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唇瓣若有似无地贴过她的肌肤。
祁颂的呼吸又跟着抖了一下。
知道郁落感冒后,小林也没有引导着进行车上互动,留后座的一家三口安静休息。
郁落本就很倦,喝完药很快犯困,就跟猫儿似的窝在祁颂怀里休憩。
祁颂没有睡。
她将身体姿势调整得尽可能让郁落舒服一些,而后发起了呆。
视线不自觉地落在怀里Omega的面上。
只不过是五天没见,郁落似乎瘦了一点。
应是衣服有些薄,身上发冷,迷迷糊糊间还往她怀里缩了缩。
祁颂轻声问工作人员要了两条毯子。
先单手将小一点的那条往一旁儿童座位上睡得流口水的崽身上盖好。
再将另一条轻轻地裹在怀里人身上,将边缘处掖紧。
感受到温暖,郁落轻蹙的眉梢舒展开了一些,睡梦中在她颈窝蹭了蹭。
柔软的发梢蹭在肌肤上,茸茸的,掀起一点痒意。
祁颂的呼吸停顿了一下。
她垂眸凝视女人熟睡时闭合的睫毛,纤长浓密如蒲扇一般。不知是陷在什么不美好的梦里,偶尔会有些不安稳地轻颤一下。
神使鬼差地,祁颂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在郁落背上轻轻拍了拍。
就像是哄。
“唔......”郁落似是很喜欢,喉间溢出一声慵懒的叹声,往她怀里钻得更紧。
心情好像微妙地饱满起来。
于是祁颂没有再将手收回,就这么拍了一路。
-
郁落在车上和飞机上都是一路睡过来的,等到了《幸福时分》的第二期录制地点,她在感冒药和充足的睡眠下恢复大半。
就是睡得太多,感觉把骨头都睡软了,脚下步子绵绵的。
祁颂牵着她就感觉牵着一只棉花糖,生怕稍微用力就捏碎了,又怕在风中融化了。
相比起来,家里的三岁崽反而比某个大人好带得多。
都不用牵,自己蹦蹦跳跳着往前。
这期节目的录制地点在南方一座水乡小镇的客栈上。
客栈修建得古典气派,坐落在湖心,四面临水,往返都需要划小船。
到达客栈已是晚上八点,节目组将嘉宾们聚在客栈一层的厅堂里。
“本期节目不再需要大家争抢住处,每个家庭都有固定的居住房间。”
工作人员说:“现在正是小镇的旅游旺季,作为本镇最出名的「网红」客栈,这里也会有很多客人前来居住。因此嘉宾们需要齐心协力,帮助客栈顺利经营。”
“具体任务将在明早发布,今晚大家可以自由活动,好好休息。”
节目组毫不拖泥带水地散会了。
祁颂往左看了眼,只见任芝和姜因黏在一起,眼神拉丝;又往右看了眼,只见平日看起来几分高冷的超级富婆缠人地贴在小花身上,依赖十足。
她缓缓呼吸一下,突然觉得这期会比上期艰难。
上期大家各自住在不同的房子里,除了特殊任务或聚餐,其实交流互动的空间不多。
但这期嘉宾们全程都在一个客栈中,住的卧室说不定也邻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而除了她们,另外三对都是货真价实的情侣,大抵是怎么腻歪都不嫌过。
问题在于,她手上牵着的这位,好胜心强啊!
果不其然,某位金主已经意味深长地望来一眼,贴在她的耳畔用气声说:“啧,她们好甜呢。”
“......”
祁颂默了默,牵着郁落站起身,正直且关心地说:“老婆,我们回房休息吧,你感冒还没完全好呢。”
虽然避不了一世,但至少能避得了一时。
像是把一切看破,郁落似笑非笑地「嗯」了一声。
祁颂的后背有点凉,总觉得郁落又有什么花招要出。
于是到房间刚收拾完行李后,她就在某种危机感里选择先去洗澡。
节目组提供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淡淡的甜味柠檬香。
她换上亲子睡衣,在满身柠檬香气中出了浴室。
“咚咚咚。”
卧室的门突然被敲响,离门较近的郁落顺手过去开门。
是任芝。
她牵着悠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郁老师、祁老师,打扰了。因为我老婆前几天是发热期,昨晚刚结束,现在还有点余留影响在......我需要安抚她一下,可以让悠悠在你们这里和桃桃玩会儿么?”
郁落眨了下眼。
任芝的脖颈上还有一点红痕和牙印。
成年人的世界,有些话不需要说明白就能懂。
安抚......还能怎么安抚呢?
她温声应道:“可以,正好桃桃在画画,悠悠也一起来吧。”
任芝道谢离开,把孩子丢在郁落祁颂这边,自己去过逍遥夜生活了。
别人有夜生活,自己却只能干巴巴地看着孩子们一起玩。
想着,郁落转身轻飘飘地瞥了祁颂一眼。
祁颂瞬间领悟到——
完了,某人的胜负欲燃起来了。
可是,这还能怎么胜呢!人家是真妻妻,再怎么「安抚」也不为过,而她们只是假的啊。
郁落轻叹一声,看着已经和姐妹一样亲亲密密地一起画画的桃桃和悠悠一眼,拿了衣服去浴室。
路过祁颂时,身体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祁颂心跳一颤,表情无辜、内里心虚地站在原地望向女人的背影。
分明她什么也没做,却总觉得自己好像有哪里做错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
过了不久,房门又被敲响了。
是小花。
祁颂看着她手上牵的孩子,心里颤颤巍巍地浮起一句——不是吧?
紧接着,小花开口了。
她的性子更加豪爽大方,脸上甚至都没表现出任芝方才的难为情,坦然直言:
“祁老师,抱歉打扰了。是这样的,我老婆易感期收尾,情绪不太稳定,需要我单独陪陪她。刚刚听任老师说悠悠在和桃桃玩,可以让我家崽加入一下么?她很乖的,不会闹你们。”
“......”祁颂一时失语。
刚刚在客栈一层大厅开会时她就看出来这两对不太对劲了。虽然她们平时也挺恩爱,但都不至于像方才那般黏糊。
原来都是在特殊时期。
“好的。”她露出平静的微笑,心里却在想一会儿郁落出来了该怎么办。
眼见一家三口的卧室迅速变成托儿所,三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叽里呱啦,时不时发出欢乐的笑声,祁颂深呼吸一口,坐在床上胡乱看手机。
「咔哒」一声,浴室门开了。
那声响震在祁颂心头。
郁落站在浴室门口,往矮桌边扫了一眼,看到三个小女孩。
结合方才在客栈一层开会时所见,心里瞬间有了数。
不禁郁闷地想,难道她和祁颂看起来就没什么私生活么?
想着,郁落不由轻哼一声,伸手朝祁颂勾了勾手指。
“过来。”
祁颂睫毛一抖。
在女人意味不明的眸光,和难以辨清语气的清泠声音里,骨子哪里好像冒出天然的温驯。
在想清楚之前,已经令行禁止地走到了郁落跟前。
接着,被揪住了睡衣领口,往前一勾,进了浴室。
「嘭」地一声,浴室门被关上,锁住。
鼻间盈满柠檬香味,在犹带着热意的水雾里更加清甜。
祁颂的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女人刚沐浴完,脸颊白嫩泛粉,唇瓣嫣红润泽。那双水波流转的眼眸望来,含了幽深如夜的意味。
“感觉我那一亿花得不够值。”
郁落轻轻地叹了一声,伸手将垂落在身前的长卷发拨至耳后,朝祁颂抬了抬精致如玉的下巴:“过来给我种个草莓。”
“......”
祁颂的心跳漏跳一拍,呼吸起伏忽地深重起来。
种、种什么?
浴室里水雾的热意缭绕在她的肌肤周围。于是那热似乎顺着传递过来,并蔓延至她的全身。
“还记不记得怎么种?”
郁落的眸里含笑,透着毫不掩饰的挑衅意味:“你行么?还需要姐姐教你么?”
祁颂感觉自己的脸颊和耳朵烧得发烫,喉咙紧涩,一时话都不会说了。
可是......Alpha怎么能不行。
这种时刻分明应该考虑「我们的关系干嘛要种草莓」「似乎有些越界」等问题。
可是在某个Omega对价值「一亿」的合作的刻意强调里,在女人尾音里若有似无的撩拨中,祁颂身不由己地栽进坑里。
这也只是扮演恩爱里的一环,她想。
于是祁颂在胡乱蹦得发痛的心跳里,听见自己回答:“种在哪里?”
郁落似是有些满意她不作纠结,唇角勾起淡淡的笑。
她说:“这里。”
说完,郁落轻轻提起上衣的下摆,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纤腰。
她淡声命令:“蹲下。”
就像主人对小狗的指令,在无数次的训练后,几乎会形成一种先于所有思维的本能反应。
于一种昏沉的恍然里,祁颂不做停顿地在郁落身前蹲下了。
这个姿势下,她只能顺着女人起伏的曲线往上,与郁落对视。
“......”郁落轻轻叹了口气,低不可闻地呢喃了句「好乖」。
细白的指尖点了点腰腹细嫩的肌肤,郁落清泠的嗓音有点微哑起来:
“你以前最爱种的地方是这里往上或者往下......不过今天,就在这里好了。”
祁颂的唇瓣抖了下。
腰部往上,是?腰部往下,是?
陡然知道原主和郁落的亲昵过往,心里先于从未接触过这些而起的颤然,先泛上一种淡淡的酸意。
祁颂恍然地想,之前闻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虽然是柠檬香,但是淡淡清甜的。
可是现在怎么是酸酸的?
难道这香味和香水一样,还有前中后调?
如果是后调,那她不太喜欢这种酸味。明天不要用了。
在心头莫名翻涌起来的情绪里,她蓦地生出一种冲动。
那冲动或许关于占有,关于渴望,关于所有与身前的Omega相关的一切。
于是祁颂根本来不及进一步思索,也不需要郁落再作催促和提醒。
往前便贴了上去。
“唔......”郁落不慎溢出一声轻哼,在微促的喘息里,她仰首失神地望向天花板。
眸间轻易泛起水雾,眼尾也染上绯红。
腰部肌肤上传来温热的痛意。
起初有些生涩。但不知是无师自通还是肢体记忆加持之下,很快娴熟自如。
郁落轻咬嫣红的下唇,有些难耐地伸手抚向祁颂的发顶,手指穿过那细软的黑发,指腹轻轻按压。
说好只是种一个草莓。但等祁颂略回过神时,眼前细腻的白雪上已绽放了簇簇梅花。
她心头一震。
在急促的呼吸,慌乱的心跳中,还有难以自抑的隐晦而阴暗的愉悦里,眼里泛起了潮意。
“好了,出去吧。”
她听到头顶的女人轻声说,那清泠悦耳的嗓音此刻发颤,带了点难以言说的潮热。
郁落松开手,睡衣下摆垂落。
她闭了闭眼,在不平稳的呼吸中低声说:“我要换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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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骄傲的妻管严。
“我要换条......”
郁落没有将剩余的两个字言尽,只一双眸子盈着妩媚的雾气,往下望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年轻女人。
“你出去帮我拿。”
她轻轻地说。
方才还在她腰间放肆的人,此刻微愣地抬眸望着她,脸颊和耳畔都泛着绯红,似是刚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郁落并不想给她思索的余地,细白指尖轻轻敲在祁颂发顶,嗓音仍带着情/动的微哑,柔声说:
“听话,快去。”
祁颂深重地呼吸一口。面前郁落的上衣下摆已经垂落,将那些雪中红梅遮掩起来,连同她的罪行一起。
......郁落只要求她种一个草莓,但她竟奉上了一片。
想到这里,祁颂的心跳得快要蹦出胸腔了。
在些许惊慌的思索里,她下意识问:“拿什么?”
“......”郁落轻挑起眉,几分戏谑地看着她。
“还能是什么?”
女人不紧不慢地说:“非要我和你说明白——那里湿了?”
「嘭」的一声,有人面红耳赤地从浴室逃出去了。
郁落望着紧闭的浴室门,唇角勾起悠悠的笑意。
“虽然纯情得很可爱。”她轻叹,“但是......”
但是她是一个已经二十八岁,并且曾经开荤放纵过三年的女人。
情感上很珍惜现在,身体却难免渴望未来。
郁落感受着某份潮意,闭了闭眼,低声自言自语道:“三个月......”
祁颂出浴室后,经过了三只叽里咕噜个不停的奶包。
看着小崽们纯真的脸蛋,她想起方才在浴室里女人的交待,心里觉得更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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