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希望自己付出了一腔真心换来的却是自己爱人把他当做取乐或者短暂的玩物,他从小安全感就不足,好不容易遇到江淮,以为自己之前的那些苦都是为了让他遇见江淮的,可是江淮这样,真的爱他吗?
江淮没有立即回话,他觉得慕小锦问的这个问题丝毫没有由来,他还要怎么爱他,如何才叫爱,难道这都不算爱的话到底怎样才算?
他摸了摸慕小锦的脑袋,亲吻他带着温润温度得脸颊,
“慕慕觉得我不爱你嘛?”
慕小锦低着自己的脑袋,看着自己手里的锁链,把他举到江淮面前,声音里带着抗拒,
“你既然爱我,就不应该把我绑起来,江淮,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慕小锦眼神清澈,就这样盯着江淮,可是江淮眼睛里却蕴含了风暴,嘴角扯出一个阴鸷疯狂的笑容,手狠狠攥住慕小锦的手腕儿,眼底猩红尽显,
“我不懂,那淙钦是不是懂,你的淙淙是不是就懂?”
江淮声音不大,但慕小锦知道他生气了,浑身冰冷的气息比昨天晚上都要浓重,慕小锦不敢说话,只是觉得江淮这样子,是不是不太正常?
他们之间的事情,又关淙钦什么事儿,江淮看着他,牙齿都咬的紧紧的,慕小锦都不爱对他笑了,可是江淮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爱慕小锦,没有人比他更爱慕小锦了。
“江淮……我在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扯淙钦?谁家的爱人会像你这样,绑着我,不让出门,我是人,我们之前吵架为什么要我来受惩罚,江淮你在外面见这么多人你见过我说什么了吗?江淮,你觉得我们之间平等吗?”
慕小锦声音娇软,语气却是从来没有的凌厉,他看着江淮,凭什么他见别人自己要被绑住,而江淮见别人却不用,天下没这样的道理。
江淮听了这段话没反驳,解开了慕小锦一只手上的锁链绑在了自己的手上,慕小锦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他没想过江淮这么做。
“慕慕是不是也吃醋老公在外面和别人见面,我知道,慕慕为我吃醋我高兴的很,老公和你一块,绑着接受惩罚好不好?”
江淮抱着慕小锦的腰身,在他嘴角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可慕小锦想让他解开这个锁链,不是这样。
第二十七章 把我和乖乖一块儿绑在家里
慕小锦被亲的一脸黑线,心里更是想发疯,江淮到底能不能听懂他的意思啊?
小手抵在江淮的胸肌上面,慕小锦用力用的脸都憋红了但还是比不得江淮的力气,脸蛋儿都被江淮得胡茬给扎的红彤彤的,慕小锦无奈,只得喊江淮的名字,
“江淮……江淮,别亲了,你到底听没听懂我的意思,我说我们之间要平等!不是……别亲了别亲了……唔……”
江淮心情不错,喜滋滋得拿起自己和慕小锦的手腕儿来,两个银链子倒是像情侣款式,江淮趁机亲了亲慕小锦的嘴唇,
“慕慕,你说的,平等,我们一人一个,就是平等。”
“我和乖乖一块绑在家里就是平等。”
江淮语气不容置喙,嘴角还挂着笑,慕小锦脸黑的不行,他是怎么也说不过江淮的,江淮倒像是一只狼崽子一样,一直亲吻着慕小锦的脸颊,亲的他欲哭无泪,只好求饶,
“江淮……江淮别亲了好不好,我饿了……”
慕小锦这样娇气江淮心里更是受用,亲亲慕小锦的嘴巴,
“等着,老公叫人送过来。”
“可是我想自己做……你把我解开好不好江淮,我想自己做吃的。”
慕小锦讨好的亲了亲他的嘴唇,看着江淮眼睛里逐渐下去的阴鸷和猩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个地方又让江淮高兴了,这人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大流氓,老变态!
江淮不知道慕小锦在心里骂他,低头捏住慕小锦的下巴,看着他红润的嘴巴微微撅起来,又忍不住亲了上去,
“乖乖和老公说好的,要一起接受惩罚,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慕小锦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江淮,这毕竟是自己挖的坑,结果让自己给跳进去了,没把江淮这个老狐狸给坑进来,他无奈叹了一口气,
“那……那什么时候我们能解开啊,我的视频怎么办啊,怎么去拿快递啊,而且……而且江淮你的工作怎么办啊,一直在家里做吗?”
江淮亲亲慕小锦的手背,把他搂在怀里,一字一句的回答慕小锦的问题,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你不是有库存吗,等下周拍视频,我的工作在家里做也没什么的,乖乖不是不愿意让我出去?”
慕小锦可没说这话,他不知道江淮是怎么听出来他话里有这个意思的,慕小锦低着头,叹了一小口气,这样皱着小眉头的样子让江淮更加喜爱,狠狠抱着亲了一口,
“慕慕乖,等下周老公带你回家,见见我父亲好不好?”
慕小锦愣住,抬起头看着江淮一副已经计划好了的样子,磕磕巴巴的开口,
“那个……那个要见家长了吗,你爸爸会不会不同意啊江淮……”
慕小锦摆弄着江淮比他大一倍的手指头,摩挲着江淮手上跳动的青筋,心里有些忐忑,江淮父亲不喜欢自己怎么办?
江淮的大手握住慕小锦的小手,反过来捏了捏他的脸颊,
“小娇气包,在家里知道对我横,还担心我爸不喜欢你呢?嗯?是不是只会对我横?窝里横的娇气包!”
慕小锦拍掉江淮的手,看着他,
“这不一样,你不是说你爸不喜欢你和男人在一起嘛,我去你俩会不会打架啊,我真的要和你一块过去吗?”
江淮冷哼了一声,但这一声显然不是对慕锦,他伸出手来摸了摸慕小锦的后背,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
“慕慕你不明白,只有你和我回了家,你才会安全,知道吗?”
慕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感觉江淮的气息好像又变了一样,他靠在江淮的怀里,像小猫一样的哄他,
“没关系,你俩要是真吵起来,我就帮你一块吵架,我吵架可是一流的呢。”
江淮笑笑,捏了捏慕小锦的鼻子把他紧紧的搂在怀里,自他记事开始,就没有人这样义无反顾的站在他这边,只有慕小锦一个人。
慕锦乖乖软软的靠在江淮的怀里,眼睛看着自己手里的锁链,江淮手上也有一个,这倒是让他有些无奈,不过算了,反正也只有一周的时间,一周之后就可以解开了。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江淮已经把慕小锦手上的锁链解开,他站在落地窗前面,伸手环住慕小锦的腰身,头放在慕小锦的颈窝上,看着外面的阳光,
“江淮,听说东北已经下雪了呢,咱们这还是艳阳高照的。”
江淮亲了亲慕小锦的嘴巴,捏了捏他的脸颊,
“怎么想看雪了?”
慕锦并不是一出生就在南方,他家在北方,有一年隆冬接连下了一周的雪,那年他才九岁,和发小朋友们玩的开心,想起那时时候的妈妈,慕小锦心里就十分痛,那是他为数不多得快乐时光。
江淮好似知道慕小锦的心事一样,摸了摸慕锦柔软的头发,看着外面,
“是不是想妈妈了?”
慕锦点点头,大概两人都有年幼丧母的经历,所以才这么心灵相通吧。
江淮没说话,外面的阳光有些晃眼睛凌厉的似乎都有些泛蓝色得光亮,慕小锦闭着眼享受日光浴,声音软软的,
“江淮,带我去见你爸爸之前,先带我去看看妈妈吧?”
江淮知道,慕小锦说的是江淮的妈妈,他这么叫已经把江淮当做自己家人来看待了,江淮眼睛里似乎有些湿润,他从来不掉眼泪的。
“好,带你去。”
江淮母亲得墓园在一处沪市的郊外,江淮说她妈妈不喜欢喧闹,于是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当做安息之地。
江淮和慕小锦手里拿着徐语最喜欢的百合花,照片上的女人和江淮很像,只是江淮轮廓更加硬朗,照片上的女人更加柔和。
徐语笑靥如花,倒真的像是江淮手里这娇艳的百合。
“当年我父亲三十二岁,是家里长子,一惯是被家里宠坏了的,年纪轻轻坐到了集团一把手的手位置,他自己觉得好像天底下所有的都东西都应该给他一样,包括我母亲。”
第二十八章 江淮的家
慕小锦牵着江淮的手,陪着他静静的听着,江淮还从来没有他讲过这些事情,大概是对他的伤害太深,就像慕小锦也几乎不太提起自己的妈妈一样,都是彼此心里最深的一道疤痕,每提一次都是自揭伤疤。
“那年我母亲二十五岁,刚刚研究生毕业,刚入社会,就像我们手里这么鲜嫩的百合一样,在宴会上被我父亲一眼看中,不顾家族乃至不顾我母亲的意愿,强行和她结了婚,当年我父亲手段强硬,把我母亲关在家里不让出去,我母亲用了很多种办法也没能逃出江家大宅,后来有了我,才歇了心思。”
慕小锦听着有些感慨,原来江淮这个病娇的特质,居然也是遗传的,江淮的母亲也是可怜人。
“后来,有了我,我母亲每日在家里照看我,但依旧是对我父亲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我父亲不气馁,仍旧每天讨好卖乖,我记忆里有那么一段时间里,我的父母是恩爱的,那时候父亲迷人,哄女人的法子多,眼里只有我母亲一个,就算我母亲是被逼得,可是这么多年来,她也变得心软。”
“后来,后来我上了小学,父亲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好不容易缓和了几年的家庭又开始争吵不断,但又好像不是争吵,大多数的情况下都是我母亲哭诉,我父亲一言不发,最后搂着我母亲去卧室,那时候我小,我不知道这些事儿,后来我母亲身子越来越差,直到我十一岁那年,彻底离开了我。”
江淮的眼泪滑落在了慕小锦的手背上,慕小锦狠狠握着江淮的手,安慰他。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这些话也就只能用来安慰人,慕小锦自己知道,这些伤疤远远没有痊愈,每一年,都会出来让人疼上一疼。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当时家族垂危,我的奶奶逼迫我父亲和我妈妈离婚,娶另外一个家族能给我们家带来助力的人为妻,我父亲不愿意,极力瞒着但不知怎么还是让我母亲知道了消息,我母亲去世的时候父亲也倒了,好像一家子之间突然分崩离析,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后来我父亲痊愈,把毕生期望都放在我这个于心爱之人的结晶上面,只是我们观念差异很大,我后来才知道,我母亲的死,是我奶奶亲手下的药,但我父亲从来不信,就算是我奶奶造成的,他也不会为了这件事情,惩罚我奶奶。在他眼里,我奶奶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但这最好的人,却害死了我的母亲。”
“所以你才和你的父亲不和,自己一个人出来闯荡的吗?”
江淮点了点头,抱住慕小锦,
“那时候母亲一直认为父亲不爱他,我父亲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爱意从来不会在嘴上说出来,只有在行动上,直到我母亲去世,她也不愿意相信我父亲是爱她的,所以慕慕,我是爱你的,即使我不喜欢说,你也应该能感受到我的爱。”
江淮的手拉着慕小锦的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上,
“慕慕,我爱你。”
他在对之前慕小锦对他的质问回应,慕锦的眼睛里有晶莹的泪珠,江淮还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也爱你江淮……”
慕小锦的手软软的,声音也是软软的,江淮抱着慕小锦看着墓碑上的女人开心的笑,好像在说,
“妈妈你看,我也有人爱了呢。”
看望完江淮的母亲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还要去江家老宅,他们早上从星城来就没吃饭,走了这么多路,已经很饿了。
江家老宅的庄园很大,纵使是深秋,墙角的那一丛鲜艳的月季还是开的姹紫嫣红,一朵一朵的花团锦簇,听江淮说,这是他母亲生前最爱侍弄的花,百合不好养活,于是在家里种了这个。
墙边还有爬山虎,郁郁葱葱的很是好看,慕小锦没见过这么大的园子,这还是第一次,他手心都出了冷汗,时不时撇头看着一脸严肃的江淮。
江淮他,好像心情并不好,手里的冷汗是两个人的,湿漉漉的粘在一起,慕小锦的另一只小手摸上去,安慰一样拍了拍江淮的手,明亮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什么光芒,他在说,
“江淮,我陪着你。”
江淮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来了,至于多久,他也记不清了,他老子倒是经常派人去“问候”他的公司,这个从小长到大的园子,于他而言,竟然有些陌生了。
“小少爷?是小少爷嘛?真的是小少爷?”
年迈的老人颤颤巍巍得从台阶上走下来,枯槁得手一下一下拍打在江淮的肩膀上,混浊的眼睛里在看到江淮得时候突然有了光亮,慕小锦不知道这是谁,也就没有开口说话,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爷爷和你爸,可都,一直等着你呐。”
“陈叔,这些年身体还好吧?”
江淮的声音少见的对外人柔和,慕小锦多看了这陈叔两眼,大概江淮从小就是被陈叔养起来,他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爱人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柔情,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些。
“这是我男朋友,慕锦。”
陈叔没说什么,只是对慕锦笑了笑,点点头,带着江淮和慕小锦进了屋子。
还没进去,一个茶杯就在江淮和慕小锦的脚底下碎裂开来,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
“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眼里早就没有我这个父亲!”
江淮连正眼都没给江明,只是牵着慕小锦的手绕过这些碎瓷片,走到沙发上把慕小锦摁在沙发上坐下,慕小锦觉得江淮的气质变了,变得锋利无比,那双眼睛里是让人看不清得黑雾,还有怒火,熊熊燃烧得怒火,
“我回不回来眼里都没有你这个懦夫!”
江明站在二楼,像看蝼蚁一样看着江淮和慕小锦,慕小锦的手里全都是冷汗,心脏都在怦怦直跳,看来江淮和他父亲的矛盾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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