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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待完成(穿越重生)——反舌鸟

时间:2023-12-15 10:12:22  作者:反舌鸟
  “你听谁说的?”
  “我有个朋友在大裤衩工作啊,他跟我说的。”
  “我靠,难道他找鸭子被法治进行时拍到了?还是今日说法?”
  “你他妈……满脑子都是法制节目是吧。他是负责晚会的,需要跟歌手联系。梁泊言不住北京嘛,但从来不用负责安排他的酒店,说他有地方住。”
  “那顶多是有情况吧,怎么知道就是男的。”
  “我朋友见过那人来接啊,那男的脾气还够大的,梁泊言一边走还要一边安抚他,说这几天都是春节,超过了十二点也是过节。我靠,春晚诶!人家表演完节目就跑回去陪,居然还嫌弃没一起过节。”
  “真够作的。”另一个人点评。
  那个够作的人就坐在旁边,听着自己的八卦,心情复杂,气得不轻。
  他想,这些陌生人都不了解实际情况,明明是自己等了梁泊言一晚上,梁泊言自己承诺会在十二点前结束,但突然又说节目编排变了,他的节目需要往后调,等着等着,就过了零点。
  这和诈骗有什么区别,真应该上法治进行时,作为受害者控诉一番梁泊言。
  李昭一点都不想观察这些人穿的是什么了,反正也不是很有品味的样子。
  恰在此时,梁泊言给他发来消息:
  “我在你的朋友圈看到你了。”
  李昭发了个问号:“你怎么有我的朋友圈?”
  “我现在用的是你的备用机啊,微信号也是你的小号。”梁泊言说,“都是去参加戏剧节的,好像今天结束,很多人发了朋友圈,还有人来私聊你的,我没回复。”
  “是今天闭幕。”李昭说,“我下午的航班,但没直接回来,现在在外面。”
  梁泊言没太在意:“哦那你有事就晚点回啦,我先睡了。”
  李昭再一次怒从心起,因为梁泊言对他毫无关心,丝毫不在意,从来没想过自己安心去睡觉的时候,李昭正在gay吧里勾三搭四的可能性。
  “不行。”李昭发消息,“十二点之后再睡。”
  “有什么事吗?”梁泊言很迷惑。
  李昭暂时还没想到有什么事,但反正他就是要提这种要求。
  “等我回去再睡。”他发了一段语音,提出了好处,“我带包烟给你。”
  话一说完,他就去前台结账走人,旁边的两个gay听到了,面面相觑。
  “草,这人在这儿坐半天,我还想要不要去问问有呢,居然有伴了。”一个人说。
  “我还以为他走错吧了。”另一个说,“苍天无眼,怎么就我们单身。”
 
 
第25章 
  梁泊言不是那种苦守空闺的人,李昭非要让他等到十二点以后才睡,他自然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钢琴肯定是不能弹了,他本来也没那么热爱,这半夜三更弹起来,怕是要被楼上楼下给骂死。刚刚直播看了一堆AI梁泊言,让他现在连网都不是很想上。
  好在李昭住的小区并不在荒郊野外,出去不远就是商业区,虽然已经快凌晨仍然热闹,许多年轻人支起个摊位就卖小吃和手作饰品,再往前走,还有个小展台,不知名的小乐队正在表演,设备一应俱全。音箱旁边是用来直播的手机支架,地上还放着收款的二维码和放零钱的吉他盒。梁泊言能听出来,这个乐队唱的原创歌曲质量还是不错,只是主唱的唱功实在是烂,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甚至好几次地方明显进错了拍,让其他乐手都皱起眉头。他本来就没钱,自然只听免费的,不会给打赏。
  唱着唱着,这个乐队自己都没劲了,反正也没几个观众,索性停下来开始吵架。
  “真不错,咱们现在这样,乐队的夏天是别想了,乐队的冬天妥妥的。”
  “大哥我都说了我不行了,你们非要赶鸭子上架,缺主唱也不能缺到这种程度啊。”主唱也似乎很痛苦的样子,“你们另谋高就吧,以后饭局叫我,演出就别了。”
  “那我只知道你是音乐学院肄业,心想起码还学了两年,谁知道肄业真有肄业的原因啊。”
  “我他妈学的是音乐史,艺术理论懂吗!连艺考都不参加,只看高考分数的。我是那种在台下点评你们的乐评人。”主唱为自己的专业捍卫尊严。
  主要负责吵架的是那位鼓手,本来就不高兴,一抬眼,发现梁泊言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充满戾气地瞪回去,呛道:“哥们儿干哈呢,搁这儿看免费猴戏是吧?边儿去行吗?”
  梁泊言已经用手机扫码,关注了他们的抖音号,问:“我看你们这简介上写着诚招主唱啊,给钱吗?”
  “给个屁,有收入就平均分,没钱拉倒。”
  “签合同吗?要身份证吗?”梁泊言还接着问。
  “签个屁,公司都没有。”
  “真的要上《乐队的夏天》吗?那好像就得签合同的。”
  “上个鬼啊,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把马东给我找来上节目啊?哥几个大学玩玩而已,你他妈还想挺多。”
  “那,”梁泊言淡定地说,“麦克风借一下。”
  乐队的原创歌曲,他自然没有那么快就学会,但好在街头卖艺,一些经典曲目还是会的。梁泊言试了几首,都颇为得心应手,相比较全民k歌里的伴奏带,带着乐队唱歌,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尤其是到最后,他兴致起来了,索性还唱了首自己以前的歌,行色匆匆的路人突然驻足,在衣服口袋里掏了半天,翻出零钱,蹲下放在吉他盒里。
  看年纪,也是年近不惑的中年人,也曾经历过没有手机支付的时代,身上总是自备着一些零钱。
  放下话筒,乐队的态度已经大变,恨不得马上让他入伙。但梁泊言说:“不过,我怕跟你们有代沟。”
  “啥啊,我们最大的也就二十三,能比你大几岁啊。”鼓手强调着自己乐队的青春洋溢,“你哪个学校的啊,周末方便出来不?”
  “我时间应该比你充裕,随时都可以咯。”梁泊言笑嘻嘻的,“只要我家长不反对。”
  毕竟刚准备多聊几句,就发现“家长”已经出现在了几米外的地方,而且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
  一边走回去,李昭一边就问:“你周末要跟那人出去?”
  “他们主唱唱歌太难听了,我帮忙缓解一下噪音污染。”梁泊言说,“不然大编剧你天天出去戏剧节电影节,我也没事能做啊。”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事情,比如梁幻的往事,依然还有许多没搞明白的地方,迷雾重重。但梁泊言的特长毕竟不是当侦探,他总要找点自己的事情来做。
  尤其是今晚,听到ai都能在直播间高歌,更让梁泊言有些收到刺激,上天让他回到以前的身体,最佳状态的嗓子,再加上靠着年岁积累出来的唱商,他理应是该去唱歌的。即便再过不久,歌手就能被取代,一切唱法都能被模仿,但既然还活着,他就总是要唱下去。
  “你才出去最多两个小时,”李昭说,“就已经跟人发展到约着出去组乐队了。”
  梁泊言有极强的交际能力这一点,他以前与梁泊言不住在一起,只是隐约感觉,现在才切身体会。
  在香港滞留的时候,能被调酒师收留在家;陈启志好歹也算个大公司高管,三言两语下来,就能答应梁泊言的请托;打开微信一看,隔壁楼的邻居已经将钢琴都送到了他家。——还有此时此刻,刚认识的乐队都在邀请梁泊言加入。
  李昭曾经看过网上的看相大师分析,说梁泊言的眼型是典型的桃花眼,要注意招惹烂桃花。李昭把自己的眼睛图片截下来,用小号贴在评论里,问这又是什么眼睛,兴许因为没给钱,大师没理会,只有一个路人回复:“你好,这就是普通双眼皮。”
  “这种人多好打交道,”梁泊言说,“都是以前练出来的。我在酒吧唱歌的时候,二十年前的夜店,那叫一个乱,什么突发情况都有。唱着唱着往我身上丢钱是最好的,有的丢瓜子花生。还有一次,有个客人在吧台看到了蟑螂,吓得跳起来,把蟑螂扔我身上了。”
  蟑螂的触须从梁泊言脸上滑落,他定了定神,向客人讲sorry,怪酒吧没打扫好卫生吓到人。
  李昭的脚步停住,梁泊言回头看他:“怎么了?”
  “你从来没有跟我讲过这些。”李昭说。
  梁泊言是那么地耀眼,应该是他所看到的那样,到哪里都受欢迎的。
  以前的确没有讲过,这一点,梁泊言本人更清楚。
  他以前比李昭大那么两岁,论进入社会更要早上好几年,他更乐意去扮演一个游刃有余的成年人,李昭不需要知道他的那些经验从何处取得。
  但他现在身体和心灵似乎同步变得幼稚,不仅要说,还要多加一句讽刺。
  “是没讲啊。”梁泊言语气很轻,“就像你也没关心过一样。”
 
 
第26章 
  李昭本身今天回来就气不顺,原本按照既往的惯例,他会把这种不高兴持续下去,梁泊言则会安抚几句,说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这么过去了。
  但梁泊言突然这么来一句,让李昭一下愣住,他原本是可以反驳的,他可以说,是梁泊言避而不谈,是梁泊言自己没有讲过。他从来没有不关心梁泊言,反而是梁泊言从来没有把他纳入到人生里去。
  但迎着路旁的灯光,风吹起来,梁泊言上半身宽大的T恤也随之鼓起,从肩到腰的纤细轮廓,在风里一览无余。很容易让人忘记他的实际年龄,只是这个燥热夜晚里的平常青少年。
  就在恍惚间的这一刹那,梁泊言已经恢复了正常,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李昭说:“好久没熬过夜了,我想吃夜宵。”
  “吃什么?”李昭问。
  “小龙虾烤串都行。”梁泊言还真选起来了,“再来两瓶汽水。”
  “我去簋街给你打包算了。”李昭语气凉凉的,“大半夜吃这么多油腻的,明天小心拉肚子。”
  梁泊言却依旧随便找了家大排档坐下来,不仅点了这些油腻的夜宵,还加上了一碟毛豆花生。
  “我不会啊,怎么吃点夜宵就拉肚子。”梁泊言说,“你不行啊?那你吃点清淡的咯。”
  李昭开始后悔,一开始梁泊言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他就该让梁泊言马上滚去睡觉。而不是提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导致自己也跟着掉坑里。他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坐在桌边,胳膊支撑着下巴,尽力不睡着。大排档的桌子擦过以后还是油腻腻的,李昭又抽了一张纸巾垫着。
  梁泊言习惯先把小龙虾全部剥完再吃,一抬头,李昭眼睛都闭上了,下巴往下点着。
  “这么困啊。”梁泊言自言自语,“早知道让你先回去了。”
  “哥们儿你这烤串还吃得完吗,一个人吃这么多。”旁边桌的人说,“吃得完吗?分我们点算了。”
  梁泊言正想着是谁比他还不要脸,扭过脸就看到了刚刚还打过照面的乐队成员,除了那位五音不全的前主唱已经溜走,其他人都还在。
  “你刚咋走得这么快。”又是鼓手主动开腔抱怨,“一说家里人来了就跑了,联系方式都没加,我们还寻思去哪儿找你呢。”
  梁泊言其实刚刚也想起来了,但他本来就没当个正事,大不了改天再出来看看乐队还在不在。但既然撞上了,也要浅浅表达一下歉意。梁泊言便把肯定也吃不完的夜宵推过去:“请你们吃。”
  又把手机拿出来,互相加了个微信,鼓手说回头就把他拉进群里。
  李昭一直没说话,梁泊言想,看来真睡着了。其实没有他在旁边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对于梁泊言来说,还是少了几分乐趣的。
  但一个大活人坐在旁边,哪怕不说话,还是会让人注意到。鼓手似乎词汇单一,只要是个男的,他就只有一个称呼,也没什么礼貌,冲着李昭就吆喝:“嘿,哥们儿,咋这么困呢。醒醒!”
  李昭本来也没彻底睡过去,在高分贝的骚扰之下,眼皮缓缓抬了起来,很不耐烦地看了鼓手一眼。他认得出来,这是梁泊言交的新朋友,实在没有什么交流的兴趣。
  “这是你哥吗?”鼓手问,“看起来不太爱说话。”
  梁泊言觉得这夜宵是吃不下去了,还是把李昭拉走比较好:“我们先走了哈,回见。”
  回去的路并不长,但走到最后的时候,李昭好像真的困得狠了,半靠在梁泊言身上,下巴抵着梁泊言的肩膀。梁泊言费力地
  “你以前精力也没这么差啊……”梁泊言抱怨着,抽了抽鼻子,嗅到了李昭唇齿之间的酒气,“喝酒了?”
  李昭没回答,在这个暑气已经升腾起来的时刻,仍然凭着直觉,靠近身边的热源,让皮肤相贴。
  “你这一沾就醉,还喝什么酒……”梁泊言有些无奈,纵容着李昭的举动,“总不会是写不好戏被差评,就气得吧?”
  李昭越来越放肆,从脖颈往上,不会正确使用嘴唇,牙齿咬到梁泊言的皮肤,让梁泊言感到几分疼痛,“嘶”了两声,但没有阻拦。
  这么半醉半醒挺好,要是一不小心让李昭醒过来,怕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这么想着,梁泊言连声音都轻了几分,温柔地跟李昭打着商量:“你确定要在客厅吗?其实我都行但是不是把窗帘拉上比较好?我去卧室拿个杜蕾斯行吗?你现在这个姿势明天腰得废了……”
  他的话实在太多了,多到让李昭不耐烦,堵住了他的嘴。
  在生理上,梁泊言现在是一个精力最旺盛、最勃发的年纪;在心理上,他是一个早已享受过其中快乐,坦坦荡荡接受,不会以此为耻的成年男性。综合一切,结果就是,他被这个过于深入和突然的吻搞得手脚都发了软,也没有意识到,那件过于宽松的T恤,已经随之褪了一半。
  然后李昭就不再继续了。
  他把梁泊言拉开,坐了起来,又往前走,脚步都是晃的,看起来没有目标,往左走几步,又往右走几步,但最后,居然似乎找到了要去的地方,蹲下来拉开抽屉,走回来的时候,梁泊言看到李昭手上有一管药膏状的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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