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知道责任,知道一切不可能由着她的性子来。
家族给与了她享受的一切,同样也给了她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这个家,作为姐姐,她总是要撑起来的,为父母为妹妹遮风挡雨。
说着说着,秦云月自嘲地笑笑:“南星,前段时间,对不起。”她看陆南星的眼神很温柔,“是姐姐对不起你,对不起爸爸妈妈,对不起这个家。”
她继续往下:“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家人才是最重要的,无可替代。
失去了,永远就没了。
陆南星轻轻点点头。
后面,她们又说了很多,从陆南星五岁说到秦云月出国时,秦云月说了她在国外的一些事,陆南星有点心疼,姐姐本质和她一样,一样恋家,爸妈保护的是她们两个人。
她想,如果爸妈要送她出国留学,她会去吗?
她对陌生的国度一点新奇感都没,她只有害怕。
一杯酒喝完了,秦云月又倒了一杯,又倒了第三杯。
到最后,她人醉了。
这是陆南星第一次见喝醉酒的秦云月,那张清冷的面孔都软和下来,以往总是上挑的眉眼也软软地耷拉下来,看人时眼睛里是湿漉漉的水雾,软得像是最轻柔的春风。
她依旧坐在陆南星对面,身上着一条白色长裙,长度到小腿肚那里,修身婀娜,露出来的手腕纤细白皙,双肘泛红撑着冰凉的大理石桌面,两只手摊开,托着自己的双颊。
她脸颊滚烫,漾着不正常的红晕。
脸是红的,烫的,心也一样,被高浓度酒精熊熊燃烧着。
陆南星呆呆地看着秦云月,看着秦云月眼睛迷离,泛着潋滟的水光,看着她双颊的红晕娇艳得犹如三月灼灼桃花,然后,她的视线落在秦云月湿润的红唇上。
她甚至看到了秦云月嘴唇翕动间那一颗颗雪白的牙齿,就连秦云月带着酒香的吐息,她也觉得是那样清甜好闻。
她以前想着,远远地看着姐姐就好了。
以家人的名义,陪伴一生。
现在,她脑海中却倏地升起一股浓烈的占有欲。
这样的姐姐,她也想经常看到。
尹漫在姐姐身上看到过那么多她没见过的风情。
她希望两人以后不仅仅是姐妹,更是恋人,姐姐也会依赖她,对她撒娇,用这种湿湿软软的女人姿态看她。
陆南星看了秦云月很久,在秦云月双手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时,她才恍惚着回神,快步走到秦云月身旁,两只手搂住了秦云月的腰,和她想象中一样纤细柔软。
姐姐就看起来冷,脾气硬,她哪里都是软的。
“姐姐。”陆南星低声唤着。
“嗯。”秦云月眉眼柔和,“扶我去房间。”
她脚步不稳,脑子混混沌沌的,但理智尚在,认得清抱住她的人,也知道这是哪里。
陆南星很轻应了声,她抱着秦云月朝秦云月的卧室走去,推开门,她打开壁灯,屋子里亮堂起来,秦云月下意识伸手捂住眼睛,身体又往陆南星那边倾斜,大部分重量都靠在陆南星怀里。
她比陆南星高大,陆南星费了一番劲才又抱又扶着带秦云月走到床边。
一坐下,秦云月就缓慢地转过头,她盯着陆南星看,眼睛依旧雾蒙蒙的,她竭力想找到丝清明,手脚因她这个动作都变得迟缓呆滞,又是好一会儿,她才认出抱着她的人是谁。
她朝陆南星笑,是那种带点傻乎乎的笑容:“我没事了,你回房休息吧。”
陆南星没吭声,只是看着她。
她松开了两只手,她看着秦云月的身体缓慢地栽倒在床上,她还有意识在,眉头皱着,主动往枕头的方向爬动,脑袋一沾到枕头,她就翻了个身,朝上躺着。
她眼睛还睁着,没有焦距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然后,眼泪顺着她眼角滑落下来,流淌进鬓边的黑发里。
陆南星听到她无意识的呢喃,两个字,那么温柔缱绻。
她叫的:“漫漫。”
今晚的一切,都是姐姐给她制造的假象。
她依旧深爱着尹漫,依旧忘不了尹漫。
只是,不想让她担心,才和她说那些话。
是在欺骗她,也是在欺骗自己。
姐姐打算把伤口藏起来,自己一个人默默舔舐。
这样缠绵轻柔的嗓音,只用来唤一个人的名字,姐姐从未这样叫过她的名字。
陆南星说不清自己对尹漫的感情,不是讨厌,而是嫉妒。
她嫉妒尹漫。
妒忌尹漫拥有过秦云月,妒忌尹漫不知道珍惜秦云月。
她该走的。
但她没走。
她还在床沿坐了下来,俯下身体,伸了手,柔软的手指贴上秦云月红彤彤的眼角,抚摸着那洁白皮肤上微凉的水液。
第095章
陆南星痴迷地垂眸望着意识不清的秦云月,她喃喃自语:“姐姐,你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呢?我长大了,不想当你妹妹了,我想当你的恋人。”
她声音细小,这句话与其在说给秦云月听,倒不如说是在说给自己听。
一个大胆而又让她害怕到窒息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浮现,她没有蓄谋已久,而是临时起意。
为什么她只能是妹妹,只能远远地看着姐姐呢?
陆南星的手一寸一寸抚摸过秦云月脸上的肌肤,从眼角开始,到饱满光洁的额头,到被酒精烧得红彤彤的脸颊,最后从小巧的下颌滑过,摩擦着往上,柔软的指腹按压着水光潋滟的红唇。
秦云月红唇翕动,又在无意识叫着漫漫。
陆南星眼神沉了沉,落在那张湿润的红唇上。
唇瓣张合间,她探了一根手指进去,被温热湿滑的口腔含住。
她轻颤出声,一股渴望霎那间从指尖飞快流淌,迅速上升,流到她的四肢百骸,最后侵占她的大脑,烧毁她的理智。
她为什么只能是妹妹呢?
她又想起这句话。
她为什么不可以当姐姐的女人,和姐姐成为恋人。
她的那根手指那样柔软白皙,映衬着秦云月湿润的红唇,开出艳丽不败的花朵。
陆南星把手指抽了出来,她又看了秦云月一眼,一颗心怦怦怦跳个不停,她缓缓地朝门口走去,在那里站了几分钟,又往床头看,然后,她咬着牙关上门,并且从里面锁好。
再次回到床边时,陆南星慢慢坐下,她又去摸秦云月的脸。
许是她的手指一向冰凉,秦云月主动把自己的脸贴了上来,手心还贴上了陆南星的手背,她褪去那份清冷,像是一只最柔软孱弱的猫猫,乖巧地蹭着陆南星的手。
如果她嘴里不是叫着让她嫉妒的那个女人的名字就好了。
陆南星这样想着。
她俯身,趴在秦云月身上,脸渐渐贴近。
她闻到了秦云月唇齿间的香气,有酒香,还有她本身的香味。
陆南星吻了上去。
她动作生疏,刚开始只是浅尝即止,唇就贴了秦云月的唇一下,双唇一触即分。
秦云月呢喃着:“不要走。”
那个走字刚落,害怕她又叫出那两个字,陆南星立刻伸手捂住秦云月的嘴唇,秦云月在她柔嫩的掌心舔着,舔得她的手心都湿漉漉的。
陆南星艰难把手缩了回来。
她踢开鞋子,整个身体爬上床,跪在秦云月身边,脱了自己的睡衣,只剩下白色的一套内衣内裤。
按住内衣背扣时,她迟疑一瞬,毫不犹豫解开。
女孩洁白柔软的身体毫无保留露出来。
***
十一月的蓉城很冷,天气总是雾蒙蒙的灰暗,适合躺在暖和的被窝里睡觉。
秦云月醒过来时,宿醉的疼痛袭来,头昏脑胀,她揉着眼睛,丝滑的被褥从她身上滑落,凉意侵袭,她止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才发现自己全身光裸,隐隐中传来不适,黏糊糊的难受。
这种感觉?
她惊住,本还迷糊的眼神顿时清明,她侧过头看去,看到陆南星侧着身体躺在她身旁,露出一张恬静的脸,乌发垂散满整个枕头。
秦云月眼中的震惊瞬间变为不知所措,她伸了一只手,掀开陆南星身上的被子,简单瞥了一眼陆南星的肩头,有着密密麻麻的痕迹。
她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从床上下来,捡起地毯上的衣服几乎是用跑的去了浴室。
她做了什么?
那是她的妹妹。
她这么禽兽不如,竟然对自己的妹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秦云月缓了好一会儿,她洗了个澡,穿上衣服出来,发现陆南星还没醒,她又去浴室换了一套衣服。
穿戴整齐时,她看着镜子里透出来的一张脸,露出的锁骨和脖颈间还有几个红痕,再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全部都在提醒她昨晚对自己的妹妹做了什么。
她又悔又恨,后悔自己不该喝酒,不该失去理智,恨自己对自己的妹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不想出去,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陆南星。
秦云月在浴室磨蹭了很久。
再次出来时,床上已是没人,地上的衣服也不见了。
她坐在一张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
她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喝了很多酒,脚步虚浮,站都站不稳,她让陆南星送她回房间,所以到了房间,她就把自己的妹妹给睡了。
秦云月又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陆南星其实早就醒了,激情和冲动褪去,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云月,在秦云月再次去浴室后,她穿好衣服离开。
林颜还没起床,她的卧室房门紧闭着。
陆南星回到自己的卧室,她洗了个澡和头发,吹干头发后,她找了一件杏色毛衣穿上,又挑了一条白色围巾出来戴上。
她看了一眼手机,发现秦云月给她发了消息。
【回江城。】
只有这三个字。
尹漫也收到了秦云月的消息,她给陆南星发消息不停吐槽:这才刚来,怎么就回去了?
坐飞机不累的吗?那么多美食还没开始吃呢。
她当然问了秦云月为什么急匆匆回江城,秦云月给的解释是工作上的事情。
林颜吐槽完毕,继续:【你看看你姐,工作上的事情不能电脑处理吗?】
陆南星回复:【回去吧。】
林颜:【她真是莫名其妙的,简直了。】
抱怨完毕,还是老老实实听话:【收东西吧。】
收拾行李很快,等尹漫过来时,就看到三个人穿戴整齐,箱子都拉到一楼大厅了。
尹漫不解问:“这是?”
秦云月脸色难看:“我们要回江城了。”
尹漫闻言,都要哭了:“是因为我吗?云月,我为昨晚的事情向你道歉。”
她知道,一旦回了江城,她见秦云月会很困难,小区里害怕别人看到,她不好去找秦云月,更不可能去公司找秦云月。
她一说昨晚,秦云月就想起她昨晚对陆南星做的事情,脸色越加阴沉,她低声说:“和你无关。”
她瞥了一眼站在林颜身后的陆南星,她和她一样,今天也戴了围巾。
林颜正在和陆南星说话,说自己没有睡好,不过看到陆南星比她更困,她又笑嘻嘻的了,说她是几人里睡得最好的那个。
陆南星朝她笑了下。
秦云月摇头,她看尹漫:“你别多想,是我真的有事情。”
尹漫脸色苍白,她是不可能一起回江城的,毕竟她是和李程一起出来的,要回去也得蜜月时间过了,她和李程一起。
她顺着秦云月的视线看陆南星和林颜,就看到林颜一直在说话,而陆南星一直低着头,长发都要遮挡住整张脸。
尹漫勉强笑着:“那我送你们去机场吧。”
“不用了,我叫了司机。”秦云月眼神复杂,“再见,尹漫。”
后面这句话,让尹漫本能地察觉到一丝怪异,因为秦云月从未和她说过再见,像是在正式告别一样,具体的,她又说不上来。
她脑子很乱,还在思索秦云月为什么突然要回江城。
真的是因为她吗?
她讨厌她到如此地步,都不愿意看到她了?
等陆南星、秦云月和林颜走后,尹漫打车回到酒店,她无事干,又想起秦云月来,才发现那股诡异感来自何处。
蓉城是冷了,降温了,但还没冷到需要戴围巾的地步。
昨天秦云月和陆南星都没戴围巾,今天两人都戴了围巾,林颜没有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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