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忽然握着他正在绞着衣摆的手,像是在哄他:“能照顾你是我的荣幸,所以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
“你不是一直说我是你的工具人吗?”
“这是你该行使的权利。”
容琛的声线温润轻缓,萦绕在耳边。
还未等他沉浸在容琛的温柔陷阱,容琛的下一步动作就惊醒了他。
那只修长漂亮的手在解着他衣服上的纽扣。
夏溧:“!!!”
胸前的皮肤随着病号服敞开一点点袒露在容琛眼前,常年不运动没有晒太阳的肤色白得发光,他赶紧用手拢住衣服,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我自己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从这一刻起,感觉空气焦灼了许多。
他现在,正坐在沙发上,面对着容琛,一点点解着自己衣服上的扣子。
因为右手不方便,左手不太习惯。
这个过程格外得漫长。
他颤抖着手解开了衣服上的扣子,仅仅只能做到这样,他没办法一只手将衣服脱下。
容琛小心翼翼地拆下那根吊挂着他右手的绳子。
为他褪去了那件病号服。
夏溧脸上泛着红晕,声音低低软软的:“你把毛巾给我,我可以自己来。”
容琛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慢慢地收回了那灼热又骇人的视线。
眼前,是他从未见到过的诱人风景。
即使他收回了视线,可那白皙的大片皮肤,粉色的小玫瑰,还是侵入了他的脑海里,不停地在回放。
呼吸也不自觉地渐渐加深。
夏溧胡乱地擦了一通,但是后背他实在没办法,只好小声地对着坐在他前面一声不吭的容琛说道:“你可以帮我擦一下后背吗?”
容琛接过他手里的毛巾,重新放进热水里清洗了下,然后抱着他稍微侧着身子,轻轻擦着他的背。
夏溧的背部很白,容琛的视线从他漂亮的蝴蝶骨一路落到他的腰窝,那里长着一颗淡墨色的小痣。
这颗小痣带来的冲击力,容琛的身体在第一时间就很诚实地做出了反应。
想舔。
但是不行。
会把人吓跑。
不知道是不是夏溧的错觉,他总觉得容琛擦他的腰时,加重了力道。
夏溧强忍着敏感和悸动,在容琛怀里微微打颤。
“痒。”
“容琛。”
“不要擦了。”
容琛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手。
虽然房间里的暖气充足,但是容琛怕夏溧会感冒,给他穿了睡衣。
只是穿衣服用的时间也很久,夏溧脸上的红晕一路蔓延至颈间,他能感觉到容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炽热滚烫,毫不掩饰的欲望仿佛要将他淹没。
如果说衣服他还可以脱,那裤子他是真没有办法了。
“要不不擦了吧”这句话在嘴边酝酿了无数次,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只能任由容琛抱着他褪去了裤子。
心里不停地默念:容琛只是他的工具人。
嗯,这都是工具人应该做的。
感觉到那温热的指腹轻轻挑起他胖次的边缘,夏溧忍不住伸手捂住他的手指。
他眼里氤氲着雾气,看起来楚楚可怜。
接触到容琛热烈的视线时,烫得他又闭上了眼睛。
容琛反握住他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他手心的软肉。
夏溧顿时浑身僵硬,默默地收回了手。
容琛是不是在撩他?
……
夏溧没想过他还有这样一天。
脸上热得快冒烟了,夏溧用左手捂着自己的脸,瘫坐在沙发上,彻底摆烂了。
湿热的毛巾轻轻擦拭着他的大腿。
……
夏溧忍不住闷哼出声。
他要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才结束了这个“酷刑”。
“老婆。”
容琛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一下他的嘴角。
轻柔的一个吻,却让夏溧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不够……
在容琛退开之前,夏溧用没有受伤的那只左手勾住了容琛的颈脖,主动贴了上去。
容琛微微愣神。
看着夏溧轻颤的眼睫毛,他内心长长叹了一声。
好不容易抑制住的欲望,只因为夏溧一个举动,死灰复燃。
欲壑难填。
简单纯粹的接吻已经远远不足以填充他心里的空缺。
炙热的吻从唇边一路游离到耳际,容琛咬着他的耳垂,在他耳边说了句:“老婆,先忍忍?”
夏溧:“……”
容琛轻笑着放开了他,“我去换盆水。”
夏溧看着他的背影,再次用手捂住了脸。
他都干了些什么啊。
没过一会,容琛重新打了一桶热水回来要给他洗脚。
“嘶——”
抬起脚的时候难免会弄到膝盖,夏溧疼得倒吸一口气。
容琛不敢给他泡太久,用毛巾小心地擦拭着他的小腿。
夏溧看着他这么大的块头单膝跪在地上,认真专注地在给他洗脚。
一时间,异样的心绪缭绕在心头。
他不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好像他被对方视若珍宝地捧在手心里。
下一秒。
他看见容琛轻轻抬起他的脚,亲吻了一下他的脚背。
夏溧:“……”
他不顾疼痛连忙收回了脚,瞪着容琛半晌才反应过来。
……
也许是今晚发生的事情超出了夏溧的认知。
连容琛抱着他厕所,他都已经麻木了。
看都看了,擦也擦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心里再默念十遍:容琛就只是工具人而已。
嗯,没错。
夏溧安详地闭上眼睛,任由容琛抱着他回了床上。
过了一会,容琛又折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杯热牛奶。
夏溧:“我不喝。”
容琛:“医生……”
夏溧打断他,恹恹地开口:“喝多了晚上想上厕所怎么办?”
容琛:“我抱你去。”
夏溧:“……你今晚要留在这?”
容琛点头。
夏溧:“……”
容琛摸了摸他的头,“你腿脚不便,我怎么放心你自己待一晚上。”
夏溧微微抿着薄唇:“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给陈叔打电话。”
容琛低垂着脸,轻叹一声:“我以为你会满意我的服务,没想到还是要陈叔。”
夏溧噎了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飞快地接过容琛手里牛奶,一口气喝完,把杯子还给他,开始赶人:“我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容琛抽出一张纸巾给他擦拭着嘴角沾到的奶渍,一边不赞同地说:“万一你半夜醒来要上厕所,那怎么办?”
夏溧再度感觉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有够离谱的。
容琛继续劝道:“而且陈叔年纪大了,总不能让他半夜起来扶你上厕所吧,他老花眼,没办法细心照顾好你。”
夏溧沉默地瞥了他一眼,怪不得夏荀都没能吵架吵得赢他。
就他这小嘴叭叭的,死的都能说成活的,陈叔要听到他这么说,估计能当场哭出来。
但是又莫名其妙地就觉得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容琛见他一直不说话,就再说了句:“我睡沙发。”
夏溧的别扭感淡了几分,“半夜会很冷。”
容琛无奈地看着他穿着单薄的睡衣,开口:“应该没有比你房间更暖的地方了。”
-
夏溧躺在床上玩了一会手机就睡着了。
容琛拿着平板和手提坐在沙发上继续工作,他轻轻敲打着键盘,尽量降低音量。
张特助对于深夜喊他起来一起加班的资本家颇有怨言。
容琛给他卡上打了一笔钱,还特意备注了:加班费。
张特助的工作效率立刻蹭蹭地往上涨,堪称完美。
直到快凌晨一点钟的时候,原本两人只是文字交流,张特助突然给他打了个电话。
震动的声音很小,但容琛还是第一时间挂断了通话,轻手轻脚地来到夏溧床前,确认他睡熟了之后才出门到隔壁房间回拨了电话。
容琛:“事情办好了?”
张特助:“我们的人来晚了一步,是夏荀的人先动了手。”
容琛:“死了?”
张特助:“没有,不过想来宋栾应该下半辈子都需要躺床上了。手下的人报上来是说:有位喝醉酒的司机撞上了宋栾的车,然后肇事逃逸了。那条路没有摄像头,路灯又暗,平时很少人会经过那条路线,直到凌晨的时候,有位货车司机路过看见车祸后报了警。”
容琛:“把夏荀留下来的痕迹清理干净,别让人将这件事联想到小溧。”
张特助:“宋栾血液中的酒精含量高于正常数值,而且现场除了宋栾本人之外,没有留下其他痕迹,交警会判此次事故为醉驾。”
容琛:“嗯。”
容琛:“宋氏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张特助:“宋氏的老总现在应该忙着怎么收拾包袱跑路了吧。”
容琛:“你继续盯着。”
张特助:“明白。”
挂了电话之后,容琛速度回了夏溧的房间。
昏暗的小夜灯灯光落在夏溧脸上,容琛就坐在他的床边守着他。
夏溧睡得并不安稳,像是陷入了梦魇之中。
容琛俯下身来轻轻拍着他的被褥,想要安抚他。
夏溧忽然整个人抖了一下,惊醒过来。
容琛摸了摸他的头,温柔细语:“做噩梦了吗?”
听到容琛的声音,夏溧莫名地感觉到很安心。
他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困得迷迷糊糊向容琛撒娇:“你陪我睡好不好?”
第30章
也许是白天受到了惊吓, 夏溧这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稳。
中途醒来了好几次,每次惊醒时,旁边的人都会及时安抚他,哄他入睡。
“乖。”
“别怕。”
“睡吧。”
温柔呢喃, 声声入耳, 在这样寂静的黑夜里, 特别让人安心。
夏溧慢慢地朝热源的方向靠近, 依偎在容琛身旁,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 只觉得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他在熟悉的气息中沉稳入睡。
次日。
风雪渐停,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整个卧室被晒得暖洋洋的。
夏溧揉了揉疲惫的眼眸, 舒服地想要翻身, 稍微动了动,一股疼痛感袭来,他才恍恍惚惚地想起, 他受了重伤不能随意动弹这件事。
“要继续睡吗,还是起来?”
夏溧立刻睁开了眼睛,被容琛的出声惊到。
只见容琛正靠坐在床上,手上拿着手提电脑,似乎是在工作。
夏溧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不解地问:“你怎么在这?”
容琛微微一顿, 叹声:“我就知道你要不认账, 还好我录了音。”
夏溧:“什么?!你变态啊, 还录音?”
容琛:“毕竟有人总要赖账的, 得留下一些证据。”
夏溧:“……”
容琛:“你昨晚说的,‘老公我想和你睡’你忘了?”
夏溧瞪大双眼, 反驳道:“呸,我明明说的是……”
容琛挑眉,玩味地看着他,“明明说的是什么?”
夏溧果断地闭上了嘴。
是他昨晚主动提出要容琛陪他睡的。
依稀还记得昨夜每每醒来时,都能听到容琛哄他入睡的声音。
但也仅仅是这样,他怎么可能喊容琛老公。
容琛:“睡了好久了,先起来吃早餐吧?”
夏溧拒绝:“我不饿。”
容琛换个方式哄他:“可是我饿了,你陪我吃一点好吗?”
好奇怪这个人。
为什么还要等他一起吃早餐。
夏溧思考了很久,才答应了他。
容琛放下手里的电脑,绕到床的另一边,小心翼翼地把他从床上抱下来,再将他放在沙发上,然后拿来洗脸盆给他刷牙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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