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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待完成(穿越重生)——反舌鸟

时间:2023-12-15 10:12:22  作者:反舌鸟

   《过去待完成》作者:反舌鸟

  文案:
  一觉醒来,梁泊言遭遇了升级版死小事件,变成了外表看似中学生,内里却早已年过三十的黑户。
  对于过去毫无留恋的他,欣喜若狂地与朋友们断掉关系,开始享受人生,纵情娱乐。
  只是他那多年的追求者李昭还没放弃,死死纠缠,不仅找到了他,还非要让他变回去。
  梁泊言很不情愿:“年轻有什么不好?我现在熬到五点不睡,你这个年纪行吗?你不会是自卑了吧?”
  李昭说:“你先把这碗符水喝了。再变不回去,我就报警说你冒充他人身份,送你去监狱。”
  “但我的DNA没变,”梁泊言提醒,“不能算冒充我自己吧。”
  第二天,梁泊言收到了一套礼物,全新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还有李昭贴在封面上的纸条。
  “再不变回去,”李昭写道,“我就把你送进衡水做题。”
  标签:HE
 
 
第1章 几时返屋企
  “知名歌手梁泊言距今已失踪153天,其经纪公司报警后,香港警方多次通报进度,均未发现梁泊言动向。但令人疑惑的是,梁泊言的亲人始终没有发声,今天,我们借这期案子,聊一聊梁泊言的故事……”
  这是一期播客的开头,但听众不太有耐心,没有听完就扯下耳机,对面前的人说道:“阿占,人人都话你个样咁似梁泊言,不如你去冒充下啦!”
  被叫做阿占的少年嗤笑一声,翘着二郎腿,充满讽刺地说:“唔得。你搞乜啊,佢都三十几岁,我叫佢阿叔都冇问题。”
  说完这句,他仰头饮尽杯子里的残酒,从吧台的高凳上跳下来,但却并未离去,而是转身走向那个不大的舞台,调整一下麦克风,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唱了起来。
  原来是这个酒吧的歌手。
  阿占来的时间并不长,但嗓子太好,又有一张惑人的皮囊,着实给酒吧招揽了不少生意。连调酒师都乐意与他多聊几句,再送他几杯特调的酒。
  “你好。”正听着歌,调酒师耳边却有人打扰,是标准的普通话,他有些不满地转头看过去,对方注意到他的视线,继续问下去,“可以请问一下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吗?我听不懂粤语,就是听你们谈到了梁泊言。”
  丢,唔识广东话,那就意味着他要用蹩脚的普通话来回答,如果不是因为对方问的是阿占,调酒师真是想装听不见。他指着正在唱歌的阿占,慢慢用普通话说:“我刚刚,同他讲,他很像梁泊言,声音也像,可惜比梁泊言年轻太多了,不能去冒充他。”
  对方笑了笑:“冒充梁泊言又没好处,到现在也没人悬赏给钱。不过,确实很像。”
  像得他都有些恍惚。
  “是吧。”调酒师得到认同,态度热情了一些,“最近有个唱歌比赛,我们都在让他报名,他好有星味,说不定能加入下个Mirror,结果他死活不肯。其实我们这里也赚不到几个钱,我都想再劝下他。”
  “他只唱歌吗?”对方的话里却似乎带点什么意味,“不接别的生意?”
  “乜话?”调酒师没听明白,却感受到了一丝敌意,皱着眉头,语言体系也跟着转换了回去。
  “这是我的名片。”这个人忽然又莫名其妙将名片推了过来,下面还压着一叠厚厚的纸钞,也不知道到底是给阿占的,还是给调酒师的,“等他回来了你跟他说一声,李昭找他。”
  阿占今天唱得很尽兴,回来收到调酒师递过来的一笔钱,更高兴:“阿明,边个畀的?”
  调酒师阿明说:“佢话,佢叫李昭。”
  阿占被酒呛到了。
  阿明叫陈泽明,香港本地人,虽然中三毕业后就出来做工,未读过大学,但他有一套父母留下来的房。房里还有一间原本留给菲佣的佣人房,空间异常小,只够人躺下睡觉,也因此,他得以收留来路不明的阿占。
  但是今晚,阿占没同他回去。
  问他几时返来,阿占说不确定,甚至让他帮忙请下假,说这几日都不一定能返来。
  陈泽明不太高兴,他跟阿占讲,那个叫李昭的不像好人,又把最后的对话向阿占重复了一遍。
  阿占却笑起来,让他不用管。
  等陈泽明走了,阿占才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手机号。开始没打通,他疑惑地盯着那串数字,想了想,又加上00186的区号。
  电话很快接通了,但那边没有声音。
  “喂,李昭先生吗?”他故意用蹩脚的港式普通话,掐着嗓子,“我刚刚听我们调酒师说,您想要一些别的服务。需要我上门吗?”
  他只听到李昭沉重的呼吸声,沉默是浪费时间的,但隔了好一会儿,两边都没有挂掉电话。
  “嗯。”李昭终于说,“来的时候记得洗干净,要像梁泊言。”
  他答应下来,看了眼李昭发过来的酒店地址,只有几百米远,没走几步就到了。
  阿占已经很久没有住过这么高级的酒店,还在回忆着坐电梯是不是要刷门卡,就已经看到李昭在大堂的沙发上坐着。
  说实话,李昭的气质和这里格格不入。
  他穿得还算勉强正常,似乎能伪装一下。但背着的是用来赶稿的电脑包,戴的眼镜也是毫无造型,只有矫正近视的功能。
  行为更是异常粗鲁,绅士风度一点没有,哪怕是招嫖,也不该这么拽着他的胳膊,几乎是把他拖进房间。
  “先生不要急嘛。”阿占还挺矜持,“我都是第一次做鸭的,有少少紧张。”
  李昭却并不在意他的感受,按住他的肩膀,猛一用力,他的衣服便被撕下了半边的袖子。
  陈泽明曾经问过阿占的年纪,他猜:“十七?十六?不会是十五岁吧?”
  阿占笑着说:“我三十五岁了!”
  所有人哄堂大笑,自然是没人信。
  阿占太瘦,整个人都是那种属于少年的纤细身条,穿白T的时候,肩膀那里都能透出骨头架子来。
  现在没有外面那层衣料,就更加单薄,李昭上下打量完,缓缓开口:
  “梁泊言,我真的受不了你。”
  李昭这样说过梁泊言很多次,梁泊言从来都是回道:“还好吧,我就受得了啊。”
  言下之意便是,没人求你,受不了,你大可以滚蛋。
  但这次,阿占笑了起来:“李昭,好久不见了。”
  “我这几年,你也知道的啦。”梁泊言坐在床边,跟李昭聊了起来,“专辑一直没出,我也不想上综艺,偶尔节日去卫视唱首歌,一年工作就那么多了。去年好不容易办了一次演唱会,马上开场了,他们说发现了次密接,全部退票。我说想去吃顿饭吧,餐馆关门,想去喝酒,酒吧停业。最后排队去做了次免费核酸。”
  本就无事可干,恰逢身在海外的母亲去世,生前委托的律师告诉梁泊言,母亲留下遗嘱,除了财产之外,还有某个重要物件,必须当面转交,要求他去香港一趟。
  这几年去香港并不方便,还好他碰上港府政策调整,只要自行观察三日,核酸阴性便可离开。
  “我跟律师说,我妈的那些资产我不想要,但挺好奇那个必须当面转交的东西是什么。他告诉我,放在银行保险柜,我又去了银行,报了名字。然后……我就不记得了。”梁泊言摊了摊手,“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变成这样被赶出来了,还说看我年纪轻不懂事,就不报警了。”
  他变成了一个青少年,去酒店check in,都死活不让他入住,蹲着问他爸爸妈妈在哪里。兰桂坊也进不去,去商场电影院,让他扫安心出行的二维码,还要看疫苗接种记录。
  他无处可取,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睡了一会儿,醒来被偷了包,证件和手机都没了。
  “你觉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李昭问他。
  “我分析过了,可能是遇到了黑暗组织给我下药,你知道的,像柯南一样。”梁泊言很正经,“但香港太安全了,至今没有给我破案机会。”
  “我问的是,”李昭语气平静,“为什么不联系我?”
  又来了,梁泊言看到那熟悉的表情,仿佛对面是一个被他辜负的人。但他决定狠心一点,仍然要说出口:“我们没有那么熟吧。”
  他上次也说了这话,在李昭的家里,李昭立刻开始发神经,把他拖到厨房,他差点以为李昭要用菜刀把他给劈了,结果李昭把冰箱里的菜全都翻出来,塞进微波炉里,全都高火加热到滚烫,拿出来,又塞进去一批,继续加热。问他:“这下够熟了吗?”
  然后,“轰”地一声,微波炉爆炸了。
  李昭塞了一整盒鸡蛋进去,鸡蛋不能用微波炉加热。
  梁泊言穿上衣服走人的时候,还看到李昭蹲在地上,用抹布擦着那些食物残渣。梁泊言觉得李昭可能在哭,但他没有去管。
  但这次李昭好像要正常许多,李昭只是问:“那你跟哪个熟人联系了吗?”
  当然没有,不仅是李昭,梁泊言谁都没有联系。他已经不年轻了,那一刻坐在公园长椅上,突然失去了一切,却发现毫无沮丧,只觉得新奇。
  在曾经的岁月里,他也是如此落魄,找不到归宿。而这一次,失去了恐惧,他要游刃有余得多。
  “我想玩啊,你知道的。”梁泊言说,“当明星又不好玩,做什么都有人拍,而且年纪一到,熬夜都熬不动。能突然变回十几岁,这种好事,能享受一天是一天。”
  虽然也有那么点遗憾,比如变得太年轻了,连兰桂坊都进不去,找不到正经的工作干,他索性抢了街边卖唱歌手的麦克风,让人弹吉他伴奏,一曲唱罢,卖唱歌手的吉他盒里多了很多零钞。
  梁泊言这些年,早上不练声,晚上在喝酒,有时还抽烟,肺上长了好几个结节,被无数人评价过浪费天赋。如今重回巅峰状态,更是靠着嗓子继续骗吃骗喝骗住,还能找到打黑工日结的地方。
  “唱几首歌,就在这里留了六个月?”李昭仍然不信任。
  梁泊言翻了个白眼,泄愤一样地,用力坐在那张无比舒适的大床上,他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软的床垫了,甚至都有些坐不稳,索性直接倒了下去,像骨头都被抽走一样。
  “岂止唱歌,我在油麻地一天睡一个,准备睡遍全香港才走。来都来了,我给你打八折。”
  梁泊言忽然觉得很困,眼皮都快睁不开,他想还好李昭这个抠门的家伙难得选了个好点的酒店,可以让他裹住被子,逐渐睡过去。
  李昭的声音近在耳边:“怎么都学会上床不脱鞋了。”
  他没有理会,又好像有人帮他脱下鞋袜,将枕头垫在他的脑后。廊灯也关了,只有床头微弱的光。
  但在梁泊言彻底睡着之前,他的皮肤感受到沉重的呼吸气流,而李昭的唇落在他的眼皮上。
  李昭似乎正在不远处看着他,目光几乎浓重到凝成实体,从头至尾,包裹住他的全身。梁泊言听到李昭说:“你现在的状态,应该是十六岁。”
  “我遇到你的时候,你十六岁,和现在一模一样。”
 
 
第2章 听日返屋企
  刚进影视圈的时候,只能给人当枪手,后来好一点,写了大半剧本但名字排在最尾,或者去当跟组编剧,现场写剧情飞纸仔,主角带进组的编剧对着他一顿输出,他也不说话,只是低头写。
  别人说,什么行都需要人脉的,李昭,你认不认识什么娱乐圈的人啊?
  李昭想想:“我认识梁泊言。”
  “歌手啊,也行吧,怎么认识的?”
  李昭便回答不出来,他的朋友圈里甚至没有跟梁泊言的合影,倒是有梁泊言的好友,偶尔冲动发几条,但梁泊言也从不点赞。
  连跟梁泊言的聊天记录都不方便给人看,上下一翻,只有机械性的时间地点,都是李昭发的:“1月5日,我到上海开会,下午六点后有空。”
  “2月13日,我到上海和朋友聚会,晚上九点后有空。”
  梁泊言会跟他确定行程:“好,我也在。”
  又或者:
  “我那天有事,你想在我家住可以自己进去。”
  其实哪有那么多的会议和聚会在上海,但他需要一个来上海的理由,梁泊言如果有时间,就会同他一起。
  最后一次,是2022年4月7日,他给梁泊言发消息:“我在你家小区门口,你让保安放我进来。”
  梁泊言:“我都出不去,你来干嘛啊?”
  保安还在盘问:“我们现在是静默阶段,你怎么来的?从哪儿来的?要去哪儿?”
  李昭坐在驾驶座上,车窗摇下一条缝,翻出手机,点了几下,给保安看他的行程卡:“看到我来自哪里了吗?我来自低风险区。”
  保安说:“那你跑我们上海来干什么,想死啊你?”
  微信里,梁泊言也是这么说的,问:“你来干什么?”
  李昭回复梁泊言:“我带了很多菜和肉。”
  梁泊言过了一分钟才回他:“你不会是开车从北京过来的吧?还在那边买的菜?”
  李昭没有回,回答是的话,似乎显得太过了。
  梁泊言:“……谢了,我们小区团购买得到的,就是贵点。你来之前怎么不先问我。”
  他甚至拍了张图给李昭,几个塑料袋子里,不仅有绿色蔬菜和肉,甚至还有一小盒的鸡头米。
  “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要是让你进来,你就出不去了。你回去吧。”梁泊言说。
  保安还在问:“你来干什么?”
  李昭说:“我来看东方明珠不可以吗?”
  其实北京也回不去了,来这里一趟,他的健康宝返京时便会异常,首先要去隔离,然后再申诉很长时间,才会消除掉那个弹窗。
  李昭开车出门,找到最近的社区捐掉了后备箱里的物资,社区的人十分感激,看了李昭的48小时核酸,给了李昭一盒抗原,让他记得按时上传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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