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我们过去瞧瞧去。”
“走走……”
瞬间,一楼大堂里的人走了一大半,掌柜的看到摇头轻叹,让店小二去收拾桌子。
“这年头,普通老百姓的命,根本就不是命喽!”
临江楼的掌柜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背着手摇着头上了楼。
二楼包厢,林砚殊坐在目连的腿上,开心的晃荡着自己的小短腿,两只小爪子抓着一个大鸡腿正在啃。
对面坐着一位年轻男子,一身锦衣华府,听到外面百姓的议论声,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放在桌面上握着扇子的手,经络凸起。
这人名叫慕容烨,是当今圣上的第七个儿子,一直在外游历,今日和目连他们刚到的京都。
他们是半路上遇到的,慕容烨身受重伤倒在树林之中,林砚殊和目连离开洛阳之后,便一路走走停停,看山川风景。
也许是慕容烨命不该绝,在路过这里时,从上面吹下来的风中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见人还未死透,就在林砚殊想着给他补上一刀解脱,还是把人救下来的时候。
目连狠狠地敲了下他的脑袋瓜,将人带了回去。
于是,他们就一起来了京都。
目连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眸光淡淡的扫了慕容烨一眼,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
见林砚殊吃完了,立刻拿起手帕帮他擦拭脸上的油渍,眼底是满满的宠溺。
“可还要吃?”?
第222章 温柔佛子的养成系小花妖6
林砚殊仰着自己的小脑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目连,不知是被身体影响了还是怎的?他最近的举动是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摇头,他已经饱了,“不吃了。”
小身板往他的胸口一靠,就抓着目连的手指,眯着眼睛看慕容烨,想看看他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开口。
不一会儿,慕容烨便开口了,“目连兄,可知相府千金房语棋?”
目连望着林砚殊闪着兴趣的眼睛,摇头,“我第一次来京都,对京都之事并不了解?这相府千金可是有什么说法?”
慕容烨叹气,“房语棋是左相老来得子,被宠的刁蛮任性,嚣张跋扈,只要是她看不顺眼的人,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什么人,不出一个月就会在京都消失。”
林砚殊嗤笑,奶声奶气的道:“整个京都难不成还没有一个人能治的了她不成。”
林砚殊的话,却让慕容烨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甚至眼中闪过对房家的杀意。
“不是无法治罪,而是不能治罪,他的父亲是左相,哥哥是镇北大将军,姑姑是父皇的宠妃,谁敢轻易动房语棋。”
那些说是消失,其实都是被左相他们派人给暗中处理了。
目连没有开口说话,这是凡间皇帝的事,他不会插手,他现在唯一的想法,便是让怀里的这个小东西,快点长大。
从桌上拿了一颗葡萄放到林砚殊嘴边,林砚殊很自然的一口咬住,嘴巴鼓鼓囊囊的。
坐在他们对面的慕容烨看的眼皮直抽抽,他还真没见过有谁家父母如目连兄这般宠孩子的,也不怕将来成为一个纨绔。
慕容烨将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道:“目连兄,你对孩子倒是宠。”
林砚殊面色一僵,咀嚼的嘴巴也不动了,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这个慕容烨是什么眼神,他们什么时候说过是父子了,他是眼瞎吗?他们长的根本不一样好嘛!
“七皇子,你的眼睛若是多余,不如捐给别人。”
慕容烨懵,不明白他方才的说哪里得罪这个小娃娃了,竟然变相的骂他眼瞎,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不是,小朋友怎么能说如此粗鲁的话。”
目连看着气的小身板发抖,鼓着腮帮子,恶狠狠瞪着慕容烨的小家伙,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笑意。
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脸蛋,“不生气,他会如此认为并不奇怪。”
林砚殊一把拍开他的手,目光不善的望着他,“你还说。”
从目连怀中爬起来,狠狠地在他脸上咬了一口,然后就盘腿坐在他怀中开始生闷气。
虽然出来前,他便猜到过他们可能会被别人误认为是父子,可真当着他面说出来,他还是心里不舒服。
目连英俊的脸上留下了几颗小小的牙齿印,无奈的叹了口气,殊儿心里在想什么他哪里会不知道。
“慕容公子,我们并不是父子。”
“啊……”
慕容烨望着目连的脸,嘴角抽了抽,可看着他认真的眼神,便明白他说的事实,不由得有些尴尬。
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我还以为……”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两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目连抱着林砚殊站起身,“既已到京都,那我们在此分开吧!”
慕容烨连忙站起来道,“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未将你们引荐给我母妃,目连兄这么离开,我这还没有尽地主之谊呢!”
“不必这么麻烦,我们本来就是途经此地,并不会久留。”
不给慕容烨说话的机会,目连便抱着林砚殊离开了,离开前林砚殊还记恨着之前慕容烨说他们是父子的话。
肉乎乎的小手一挥,慕容烨头顶就出现了一团普通人看不见的黑气,不是很浓,但慕容烨之后并不会太好就是。
在慕容烨的眼中,就是小家伙挥着小爪子,笑的牙不见眼,有些不怀好意,不知为何,慕容烨总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目连虽没有回头,但他的那点小动作怎么可能瞒的过他,伸手揉了把他的小脑袋,下了临江楼。
至于之前慕容烨所说相府千金之事,并没有放在心上。
出了临江楼,走在京都繁华热闹的街道上,身高腿长,剑眉星目的目连很是惹眼,路过得女子总是会害羞的多看几眼。
一但那些女子看过来,林砚殊就会拉着一张脸,护视似的瞪回去,虽然他知道林砚殊这是不希望那些女子看他。
可他也同样不希望小家伙的眼中出现别人,即使只是一面之缘的路人也不行,他的殊儿心里眼里只能有他一个。
目连将他的小脑袋掰回来,抱着他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不许看,殊儿只需要看着我便好。”
“噗嗤~”
林砚殊笑出了声,刚刚还有些酸溜溜的情绪,瞬间就被他的这句话抚平了。
他双手抱胸,笑的眉眼弯弯,“到底是谁惹出来的,怎么还你自己先不爽了起来。”
目连抿唇,有些委屈,“难道在殊儿心里,那些人比我好看吗?”
林砚殊:“…………”
不是,他都还没委屈呢!他倒是先委屈上了。
“慕容烨就算了,现在这么多人,殊儿眼中怕是都没有我的位置了。”目连低下头,一脸沮丧,眼睛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怀中人的表情。
见他嘴角狠狠抽了抽,握紧了小拳头,忍不住勾了唇角。
林砚殊额头只冒黑线,他这是从哪里学的,怎么还会煮茶了,此刻的他简直是茶香四溢,掩都掩不住。
“我不看行了吧!你给我正常点。”
林砚殊无语的用小手拉扯着他的嘴角,若不是现在他身体太小,非的给他来两下不可。
见目的达成,目连也不装了,狠狠地在他白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的再次迈开脚步。
“往东走,我要吃那个。”
林砚殊的小奶音在热闹的街道上格外的清晰。
周围的百姓只觉得他们父子感情好,唯独高楼之上一女子,目光痴迷的望着目连的背影。?
第223章 温柔佛子的养成系小花妖7
临江楼。
慕容烨站在窗前,望着楼下逐渐消失的身影,目光沉了沉,片刻后唰一下打开折扇,一道黑影瞬间出现在雅间内。
“跟上去,不要被他们发现。”
“是。”
眨眼间跪在慕容烨身前的黑衣人就消失在了原地,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目连。”慕容烨眼底闪过警惕。
留着头发,还带着一个孩子的僧人,却在听到房语棋欺压百姓时无动于衷,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出家人的样子。
而且,他还刚好出现在了那个地方,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个目连是宫里其他人派来的。
慕容烨用折扇敲打着手中,走到桌边掀起衣袍坐下,突然咔嚓一声,他坐的凳子瞬间散架,木刺直接扎进了他的大腿。
“嘶……”
慕容烨的脸色扭曲,颤抖着手扒着桌子站起来,拔掉扎在腿上的木刺,疼的他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星星点点的血迹出现在他的衣服上,如同女子突然来了葵水一般,很是刺眼。
这时雅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申羽赫就看到三皇子殿下,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站在桌旁,和他来了一个对视。
慕容烨:“…………”
申羽赫眼尖的发现慕容烨衣服后面的血迹,再加上他此刻奇怪的动作,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几变,尴尬的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没想到三皇子殿下竟然好这口,怪不得这么多年皇上要为三皇子选妃,都被三皇子一口拒绝了。
原来,不是不喜欢而是性别不合适啊!
慕容烨不知道申羽赫脑海中脑补了什么,面色僵了僵,开口道:“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进来。”
申羽赫连忙关上门,走了进去。
“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慕容烨扶着桌子,重新找了一个凳子坐下。
申羽赫抵着头,眼睛盯着地板,“回殿下,经调查目连最开始出现的地方是洛阳,是在三个月前,随后一路北上来了京都,再多的消息便差不到了,他的身份也差不到,仿佛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慕容烨放在桌子的手一顿,心里不由得疑惑,莫非他们真的只是路过?
“所有的寺庙都查过了吗?”
“查了,查无此人,官府那边也没有此人的信息登记。”
一时间雅间里安静的针落可闻,不知过了多久,慕容烨站了起来,“查不到,便不必再查了,先回皇子府。”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临江楼。
申羽赫看着慕容烨衣袍上的血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提醒。
经过一处花楼时,慕容烨刚走到下面,一盆水突然泼了下来,慕容烨瞬间被淋了个透心凉,一股难闻的味道从他身上散发。
慕容烨闻了闻,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阴沉的可怕,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用洗脚水泼过。
猛的抬头,恶狠狠的望着楼上的女子。
那女子也有些不好意思,“那个,真是不好意思,没看到下面有人经过。”
说完,立刻端着木盆快速离开。
申羽赫嘴角抽搐,心里不由庆幸自己和五皇子离的不近,不然他自己也要遭殃。
“殿下。”他小声了喊了一声。
路过的百姓,看着慕容烨的样子,指指点点,不时还有笑声传来。
慕容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捏着折扇的手青劲爆起,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暴怒,
“我们走。”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望着快步离开的身影,申羽赫瞳孔微微一缩,“殿下小……”
他小心二字还未说出口,旁边摇摇欲坠的牌匾就掉了下去,慕容烨直接被砸在了下面,一只手还伸在外面颤了颤。
申羽赫整个都惊呆了,三殿下这也太倒霉了吧!
回过神来,申羽赫收回伸出去的手,连忙跑过去将慕容从下面挖出来,嘴角抽了抽,忍着笑意道:“殿下,您……没事吧!”
慕容烨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申羽赫把人扶起来,一瘸一拐的离开。
…………
东街,彩衣楼。
“小姐,你在看什么?”
丫鬟春桃付完银子,就看到自家小姐站在三楼窗口,一脸春心荡漾的望着外面。
房语棋脸上的表情一收,不悦的瞪了春桃一眼,转身下了楼。
春桃吓的脸色都白了,立刻战战兢兢的跟了上去。
楼下,房语棋问一直站在门口的侍卫,“看到之前那个抱着一个小孩的白发男人了吗?”
侍卫脸色一僵,点了点头。
“去将那人给本小姐带来。”房语棋扬着下巴,语气高高在上,仿佛是在说一个阿猫阿狗。
侍卫有些犹豫,那个男人抱着孩子,一看就已经成亲,“小姐,那个男人怕是家中已有妻子。”
房语棋不屑,“那又如何,本小姐看上他那是他的福气,识相一点就应该在听到是本小姐要人的时候,乖乖送上来,否则……”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眼底的杀意却暴露了她的想法。
侍卫被她的话吓的额头冷汗都下来了。
“是,属下这就说。”
刚走两步,那侍卫突然停了下来,问:“小姐,那个孩子怎么办?”
“杀了。”
房语棋纤细的手指抚摸着指尖的丹寇,轻飘飘的说出了这两个字,仿佛在她眼里如同杀鸡一般。
刚下楼的春桃听到这句话,抱着衣裙的手微微发抖,差点腿软的站不住。
那侍卫虽于心不忍,却也知道房语棋的心狠手辣,不敢有半点犹豫,就带着几人朝着目连和林砚殊离开的方向走去。
目连看着怀里舒服的眯起眼睛的小家伙,不由得勾起了唇角,手上的动作不停的揉着他微微鼓起的小肚子。
“还想去哪儿玩儿?”
闻言,林砚殊在他的脖颈处轻轻蹭了蹭,瓮声瓮气道:“去灵气浓郁的地方吧!我想早点摆脱这副小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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