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卿转头,当作没看到。
林砚睿无语的直翻白眼,“好了娘,这都还没嫁过去呢,你就已经哭上了,那到时候殊儿嫁到东宫,你不还得哭死啊!”
“你,你个臭小子,怎么说话的。”林夫人立刻止住了哭声,横眉冷竖,一双美目愤怒的看着林砚睿。
说着,就要去打他,连忙被林淮洵拉住,“好了夫人,我们先说正事。”
林砚睿摸了摸鼻子,嘀咕道:“我也没说什么啊?”
“你还敢说。”林夫人听到,又瞪了过来。
林砚卿拉着林砚睿坐下,开口道:“爹,昨天东宫的事情之前已经给你说了,儿子觉得奇怪。
照理说,太子是皇后娘娘的儿子,皇后不应该算计太子才对,可昨天东宫皇后却算计太子与慕容清,这件事不管成功与否,都会得罪丞相府,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还有殊儿遇到的刺杀,殊儿前脚离开东宫,后脚太子的寝殿就发生了那种事,要说这两件事没有什么联系,打死他也不信。
怕就怕,这件事太子有没有在里面插手。”
这件事,林砚卿无论如何都没有想明白,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知道的。
不止是他,林淮洵也想不明白,虽然之前有过谣传说太子并不是皇后的儿子,但那些都是谣言,不可信。
“卿儿,你派人去查一下当年太子出生时的事情,虽说那些是谣言,但以防万一。
如今,因为殊儿的关系,朝中大臣怕是都以为我们已经站到太子这边了,这些事情,我们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林砚卿点头,“儿子会安排人去查的。只是殊儿那边?”
“先别让他跟太子接触过多。”林淮洵皱着眉,看向林砚睿,“睿儿,你明日去军营,带着殊儿到军营去住两天,我隐隐有种感觉,京城怕是有大事要发生。”
“好。”林砚睿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表情,一本正经的应下。
“还有盛将军府,这次多亏了他们家的兰雪身边那个叫红鸾的小丫头,记得明日卿儿你代你弟弟去一趟,要好好谢谢人家才行。”
“孩儿明白。”这件事,就算他爹不说,他必然也是会去做的。
……
东宫。
慕寒将人带到顾北辞面前,“殿下,她就是当年为皇后娘娘接生的吴稳婆。”
慕寒一身藏青色锦衣,样貌俊美,面无表情,恭敬的对着顾北辞道。
“嗯。”
顾北辞淡淡的嗯了一声,继续处理着手中的折子。
慕寒退出去,将门关上。
吴稳婆,跪在地上心跳擂鼓,吓得脸色都白了,咽了咽口水,看了上方的顾北辞一眼,连忙底下了头。
‘殿下’莫非眼前这人是皇子,不可能,她从未给皇家人接生过孩子。
她本是京城附近村子里一个接生的稳婆,也就十几年前为一个大户人家接生过,还是一个男孩。
因为那家人给了她一百两银子,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想到着儿,唔稳婆心中咯噔一下,又抬头看了一眼,只是顾北辞正低着头处理折子,吴稳婆看不清楚他的正脸。
但还是依稀看出跟当年她接生的那个夫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顾北辞早就感觉到了吴稳婆的目光,只是他正在看慕寒查到的事情,便没有理会她。
“怎么,你见过孤?”他抬起头看向吴稳婆,挑眉。
吴稳婆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一时间都没有发现他的自称,“你……你,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吴稳婆吓得脸无血色,转身就要往外面爬去。
顾北辞皱眉,从位置上站起来一步步逼近吴稳婆,直到将人逼到门口,他才停下来。
“这么看来,你确定是见过,跟我很相似的人是吗?”他目光深邃,盯着吴稳婆的双眸幽暗不明。
这一刻,他脸上所有温柔的伪装,全部消失不见,原本俊逸的脸庞,全是冷冽的肃杀。
“不,不,我没见过,我什么都不知道。”
吴稳婆抱着头,双手不停的拍门,明显是被吓得不轻。
“慕寒。”
顾北辞皱眉,这老妇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殿下。”
慕寒从外面进来,看到吴稳婆这副样子,立刻从怀中掏出一颗药给她喂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顾北辞冷着一张脸。
“殿下,属下找到她的时候,吴稳婆就已经有些疯疯癫癫,让明华看过后,才恢复了神志,但极不稳定。”
“是因为当年的追杀?”
“是的,当年吴稳婆被皇后娘娘派去的人一路追杀,最后掉落悬崖,被路过上山砍柴的樵夫所救,回去后醒来,就已经疯了,整天嘴里胡言乱语。
村里的人都觉得她是得了失心疯,那户人家看她可怜,便一直收留了她。”慕寒将他查到的所有事情全部告诉了顾北辞。
听完,顾北辞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此刻可以肯定,这个稳婆定是知道什么秘密,才会让母后杀人灭口。?
第18章 温柔太子的呆萌妻18
“她什么时候能恢复?”
有些事情,必须从这个稳婆嘴里问出来,他的长相虽然跟父皇相似,但更多的确是像皇后。
如果,他不是皇后的儿子,那他为何会与母后如此相似,这点解释不通。
慕寒看了一眼吃了药已经昏过去的吴稳婆,皱了皱,“明日便能清醒。”
“好,明日你亲自来问,把人带下去吧!”
“是。”
就在慕寒快要退出去的时候,顾北辞突然开口,“让苏奕把郑公公带过来吧!”
顾北辞面色有些发寒,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凄凉和痛苦,他是被郑公公从小看着长大的。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郑公公竟然也是母后的人,甚至还差点害死了殊儿。
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若是别的事,他都可以原谅,选择当做不知道,可这件事不行。
他不允许他的小桃花有任何的危险。
“殿下。”郑公公推开门,颤颤巍巍的跪在他面前。
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只知道当他听到林小公子没事的时候,他心底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郑伯,是母后让你这么做的对吗?”他想不到,整个京都除了母后,还有谁能让他如此听命。
郑公公眼中含泪,看向顾北辞的目光满是复杂和不舍,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而是开口道:“殿下,老奴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也不求殿下饶恕,只希望殿下能代老奴跟林小公子说一句对不起。”
见此,顾北辞便知道他什么都不会问出来,郑伯他是不会说的,他是要包庇母后到底了,将所有的事都揽到自己身上。
顾北辞闭了闭眼睛,再睁开里面的那一点不舍和柔情,彻底消失不见了。
挥了挥手,让苏奕将人带了下去,“处理了吧!”
“是。”苏奕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门被轻轻的关上,顾北辞有些脱力的坐下,手指捏着鼻梁,满脸都是疲惫。
小时候,母妃对他还是很好的,亲自教导他写字,读书,亲手为他做衣服,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这些事,慢慢的就变了,母后再也不会温柔的摸他的头,整日冷若冰霜,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厌恶。
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是他五岁那年,母后又怀孕了,母后的性情开始大变,再也不会那个温柔的娘亲,变得神神叨叨,整日说什么‘她不是皇后’,‘她不要待在这里’,‘她不要成为笼中雀’之类的话。
更甚至,自从嘉敏出生后,看都不曾看过嘉敏一眼,后来还是他发现嘉敏身边的嬷嬷虐待她,这才将人带到自己身边亲自照顾。
对于这件事,母后更是问都没问,就像是嘉敏不是她亲生的一般。
这几年,母后对嘉敏才慢慢好了起来,毕竟他们慢慢长大,嘉敏不能一直跟他住在一起,母后才将嘉敏接了过去。
只是,他明明记得嘉敏是个很懂事乖巧的孩子,自从去了母后那边,开始变得嚣张跋扈,一不顺心,就打骂宫人出气。
顾北辞叹了口气,嘉敏他可以肯定一定是母后的亲生女儿,只是不明白母后为何对嘉敏也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
至于郑伯,他几乎是被郑伯一手带大的,他也知道郑伯做这些都是为了他。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动林砚殊,那是他的逆鳞,郑伯明明一直都知道,他从小时候见到那个小团子的第一眼,他就告诉过郑伯。
将来,他长大了,定要把人娶回东宫。
虽然,这些年外面都在传,林尚书府的小公子,就是个小纨绔,但他不在意这些。
明明之前,郑伯还对他那么好,说帮他看良辰吉日,为何突然间就变成这样了。
他有些颓废,随手拿起衣服披上,顾北辞推开门走了出去,看着天空中圆圆的月亮,仿佛看到了林砚殊那纯洁的笑容。
一瞬间突然有些想那个小家伙了,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脚下轻点,避开人出了东宫。
一路到达尚书府,对于林砚殊的院子,他已经很熟悉了,很快就到了舒宁苑。
此时,舒宁苑一片灯火通明,林砚殊正趴在床上看着画本子。
他从小就不喜欢看书,还是被大哥逼着才学了一段时间,之后去了国子监,更是天天翻墙溜出去玩儿。
根本就没怎么学过,林砚殊看着手中的话本,津津有味儿,夏竹正在一旁给他扇风,脑袋还一点一点的。
“唔,哈哈哈……”林砚殊吃着葡萄,看的哈哈大笑。
夏竹脑袋一点,差点栽倒地上,连忙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
“少爷,你身上还有伤,已经很晚了,还不睡吗?”
“等我把这个看完,你要是困,就先去睡。”林砚殊头也不抬,对着夏竹招手,让他下去休息。
“那好吧!少爷,你记得早点休息啊!奴才坚持不住了。”
“嗯嗯。”林砚殊点头如捣蒜,胡乱答应着,他的伤用了两三次顾北辞送开的药,早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夏竹对此很不放心,但他确实已经坚持不住了,在想到这里是尚书府,便安心下去休息了。
“嘿嘿!”
林砚殊看的发出清脆的笑声,顾北辞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他欢快的声音,原本沉重的心情瞬间被他感染,轻快了不少。
走到窗边翻身进去,林砚殊听到声音,转头看去就看到顾北辞正站在窗边。
瞬间嘴角的笑容更大了,感觉手中的话本都不香了,一把扔下鞋也不穿,就朝着人扑了过去。
“北辞哥哥,你怎么来了。”
顾北辞双手托着人,以免他掉下去,抱着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宠溺的刮了刮他的鼻子。
“想你了,就过来了。”转头看向被林砚殊扔在床上的话本,“看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的。”
“没什么,就是一些志怪话本。”林砚殊连忙一把抢过自己得话本,从他身上下来,将话本藏在自己身后。
顾北辞挑了挑眉,什么话本,竟然还不让他看。
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就要去拿他的话本,林砚殊皱巴小脸躲开,整个耳朵都红透了。
“不行,你不能看。”
“为什么不能看?”
“我说不行,就不行。”林砚殊仰着小脑袋,眼睛却悄悄看着他的表情。
他这小动作,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却假装自己没看到,一脸可惜道:“行吧,既然小桃花不让看,那我就不看了。”
一听他这么说,林砚殊立刻高兴了,起来,这话本可是他的珍藏版,写的是一只花妖跟太子的故事,绝对不能让他看到。
林砚殊将话本藏好,这才上床在顾北辞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下。
顾北辞亲了亲他的额头,“小桃花,如果说,有一天我不是太子了,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林砚殊不解,“不是太子?这是什么意思?北辞哥哥本来就是太子啊?怎么会不是?”
他皱眉,想了想,又开口道:“只要是北辞哥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嘿嘿。”
顾北辞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眸光发亮,那些被他压在心底的忐忑,不安,全部消失不见。
他下意识的收紧手臂,怀中的人,他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在放开了。
“睡吧!”
“嗯嗯。”
…………
翌日,林砚殊被夏竹一大早就喊了起来,林夫人为他收拾整整一马车的东西。
“娘亲,我不要去军营,我保证乖乖的,待在家里不出去,好不好嘛!娘亲。”林砚殊拉着林夫人的手臂,求饶。
“不行,最近京城不安全,殊儿你听话,跟着你二哥去军营,等这段时间一过,娘亲立马让人把你接回来,好不好。”
林夫人也不舍得让宝贝小儿子去军营,可老爷也说了,怕是京城马上就会乱起来,她不能拿儿子冒险。
“可是,可是我就是不想去吗?”林砚殊皱眉,红着眼眶,要是去了军营,他不就见不到北辞哥哥了吗?
看着自家弟弟那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林砚卿稍微一猜便能猜到,立刻道:“太子殿下已经同意让我们把你送去军营了,说到时候会亲自去军营接你回来。”
“真的吗?大哥,你不会是骗我的吧?”林砚殊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家大哥,小时候的事情,他可是记得很清楚的。
骗他说匣子里装的是送给他的礼物,结果里面却装了一条蛇。
林砚卿显然也想到了这件事,连忙咳了两声转过头,“自然是真的,你想想除了这件事,大哥我还骗过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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