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也可以养大孩子。”
“孩子怎么能没有另一个爸爸?想给孩子完整的家,这可是你一开始和我说的。”
“没有谁的看法会一成不变。”
“很好。”衡时面上阴郁得仿佛随时都要爆发,“不过很可惜,现在可不是你说了算。”
“……”
衡时重新从药瓶里倒出药片:“我要拿你怎么办?怎么都学不会听话。”
“这到底是什么药?你得了什么病?”邹北期从一开始就没办法从药瓶上挪开眼睛。
衡时站起身,将药片倒进邹北期掌心,另一只手递水:“我没病,这是给你吃的。不要紧张,维生素而已。”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衡时嘴角一扯,“不过下次再不听话,就不是维生素了。”
邹北期手上毫无预兆地战栗。
“吓到你了?放心,我不会害你。我确实在三楼有一个小型实验室,存放着一些药物,不过我也很久没去过了。”衡时轻轻抚摸过邹北期的脸颊。
“那它为什么要存在?”
“大学的时候急于求成,做了不少失败的成品。放心,用不了的都扔了。”衡时靠近他半步,“比起关心这个,你不如想想今晚要怎么讨好我。”
“你想要什么?”
“应该是你来想,你能给我什么。”衡时指腹擦过他的唇,“想到我满意为止。”
接着将药片和白开水重新抽回到自己手中:“不敢吃就不吃,去沙发上坐下。还有,手机给我。”
邹北期只好老老实实将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放在衡时的书桌上。
“我答应你,晚上不会出门。”邹北期微不可察地叹气。
“这不需要你答应我,反正无论如何我都有办法拦着你。”
空气静默许久,静到四周只剩下衡时翻动文件的声音。邹北期迟疑半晌才开口:“我吃药。”
“吃几片维生素就当道歉?”
“不是说下次不听话就不是维生素吗?我吃你说的……那个药。”
“我可没有逼你。”衡时停下翻动文件的手,没过多久才重新回到书房,手上多了一个透明的小罐,“不是什么很可怕的药,只是身体会发热而已。我改过配方,药效削弱很多,不会影响到孩子。”
邹北期没来由地紧张,下意识抿了抿唇。
“放心,经过试验。”衡时从里面倒出一片,掰下一半放到邹北期面前,“以前跟一个朋友做的,除了发热不会有其他症状,当然,比平时发烧烫不少。”
“……”
“吃还是不吃,你自己决定。”衡时面不改色地回到办公桌前。
邹北期伸出手指,将药片紧紧捏住,打量半晌还是将东西放入口中。
以为药片干吃会发苦,但实际上味道很甜,像糖。
衡时埋头处理手上的工作,仿佛邹北期那头发生什么都并不关心。
药物起效比邹北期想象中要快,很快他感觉到身体略微发烫,他略微挪动位置,正对着书房的立式空调才觉得好受一点。
“怎么了,期期?”衡时在邹北期面前半蹲,冰凉的手掌贴在对方滚烫的脸颊上,“是不是不舒服?”
衡时手掌上的温度让邹北期感到舒适不少。但后者没有任何表示,紧闭着嘴不发一言。
“不说就是没事,对吗?”衡时抽回手。
“……”想来衡时也没兴趣光是看着他发热,“你有解药?”
“我会让你好受一点,不是吗?”衡时掌心贴在邹北期脖颈,凉意在皮肤上漫开,但却转瞬即逝,“被不喜欢的人碰应该很恶心。”
“你不是必须的。”
“你没猜错,我有解药。”衡时失笑,“现在是必须的吗?”
“药效迟早会过的。”
“还有两小时。你能忍受这种高温这么长时间吗?”
“我可以能。”
“那好,”衡时往旁边退开,和邹北期隔出一段距离,“喜欢互相折磨,那就来。”
如果不是邹北期被高温折磨,仿佛置身于火场之中,外人看这副景象,估计就是简单和谐的日常,一位先生在办公桌前工作,另一位则在沙发上等待结束,或是在观察他的爱人。
场面僵持许久。大约十多分钟之后,衡时才放下手里的签字钢笔。“还能走路就过来。”
邹北期只是发热,还不至于虚弱。温度似乎吞噬他的思考能力,他的思维里除了滚烫什么都没剩下。他没有多加思考,下意识走到衡时面前,立马就被对方用手指撬开了嘴。
“干什么……”他光是应付自己的身体就已经耗尽心力,对于衡时接下来的行为,他已经不愿多去猜想。
“别的事倒不见你这么嘴硬。”
衡时将湿漉漉的手指头从邹北期嘴里抽出,换上自己的嘴唇吻上去。唇舌只在高温的口腔里扫过一瞬,邹北期感受到嘴里似乎多了什么类似胶囊的东西,他没办法咽下去。
“喝水。”衡时指了指书桌上只剩下半杯的白开水。邹北期刚才大抵是被热得神志不清,没注意衡时桌上的药片已经消失,水也少掉了一半。
这里一直就他们两个人,除了衡时,不会有第三个人吃掉桌面上的药。
想法只是在邹北期脑海里冒出一瞬,他听话地把剩下的半杯水喝干净,将胶囊咽下肚子。
理智蓦然回笼。“我刚才吃的是什么?”
“能让你乖乖听话的药,你会变得渴求我,离不开我。”
“你……”邹北期险些将水杯摔到地上,“趁人之危。”
衡时失笑:“我倒是希望我能做出这种药。”
“所以这是?”
“解药。”衡时轻轻吻在邹北期侧脸,“刚才难不难受?辛苦你了,期期。”
“……”
“你也该长长记性。我打算让人在别墅几个出入口装摄像头,你说好不好?”
“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当然有。”衡时一笑,“只不过你要用别的东西来换。”
“……行。有人过来装我会同意他们进门的。”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必须尽力稳住衡时,日后的事再考虑。
“乖,回去休息吧,太晚睡对孩子不好。”
邹北期正打算离开书房,余光无意中落到衡时桌面空荡荡的水杯,踌躇片刻还是问出口。
“不是说你不吃药吗?刚才的药呢?”
第43章 继续谋划
“扔了。”衡时随口回答。
邹北期视线在衡时面上凝滞许久,始终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装着所谓维生素的药瓶还放在一边,邹北期思前想后,走过去将瓶盖拧开,倒出几片药片在自己掌心。
衡时显然觉察到他的动作,将药片夺回到自己手中:“不要自作主张,乖。”
“只是维生素的话,我可以吃。”
“你没有吃这个的必要。”衡时把东西装回瓶子里,顺带将整个药瓶塞进抽屉,“回房间,不要让我逼你。”
邹北期自知现在撬不开衡时的嘴,毫无办法之下,只好退出书房,往主卧的方向而去。
衡时看着门板被合上,拿出手机点开别墅新请的家庭医生的微信:【江医生,事情办妥了吗?】
江:【你让我找的药瓶,我找到了。】
【为什么这么麻烦?直接放在房间里让他发现不是更好吗?】
衡时:【太明显他会怀疑。他没这么傻。】
【不过,也没这么聪明。】
……
邹北期早上接到电话,意料之中是安装摄像头的人,他随口几句便同意对方上门。
不论是前门还是后门,甚至是通往后花园的小门前都装上摄像头,角度恰好只能看见屋内的范围,不涉及公共场所。
这样一来,邹北期想要离开别墅就更加困难。尽管衡时本人不会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盯着监控摄像头,但难保他不会另外找人来查看画面。
其他公共场合容易碰上保姆,整栋别墅唯一能够摆脱监视且能自由进入的地方,一是二楼的客房,二是浴室。
如果不是怀着孩子,他完全可以从二楼窗户翻出来,顺着墙壁往下爬。于是他将视线放到一楼的公共浴室——就算是保姆的房间也有独立卫浴,公共浴室基本上没人在使用。
邹北期直接走进一楼浴室。除了上次衡时带他进来过之外,基本上没有其他使用过的痕迹。
之前来的时候没碰过窗户,邹北期望向窗的位置,高度适中,可以安全地翻出去。
他试着推动窗子,大抵是年久失修,他用尽全身力气都拉不开。
邹北期自己想过办法,用润滑油,或是其他,都没能打开窗子。
他在别墅这么久,很清楚浴室这扇窗通往后花园,没有防盗网,接着可以从小门离开。后花园的小门很隐蔽,而且衡时当时将花园交给他,钥匙就在他手里。
不过打不开窗子,这些都白搭。
邹北期问过管家关于修窗子的事,还特地提这件事能不能瞒着衡时。
“抱歉,邹先生。别墅里的一切事务我们都要报告给衡先生,不然不合规矩。”
邹北期不想难为管家。既然都要知道,不如直接当面找人。
……
衡时翻动文件的手略微一顿。
“修窗子做什么?期期,我没这么好骗。”
“我如果是因为想逃,还会大摇大摆地过来和你提这个事吗?”
“越是这么说越可疑,宝贝。”
“……”邹北期尽量稳住自己,“浴室上次用过。”
“你的意思是想再用一次?”
“……”
“我昨天说过,要用别的来换。”
“我知道。”邹北期只能应下,“可以再用一次。”
“之前说下次要让你里面沾上我的气味,”衡时站起身,嘴唇几乎贴在邹北期脖颈,“不是在开玩笑。”
邹北期知道衡时指的是什么。浴缸里放满温度恰到好处的水,衣服被挂在一边,他被衡时搂着进到浴缸里。
大抵是顾及到肚子里的孩子,衡时一半的动作比邹北期想象得要温柔,另一半则是在脖颈附近,如同野兽一般吮吻啃咬,像是同一个人被割裂成两半。
“现在你里里外外,都是我。”
衡时吻在邹北期的唇角。
邹北期严格意义上来说的第一次没有任何爱的感觉。他略微失神地躺在衡时怀里,身上是新留下的红印。“可以换窗户了吗?”
衡时用力捏住他的下巴:“你还真是会破坏气氛,在你眼里一个破窗子都比我重要。”
“是又怎么样。”
衡时一口咬在邹北期的下唇,疼得后者忍不住闷哼出声。“谁最重要?”
“……”
指尖被衡时逐一啃咬,留下深深的齿痕,几乎下一秒就要见血。“再问你一遍,谁重要?”
“你重要。”邹北期选择先讨好衡时,以免对方下一口咬在不该咬的地方。
“乖。”衡时舌尖舔舐着齿印,“放心,你那宝贝窗户我说了会换就是会换。”
事情到现在,邹北期才发现不妙。能让他用这种条件交换,衡时一定是猜到他会利用一楼浴室逃跑,即使答应换窗户,也十有八九会耍花招。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衡时找人将平拉窗换成了内开窗,还特地加装了锁头,要另外用钥匙开。
邹北期还是第一次见窗户能这么锁。
……
现在邹北期面前有两个选择,要么想办法找到钥匙,要么另觅出路,譬如想办法破坏监控摄像头。
他坐在房间里漫不经心地翻弄书籍,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衡时就发消息到他手机里,是今晚和邹北期以及邹家父母吃饭的地点。
邹北期来到这个世界只有几个月,即使对原主父母了解不多,也没什么浓厚的亲情,但他至今没忘记第一眼看到父亲病体时的心情——同情、惋惜以及责任。
既然已经穿成家里的独子,他没办法看着这对苦命夫妻什么都不做。
当时父亲还病重躺在床上,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和儿子儿婿同桌吃饭,想不到经过几个月的新药试用,这件事可以成真,邹北期很感慨。
衡时亲自开车到西餐厅门前,据说他已经提前派车去医院接两位长辈过来。很快桌前坐满四个人,只是父亲暂时还是需要借助轮椅,勉强能自己吃饭,再麻烦一点的事还是比较困难。
两位长辈很热情,问了不少事情,譬如两个人感情好不好,肚子里的宝宝怎么样。衡时一一回答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显得温和而亲切,和单独面对他时的衡时判若两人。
邹北期一直有定时去看望父亲,一开始状况不好的时候去得勤,好起来之后放下心,自然就低了频率。实际上他也已经一段时间没见过两人,难得碰面,自然是被拉着说了不少,大部分都是什么相处之道什么怀孕注意事项。
“放心,我会照顾好期期。”衡时一手轻轻搂过邹北期。
两位长辈见年轻人感情不错,自然很欣慰。这顿饭从傍晚吃到天黑,衡时让小李送两位长辈回去,自己开车和邹北期回别墅。“过段时间如果没有严重症状,你爸可以出院了,护工也可以到家里来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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