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自己的呼吸也变得很灼热了。
……
水岛川宴茫然了两分钟,大脑一片空白。
症结之处有没有变好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有些地方确实没堵,疏还是能疏……
栗子花的气味在小小的浴室蔓延。他根本不敢想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整个人陷入了短暂而诡异的冷静,又不能说完全冷静,他的脸还是在发烫,脚趾蜷缩,恨不得就地找条缝钻进去,这辈子都不出来了。
“系统……”他带着浓浓的鼻音,方才不自觉地掉了点眼泪,嗓子发紧,“这样真的有用吗……”
水岛川宴去抽纸巾,擦着指缝。又把两三张纸巾揪在手里,陷入了纠结:他想打扫一下,可是刚刚大脑一片混乱,还根本看不见自己弄脏了哪里……总不能一整个浴室都打扫一遍……或是他用鼻子找出来……不,绝对不行。
【你脸上有一点。】
水岛川宴一愣,抬手在脸上抹了抹,果然食指蹭到了一点。他居然把自己的……弄到了这儿……
浴室的空气并不流畅,他鼻子灵,从刚才起就被这里愈发浓郁的气味刺激得头昏脑胀。本来就饿,现在剧烈消耗了精力,更饿了。他要把手上的东西擦干净,肚子居然“咕噜”一声,叫了起来。
水岛川宴的喉咙下意识吞咽了一下。
他发誓他主观意愿上没有任何想吃的欲望,但是身体……
他几乎没办法把注意力从那些东西上挪开,整个人像是被使了定身术,僵硬地站在镜子前,稠密的浅色睫毛不断颤动,眼尾鼻尖都泛着淡淡的红,唇色水润,下唇还有被自己咬出来的痕迹。水岛川宴忍不住低头,嗅了嗅自己的指缝,主观意识上无比确信这玩意应该不能被用来填肚子,更何况是自己的。
然而他的口腔开始分泌唾液,他的胃袋饿到痉挛,甚至脑袋也不断靠近指尖。
身体和意识在争斗,僵持不下,他微张着唇,拼尽全力控制自己不要把舌尖伸出来,却没能控制住唾液在重力的作用下滑落。
好饿、好饿……
就像吸血鬼渴血的时候那么饿,燃烧理智,根本就无法控制。
……
等到清醒过来,已经晚了,他口腔里漫着淡淡的苦涩,精神和生理上却爆发出极大的满足感,仿佛只有这个才能填饱肚子。而且觉得这一点远远不够。
本来已经平复下去的地方,也糟糕得不成样子。
他对着镜子,半响没动。
【阿宴。】
“!”
水岛川宴差点被吓飞。刚刚被本能控制了,竟然连系统的存在都忘记掉了,也就是说,他当着系统的面,舔干净自己的手指。
“……”
好,他宣布他今天已经死掉了。
“系统……”水岛川宴瞳孔地震,一副道心破碎的模样,“你刚才为什么不出声,哪怕打断我……也好啊。”
【我……】系统根本说不出理由,它总不能说刚才cg发过来,它就瞅了一眼,看见水岛川宴舌尖上挂着一抹半透明的白,整个被蛊住了,完全没办法把眼神挪开,甚至开始坐立不安,反应过来的时候鼻尖已经出了层薄薄的汗,【在想办法解决。】
解决什么?不知道。也许除了解决水岛川宴的体质问题,它更需要马上解决自己现在出现的一点……小问题。
碰不到。
系统哀哀切切:再憋下去,它也要道心破碎了。
它揪住了萨摩耶玩偶。
——是哦,萨摩耶玩偶。
这玩意是低配版通感玩偶,一直放在它这里,以前用来帮忙解决水岛川宴的肌肤饥渴症。然而水岛川宴自从有了高配版人偶之后,发病就再也没找过它。以至于系统开始觉得这只是一个抱枕。
【或许我可以帮帮你。】低配通感玩偶只能链接15分钟,但好过没有,【你家里有光滑的……圆柱体吗?】
“要那个做什么?”
【堵上。】
……
事实证明十五分钟根本不够,至少没有办法让一只小魅魔平复下来,只会让事情变糟。而水岛川宴也没有办法狠心堵上,他做不到,他家里只有热水瓶的塞子,显然他不是热水瓶,即使润滑很足也没有办法把这种不专业的器具给塞进去。
更糟糕的是,系统的声音开始不稳定,频繁出现电流的杂音。
链接不稳了。
水岛川宴已经从浴室出来,跪趴在地毯上,大腿还在发着抖,他半睁着眼睛,瞳孔是散开的,微微上翻,一只手抵在额头,透明的涎水顺着唇角往下,他舌尖搅动,下意识地吞咽,没什么东西可吃。
系统却终于在一声“滋啦”后,再无声息。
又只剩下水岛川宴一人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门口的风铃响来响去,太宰治在外面拍门,声音急切:“阿宴——”
水岛川宴提不起劲:“别进来……”
“不不不我真的很急。”太宰治其实也不敢进屋,他本来用湿毛巾裹住自己的口鼻,觉得不够,干脆找人拿了个放毒面具,“算我求你们了,星川到底搞了什么药啊,有没有解药,救救我吧。”
他回去之后越来越不对劲,根本没有办法排解,比他见过的、用来拷问犯人的药猛烈十倍。照这样下去他都没办法出门了,被同事们或森鸥外看见都会原地死亡,更不可能找森鸥外治疗。偏偏星川接了森鸥外的工作,人不见了,他根本找不到。
只能寄托于炼药人通常会给自己准备解药这件事上,到他家,也就是他悲剧的源头,来找找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真的没有什么药。”水岛川宴爬起来,扒拉着床,不想动。
“帮帮我吧。”太宰治在门外说。
水岛川宴心想也帮帮我吧,他现在上不去下不来,也快要死掉了。
他挣扎着起来,穿了条裤子,十分疲惫地走到门口。
他不知道太宰治甚至戴了放毒面具,看见他开门如临大敌:“阿宴,你看起来怪怪的……不会也是中了……”
“嗯。”
太宰治:“要不我们一起把星川叉出去吧,我早就知道屋里那么多奇怪的东西,会搞出邪恶的实验。阿宴,你有办法缓解吗?”
水岛川宴扶着门框,理智极低,只觉得自己踩在绵软的云朵上,一会儿轻一会儿重。但他的鼻子觉得太宰治闻起来不错,有一种可食用的感觉。于是理智进一步下滑。
他猛地抓住太宰治的胳膊:“有一点办法。”
“什么?”太宰治其实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他想抽出胳膊,却完全没用。
“堵不如疏。”
——如果系统知道自己方才用来哄骗水岛川宴,说的话语,做的事情,是促成水岛川宴抓住过去的自己,贴贴了一顿的主要原因,那它现在必然拔地而起,抓起一块儿豆腐,原地撞死了事。
过去的自己绿了自己,那也是绿。
可惜过去的系统还不是系统,是和水岛川宴半生不熟的小兔崽治,识趣但不完全识趣。他被水岛川宴抓住往房间里拖,整个人比马上要被绝育的猫猫还要努力挣扎。
“阿宴!”他发出尖叫,隔着放毒面具都闻到了那股浓郁的甜香,“你吸入的太多了!”
水岛川宴已经选择性听不见声音了,论急,他比太宰治急一百倍,系统刚才只抚摸了15分钟,他现在一股火憋着,急需一个工具人完成刚才的事情。
他把太宰治按在沙发上,自己叉开腿,坐在对方的大腿上。
“太宰君,请摸摸我。”
太宰治奋力挣扎。
水岛川宴本来就挺累的了,羞耻过头开始破罐破摔。他按住太宰治的肩膀,半是祈求半是命令:“快摸我!”
“不行的!不行的!”太宰治疯狂摇头,“星川会杀了我的!”
水岛川宴恶狠狠地把太宰治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抱住对方,声音陡然软下去:“就摸摸后背,求你了……”
太宰治一愣:“就……摸摸后背?”
“嗯。”水岛川宴忍着羞耻,“作为报酬,我也会……帮你。”
第71章
◎假孕。◎
“嗯……”
如果只是抚摸后背的话,太宰治觉得也没什么难的,更不需要克服什么心理障碍。
问题是,好像没那么简单。
他一碰,阿宴就会在他怀里发抖。他被抱住了,水岛川宴的下巴尖压在他肩膀上,太宰治看不见他的神色。
可他能听见声音,水岛川宴几乎就贴着他的耳朵发出声音,身体也很不安,嘴上说着要他摸,实际上太宰治一碰就躲,不碰反而会自己贴上来。
这很难不动心。
太宰治以为自己看了几年水岛川宴的脸,免疫了,结果还是不行。水岛川宴长得好看,可他也见过不少俊男美女,没一个那么会钩人的——这家伙可能还不知道自己非常钓人。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防毒面具让氧气进入变得艰难,有着轻微的窒息感,偏偏在这时候会让人更兴奋。太宰治根本不敢在这里摘下面具,他已经发作得很严重了,他不能变成水岛川宴这样。
水岛川宴却觉得防毒面具很碍事。他抱过去的时候,脑袋总是被磕到,硬邦邦的很不舒服。几次三番过后,他终于被情感控制,掀掉了太宰治的放毒面具。
太宰治:“……”
救命!
他不敢呼吸——
水岛川宴才不管太宰治是怎么想的,他很认真地完成刚才没做完的事情。他也会觉得太宰治抚摸的力气有点大,像是要把他给钉死在这里。这时候水岛川宴就会发出一点不满意的哼声。
系统说过,感到痛或者被情绪填满的时候,可以适当发出声音,来发泄多余的东西。
水岛川宴认为还挺有用的——系统是好统,教的都是有用的东西。
太宰治觉得挺糟糕的,他憋气憋了几分钟。又听着水岛川宴在他耳边叫,完全受不了,干脆开始摆烂,大口呼吸,把氧气灌入肺部。
甜腻的香气冲进鼻腔,冲昏头脑。
水岛川宴虽然瘦,但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性,一米八不到,重量自然不轻。此时坐在他一条大腿上,全身的重量都压下来,时间久了其实有点疼,小腿血液都不流通了。
但此刻更加明显的是紧绷着的另一处,被布料束缚着,已经开始发疼了。
太宰治忍了一会儿,也开始不清醒。
就在这时候,太宰治忽然想明白一件事。
“阿宴……”他哑着声音,“那种甜腻的气味,不会是从你身上冒出来的吧?”
“什么、嗯、什么气味……我完全没闻到……”水岛川宴抽空回答了一下。
太宰治几乎已经肯定这种香气是从水岛川宴身上散发出来的了。随着体温的上升,汗液的分泌,愈发浓郁,吸一口都能叫人昏头,身上每一处骨肉都软下去。他苦笑,本来是想过来找解药,结果适得其反,直接掉进了源头。
——但也没那么抗拒了。
“你说你会帮我。”太宰治一截一截地拂过水岛川宴的脊骨,声音软而轻,开始不怀好意,变成得了趣的坏猫猫,“怎么帮呀?”
“什么都可以……”
水岛川宴已经彻底没理智了。
但太宰治还有,他深深知道这事情一旦开始就结束不了,他和水岛川宴抱在一起,像是直接泡在了爱情魔药里面,吨吨吨地喝水,时间久了神也救不了他们。
所以他只能一遍遍地抚摸水岛川宴的后背,顺便让阿宴帮帮他。
“星川知道你这样做吗?”太宰治问,“他知道你在家这样吗?”
水岛川宴茫然了片刻,反问的语气:“应该知道?”
太宰治不知道为什么油然而起一股微妙的、隐秘的感觉。理智告诉自己这样不太好,可生理和心理上都有一种奇怪的、胜利者的感觉,甚至想要更过分些:“他真的知道,我们这样?”
水岛川宴被问烦了:“知道的……他不重要。”
太宰治陷入沉思。
——星川当然知道。事实上,早在魅魔debuff开始发作的时候,这些感受就已经因为通感,百分百地传递过去了。所以人偶的身体只能中断了任务,找一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目前是在一个狭窄的柜子里躲着。在系统和他链接上的时候,他害怕自己发出声音,就咬住自己的衣服下摆,蜷缩在柜子里煎熬忍耐,到现在还在柜子里躺着。
幸好人偶的身体不会出汗,不会分泌异常液体,等理智回来了就能爬出去继续工作。
太宰治不知道这些东西,直到水岛川宴昏睡过去后,他还在思考自己会不会被杀人抛尸。当然如果星川下手够狠绝,他也愿意接受无痛的死亡,可是因为这种原因死掉好像也太可笑了,很丢脸。
星川和阿宴可能是血缘关系,但就太宰治观察到的这几年来看,他们之间的亲密程度,是绝对超越了正常的兄弟情的。他见过星川半跪在地上给阿宴换衣服,手指贴着阿宴窄瘦的腿,一寸一寸地抚平褶皱,专注、仔细,他的注意力永远在阿宴身上,把阿宴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不管水岛川宴自己有没有想法,星川肯定是有想法。
所以太宰治已经开始计划避难了。
他把阿宴抱起来,放在床上,帮他清理手掌。水岛川宴的手掌温热,掌心很软,纤长的手指看起来都没有了抓握的力量,他嘴上说着会帮忙,实际上非常快地失去了理智,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只能被他的手掌带着运动……太宰治一边想,一边擦拭,其实已经很干净了,毕竟他是看着水岛川宴把他的……一点点舔干净的……他猛地打了个激灵,不行,不能想,他控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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