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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C穿毛衣我不热(GL百合)——何仙咕

时间:2023-12-16 08:56:18  作者:何仙咕
  诘问的口吻,句首还是带上昵称,为了缓和语气,让落进对方耳朵里的话少几分尖锐质疑,是孟新竹一贯的温婉体贴。
  但就像周凌下意识对她的那一丢丢嫌弃,她的不悦同样无法掩藏。
  房子里静极了。
  住宅位置在小区中段,窗前能看到海景,北阳台临近山体公园,城市的驳杂喧嚣不能侵扰。这份静将她们拉得很远。
  孟新竹少见有了情绪,周凌倒是一如既往的从容自若,包括撒谎。
  “我忘了。”她说。
  这个借口实在是很烂,她向来缜密周全,阿嬷交待的事,怎么可能会忘。
  周凌不喜欢周醒,这是明摆的事,这对堂姐妹还跟着父母同阿嬷住的时候,就三天两头打架,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
  孟新竹倒也不指望她们有一天能上演冰释前嫌姐妹情深戏码,她的不满来自周凌的处事方法。
  她明明不喜欢周醒,还是答应阿嬷去接机,答应了又不好好做,把周醒晾在机场那么久。
  两个人在一起,日子长了,总会有吵架争执,也无法避免对彼此偶尔感到厌烦。
  孟新竹理解周凌工作辛苦,生活中各处细节精益求精,却还是达不到她心中的完美。
  她们是高中同学,做过同桌,大学考进同个学校,毕业后周凌先表白,于是朋友关系自然而然转变。
  相识十四年,恋爱七年,最好的青春年华都奉献给对方。
  或许是厌倦了,尽管周凌隐藏得很好,但她的眼神、动作,面部极其难察觉的微表情,已经悄悄说明她的心。
  往常孟新竹都装作满不在乎,默默收捡好情绪再回到她身边,周醒的意外到来显然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平衡。
  与周醒无关,只是太多小事堆加在一起,缓缓发酵、腐烂,溃朽的气味和满身挥之不去的油烟一样,无伤大雅,却不容忽视,满身的不自在。
  孟新竹离开房间,走到客厅,一眼看到餐桌边的周醒,持箸偷吃菜,不想叫人发现,筷子细细抿干净,轻轻搁在碗面。
  听见脚步声,她转过脸傻笑,“竹子姐。”
  “饿坏了吧。”
  孟新竹经过她身边,本该与周凌同坐,碗筷都布好了,这时脚步一错进厨房,掰开水龙头又洗了遍手。
  靠近冰箱的夹角,外间视线盲区,孟新竹揪起衣领凑到鼻尖闻。
  做饭身上怎么可能没有油烟味。
  再次回到餐厅,孟新竹自然落座在周醒身侧。周醒什么人,大眼一转,敏锐察觉到其中微妙气氛,眉头微挑,当着周凌的面把碗筷挪走。
  “开动吧。”孟新竹看向周醒,音色如常带笑。
  如同大多数仅靠亲情和习惯维持关系的中年夫妻,周醒的出现,大概可以类比邻居出远门拜托照料的宠物狗。饭桌上,话题始终围绕她展开。
  “还得是我竹子姐,那边的饭我一直不太吃得惯。”
  “新加坡暖和,我妈常常游泳、潜水,这些年身体好得差不多了。”
  “后爸是肿瘤科医生,我妈常常跑医院,两人一来二去认识,也谈了一年多,上个月刚办婚礼。”
  “人还不错,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儿,见过两次,很漂亮。”
  “我妈那边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我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你还有我们。”孟新竹快速接,顺便给她打了半碗排骨汤。
  “有竹子姐,有堂姐,还有阿嬷。”
  “所以我就回来找你们了。”周醒咧嘴笑。
  她声音很脆,语调轻快,孟新竹打开餐厅灯,暖融融的黄光撒下来,饭桌气氛略有回暖。
  周凌吃得少,搁下碗罕见没有提前离席,仰靠在椅背听周醒有一搭没一搭唠,不时瞥一眼对面的孟新竹。
  她眉眼低垂,刻意回避视线,只不时给周醒夹菜,侧耳倾听,唇角微微带笑,是自然流露。
  三菜一汤,周醒全部消灭干净,搁下碗休息两分钟,起身帮孟新竹收拾桌。
  周凌站起来,觉得自己也应该做些什么,扯了两张纸巾在桌上干蹭。
  “这样擦不干净的。”周醒拿了擦桌布出来,“堂姐没怎么干过家务吧,得先用沾洗洁精的湿布擦,才能把油擦干净,然后呢,抹布洗一道,洗净泡泡再擦一遍才算完。”
  她挤眉弄眼,表情十足欠扁,“怎么样,学会没。”
  “你懂。”周凌不咸不淡。
  “当然啦。”周醒抬手隔开她,请她让到一边,胳膊抡得像耍龙,“我还会照顾病人呢,只是做饭不好吃,不如我竹子姐。”
  纸巾团上两点刺眼的黄色油星,周凌扔进垃圾桶,调转脚步去了厨房。
  “我洗碗。”她站在孟新竹面前说。
  “已经放洗碗机了。”
  孟新竹习惯在饭前先整理厨房,周凌不喜欢饭菜太烫,她会把等待的时间用来清洁。
  厨房很干净,被伺候惯的人眼里也看不见活儿,周凌垂手站在垃圾桶边,孟新竹请她让一下,弯腰换垃圾袋。
  周醒在外头喊“洗衣机叫了”,问竹子姐衣架在哪里。
  周醒到家第一天,孟新竹和周凌分居了。
  孟新竹洗完第二遍澡,抱着枕头和被子去了客房。周醒四仰八叉躺在床上,门响时抬起上身看一眼,“竹子姐怎么来了。”
  “我跟你堂姐说了,今晚陪你睡,我们聊天。”
  孟新竹自顾自整理,倾身时肩头湿漉的长发垂下来,腮边摆荡。周醒的角度,她格外好看,像一株柔软干净的水草。
  房间窗户大敞,雨停了一会儿现在又开始下,空气潮湿,早春季节天还有点冷,孟新竹铺好床出去吹头发,周醒听声音就在隔壁。
  孟新竹没有回主卧卫生间,尽管她身上油烟味都洗净。
  周凌找来,她头发已经吹干,切小档换了冷风,对准发尾来来回回扫,假装听不见对方说话。周凌手臂伸长,越过她肩膀把线扯了。
  孟新竹立即把线卷好,吹风归位转身要走。
  “好了,回来吧。”周凌去抱她。
  她依旧绵软香甜,拒绝也温柔,手臂撑开拉远距离,“我去看看衣服洗好没,暴暴的行李箱被雨打湿了,全部都得洗。”
  周凌被迫松开怀抱,她潮湿的香气被窗外来的风吹散。
  周醒盘膝坐在榻榻米上,支着脑袋想事情,房门“咔哒”一声,她倏地挺直背,“竹子姐姐!”
  “怎么坐在地上。”孟新竹把一盘洗好的草莓递过去。
  周醒双手接过道谢,随后解释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分开睡,我睡下面,你睡上面,这样也可以聊天。”
  话说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周醒还是欠欠补了句,“我们睡一起的话,堂姐会不高兴的。”
  “她确实很容易不高兴。”
  孟新竹没有反对,她们不是小时候了。暴暴很乖,讲礼貌,也懂分寸。
  “竹子姐。”周醒把盘子递过去。
  孟新竹揪了颗草莓,咬下一半,翘起小拇指擦拭手腕表盘上不小心溅上的水珠。洗完澡她又把表戴上了。
  她的唇瓣被果汁浸染得殷红,湿漉柔软,周醒盯着看了会儿,没头没脑一句,“你们吵架了。”
  “嗯?”孟新竹回神。
  “感觉堂姐还是不太欢迎我——”
  周醒噘噘嘴巴,“要不我明天还是走吧,我一来,你们就吵架,我不想你们因为我吵架。”
  【📢作者有话说】
  最近听说又开始阳了,咕三阳了,秋季早晚温差大,友友们不要贪凉,保重身体
 
 
第4章 
  她应该在床上,不应该在床底
  雨停了一会儿,又开始下,天暗了,孟新竹打开灯,房间亮起来,心里的霾暂时被驱散。
  周醒背对着人,跪在榻榻米上布置她的临时小窝,嫌头发扫来扫去碍事,随意捆了个髻松松挂在脑后。
  她平时大概有健身的习惯,抬手时袖子滑到肘部,小臂有若隐若现的骨肌曲线,手背筋络随动作起伏,充满勃发的生命力。
  她说要走,孟新竹当然不会同意,也知道她只是随便说说。
  高一开学不久,孟新竹通过初中同学秦南认识了她的同桌周凌,三人同班,自然而然成为朋友,常聚在一起玩耍。
  周凌性子冷,又是个难伺候的主,每天上学都是孟新竹先去找秦南,二人再结伴去找周凌。
  周家房子大,人多,关系复杂,内部结构松散,大人对小孩管得不严,她们喜欢在那玩,一来二去,孟新竹自然也认识了周醒。
  那时周醒还是个小学生,十月国庆发了场高烧,染上鼻炎,衣服穿一天下来,两只袖口都是干巴了亮晶晶的硬鼻涕壳。
  孟新竹和秦南站在院子里等周凌下楼一起去上晚自习,周醒挥着胳膊从房子里跑出来,倚门框看她们。
  小孩长得乖,大眼睛神气活现,就是有点邋遢,孟新竹跟她对视一阵,书包里翻出包纸巾递过去。
  纸带香味,小孩凑到鼻尖闻,说谢谢,然后揣进口袋,继续歪着脑袋看人。
  孟新竹和秦南互相看一眼,笑笑,孟新竹从小孩衣兜里把纸巾翻出来。
  同时翻出来的还有两枚鸽子蛋,半块吃剩的莲蓉月饼,揉皱的纸飞机。
  月饼好多油,她的口袋里好乱好脏,孟新竹嘴角抽搐一下,仍是坚持到底,纸巾盖到小孩脸上,捏住她两边鼻翼,“用力。”
  收拾得差不多,周醒散了头发翻身平躺,猝不及防对上身边人专注的视线,呆愣半秒,快速扇动两下睫毛。
  心一时“咚咚”跳起来,周醒声线有点颤,用笑声掩盖,“吓我一跳。”
  “忽然想到了小时候。”孟新竹音色如常,抬手比划了下,“第一次见你,你上五年级还是六年级,才那么丁点,现在长这么大了。”
  “也没小多少吧。”
  那时周醒追得挺辛苦的,小学生和高中生,如隔天堑,离开学校后,五岁的年龄差就不值一提了。
  初次见面,周醒当然也记得,她一下就喜欢上那个给自己擤鼻涕的漂亮姐姐,姐姐到处都香香的,手很软,喜欢笑,头发长长。
  现在还是很喜欢。
  “你这次回来真就不走了。”孟新竹再次向她确认。
  “竹子姐舍不得我啊?”周醒半开玩笑的口气。
  “嗯。”孟新竹答应得爽快。
  她心里有了些别的想法,想试着改变生活方式,不再是一天24小时都耗费在公司和周凌身上。
  想了很久,一直缺少变革的契机,周醒来得正是时候。
  “你爱玩,也会玩,玩耍的时候能想起我就好了。”
  周醒偏头盯她两秒,点点脑袋,“没问题。”
  孟新竹弯腰,手掌贴合在榻榻米试了试软硬,“再铺点东西。”
  她从衣柜里把一床闲置的羽绒被抱出来,铺在榻榻米上,“盖毛毯吧,这个天气盖羽绒被有点热,毛毯正合适。”
  周醒担心把被子弄脏,帮着一起罩上被套,孟新竹又翻出只小鲨鱼公仔,临时小窝更加温馨舒适,周醒原地打了两个滚。
  吃完草莓,她们上下铺躺着,闲聊天,跟小时候一样,周醒说得多,孟新竹只不时笑两声,问“然后呢”。
  孟新竹一开始确实是去找周凌,但相比前者,她更关心周醒。
  那时候周家生意刚起步,大人都在忙着赚钱,没时间照顾小孩,周醒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生病,周凌是姐姐,必然要担起责任。
  周凌喂药很敷衍,黑黑的中药液常弄得周醒满身都是,孟新竹看不过去,主动挑过担子。
  后来,照顾周醒就成了孟新竹的日常,是帮周凌减轻负担,也挺乐在其中。
  现在小孩真的长大了,跟几年前去新加坡时又不一样。
  “现在还常常生病吗?”孟新竹问。
  她趴在床边,头发垂下来,像河畔的柳叶,被风吹得一晃一晃,唇瓣含了两根头发,自己没发觉。
  周醒平躺着,伸出手,说“等一下”,指尖触碰到她柔软的腮,勾住发丝。
  孟新竹配合微微扬起脸。
  缓缓地、恋恋不舍地分离,周醒收回手臂,手指蜷起来,藏进手心里,像偷走了什么。
  “从上高中就不怎么生病了。”
  周醒上高中,孟新竹上大学,不常回老家,两人见面自然就少。周醒上大学,孟新竹开始工作,跟周凌确定关系,她们就只能家庭聚会时碰面。
  后来周醒跟妈妈出国,彻底见不着了。
  对孟新竹,周醒其实并没有太多想法,也没考虑过以后。她是堂姐的女朋友。
  她们平常聊天,周醒说起在国外认识的新朋友、工作结交的同事、继父的女儿,还有迥异的天气、文化及饮食习惯。
  很琐碎,周醒想到什么说什么,只挑好玩的说,绘声绘色描述,表情动作非常夸张。
  孟新竹不时被她逗笑,双眼熠亮,神情向往。
  她的生活,还有她口中别人的人生,一切都让人感觉新奇。
  说得口渴,孟新竹才想起没给周醒准备水,起身离开,正撞见门外的周凌。
  周凌表情不太好,周醒笑得太大声,两扇门都隔不住,刺耳。
  “我去给暴暴倒水。”孟新竹脚步不停。
  她回到房间门口,周凌还站在那不动,孟新竹压下门把手,把门推开,“进来一起玩吧。”
  周凌黑着脸进屋,看到周醒坐在床边榻榻米,下巴垫在床沿正摆弄手机,床上也只有一个枕头。
  算她识相,周凌脸色稍霁。
  “堂姐来了啊。”周醒知道她在想什么,有点阴阳怪气。
  “我再洗点水果吧。”孟新竹把水杯搁在床头柜,又走了。
  周醒百无聊赖刷着朋友圈,察觉到一股尖锐的视线,抬头看向周凌,说话很不客气,“看我干嘛,我脸上有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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