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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春(古代架空)——惊世柴

时间:2023-12-15 10:35:22  作者:惊世柴
  瞧着谢兰因如此高兴,寒无见也把心里盘旋已久的一桩事说出来:“对了,我想起来最近那个……我能不能出宫?”
  谢兰因含糊应了一声,警觉地抬头,“不帮我批折子了吗?”
  “你要自己写批语,总不能老叫我模仿你字迹。百密终有一疏,指不定哪天奏章全是参我的。说我为将干政。”
  “看来寒将军是被那帮文臣排挤怕了。”谢兰因作思考状,“我要怎么帮你出这口气呢?”
  “别,”寒无见打住,“还是别叫他们知道的好。”
  “那好,”谢兰因道,“要不你也写折子给我吧,这样以后我在批阅的时候乍然看见你的字迹心里就会舒坦,你想写什么都可以,政见,说教,劝诫,平素不好直面与我说道的,什么都行,我都听着。”
  “好啊。”寒无见寻思这不跟写信一个道理,“那日后我给你上谏书,你也得老实听着。”
  “那我得犯多大事,需要你来这样的阵仗。”
  寒无见把话绕回来:“所以,那准我出宫了?”
  “你要回寒家?”谢兰因直接就能猜出来。
  寒无见想着怎么把话说得稳妥些,“是的,我听说父亲回京城了。我总要去看看的。”
  谢兰因轻松答应了,飞快道:“好啊。你先一个人去吗?我还有点事,你也许久不见家人了。要多派俩个人手吗?对了,寒家周围调了几个兵,但并不是监视寒叔父,只是担心其他人有什么企图。”
  谢兰因话说的有些不着调,不知在琢磨什么。寒无见笑了一笑,不打算继续和他谈论寒家的事,把话头重新支到别处去。
  寒无见挑了一个日子回寒府,离中秋差两天。谢兰因莫名受了风寒,烧得好些,只有些偏头痛,宿在宫中修养。
  寒无见独自到了寒家,叩开门,守门小厮揉着眼睛看他,然后把眼睛睁大了,很没有规矩地朝里嚷了什么。
  侍候寒无见的宫人出声呵斥:“干什么的,公子回府,不请公子进去,在这里大惊小怪!”
  小厮一脸为难:“公子勿怪,老爷有令,来客……都要前去通报,得了令才得进来。”
  寒无见很没心神地应了一声,等了半晌不见传令的人来。寒无见好说话,不拘规矩,宫人平素胆子大了许多,问:“怎么,偌大寒府,连个腿跑的快些的人也没了吗?”
  “你是什么人,在寒家门口大呼小叫。”门拉开一扇,寒无缺站在里头。他穿了一身灰褐软袍,装扮很是随性,怀里卧了一只灰猫,露出半只眼睛打量寒无见。
  寒无缺同寒无见并不怎么相像,宫人并未认出他来,仍很硬气:“你这没眼力见的东西,甭管我是什么人,你得知道我们主子是什么人。倘若怠慢我们公子,陛下怪罪下来,立刻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混账,”寒无见难得起了怒气,偏头骂了一句,“退下,跪在门口,不许你再跟我。”
  宫人脸色灰白,还未清楚状况,气势已经灭了半头,愤愤去跪了。
  寒无缺一眼也没给下人,目光始终盘桓在寒无见身上,像栓稳了一样,“你倒是穿得也挺好。”寒无缺矮身,把狸猫放了,拍拍身上猫毛,偏开半个身子,“你进来,我有话与你。他们不许进来。”
  寒无见抬脚进去,门在身后关紧了。寒无缺带他往前走了两步,到了一偏僻处,也没领他进厢房,周遭无人了,寒无缺僵住的脸色才软下来。
  “你还来做什么,父亲很生你气。 你来的不是时候,先回去吧。”
  寒无见道:“我知道父亲生气,我不敢叨扰他,但总不能不来。他都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娘怎么看?”
  “看什么?”寒无缺一时不知该做何种表情,弟弟是不叫人省心,但也太不叫人省心了,“母亲身体不好,你该知道这点。父亲把你东西该扔的都扔了,母亲收了一些,借口改日给你。现在简直是叫人笑话,你知道南门市那些粗野人都拿你编什么话?”
  寒无见不知道,但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他不太介意,恐怕谢兰因也不肯叫他听到。但寒祁之他们也是长耳朵的,只能跟着装聋作哑。寒无见心里愧疚得很。
  “我想见父亲。”寒无见道,“实在不行,看看娘也是好的。”
  “看了也是平白叫人伤心。”寒无缺转身,又转回来,把话摊开讲,“你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你不成家,和皇帝厮混在一起。谢兰因他年纪轻,他不懂得礼义廉耻。你是清贵门第,你怎么同他荒唐?你先别说话,我只问你一句,你实在回我,谢兰因要同你成亲,你是自愿,还是受他所迫的?”
  寒无见拢了拢自己袖子,阖眼闷声:“我是思量过的。”
  寒无见倒吸一口凉气,半晌不接话,奴仆脚步声近了,隔的远一些唤:“二爷,老爷叫您过去。”
  寒无缺直声问:“什么事?”
  他不好说,蹉跎着挤了没头尾的半句话:“……又送过来些——”
  寒无缺懂了。他看了弟弟一眼,声低而迅速:“也是。你不自愿,他未必就能锁住你。我只好奇,你心底到底怎么个想法?”
  寒无见亦快速低音回他:“初始觉着荒唐,后面觉着也不过如此。大抵世间所有真情刚开始都显得荒谬,不荒唐的都是世故。”
  “你是伶牙俐齿,我不和你争这些没用的幌子。”寒无缺道,“我只是问你,你怎么想谢余的?”
  寒无见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遭,被打得一个猝不及防。寒无缺知道他显然没怎么想,只当他心性还不够稳重扎实。
  “你过来,”寒无缺虚一抬手,指了一处方向,“我给你看看这个。”
  寒无见走的不是大门。寒府大门紧闭,他不想太引人瞩目,遂换了一处偏门。
  此时大门已经洞开,进出宫人络绎,但无一人言语,竟有些诡异的热闹。他们挑着暗红漆金的木箱子进来,颜色红得很稳妥,上面系着红绫。箱子一直放到小院里,扎眼的很。
  “九百担聘礼,还在往里送,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放得下去。”寒无缺笑起来,有些嘲弄人的意思,“也是,他要娶的是相府的儿子。”
  寒无见把那个数字念了一遍,“太多了。”他道,“怎么会这么多?”
  “多吗?我不觉得。反正不是他的钱。”寒无缺扯了扯架子上的红绳,扎得很紧,“有计薄,你要看看吗?”
  “不了。”寒无见道。谢兰因太抬爱他了,抬爱到了浪费的程度,他根本不需要这许多。
  “你受着就好。”寒无缺道,“趁他还这么听你话。他那性子过两年就是脱缰的野马。如果你跟我一样熟悉他父王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了。阿见,你性格太软弱,他不是你能控制的。那些个没教养的狗奴才都敢在你面前嚣张跋扈,是我的话,会直接叫人拖下去打死勿论。”
  寒无见没回话,他不容易体罚别人,动辄就打杀,他管事的基础向来是身先士卒的。
  一个管事过来了,向两人鞠了一躬,从容道:“老爷请三爷过去一趟。”
  寒无缺拍了拍弟弟,“去吧。他是士大夫习气,他老了,说什么都受着。”
  寒无见道了一声“好的”,转身和管事走了。
  寒祁之在书房。他近来受寒,咳嗽不止,屋里摆了好几盆炭火。想告老还乡的愿望终究是破灭了,还是以这种方式,虽说如今已是庶人,到底没叫人亏待他。
  管事叩了门,寒无见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像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进去。
  “无见,你过来。”寒祁之唤他。
  寒无见应了一声,抬脚进去。
 
 
第142章 断了
  寒无见进去,望了一眼年老体衰的父亲,转身把门关了,借此对着门长呼了一口气,平复紧张之情。
  寒祁之在看什么密函,寒无见还没转身,他已经开口说话了:“你能来说明你心是好的,没有盼着父母早死。”
  寒无见走上前来,隔了一段距离,缓步跪下了,附身朝着座上的父亲叩了一个头,礼仪周全:“问父亲安。”
  寒祁之弹手把信件丢开,“去问你母亲的安,不必问候我。受不起。你起来,我看看你。”
  寒无见听话爬起来,站直了,面色恭谨。寒祁之也站起来,走到寒无见旁,伸手掸了掸他肩头的猫毛,笑了:“老二养的狸猫,你瞧见了?”
  寒无见也笑了:“看见了,只是不大看清。”
  “我说呢,那小东西野,生人勿近,不过你性格是温和有礼的,它若有灵当知道你的。你小时候怪想养些个什么,耽于你母亲体弱。你是个好孩子,向来懂事。不像你二哥,他养了这畜牲,从此只叫你嫂子过去陪护你娘。”
  寒无见知道父亲在说笑。寒祁之道:“你也知道这是没法的事,不怪乎你二哥无聊的很。你也别站着了,坐下喝茶吧,我同你聊些心底话。”
  寒无见闻言落座,他心下已经做好听父亲说他跟谢兰因的事,再难听也忍得。殊不知寒祁之直接扔给他一沓信纸,抬手叫他拆开了看:“你知道是谁的。”
  寒无见当然知道,不用看落款,只凭字迹便知是谢余。寒无见看了一眼,按下了。
  寒祁之问:“怎么?”
  “没,没怎,”寒无见重新翻看下一页,父亲同谢余来信,竟是有好一些时日了。他们有自己的途径,谢余在闽南地,仍旧没有服输。谢兰因除了正式入主皇城,实际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这是未平的内战,虽还未打,只差一个契机,各方都在蠢蠢欲动。
  “您一定要卷入其中吗?”寒无见终是忍不住问。
  “你这是什么话?”寒祁之道,“莫非你当真同那些捡高枝的氏族一样,觉得大魏无非是换了个帝王,侍候谁都一样?”
  寒无见没说话,只是恭顺听着。寒祁之有些恼火:“烈女尚不侍二夫,你又怎么能事二君呢。你先别说话,我在京中这么多年,不用提醒我名节是非,该懂的事我知道的一样不少。若谈忠贞,我也不过是追随景常帝罢了。抛开这不谈,我只知道谢兰因并不是什么明君。”
  寒祁之不追随谢兰因,他在谢兰因处是会处处受到掣肘的。只一句话,谢兰因便能颠覆寒家,寒祁之归根结底不可能真正站上谢兰因处,这是他各种思量权衡的结果。
  寒无见不是不明白这些。
  “不出两个月洗掉七层的人,还拿出架势来检察百官,什么事都往手心捏。”寒祁之问他,“他要娶你做皇后,这事是他自己决定的,和什么人商量了没有?”
  寒无见摇头,顿了顿:“我不知道。”
  “他简直罔顾人伦祖制。事不过中书,是为乱政。他一意孤行,终将一夕覆灭。”寒祁之等了一会儿,待他把话听进去了,道,“他前几天就登门过来了,说是要同我议亲。”他冷冷笑了一声,“他倒是比华贞帝宠你。”
  华贞是谢余年号。寒无见听得心头一紧,像凭空被人攥在了手里。
  “您至今执意追随华贞帝吗?”
  “你也是他的臣子。”
  寒无见垂了头,不说话了,只一味用手指摩挲袖口的淡竹叶刺绣。
  “难道你不肯回来?”
  寒无见抬头:“您这是什么话,无见当然会回来。只是有关这些朝堂纷争,父亲不是一直想远离吗?”
  “我倒是想远离。是谁又一意孤行将寒家拖曳至此?”
  寒无见遂重新低下头,这确实是他的错。
  寒祁之道:“你以为如今还能置身事外吗?你可知道他们怎么说你,那些与我们作对的人,只怕要将媚主这几个字贴到你家门楣上。更可笑可气的是,那些不通常理的人,竟想干脆遣你做细作,留在谢兰因身边,注意他的举止。”
  寒无见知道他说的是谢余这边的人,把握在袖下的手紧了一紧,在心中思量如何回话得稳妥些,不使父亲动怒。
  寒祁之余光瞥了他一眼,似乎猜到他为什么苦恼,把话锋转了:“只是他不同意。”
  他指的当然是谢余。寒无见听了没什么反应,仍旧规矩坐着,只是身形明显有些僵。
  似乎看出儿子打定主意不会轻易开口,寒祁之继续敲打他:“这些年你们的情谊我身为长辈是看在眼里的。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知道,我不至于如你所想那般迂腐。你恋慕他,他是君王,你身为臣民侍奉他理所应当,只要不出格,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不把寒家横亘其中。你如今忽然变了心意,转而……”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寒无见振作一番,道:“父亲所言极是,儿子行事莽撞,落人口实,都是儿子的错。但父亲所述关于……华贞皇帝和我的情谊,那其实都已经过去了。”
  “过去?你哪怕是当场否认了也好。单凭你侍奉二主就早叫祖上脸面无光。你是我和你母亲生养的,我养而不教,反一味纵容,是我之过。我今天只要你做一件事:同逆贼谢兰因切断干系,回来寒家。”
  寒无见没说话,也不动作。
  “难道你想留在他身边做一个细作?你真有这种打算,宁愿辱没你自己,闽南至少十二万大军可供你调遣。你非要以此苟全?”
  寒祁之重重拍了桌板,寒无见快速站起来,重新跪下了:“爹,您放过我吧。这个权位是一定要非争不可吗?您昔年向先帝起誓,护佑的是大魏江山,为百姓谋事。你明明知道阿余根本不是先皇血脉,他是冀南王氏之子,兰因只是拿回他的权利。昔日如果不是您和吕尚书暗中合计,荣安王又怎么会举家流放漠北苦寒地,荣安王不好算计你,只好向大哥发难。景行还那么小,您……”
  “你既知道这些,但又怎么不会推举这些因果?荣安王权倾朝野,又有外戚干政,景常帝在世早预见他做不了这个位置。你以为是谁的授意,他敢溺死先太子就敢屠戮其他宗室,谁能容他?你是武官你知道在军不谋政,他又怎么不清楚?你心里跟明镜似的,谢余也是怕你,所以你向来不怎么参政。你就该躲远些,解甲归田勋阶高贵。你偏要往里牵扯,跟他们皇室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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