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小片的湿润一路狂奔进心尖,霍邵哲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连着心头压抑着的火也烧了起来,他确实不再问洛洋什么,而是低下头凶狠的衔住了洛洋的双唇,用力的舔舐啃咬,用力的扫荡着内里,拉着舌尖吮吸。
可火焰并没能扑灭,反倒窜得越来越旺盛,他短暂的放过被蹂躏得殷红的唇舌,抵着洛洋的额头喘息,不甘心的问:“你不是已经喜欢我了吗?为什么还要走?难道你是在骗我吗?”
“不骗,喜欢你。”
这是洛洋第一次吐出这般明确的字眼,没有犹豫和思考,即便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还是令霍邵哲心动不已,他目光沉沉看着眼前毫无防备的人,忍耐了多年的欲冲出了牢笼。
粗暴中带着温柔,亲过每一片肌肤,摸遍手底身体的每一处,体温在掌心的摩擦下不断升高,染上了红,洛洋轻颤着身体毫不反抗,就连在疼痛之下也不曾躲闪。
他给足了霍邵哲愉悦,在他一遍又一遍讨要喜欢时也毫不吝啬的全部给予,霍邵哲从没见过这样柔软到叫人欲罢不能的洛洋,他深深地贴合,心理的兴奋远比生理上的更叫人灵魂震颤,他恨不得将人融入骨血,用尽了全力去拥抱占有。
霍邵哲放不下洛洋,从来都放不下,他不可能让他走,绝不可能!……
宿醉的清晨总不让人舒适,分明已经睡了很久,洛洋睁眼时却还是感到一阵头痛,他皱着眉捏了捏鼻梁,正准备坐起身,下半身却忽然传来强烈的不适,称不上多么痛,酸胀感却难以忽视。
记忆在这一刻猛然回笼,昨晚的疯狂与缠绵一股脑全部涌现,洛洋尴尬的缩回了被褥中,难以形容此时的情绪。
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昨晚也实在太过突然,似乎除了不舒服之外,他都没有其他的体会,但也好,总比两个清醒着面对面讨论来的要强,虽说他吃亏一些,不过也少了麻烦,想想也还挺好……
洛洋如是安慰着自己,倒是真的将自己说服,等霍邵哲掀开被子与他对视时洛洋的表情已然平静,反倒是霍邵哲有些不好意思。
“你现在……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头疼。”洛洋老实的回答。
霍邵哲有些手忙脚乱的抬高了手,上面正端着一碗醒酒汤,冒着乳白色的泡沫,浮着酸笋和豆腐,看起来有些浓郁,但喝进嘴里却满是带着丝丝酸味的爽口。
“味道真不错,哪里学的?”
洛洋真心的发问,霍邵哲却没心思回答这种无关痛痒的问题,看着他与以往无异的模样,抿了抿唇,还是多问了句:“除了头疼,还有没有……就是……身体上其他的地方……不舒服的?”
洛洋抬眼看向他,终于是明白他想问的到底是什么,轻笑道:“还好,就是腰有点酸。”
“我来,我来帮你揉揉,揉揉就好了。”
霍邵哲殷勤的凑近,滚烫干燥的掌心便贴在了腰上,洛洋后知后觉的感到脸热,脑袋也陷入了空白,霍邵哲敏锐的察觉到他的状态,问道:“你会答应莱恩特先生的邀请吗?”
“大概率会的……”
洛洋猛地回神,腰上的手也不再动,而是一用力将他按进了一个同样炙热的怀抱:“为什么?你昨晚明明都说过喜欢我的,为什么还是要这么做?”
霍邵哲似乎已经很克制,肌肉蹦的很紧却没给洛洋产生一丝疼痛,他的声音颤抖,叫洛洋的心脏也不住的跳动:“这跟喜不喜欢你没关系,只是我自己想要,你总得让我想要一次。”
“什么都可以,就这个不行,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都知道……”
“太贪心了,你太贪心了霍邵哲,我没给你想要的吗?你清楚你已经得到了,但是现在却得寸进尺,我不能一直吃亏,那是不对的,你这么做是错的。”
洛洋挣脱了他的怀抱,直视霍邵哲的眼睛试图跟他讲道理。
这分明是个平和温暖的早晨,他们是该靠在一起温存依偎才对,可此时此刻气氛却逐渐变得剑拔弩张。
“你不能这么狠心,我们都到这一步了,你不能再丢下我。”
“我没有要丢下你……”
“那你走什么?!”霍邵哲猛地将碗摔在地上,瓷片碎裂散了一地,他的呼吸沉重,通红着双眼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都已经走到了疯狂边缘,却还是咬着牙心平气和的说:“算我求你,别走了好不好,这里有你的一切,有家人有朋友,还有我,你真的能放下吗?将近三十年的时间难道都不足以让你有一丝动容吗?你的心真的是肉长的吗?!”
霍邵哲低吼着,此时的他全然听不进任何的解释,洛洋无力的看着眼前人,轻声说:“你知道吗,现在的你真的很可怕。”
霍邵哲一愣,所有的气焰在刹那间消失殆尽,似要滴血的巩膜落下了透明的液体,他甚至没注意地上的碎片,慌张的便跪在床边,紧紧握住了洛洋的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到你的,你原谅我,对不起对不起……”
洛洋不懂为什么互通心意的他们会在这样一个早晨吵成这样,这本该是他对霍邵哲情感最浓郁的时刻,却在瞬间就被浇灭。
他看着霍邵哲,所有的感觉都变得麻木,似是被架在火上烧又似被浸在冰水里泡,应该很难受才对,但这一刻他却全然没有感觉。
洛洋觉得自己似乎要坏掉了……
作者有话说:
霍邵哲:你不许走!
洛洋:如果可以我真的是想杀了你!
作者:冷静,冷静……_
第96章
那是刘尧第一次主动接到洛洋的电话,欣喜之余是浓浓的担心,他知道这玉人总很有分寸,距离感总从骨子里透露,会叫他踩过界限主动联系自己的事,一定不会是件容易的事。
可其实也没刘尧想的那么复杂,听筒中长久的沉默之下,洛洋那慎重又慎重的话不过只是一句:“你说过会帮我,现在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什么时候走?”
刘尧不去多问,摸清了些和洛洋相处的门道,隐约中也能猜测出分毫,他同样早早了解,霍邵哲这个人终将把结局逼到这种程度。
“尽快吧,你现在在国内吗?”洛洋的语气中透露出疲惫。
“我会马上赶回去,你不需要准备任何东西,越轻便越好。”
“我知道了。”
两人的对话很简洁,从开始到结束或许也超不过两分钟,当洛洋放下手机时霍邵哲正好推开房门,想要藏匿的心思总会引起心虚,洛洋下意识偏头看向他,但很快又默默收回视线,沉默着不发一言。
“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再生气也别拿身体开玩笑,你不喜欢吃我做的我叫了外卖,多少吃点好吗?”
霍邵哲在床边坐下,伸手想要触碰洛洋,却在抬手见就被他躲开,霍邵哲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痛苦:“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实在不解气你动手打我,别不跟我说话。”
梗在心口的浊气愈发浓厚,洛洋的指尖一颤终于看向眼前的人,他从来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这一刻仅仅只是同霍邵哲对视洛洋便措不及防掉下眼泪:“你如果真的知道错了就应该放我离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我也不想的,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呢?我什么没做,是你一直要逼我。”
“你跟了我一天,压缩了我所有的私人空间,你想干什么?是我在逼你吗?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都说了我只是去工作,依旧还是你的爱人,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你到底在怕什么?”
洛洋此时确确实实看不懂霍邵哲,他不明白为什么霍邵哲会如此偏执,这分明只是个很简单的问题。
“你出去工作,去那么远的地方,你告诉我如果我也想去你会不会允许?你去了一年会回来几次?如果再出一个程雯卉我又该怎么办?”
“你这是胡搅蛮缠,”霍邵哲的惶恐实在不合理,洛洋搞不清楚他是真的在意还是在为难自己:“这些问题你根本都清楚,至于程雯卉,我们早就已经不可能,这世上也不可能有第二个程雯卉,这个你更清楚不是吗?”
“就是因为清楚,所以我不会放你走!你的心从来不在我这里,我从来都只是你的备选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这么急着走就是要丢下我,去到那么远的地方,如果哪天你不见了,我甚至都不可能第一时间知道!你明明就是在为离开我做铺垫,现在有又什么资格劝我放你离开?我什么都知道,你骗不了我!”
洛洋一怔抿紧了唇,一个“骗”字将两人一直以来的问题拎上了台面,相互之间的不信任早就根深蒂固,洛洋花了那么多时间才愿意去尝试相信,而霍邵哲却从始至终不愿意放下成见。
“说到底就是不信我,可那晚我都已经那样了你还要怎么样?要我跪下承诺吗?要我发毒誓不得好死吗?!是不是必须要把命给你才行!”洛洋的气闷以吼叫为口,汹涌澎湃的将愤怒加注于霍邵哲。
“不要,我不要别的,只要你别走。”
“那我们离婚!”话一出口就连洛洋都感到震惊,可震惊过后就是无尽的爽快,就该这样,本该这样,他跟霍邵哲或许就不适合在一起:“放我走或者我们离婚,哪一个都行。”
“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难道我的爱在你看来一点也不值钱吗?!”霍邵哲在这些话的刺激下有些失控,他蓦地握上了洛洋的手腕,力度大得惊人,猛烈的疼痛甚至没有反应期就冲撞进神经,洛洋毫不避讳的皱起眉,霍邵哲好似被烫伤一般立刻放开了手,所有的狰狞紧逼通通收敛转换成了担忧。
“弄疼你了吗?对不起对不起,我看看。”
他焦急的想抬起洛洋的手,可根本来不及触碰就被狠狠打开:“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这种事不需要你担心!出去吧,别让我更生气了。”
谈判已经毫无意义,霍邵哲不会让步洛洋也不会,他们之间存在着很多被忽视的问题,以前没人愿意深究,过后没人敢去深究,一拖再拖就到了现在,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去了,分明都要好起来了,可还是在两人身上都落下了当头一棒。
霍邵哲将洛洋盯的很紧,即便是在家,只要超过三分钟见不到人就会表现出急躁,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情绪,可此时的洛洋只气愤于他的霸道,根本也没心思去关注其他。
充斥在耳边的呼唤,密不透风的注视,这些东西被编制成网,将洛洋牢牢的包裹,甚至恨不得勒进皮肉,要把他锁在原地。
潜能总是在极端的情况下被激发,洛洋温和的脾性也因着不断的窒息被逼出了血性,他不要什么退路,也不想其他可能,他偏要孤注一掷,偏要远走高飞。
刘尧发来消息是在一个再平静不过的午后,洛洋将自己的姿态放得随意,就在霍邵哲面前与电话那头的人商量着逃跑路线,他的眼里什么也看不见,沉沉的与霍邵哲对视,便是在这样的赤裸裸之下,霍邵哲却好像丝毫未从他身上读出一点深处的想法。
那一天是洛洋计划中最后一次与霍邵哲面对面坐在这间婚房,他总改不掉温良心软的个性,竟是起了恻隐之心平平淡淡的陪着霍邵哲吃完了他亲手做的最后一顿晚餐。
他没能记住那些菜的味道,就像没能记住是什么时候结束的用餐一样,忽然失去支撑力的脑袋毫无知觉的便要用力埋进饭菜中,却在前一秒被一只手接住。
霍邵哲缱绻的看着掌心中的洛洋,面前的碗中一粒米也没动,他轻柔的将人抱进怀里,平稳的带着洛洋回到了卧室,细致的为他脱去鞋袜,擦拭了脸庞,并在离开之际贴着洛洋的嘴角留下了一个饱含眷恋的吻。
夜里的机场依旧人来人往,四面八方的灯照亮每一个角落,刘尧定定的等在大门口,期盼着相约的人能尽快相见,可最终等到的却是另外一张熟悉的脸。
当霍邵哲出现时他有过一瞬的慌张,但很快又调整好了情绪,装作只是不经意的遇见,甚至不计前嫌的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而霍邵哲却全然没有心情跟他寒暄:“如果不是你多管闲事我们根本不会见,我来是想要提醒你,不要再跟洋洋说什么带他离开这种话,他不会跟你走,你们也根本不适合成为朋友。”
刘尧没想到霍邵哲会如此不给面子的兴师问罪,心头的刺痛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明显,可他从来也不是好脾气的人,随即面色难看的回呛:“怎么?你现在连这种事也要管着他了?他愿意和我当朋友你凭什么说三道四?既然你现在站在这里,我也没必要说谎,是洛哥要我带他离开的,你教训不到我,而且我还想问问你,你把他藏到哪里?为什么他没来?!”
刘尧百分之百相信洛洋的人品,他甚至没有设想过其他的可能,就已经将霍邵哲看做是坏人。
“他不会跟你走,他是我的爱人,他会留在我的身边。”霍邵哲如是说道。
“是他会留在你的身边还是他想留在你的身边?就算真的要留下,你叫他亲自来跟我说,他一天没说清楚,我就不会放弃,你没有权利绑着他!”
霍邵哲以前很喜欢刘尧这副小辣椒的模样,现在却难掩厌恶,他不明白刘尧一个外人是在拿什么立场来跟他说这种话,他和洛洋之间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他来掺和一脚了?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别招人烦了行吗?!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别来管别人的家务事,我会好好跟你说话是因为有以前的情谊在,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还想跟我动手不成!”
“你可以试试看!”
刘尧从没见过态度这么恶劣的霍邵哲,他震惊的一时接不上话,等反应过来霍邵哲早就已经走远,怒意彻底将他整个人都填满,他不信洛洋会一句话都不说就放他鸽子,可几十个电话过去却全部无人接听。
昏天黑地的熟睡为洛洋隔绝了外界所有的信息,霍邵哲出去又回来他也没能清醒。
他站在黑暗中,看着床上乖巧的人,仿佛回到了那一夜,那个他自以为有情,再一次选择回到洛洋身边的晚上。
同样的房间,同样场面,同样朦胧的影子。
霍邵哲将呼吸放得极缓,他忍不住庆幸,庆幸自己更早一步留下了眼前之人,他很难想象,如果洛洋真的脱离了他的生命,他要怎么样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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