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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珩看着他。
傅凛受不了季星珩这般看他，率先移开目光：“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来，睡一觉，睡醒了我们继续赶路。”
季星珩即便不说，眉宇间还是透着一股疲惫感。
“我的意思是，你去哪我就去哪。”季星珩靠近他一点，声音轻缓道。
傅凛倏地看向他，眼里带着一丝错愕，笑了声：“这算是......”
他停顿了下，没继续说下去。
但他的神情骗不了人。
季星珩轻轻的点了点头。
烈火不仅照亮他们的眉眼，还将深藏在胸口的心脏映照而出，在这寒冷的冬天发出一阵阵响声。
“抱歉，”傅凛良久才轻声道。
季星珩抬眸看他，心脏莫名的一紧。
他说：“太激动了，声音有点大，宝贝见谅。”
季星珩目光落在他的心脏上。
正常的心脏是鲜红的，但傅凛的心脏却是暗黑暗黑的，心率是正常人的一倍。
“到我怀里来，你就可以看得更清楚一点。”
季星珩犹豫了一瞬，挺得笔直的腰杆缓缓地弯了下去，脑袋轻轻地靠在他的肩头。
“傅凛。”
傅凛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季星珩：“你的心跳好快、好响。”
沉默了几秒，两人相视一笑。
季星珩眉眼微弯，唇角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似乎也被自己的话给逗乐了。
“因为，”傅凛声音清润了些，尾音微微拖长，听起来暧昧又缱绻，
“爱你从来不是秘密。”
他不仅想让他知道，更想要人尽皆知。
“可是它好痛苦。”
傅凛把玩他的青丝，闻言笑了笑，非常认真的纠正：“错，心里有你为什么会痛苦，应该是非常的幸福。”
季星珩没想到自己有天会问傅凛这么幼稚的问题，但当话出来的那一刻，他又希望傅凛回答他。
他问：“我会住在里面多久？”
心跳多久，你就多久。
不过...
傅凛垂眸，季星珩闪烁着星辰的眼眸一下子撞入他的眼底。
他答：“很久，就算它停止工作，傅凛都会允许你的存在。”
季星珩学他轻笑一声：“发现你是越来越会说这些话了，上哪学的。”
“不说了嘛，对你我可是与生俱来的，从来不需要学。”
傅凛得意道：“说明我聪明，不选择我是你的损失。”
季星珩嘲弄的看他：“那我是不是刚好赶趟？”
“不，”傅凛说，“我的每一句情话都是属于你的，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北方的冬日，吹得人泛冷。
今夜没有星星，但他的怀里有。
季星珩最终是抵不住困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傅凛则是给他当了一夜的人形枕头，不敢动弹半分，生怕把人弄醒。
但出奇的，他起身添加柴火，也没有吵醒季星珩。
傅凛侧睡看他，将他的眉眼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最后没忍住，凑近他光滑洁白的额头轻轻地落下一吻。
轻如鸿毛。
季星珩迷迷糊糊的出声：“说吧，什么时候开始的。”
“啊？”
傅凛没想到还是被抓包了。
不过他不明白季星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肯定不止一次了。”
傅凛了然：“哪有，明明是第一次。”
偷亲这种怎么能说出来呢。
“你很熟练。”季星珩没睁开眼，声音微哑，“不然你昨天的话都是骗人的。”
还不等傅凛说话，季星珩一脚把他踹了出去：“靠这么近做什么，咯到我了。”
翻了个身，盖上衣服继续睡。
傅凛只觉得一股热气蔓延至他的脸庞，赶紧将剩下的柴火加上，手忙脚乱的出去了。
等人彻底的离开后，季星珩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嘴角轻轻地勾起笑了声。
低低的说了句：“不是挺能撩的么。”
这么一点就脸红。
*
傅凛连滚带爬的出来后，一把抓起地上的雪往自己的脸上送，试图将那抹热气压下去。
“艹，傅凛，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太不争气了。
他眯眼在雪中吹了会才起身去找吃的。
现在的生态环境早已经被破坏，能吃的东西没几样，要想找到还挺难的。
不过这对于傅凛来说还可以，没有完全被S病毒感染的鱼还是可以吃的，这一点之前他就验证过。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在烤熟的时候还是会试一下。
季星珩看着他有模有样的烤鱼，盯着他不说话。
傅凛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是不是突然觉得我很帅？”
之前都懒得看一眼，现在直接挪不开眼，不是帅那还是什么。
季星珩摇摇头，没说话。
过了半晌，目光这才转移到他手里的烤鱼，“其实吧，几顿不吃我能坚持得住。”
再者，他昨天也吃了几个果子。
“那怎么行，跟我在一起哪有饿肚子的道理。”
傅凛说着，尝了一口烤鱼，没什么问题这才给他：“尝尝，简陋了点，应该也熟了。”
季星珩看了他一眼：“你不饿？”
“我没感觉。”
这句话他不是在骗季星珩，他是真的没有感觉，感受不到寒冷，也感受不到饥饿。
但，他现在只对一种东西感兴趣。
也只是一瞬，又被他强压了下去。
常年隐藏在皮质手套底下的手白皙又纤长，光滑的皮肤下是血液流动的血管，似乎在发出隐隐的香味。
傅凛盯着他的手背看，下意识地咽了咽喉咙。
紧接着还有一半的鱼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他看向他。
“吃吧。”季星珩回视。
傅凛想了想还是接过来，埋头咬了一口。
第111章 那就一起去死
两人休息好了之后继续赶路。
虽说季星珩回不回去都可以，但傅凛清楚，特殊任务组织不能没有他。
风很大，吹得季星珩的衣角翻飞，长发舞动，乱了他的视线。
‘滋啦’一声。
季星珩看向他。
傅凛撕下衣料弄成一条长绳帮他把头发束起。
长发被束起，露出他光洁的后颈，那里是他最敏感的地方，原先还有咬痕，但现下却已经没有任何的痕迹。
季星珩：“怎么，还想咬？”
傅凛飞快的收回目光：“哪有。”
季星珩嗤笑一声。
刚刚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不过...”
季星珩瞥了他一眼。
傅凛忽然凑近他，“我还真的想知道咬一口的滋味。”
季星珩：“......”
傅凛后退一步，看着他扬起的手，惊恐的说道：“好好好，不咬。”
季星珩这才收回手。
途中他们发现了一辆车，五菱的，还可以开，傅凛打开副驾驶的门，做出一个绅士的‘请’。
“您即将前往的，是幸福的大门。先生，不要忘记系好安全带。”
季星珩面无表情的上了车。
傅凛启动，“这牌子的车居然这么好，都坏成这样了还能开。”
季星珩双手抱臂，不理睬。
傅凛嗷了一嗓子：“出发！”
‘啪——’
傅凛龇牙咧嘴的搓了搓手臂：“幸亏我皮糙肉厚，不然那哪个alpha能禁得住你这么打。”
季星珩：“你是enigma。”
“对对对，我是enigma，老婆想打就打，一次不够就两次。”傅凛连连称是。
季星珩看向窗外的雪。
白雪皑皑将那些不堪的场景覆盖，像是为这个世界遮上了一块白布。
跨越了北方的边界，南方没有雪的覆盖，一切都是这么的凄凉。遇见丧尸和变异物种时都不用季星珩动手，都被傅凛三两下解决了。
看着傅凛后背长出来的长管，季星珩眼底一片沉闷：“这是什么？”
傅凛笑了笑：“没什么。”
并不打算多有解释。
季星珩沉沉的看着他，忽然问：“傅凛，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到底到了哪一步。”
傅凛没吭声。
季星珩直接从副驾驶伸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底蕴含着怒气：“说！”
被这么一扯，车晃悠了一下，傅凛赶紧踩下刹车：“先放手好不好，很危险的。”
季星珩：“那就一起去死。”
傅凛愣了一下，看着他满是怒气的俊脸，闷声道：“才不要。”
他才舍不得。
两人就这么僵持不下，最终还是傅凛率先松口。
“就是你想的那样。”
季星珩心头一跳：“哪样？”
傅凛：“我已经没救了。”
“什么意思。”季星珩脸色超级的难看。
他苦笑一声：“我已经彻底成为一只怪物了。”
物种身上的病毒已经全都在他的体内，只要时机成熟，就会爆发，他也会跟着没。
“心脏血呢？”
季星珩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见他摇头，他怒吼一声：“那用我的！”
“宝贝，你先冷静一下。”傅凛细声的安抚他。
季星珩双目赤红。
他现在冷静不了。他当时还以为傅凛有救，可是现在...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季星珩坐回位置，但目光一直紧紧的注视他。
傅凛缓了一会儿，把他在山上遇见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像是一点也不在乎，反而问他：“他这么小都有星星，我到现在才有。”
季星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这个？”
傅凛：“我总不能老是去想那些伤心事吧。”
“那你想怎么样？”
傅凛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直接笑乐了。
他得寸进尺：“要不，我们再试试一次上回的那件事？”
季星珩警告的看着他，咬牙道：“哪件？”
许是受到了傅凛的影响，季星珩即便是想生气也生不出。
他笑得眼眸弯起，像只狡猾的狐狸：“就是那件啊。”
季星珩：“？”
傅凛凑过去，撑在他的身侧，哑着声音蛊惑又撩人：“xxoo这件事。”
沉默了数秒，清晰的巴掌声再次袭来。
傅凛挎着脸，嘀嘀咕咕：“不行就不行嘛。”
季星珩冷着脸转过头继续看窗外。
傅凛也不是真的想，如果真的做了，他会将S病毒传染给季星珩的。
他并不想。
许是不好意思，傅凛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季星珩就更不可能了。
但气氛却意外的和谐，这让傅凛的心情又变得美妙起来了。
哎呀，其实这一趟他好像也不亏。
就快要赶到入口时，傅凛的脸色骤然一变，胸口的灼热感清晰的传来，疼得他直冒冷汗。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上的血液正在飞快的流动，汇聚在他的心脏。
那般啃咬的滋味像是把无数锋利的刀刃刺穿他的心脏。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平复了一下呼吸，不让身侧的人察觉到异常，缓缓地露出一个笑。
“宝贝儿。”
季星珩应了一声。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季星珩蹙眉，不明白他又想作什么妖：“问。”
“你爱不爱我。”
问题直白又简单。
傅凛没敢看他，季星珩目光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并未发现异常，才轻声的说道：“爱。”
“永远吗？”
季星珩警惕起来，目光变得犀利。
傅凛心脏骤然一紧，换个话题：“你把我带回去，打算怎么交代？”
这一路上他们已经相处了很久。
一整个路程用了两个月。
准备要过年了。
两人心照不宣，并没有加快这个路程，反而随心所欲。
“你是我的伴侣。”
这句话似乎缓解了他一丝疼痛，傅凛笑了声：“季上校是打算滥用职权吗？”
季星珩沉默了许久，就在傅凛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听见他轻轻地应了一声。
“权力而已。”
傅凛调笑：“那我真是太会找老婆了。”
“别得意，遇到大问题，我还是会把你推出去。”他面无表情的开口，像是在欲盖弥彰。
傅凛：“知道啦，我的上校大人。”
“最后一个问题。”
季星珩：“你的问题好多。”
“那我换个。”
“嗯。”
窗外的景物缓缓停下，季星珩看向他。
傅凛金眸下含着无尽的爱意，嗓音干净又温柔，他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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