置信,找云婷打探:“他今天真不来了吗?”
“恩。他家公司今天股东年会,他得去参加。”
什么?那个烦人鬼竟然还是公司股东?张也更加不可置信。
明明之前在学校论坛吃的瓜,还有自己到处搜来的消息都显示,那个花重锦就是个不受欢迎的废物。怎么会……?!
花重锦并不知道今天的张也离了自己,歪心思都没来得及升,只顾着八卦。
穿着傅琢祈送的西装,花重锦准时出现在了花家总公司楼下。
这是花重锦第一次来花家的总公司。
前台看他一脸稚嫩,随口说:“应聘面试五楼左转第一间。”
“那……那个,不好意思,我是来参加股东大会的。”
原本昏昏欲睡的前台顿时抬起了头,一脸不可思议:“你?股东大会?”
“是,是的。”花重锦看起来有些局促。
前台眨了眨眼,终于认出了他是谁:“啊!大少爷。股东大会在顶楼,走到头的会议室。”
“恩,谢谢。”温吞地道了谢,花重锦低头含胸朝着电梯走去。
隐约还能听到身后前台的窃窃私语。
“真的假的?花董怎么会让老大来参加股东大会?等一下……老大手里怎么会有股份?!”
“难道说,花董改了想法?”
“不好说啊!毕竟大少爷现在嫁进傅家,有个那么强硬的靠山了……”
直到电梯门隔掉了那些讨论声。
电梯在每个楼层几乎都停了一次,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都对花重锦这张陌生里又带着几分熟悉的面孔感到好奇。
一路走到会议室,花重锦敲了敲门进去。
里面的热闹声顿时戛然而止。
“……我没走错吧?”小心翼翼地提问,让花重锦看起来更拿不上台面了。
“你要去哪儿?”有人问。
花重锦小声答:“开股东大会。”
“你是……哪位的代理人?”那人又问。
花重锦站在门口摇摇头:“不,我是……”
“在门口站着干什么!”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花重锦转头看过去。
在看到门口那人转过来的脸时,花盛昌眼里的震惊简直快要喷涌而出。
“你在这儿做什么?!”
看到了自己设想的画面,花重锦心里十分愉悦。
“父亲,我……来参加股东大会。”
花盛昌本来还想问“你来参加的哪门子股东大会”,但话开口前,突然明白过来。
“司茹云竟然把她的股份转让给了你?!”
听到花盛昌的话,会议室内也是一片哗然。
花重锦顺势打量着屋里的人,意外的竟然是大多数——难道当初司茹云转让股权给自己,只是说转让第三方,并没有告知他们具体是谁吗?
看起来好像确实如此。
花盛昌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但还是站出来主持大局:“行了,你先进去坐下吧。”
花重锦低着头,勾了勾嘴角,跟在他身后进去,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第48章
花重锦知道自己的出现一定会掀起波澜,只是没想到,会是如此轩然大||波。
波涛汹涌下,不少人都不得不暴露出了他们的野心。
花家的股东几乎没有外人,都是花盛昌一些有的没的反正是姓花的亲戚,偶有那么一两个年轻时候的好友。
对于花重锦,这些人不说很熟,但至少都是自以为很了解的。
花重锦嘛!那个空有脸蛋的废物。
所以,年会一开始,不少人就已经试图在给花重锦挖坑,只不过被花重锦一一避重就轻糊弄了过去。
等到会开完,花盛昌照例在酒店举办了一场庆祝酒会。
“重锦啊,还认得我吗?我是你小爷爷家的二叔。”中年男人端着酒杯走到花重锦面前,一脸笑意盈盈。
“恩,我记得。”花重锦心道,你们一个个人当初的丑恶嘴脸,我都记得,怎么会认不出呢?
“这么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啦!今天你进来的时候,我都差点没认出来呢。”二叔持续套着近乎。
花重锦只是有些窘迫地赔着笑,好似并不适应这样的场合,不知该如何应对一样。
“二叔记得,你不是学金融的吧?”
点了点头,花重锦小声说:“我学中文的。”
“那你还挺有天赋的。”二叔试探着说,“刚刚会上,那群外姓的,一个个都看你年轻,想着法儿给你挖坑呢。还好你这孩子聪明,有咱们老花家的门风。”
你们老花家有什么门风?男的个个出轨、在外搞一堆私生子,女的个个只是作为联姻资源出生、出嫁,自此消失在花家……
在心里嘲笑完,花重锦腼腆一笑,一副幸福的模样:“那些话,都是昨晚祈哥哥提前教我的。我其实对这些一窍不通的,在会上我心里一直很忐忑,也不知道那些话用对地方没有。不过既然二叔都被我骗过去了,那看来我都用对了。”
看着他说完这番小窃喜的话,二叔嘴角的笑都快压不下去了。
果然这个废物还是什么都不懂,那就好办了!
二叔勉强压下嘴角的笑意,板起脸,一脸严肃地说:“重锦啊,别怪二叔说话直。虽然你跟傅总结婚了,但你们这段婚姻,终归不是普通的婚姻,你跟他不可能有孩子……换句话说,这傅总的心啊,不可能永远都放在你这里。所以,你得有自己的主见,不能什么都听他的。就拿这次会议来说吧,虽然他教了你那些话,但是你也得自己留个心眼,会上的那些东西回家后可别跟他说。总归不是一个姓的人啊!”
一个姓又如何呢?
花重锦听完这番好笑的发言,也一脸严肃地看过去:“二叔的意思是?让我防着祈哥哥?二叔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跟祈哥哥离婚吗?”
“哎呀你看看,年纪轻就是脾气急。二叔也没让你跟傅总离婚啊!”二叔赶紧解释,“二叔这不是担心你们没有孩子加深感情,他年纪又比你大,懂得也比你多,万一哪天,是他突然想跟你离婚呢?咱们这圈子里,这种事可太多了,二叔也是担心你啊!”
“哦——”花重锦拉长了声音,点点头,一脸恍然,“原来二叔真的是为我好,对不起,是我多心了。”
二叔欣慰地点点头:“既然你不懂公司的这些事,股份你拿在手里也不安全。万一哪天傅琢祈有了二心,先把股份从你手里骗走,再跟你离婚,你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算我想把股权转给他,你们这群股东能乐意?
花重锦装作不知道转让股权的相关事宜,当即露出犹豫的神色。
二叔见自己挑拨得差不多,一时半会儿也得不出结果,又放缓语气。
“这个不急,你可以慢慢考虑,只要你别回家后傻呵呵去跟傅总商量就行。”
“恩,听了二叔这番话,我也明白了。我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有了花重锦的承诺,二叔十分放心,于是跟他碰了下杯:“今天也别想那么多了,你难得来一次这样的场合,多学学多看看。”
花重锦只是浅浅抿了一下,点点头:“谢谢二叔!”
等到这个二叔离开,立刻又有人围了上来。
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手里却捏着百分之十股份的花重锦,就像一块散发着炙烤香气的肥肉。
“重锦啊,我是你四叔,你还记得吗?”
一样的开场白,花重锦也拿出同样的态度去应付。
只是后来这些人比二叔要难缠得多,花重锦不得不陪着喝了好几杯酒。
直到花盛昌也端着酒杯找上来。
“重锦,爸爸有话想跟你说。”
花盛昌只是应付了一下其他人,一转身,就听到有人打算从花重锦手里买走那10%的股,顿时急了。
推掉了老友的寒暄,花盛昌赶紧找到了已经有些醉意的花重锦。
“爸爸什么事啊?”
花重锦脸上泛起酒色,眼神也有一些迷离,看起来再喝两杯就要彻底醉了。
花盛昌举起酒杯:“重锦,爸爸先敬你一杯。”
说完一饮而尽。
花重锦受宠若惊,赶紧跟着喝了一杯:“爸爸这是干什么?”
“神农A线复产的事,爸爸知道是你在琢祈那边说好话的,对此,爸爸十分感谢你!”花盛昌又端了一杯,“第一杯,就是爸爸答谢你的酒;这第二杯,是爸爸给你道歉的。”
说完,花盛昌又一饮而尽。
花重锦只能又跟一杯:“爸爸跟我道什么歉?”
“爸爸脾气不好,但是爸爸也是爱你的。之前因为爸爸不懂怎么表达,也伤害到了你的情绪、你的自尊,爸爸最近一段时间也认真反思过了……”
花盛昌的表达十分深情,深情到眼角竟然含了泪。
要不是自己太了解花盛昌,要不是还有个花鹤瑄做对比,花重锦觉得,或者自己智商低一点,可能真就信了。
“爸爸不该用那些极端的方式表达对你的关心。不管你多大年纪,在爸爸面前,你总归还是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的。现在爸爸都想明白了,以后爸爸会用正确的方式来关心你……重锦,你还怨爸爸吗?”
花重锦摇摇头:“不怨。我从来没有怨过爸爸。”
只不过是单纯的恨罢了。
“有你这句话,”花盛昌抬手擦了擦眼角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泪,“爸爸就放心了。对了,你手里那10%的股份……”
花重锦觉得,花盛昌并不是一个好的编剧,这戏份衔接太快,毫无过度,太过敷衍。但,花盛昌却是一个非常好的演员。从入戏到出戏甚至不需要找状态,信手拈来。
或许,自己的演戏天分,就是遗传自他吧。
“爸爸,刚刚好几个堂叔都来找我说,想要收购我手里的股份。我……我应该怎么办啊?”
果然都有这个野心!
花盛昌心里一凛,表面上装作担忧的模样:“你已经答应谁了吗?”
“没。我觉得这么大的事,应该先跟祈哥哥商量一下。”花重锦搬出傅琢祈。
花盛昌立刻说:“琢祈自己公司的事就已经很忙了,你就别拿这种事去烦他了。爸爸不是在这里吗?你可以跟爸爸商量。”
轻咬着下唇,花重锦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爸爸,其实我谁都不想卖,可以吗?”
“为什么?你也想参与公司经营吗?”话一出口,花盛昌立刻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说,赶紧打补丁,“啊,不是爸爸不希望你参与进来,只是你大学学的中文,要是再考研学个相关专业,也来不及……”
在心里冷笑一声,花重锦打断了他的话:“没有的,爸爸。我不想参与公司经营,只是,我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什么后路?”
“叔叔们今晚都委婉地提醒过我了,我跟祈哥哥之间的差距,是一直存在的。祈哥哥那么优秀,可我什么都不懂,就连今天会上那些话,也都是祈哥哥提前教过我的。”
果然是这样啊。花盛昌心下了然。
花重锦继续说:“其实我也明白的,祈哥哥迟早有一天会跟我离婚……所以我想,把这些股份留作我离婚后的唯一退路。”
“胡说八道!这怎么会是你唯一的退路呢?你姓花,你永远是爸爸的儿子。就算没有这些股份在手里,爸爸还能看你流落街头不成?”
花重锦没有回答,只是用有些涣散的眼神看向花盛昌。
“真的吗?爸爸。”
“真的!”花盛昌说,“既然你也知道,你跟傅琢祈迟早会有离婚那天,股份放在你手里,说不定哪天傅琢祈就从你这里骗走了。不如转让给爸爸,爸爸帮你拿着。等真到了那天,爸爸再转让给你。”
本以为自己这么说了,花重锦就会点头答应。
然而花重锦却摇了摇头:“爸爸,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公平一点。既然大家都想要我手里的股份,不如就……拍卖吧。”
花重锦说这话的声音大了很多,像是一个被酒精所操控的醉汉。
旁边不少人都听到了这句话,立刻围了过来:“真拍卖吗?”
“什么时候?”
有人看花重锦醉态明显,干脆直接说:“要不速战速决,就在这吧!正好现在所有人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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