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理他。】系统语气懒散,【把他抓出去丢到横滨湾。】
“可是……”对面是伤患,欺负弱小很缺德诶。
【那你就扮演星川的人设,试试看扮演的能力。】
“好。”
水岛川宴觉得系统说得不无道理,以后他少不了在很多人面前扮演,万一露馅,那可就是生命危险。眼前这人无非就是贫民窟里的可怜人,大抵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见识,想要练习的话,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他扬了扬下巴,雾霭蓝的眸子是冷色调,眼尾狭长,有种莫名的邪气,不笑也不犯傻的时候就很像一只坏猫,语气也非常理所应当:“这里被我征用了,请你搬出去。”
沉默一瞬。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宰治弯下腰,笑得绷带都要散开了,他差点喘不过气,“你、你……哈哈哈——”
水岛川宴:……啊这。
【他是个神经病。】系统很笃定地说。
水岛川宴硬着头皮背台词:“我是个占卜师,你这儿归我了,我会给你一些补偿。”
太宰治的笑声停了,他缓了缓:“占卜师?”
水岛川宴点头。
“你很会骗钱吗?”
水岛川宴拧眉:“我这儿是正儿八经的占卜。”
面前的人很明显就不信,发出了轻轻的“啧”声,语调莫名有些熟悉,他声线好像也挺熟悉的。水岛川宴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我看你也不像个占卜师。”太宰治翘着二郎腿,很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个乐子,“倒像是个来逃难的。”
——逃琴酒的难,确实也差不多。
【正好,你可以试试给他占卜,让他帮忙宣传你的能力。】系统漫不经心地说着点坏东西,【他反抗,也可以给他上个不轻不重的debuff,让我想想——omega?不,太轻易了。这样,你向我许愿,让他怀孕。】
“啊?”水岛川宴被系统震撼到了,“这不好吧?而且篡改这种的代价很大吧……他很明显就是个男性呀。”
【你只管许愿。】系统执着,【成功率的事我来解决。】
水岛川宴犹豫道:“我可以给你占卜一次。”
太宰治:“我看你身上也没什么占卜工具,兜里空空,你的水晶球、水晶吊坠、塔罗牌呢?”
“低级占卜师才需要外物的辅助,我可不需要那种东西。”水岛川宴伸手,“把手给我。”
水岛川宴向前摊开手,很矜持的表情,眼睛没看他,一副爱来不来的样子。太宰治于是将信将疑,把手指放上去。若是这个世界上真有什么占卜类、预言类的异能力,遇到他的人间失格,也全都会失效,眼前这人不过是个长得好看些的骗子,等会儿说不出个什么结果,他就把人丢进横滨湾算了。
太宰治手腕上也缠了许多绷带,手掌上倒暂且没有。他才堪堪脱离了少年人的范畴,骨骼匀称,手背皮肉细腻,虎口和手指却有了厚实的茧子。水岛川宴摸了摸,觉得太宰治的手指凉凉的,他下意识握住包裹了那些手指,温暖的掌心贴合指腹。
他装模做样地看了一会儿。
开始复述系统说的内容:“你老板黑心,搭档不可理喻,你厌恶工作,不理解人类为什么要活着。”
“模棱两可,大部分人都能对应上,说点具体的。”太宰治眉眼淡淡,他同样感知到水岛川宴的手掌,挺好看的一双手,只是细小的伤疤和老茧未免太多。这是一双杀人的手,可不像是占卜师该有的手掌。
莫非,是新型暗杀手段?扮演笨蛋然后靠近他?太宰治期待着,就是觉得死在笨蛋手里有点糟糕。
“生活糟糕,但你还是有一两好友。你们会不定期在深夜去酒吧放松,酒吧的名字……让我看看……”水岛川宴皱着眉,眼神空洞,假装在观察命运。“lupin?咦,我看见了悲剧的颜色。”
太宰治脸色有点变了,前面的事情还好说,后面关于朋友的事,绝对没几个人知道,尤其是那家冷门的地下酒吧。而且悲剧……什么意思?
他想抽离自己的手指,可水岛川宴攥得很紧:“等等,占卜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是规矩。”
“什么规矩?”
“你得给我一点有价值的东西,作为窥探命运的代价。”
“我身上可什么都没有。”太宰治有点不耐烦了,和人肢体接触让他不舒服,“这种破规矩不守又如何?”
“会受到诅咒。”水岛川宴认真道。
“诶——”太宰治语气一下就变了,果断抽出手指,“诅咒!什么诅咒?会死人吗?因为诅咒死去会很疼吗?”
水岛川宴因为他抽手的动作皱眉:“你马上就会知道的,命运的诅咒不可窥视,不可拒绝。”
【快快快!】系统在耳边叽叽喳喳,【这个时刻正是给他上debuff的好时机,快向我许愿!】
水岛川宴被两种很期待的声音催促,一时间也有点麻,尤其是系统的话让他大脑里转过去好多东西——什么omega怀孕魅魔x瘾——好在他坚持住了,没有被系统洗脑。
他许愿。
【成功率检定中……判定成功!】
“你说的诅咒它来——”太宰治的声音骤然断掉,“喵!”
一只被绷带缠住的黑色猫猫掉在地上,瞪大双眼,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和地上那些松散的绷带,呆愣住了。
半响,它发出凄厉的声音:“喵嗷——”
作者有话说:
下属:首领每天一定有很多严肃的工作需要处理。
系统:【创死他,让他知道世间险恶。】
自己创自己总是能精准找到雷点的(?)
……
下章宴也会有个debuff,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变成某种小动物()
贝者场开业了,有奖竞猜是什么动物——
第22章
◎汪呜,可以帮我拿件衣服吗?◎
【啧,便宜他了。】
在水岛川宴蹲下去捉小猫的时候,系统发出了不满意的声音。它不满意的时候,语调就会有点捏着,轻飘又刻薄。
和贫民窟里这人还挺像。
水岛川宴偷偷脑补了一下系统变猫猫,又听声辨位,手指精准捏住小猫后颈,把它提溜起来。某只猫猫显然很不适应自己的新四肢,咪呜咪呜地反抗,伸出爪子想挠人,但只是徒劳地陷入绷带中,被绷带们缠成古怪的猫猫馅粽子。
“喵,喵呜!”太宰猫猫抗议。
“这就是命运的惩罚。”水岛川宴改成双手托住猫猫,他记得这人受伤了,变成猫猫,也是受伤的猫猫,需要小心对待,“不用太担心,一刻钟后你就会变回人类了。怎么样,这回相信命运的力量了吧?”
“喵!”
太宰治这辈子都没这么被人拿捏过,后背的毛被人一捋到底,他登时就炸了,尾巴蓬松成松鼠尾。
可恶!可恶、可恶……呜咕噜咕噜咕噜……可恶,猫的本能太羞耻了!
他在水岛川宴手上翻来覆去,一方面是震撼于自己的人间失格居然有失灵的一天,另一方面,就是水岛川宴摸猫的手法不是那么好,一会儿挠得很舒服,一会儿又往肚皮摸,弄得他来来回回地炸毛,一双鸢色猫眼瞪成铜铃。
绝对要杀了这人!
水岛川宴摸了大约三分钟。
把人变成猫的debuff,他只许愿了十五分钟。太长会增加代价,而且他也不是很想欺负一个陌生人……当然撸猫还是要撸的,软乎乎毛茸茸实在是过于治愈,他恋恋不舍,直到系统忽得开口:
【debuff:随机变成一种动物】
【持续时间:一个月】
水岛川宴:……
糟糕,伤敌八百自损八千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脑壳和尾椎都有点发疼,好像要长出什么东西来了。于是匆匆把小黑猫放在地上,丢下一句话:“这地方归我了,我还会回来的。”
便潇洒离去。
身后是凄厉的猫叫。
然而,出集装箱没多久,水岛川宴就彻底走不动了。
“系统……”他胡乱扑腾自己崭新的四肢,说出口的却是另一种声音。
“汪,汪呜。”
水岛川宴:?
“呜?”他蹲在地上,舌头忍不住耷拉出来,呼呼喘气,“汪!”
水岛川宴大为震撼。
“系统、系统!”他好绝望,站在自己的衣服堆里茫然无措,仰天呜汪,“我变成狗了!为期一个月的debuff啊啊!”
【……】系统沉默。
【你……啊……我……狗……】它的语言功能仿佛破碎了,半天没憋出来一句话。最终它咬牙切齿,【狗,怎么是狗?】
系统兀自抓狂:【狗啊!】
……
水岛川宴:……?
等等,变狗的是他,系统发啥疯啊?
系统听起来比他崩溃,他反而好起来了,安静下来安慰系统:“没事的,只是一个月的debuff,只是变成狗,大不了就是去流浪……呜呜呜应该饿不死吧,我,我努力混饭吃。”
变成了狗,也是一只瞎狗。
水岛川宴耷拉着尾巴,恹恹的,嗅了嗅地上的衣服。他的适应能力向来不错,就连穿越都接受了,变狗没什么大不了。而且,如果一个月都不能变回来,他得把这些东西处理掉,至少不能被琴酒发现。
所幸这里离海近,水岛川宴叼着自己的衣服,不知花了多久,跌跌撞撞地走到悬崖边,把它们都丢下去。海风呼啸而过,还挺有仪式感。就像是这一瞬间,他终于抛弃了人的生活,决心当只狗。
水岛川宴悲叹几秒,转身,决定爬下悬崖。
却忽得听见有石头响动。
有人爬上来了。
“咦。”熟悉的声音。
太宰治乍然看见悬崖最上面有只纯白的狗,愣了几秒。这是只白色萨摩耶,毛发蓬松,一看就被人养得极好,眼珠不是寻常的蓝色,是一种少见的紫,狗狗眼水汪汪的,无辜地看着他。
太宰治讨厌狗。
可他现在满心都是别的事。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对着海浪笑,“居然要在一条狗的面前自杀——不行,我已经脏了,我现在就要离开这个腐朽的世界。”就要跳海。
水岛川宴:?
他又是大惊,扑上去把人按倒,咬着他的衣服往下拉。
太宰治也大惊,和萨摩耶扭打在一起,不分胜负。
“你一条狗懂什么!”太宰治掰住狗狗脑袋,看着一直保持微笑脸的萨摩耶,莫名来气,“笨狗!没见过人自杀吗?”
“呜汪!”
水岛川宴死活不松口,他觉得愧疚极了。没想到一时兴起把对方变成小猫,给他造成了这样大的伤害。有什么办法可以治愈人吗?对了……似乎和毛茸茸贴贴,可以有效缓解焦虑。水岛川宴看不见太宰治的表情,但他非常努力地凑到太宰治脸侧,拱来拱去。
肯定可以治愈人!
这是什么?可怜人。舔一下。
身下的人忽然没声了。太宰治目光无神,仰头看蓝天与海鸥。
死了算了。
水岛川宴却觉得是他的治愈起了效果,很高兴的又拱了两下,这才跳到一边,欢快地摇尾巴:“汪!”
水岛川宴摇了一会儿尾巴,萨摩耶脸上永远挂着笑容,看着就傻乎乎的。他听见太宰治爬起来,又很紧张地挡在他面前,不准他跳崖。
太宰治却是在凝视着悬崖下的一块尖石——上面挂了条外套,估计是风刮上去的。很熟悉,就是刚刚那个占卜师的。
“你见过另外的人吗?”他这人很奇怪,对着狗也能自言自语,“自称占卜师,横滨什么时候来了这样一号人。”
水岛川宴一激灵,有种被抓包的感觉,两只三角形的耳朵支棱起来。
他忽得想到一个既能洗清嫌疑又能不流浪的办法:“汪!”
水岛川宴伸出一只爪子,在悬崖边的石头上扒拉。自然是扒拉不出什么痕迹的,但他反反复复的动作却引起了太宰治的注意:“你在写字?”
“占卜,命运,代价,狗……”他皱着眉,很快辨认狗爪划拉出来的不规则文字,“你是盲人?”
水岛川宴狠狠点头。
他引起了太宰治的注意,作为拥有共同敌人的他们,他应该能被这人带走吧?
果不其然,太宰治嫌弃地瞅了一眼萨摩耶:“跟我走,做得到吗?”
“汪!”
……
水岛川宴以为,自己会被带到那个破旧的集装箱。
可他错了。他被太宰治引到集装箱之后,这人从角落里翻出来一个choker,试了试大小,啪得一下扣在了他脖子上。
水岛川宴:“汪?”可他是人啊,不是真的狗……
太宰治又找了根银链:“这样你就不容易迷路,懂吗?”
水岛川宴似懂非懂。
这人,好像,也不坏。
【唉。】系统依然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哈哈哈,狗。】
系统没下指示,水岛川宴的外挂大脑就失灵了。他感受着choker上传来的拉扯,很自觉地顺着太宰治的力度走去。走着走着,耳朵里变嘈杂了,他嗅到硝烟的味道,嗅到铁,嗅到血——啊呜,狗鼻子太灵,晕血要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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