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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出现在屏幕上的一个黄豆微笑表情包，看起来格外嘲讽。
艾森副局长不懂技术，但作为主要负责夏国方面警报的副局长，他懂中文，而且就算再不懂技术的技术小白，看到这画面也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艾森脸一黑，转身就走。
高级官员福克斯看了看艾森，又看了看房间里的其他人，犹豫了一下没有跟上去，正想说什么就见到屏幕上的表情包消失了，屏幕直接黑屏，电脑随后死机。
福克斯还算冷静，现在的情况毫无疑问是这样的，他们的黑客试图绕过对方的防火墙进入对方的内部网络窃取资料，结果却被对方发现，并且己方的防火墙对对方形同虚设，轻而易举地被别人攻破，对方轻易操控了己方的电脑，现在他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对方只是转了一圈就走，应该没有时间转移和浏览太多绝密资料。
另外，他还得确定对方是否有对中情局的内网和资料库造成破坏，当然造成破坏问题也不大，毕竟大部分资料都是有实体备案的，不可能只在网络上有一份存档，只是会比较麻烦而已。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拍了拍黑客小组的组长说道：“收拾好残局，来办公室找我。”
黑客小组的组长鲁特表情很凝重，没有看走出作战室的顶头上司，带着手下收拾好残局，才步履沉重地走近福克斯的办公室里，办公室里云雾缭绕的场景让鲁特眉头皱的更深了，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关上门了办公室的门，走到福克斯对面坐下。
福克斯深深吸了一口烟，把烟头按灭了，自觉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问道：“损失有多大？”
鲁特的表情不变，只是看了福克斯一眼，“看起来好像没有损失。”
没有损失是好事，但鲁特用了那么多词来形容就很微妙了，福克斯深深地看着他问道：“看起来好像没有损失是什么意思？”
鲁特：“我们重新开机之后，一切正常，资料库和网络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甚至于也没有被侵入的痕迹。”
福克斯眉头紧锁：“你的意思是，对方只是来警告一下我们，并没有侵入我们的资料库？”
鲁特扯了扯嘴角，“您也是做情报工作的，您觉得这可能吗？别国的情报机构到我们的情报机构内网转了一圈，秋毫无犯只是为了警告一下我们？”
福克斯沉默不语。
鲁特转而说道：“不过也无所谓了，从今天交流的情况来看，我们的防火墙对对方形同虚设，我们的资料库对对方来说就像是后花园，即便对方这次真的没有进去，下次想要再来也轻轻松松。”
福克斯脸色变幻不定，作为负责网络情报和安全的高级官员，要他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是很难的，这不仅是出于尊严或者别的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如果他承认了这一点无疑就是承认了他的无能，这对他的政治生命是非常不利的。
虽然在情报机构这种特殊部门任职，上升渠道本来就比其他官员更窄一点，并不是谁都是北方大国的总统，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少见的，在漂亮国更是不太可能，但福克斯至少也是有个当副局长甚至局长的抱负的。
良久他才说道：“夏国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厉害的黑客高手？”
鲁特实事求是地说道：“夏国的黑客一直是比较强的，但像这次这个，确实我们是第一次遇到。”
福克斯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们的对手是一个人？”
鲁特神色凝重地道：“这也是我疑惑的一点，我很确定我们的对手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但是这个人仿佛不需要思考，每一个操作的速度都非常快，简直超过了人类的极限。”
第71章 甩锅
福克斯神色微动, 似乎找到了关键：“说出你的想法。”
鲁特沉吟了一下才说道：“我怀疑我们的对方可能不是人，而是夏国的智能系统。”
福克斯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一边转圈一边说道：“人工智能的运算速度和操作速度确实远超人类, 只要有足够的硬件支撑, 确实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夏国现在已经把量子计算机和智能系统推向了民用, 说明在情报和军事领域他们一定有更厉害的技术，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我们不是在和人类对抗，输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似乎找到了推脱责任的理由，无论这是不是真相，他都必须让它成为真相。
鲁特对此其实不是很确定，但同样的压力不是只有福克斯有，他也是有的,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说道：“不止是量子计算机，您还记得夏国之前对开公开的新的超算九章吗？当时各界就对九章的算力感到不可思议, 现在结合夏国个人量子计算机的发售，我们有理由怀疑其实九章也是量子计算机，可能也有搭载的全新智能系统。”
福克斯在鲁特面前停下，看着他，“你确定吗？”
鲁特也不傻，只是道：“我觉得按照情况分析，可能性比较大, 但想要百分百确定, 还需要相关情报的佐证。”
福克斯垂眸, 也没有逼迫鲁特帮他承担责任, 他知道这是行不通的，只会让他自己众叛亲离, “我明白了。既然这样，关于如何保护网络情报的安全，你有什么想法吗？”
鲁特叹了口气，“很抱歉，先生，但现在恐怕除了将重要的资料库进行断网处理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现在整个漂亮国的互联网，对对方来说都是没有任何秘密的，对方可以随意来去。”
福克斯神色凝重，即便他已经找到了推脱责任的方向，这一关依然并不好过，骄傲惯了把自己当做蓝星霸主的漂亮国很难接受自己的弱势。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漂亮国国民的心态和他们的老对手夏国国民的心态很像，夏国民众虽然不会想要去当世界警察，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但同样不能接受自己在任何领域的落后，默认在所有领域，他们都应该是最强的。
大国心态在两个国家的国民身上虽然表现的并不完全一样，但确实是淋漓尽致。
鲁特不得不回去面对一堆烂摊子，福克斯也不得不去面对自己的战场，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副局长艾森的办公室，正好看到负责夏国方面间谍工作的高级官员巴里希从艾森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巴里希和福克斯是竞争关系，平时的相处也算不上友好，私交更是不存在的，看到鲁特倒霉，巴里希不幸灾乐祸才是怪事，不过现在两人四目相对，巴里希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幸灾乐祸或者挑衅的意思，只是礼貌地一点头就和他擦肩而过，走了。
福克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巴里希现在也和他一样，为了同样的事情烦恼。
现在他是输了，但是巴里希也还没有赢。
长出了一口气，福克斯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真诚地希望巴里希能够和他一样栽一个大跟头，这是他对政敌的真诚祝福。
至于说为了漂亮国的利益希望自己的政敌能够取得成功？
别开玩笑了，漂亮国的政客可没有这样的爱国情怀，国家利益是什么？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当自己的利益和国家的利益一致的时候，他们才会去关心国家利益。
更何况，漂亮国是个纯粹的移民国家，往上数几代，还真不好说是哪国人。
至于这片土地的本土居民，没有被亡国灭种的，现在在这片土地上也就是个二等公民。
“请进。”艾森副局长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冷静。
福克斯一脸沉痛地打开办公室的门，关上门先做了一个深刻的检讨，确实很深刻，字字句句不离推卸责任的那种深刻。
这样的话，艾森副局长听多了，此刻他也不想听这些废话，没等福克斯说几句就打断了他，“说点有用的。”
福克斯顿了一下，把漂亮国网络的安全隐患以及目前唯一的应对方法给说了出来。
艾森听完都被气笑了，“你是负责网络作战的高级官员，你们拿着纳税人的大笔经费，现在就告诉我，想要保护漂亮国绝密资料的安全唯一的方法就是断网？这话你要我去跟局长，甚至去跟总统先生说？”
福克斯很能理解艾森的心情，但这锅不甩出去，他就完了，他一脸诚恳地道：“先生，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离谱，但这就是目前的现实，这不是人力能够做到的事情，而是科技的碾压。虽然我也不能理解夏国人是怎么做到的，但他们确实做到了，他们有了强大的人工智能，想要应对唯一的方法就是……我们也得有。”
艾森冷静了下来，断网这个方法当然很扯淡，可如果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那……也就不得不这样做了。
问题的关键在于，漂亮国可以一时失败，但不能永远失败，断网只能是个权宜之计，他们必须想办法反制。
不管能不能做到吧，至少他们得提出一个想法来，当然把责任给甩出去最好。
艾森看着福克斯，“你确定你们的对手并不是夏国的黑客，是他们新研发出来的人工智能？”
福克斯不确定，但他现在只能确定，如果他不想成为弃子，失去继续向上爬的希望，甚至失去现在的地位被调到一个不重要的地方去养老的话，“是的，我很确定。和我们交手的一直是同一个人，人类不可能会有这么快的思考和操作速度，只有可能是人工智能。先生，我们也试用过了夏国的民用人工智能，他们一定更有更强大的。”
艾森不得不承认福克斯说得有道理，最重要的是这是福克斯说的，他一个不懂技术的领导，相信了技术岗位的手下信誓旦旦的保证，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如果最后真的有问题，他当然还是要承担责任，但这个责任就没有这么大了，他完全可以运作。
“我明白了，你的建议我会和局长以及总统先生提议的。”艾森淡淡地说道。
尽管艾森没有表露出明显的倾向，福克斯还是知道自己这一关暂时过去了，虽然有些孤注一掷的意思，但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赌这一把。
且不说漂亮国情报局想要窃取古景耀的情报不成反而引发了网络安全危机并且进而危及了情报局官员的顶戴花翎，大洋另外一边的飞鸟国军情处也正在讨论古景耀这个人。
烟雾缭绕且完全封闭的小会议室里，军情处的官员们正在看着古景耀的资料，副局长舒特吸了一口烟，有些不解地道：“这个古……看起来确实是个很优秀的人才，但也仅仅只是很优秀而已，我没发现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你们觉得，他会不会是夏国人放在明面上的幌子？”
如果舒特的猜测是真的，夏国这样做当然会给古景耀带来一定的安全，但为了保护真正值得保护的人，这样的牺牲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负责亚洲方面情报的主任默奇森却很确定地摇摇头说道：“夏国人不会用这种手段。”
他在升任现在这个位置之前，就是专门负责夏国情报的，本人可以说是个夏国通，非常清楚夏国政府的操守和底限，他们和任何西方国家的政府都不同，他们不是不会用手段，但他们绝对不会用这样的手段。
舒特看了默奇森一眼，嘀咕了一句什么，到底没有直接和他唱反调，默默地继续抽烟。
名义上，默奇森是他的直系下属，直接归舒特管辖，但实际上默奇森是局长本人的亲信，舒特看默奇森自然不是很顺眼，但现在局长也在，舒特可以发发小牢骚，但不能太过分。
默奇森明白舒特的想法，也懂这样的政治斗争，只是有时候也难免觉得挺腻味挺悲哀的，不管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这些政客的第一反应永远是自己能够从中获得什么，而不是这件事情对国家能够有什么帮助。
想到飞鸟国失去的日不落帝国的荣光，默奇森心里不免惆怅，有时候他甚至有些羡慕自己的东方同行，同样是曾经盛极而衰的国家，虽然东方大国的政客们也会有争斗，但大多数人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更愿意去思考国家的利益。
虽然默奇森对夏国人的有些想法并不认同，甚至觉得有些可笑，比如他们合同平等的外交政策，比如他们在国际上坚持的某些东西，默奇森都觉得非常幼稚。
在他看来，仁义道德是用来欺骗别人的东西，而不是用来约束自己的东西。
而夏国的做法恰恰相反，他们用仁义道德来约束自己，而几乎不会用任何东西来规范别人。
局长比尔也在吞云吐雾，他好像没看见下属之间的明争暗斗，眯着眼睛说道：“不管怎么样，都要重点去调查这个古的情报，他们现在对他的了解还远远不够。现在的这些情报都是明面上的，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需要更多情报。”
“是。”下属们也只能收敛起自己的其他想法，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国家也好，或者是为了自己的功绩也好，他们都必须想办法得到更多关于古景耀的情报。
第72章 九章
说完古景耀的事情, 局长比尔并没有宣布散会，而是看向了负责美洲情报工作的主任罗德里克，很感兴趣地问道：“我听说, 我们的盟友漂亮国中情局的网络系统被夏国的黑客攻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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