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摆出酷酷的表情,搔首弄姿;有的插着腰,挺直腰杆;有的风骚地冲对面抛媚眼,吹口哨……
这里僧多肉少,谁能得到姑娘青睐,简直是祖坟上冒青烟。可是于芳姑娘,看都没敢看他们一眼,一溜烟跑上楼了。
毕竟长得奇形怪状,没一个正常的,看着还怪吓人的。
段安正陪着高希仁清理旅行箱里的药物,一抬眼,就见到于芳提着一个保温盒子,在门口敲门,
于芳今天打扮得格外靓丽。穿着齐膝的小碎花裙子,披着白色的坎肩,温柔贤淑的模样。
“嗨,段安,高医生,”于芳笑着走进屋,把盒子放在桌子上,“这是,我炖的肉汤。受伤了喝点汤好。”
“有心了,谢谢你,”高希仁见是她,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问:“医务室,这几天情况怎么样?”
“大家都还好,只有五爪龙,还不能下地走路,我是用你教我的针灸,在帮他治疗,但是没什么效果,是不是我方法不对?”
听到伤患的事情,高希仁神色凝重起来,说:“走,我们去看看,正好我也把这些药带过去。”
于芳喜滋滋地过来,帮他收拾,两人一边说着医务室的事,一边往外走,亲热的仿佛一对情侣。
段安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没办法阻拦,他知道高希仁不喜欢自己闹小脾气。就算自己要拦,也拦不住,只会惹他心烦。
“希仁哥,你还没吃东西呐,吃了早餐我陪你去吧。”段安还是忍不住追到了门口。
“哦,真的,差点忘了,你伤还没好,”于芳,歉意地笑了笑,对高希仁说:“你先休息吧,我……”
“不用,我已经好了。”高希仁摆摆手,转身对段安说:“今天医务室事情比较多,我可能忙到很晚,晚上不要等我。”
段安一早上起来,就忙着给高希仁治愈伤口,没做吃的,虽然心里不大乐意,但还是把于芳的那个保温盒,递给了他,“这个忘了。”
高希仁一手接过,带着于芳,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115章 他变心了?
段安一个人在家越想越郁闷,于是去找他的小伙伴丁夏。
丁夏就是小青柠的保姆,是个二十好几的胖姑娘。她性格开朗,有爱心,和小青柠“一见如故”。
两人正在客厅的爬爬垫上,玩钓鱼的游戏,一大一小其乐融融。
“鱼鱼~”小青柠抓着一个塑料小鱼,往嘴里塞。
丁夏立刻抢过来,呵呵笑道:“不能塞嘴里,有细菌。来,我们把它放在小桶里面,接着钓。”
段安脱了鞋子,坐到小青柠旁边,摸着他圆圆的小脑袋,坐在一边,看他们玩游戏,也不说话。
“我这儿有零食,”丁夏站起身,把一个塑料袋子提过来,丢给段安。
里面有辣条、瓜子、饼干糖果等小零食,在这贫瘠地方可不多见。段安伸手在中间翻了翻,羡慕地问:“这么多好东西,你哪来的?”
“余双送的。”丁夏漫不经心地开口,低头逗着小青柠。
“你答应他的追求了?”
丁夏哼了一声,不屑地说:“我才不答应,答应了,就多了个祖宗,得给他生儿育女,做饭暖床,我才不干。这些东西,他硬要放我门口,丢了也可惜,不吃白不吃。”
段安叹了口气,埋着头把塑料袋子系好,放在了一边。
“你怎么了?有事啊?”丁夏盯着他,以前看到零食两眼放光的人,现在竟然波澜不惊。
小青柠扒拉着塑料袋子,丁夏拿了一小袋饼干喂他。
“是你家高医生的事儿?”
段安这人平时活得有滋有味,看到一根野草都欣喜,只有上次被高希仁抛下后,要死要活的闹了两天。想必这次,也是为了他。
段安眨着大眼睛措辞,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他老跟于芳在一起,他本来就喜欢女人,迟早会被她勾引了去。”
“他出轨了?”丁夏打了一惊,小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那倒也没有,应该还没到那一步吧。”段安双手抱膝,搓着自己的小腿。
随后,把早上发生的事;还有上次,在医务室一群人瞎起哄,高希仁不辩解,于芳得瑟的表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听完之后,丁夏一脸震惊地望着他。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无理取闹,是我想多了吗?”段安瘪了瘪嘴,心里越发委屈了。
“你脑子进水了吗?这男人明显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脚踏两只船,这样的男人,你不分手,留着过年呐。”丁夏恨铁不成钢。
段安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急急忙忙解释道:“其实他也不是那种人,他有时候对我也蛮好的。”
“哦,他是怎么对你好的?是对你鞍前马后体贴入微,还是愿意为你花钱,还是为你放弃整片森林?”
见段安一脸的失落,她就知道高希仁在这段感情中,只是一味的索取,没有付出什么。
丁夏敲了敲他的脑袋说:“既然什么都没有,他对你好个什么。”
段安落寞极了,但他不想承认,自己看走了眼。
他垂着头小声说:“他救过我,以前在环江绿岛,如果不是他救我,我早就死了。他会每天帮我带零食,哄我开心,甚至为了救我出来,连命都不要了……”
“那证明他还是挺会的嘛,他现在不做了,只是因为,他现在不爱你了,你伤不伤心,他不在乎了。”
段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口一阵阵的抽搐。
“如果你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要报答他,那当我没说,你就好好受着,无论他是劈腿还是出轨,你对这种人动了心,活该。”丁夏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帮段安答疑解惑。
她虽然没正经谈过一场恋爱,但电视剧没少看,小说没少看,离婚吧没少逛,男男女女那点感情纠纷,她了如指掌。
如果怀疑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有染,那不用怀疑100%就是。她觉得,高希仁即使身体上没有出轨,精神上绝对出轨了,肯定在和那个女护士玩暧昧。
“我觉得他真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书呆子,于芳护士老贴着他,他可能……”
“你真是执迷不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丁夏把瓜子壳狠狠地吐在垃圾桶里。
段安心里拔凉拔凉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想到和高希仁的点点滴滴,他真的舍不得。高希仁是个书呆子,不懂那些情啊爱的,但他对自己绝对是真心的,不然怎么会,豁出命去救自己呢。
想到那日的情景,段安有了一丝底气,双手捏着拳说:“他只是喜欢女性,你借我一套衣服。我一定有办法让他回心转意。”
“你言情偶像剧看多了吧?”丁夏真想把他脑袋敲出个洞来,把水放掉。但他受不了段安幽怨哀求的小眼神。
她现在长胖了许多,好多以前的衣服都穿不进去了,还有一条漂亮的连衣裙,到时候送给他算了。
唉,这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傻子。
这时候邓重回来了,他逗了一会儿小青柠,问:“我媳妇呢?”
“他在里屋。”丁夏指了指身后。
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又睡上了呢?邓重疑惑地进屋去看。
季淮阳窝在床上,被子盖的严严实实。
邓重悄悄摸到他身后,在他耳边吹气,“媳妇,这么早,就洗白白等我了?”
季淮阳吃了高希仁给的药,几分钟之后,腹部就开始疼痛,窝在被子里,暖和些,稍微好一点。
他现在正窝火,根本懒得理邓重。
邓重看他眉头紧蹙着,闭着眼睛,嘴唇惨白,也没心情开玩笑了,把他的身体扳过来,一边打量一边担忧地问:“身体不舒服吗?是不是水土不服?”
季淮阳被他问得烦死了,敷衍道:“嗯,你出去,我躺会儿就好。”
小青柠扶着墙,跟着邓重进来了,趴在床边,到处摸来摸去,把抽屉拉开又关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邓重没什么东西,抽屉里空空如也,现在,他发现有一个塑料小瓶子在里面滚动,正准备拿出来看看,季淮阳就抢了过去,揣进了兜里。
“什么药?”邓重知道那是个药,但是季淮阳身体健健康康的,哪里需要吃药?
“感冒药。”季淮阳随口胡诌。
邓重才不信,如果是个感冒药,他紧张什么?
邓重脱了衣服窝上床去,身体紧紧贴着季淮阳的后背,一手搭在他腰间,发现他的手覆盖着小肚子,手贴上去问:“肚子不舒服吗?”
“嗯。”季淮阳声音软软的,有气无力。
邓重嘴唇贴着他纤细的脖子,一只手穿过他的脖子,抓着他的手,一只手摸进他口袋里把药取了出来。
季淮阳意识到了不对,转过身要抢,邓重手长,高高举起瓶子,一眼就看到了上头的字。
邓重脸立刻就黑了下来,季淮阳顺势夺过药揣进裤兜里,背过身去。
“你居然吃这个?”邓重声音凉嗖嗖的,心痛又失落。
季淮阳看他这个样子就来气,口气也不好,“我吃这个怎么了,谁叫你不注意。”
“有了可以生,我又不是养不起,做什么糟践自己的身子。”
季淮阳被气笑了,他说的倒轻巧,站着说话不腰疼,感情丢人受屈辱的不是他。
“以后不许吃这种。”邓重说着又来抢他的药。
“我就要吃,天天吃,你管不着!”季淮阳双手支起身体,把药摔在墙角,恶狠狠地瞪着他说:“你以后别碰我。”
第116章 委屈
他们的争吵声音太大,小青柠也感觉到气氛不对,抬起小脑袋看了看季淮阳,“哇哇哇”地哭了起来。
丁夏吓了一跳,站在房门口,弯着腰对他招了招手说:“来,宝宝,到我这里来,我们出去玩。”
小青柠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
季淮阳脸颊气得通红,眼神犀利地扫了邓重一眼,扯过土里土气的大花被子,盖在身上重新窝进被子里。
邓重只觉得这被子格外的扎眼,周围蹩脚的装修也扎眼。季淮阳锦衣玉食惯了,如今跟着自己,落到这般贫瘠的地方,肯定是从头到脚都不舒服,确实委屈他了。
不能让自己心爱的人开心幸福,邓重只有无尽的自责。
看见季淮阳身子弓成虾米,难受得紧闭着双眼,捏着被沿的指尖发白。邓重以为他在哭,心疼地凑上去抱他。
经过邓重的一番折腾,季淮阳刚刚好一点的腹部,抽搐着疼痛起来。像有一根铁丝在里面搅动,连呼吸都疼。
这该死的男人像个畜生似的,总想着那档子事,还在他身上揩油,季淮阳猛地转过身,抽了邓重一嘴巴子,低喝道:“你离我远点。”
他情绪激动,由于太疼痛,声音都带着颤音,刚刚一嘴巴子打得结结实实,手掌心都打得发烫发红。
邓重挨了一嘴巴,像没事人一样,也没有后退半分,揉着季淮阳的手,叹道:“疼吧。”
倒是,门边的丁夏和段安吃了一惊,都没想到,邓老大这么惧内。
听到轻微的惊叹声,季淮阳这才知道丁夏和段安还在外面。他烦闷地咂了咂嘴,邓重现在好歹是一方老大,当众打他,实在是不妥。
“你心情不好,想打就打吧,打到你消气为止。”邓重知道他的顾虑,轻声安慰他,“你跟着我受委屈了,我对不起你。”
邓重的声音低沉浑厚,充满力量感,季淮阳却听出了几分沧桑和无奈的味道,他心有些抽痛。
“这不是委不委屈的问题,你这是不尊重我。”季淮阳开口解释,“你把我当一个男人了吗?”
“当然。”邓重点点头。季淮阳是他心中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那你有考虑我的感受吗?我讨厌死自己的身体了。”季淮阳咬牙切齿,身体绷得梆硬,“我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怪物和变态,我不喜欢别人异样的眼光,我想当个正常男人。”
邓重突然想起了,季淮阳把枪对着自己脑袋的场景,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原来他这样介意自己的身体,竟痛苦至此。
他怎么就忘了呢?他这样和莫秦桑有什么区别?
他真无耻。他确实想再要一个宝宝,所以肆无忌惮。可是他却忽略了季淮阳的感受。
“我错了,以后,我一定都听你的。你不同意,我坚决不碰你。”邓重英气的眉峰下,一对狭长的大眼睛,笼罩了阴郁,“所以这种药,千万别吃了。”
季淮阳闭上眼,点了点头。
“咳咳……”萧珂装模作样的咳嗽声在门口响起。
萧珂没有其他人那样八卦,可能他确实有急事。
邓重下床,帮季淮阳盖好了被子就出去了。
“什么事?”邓重走出了屋子才出声。
“牟夜队里的老六,被人杀了,听说是他们在边界巡防,被人突击了。”
牟夜本来是北谷以前的头头,现在是邓重手下一员大将。老六是他亲弟弟,也是他唯一的亲人。
邓重能有今天,多亏了牟夜降低身份加入,也多亏他鼎力相助。
所以,此事于情于理,都要格外重视,妥善处理。
“走,先去看看再说。”邓重加快了步子。
段安和丁夏都是后勤人员,对前线的事不甚了解,看见邓重和萧珂,急急忙忙出去,也没什么感觉,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段安望着邓重高大威猛的背影,想到刚刚和季淮阳的事情,感叹道:“邓老大,性格真温顺。”
“他性格温顺吗?只不过心里有大嫂,舍得低头罢了。”丁夏说着,看了他一眼,长长叹了一口气。
段安看了眼墙上的石英挂钟,已经到十点了,今天天气好,好洗衣服、被子。于是同她告了别,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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