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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不明地问道：“为何要锻炼腰？”
天卓师傅解答道：“骑马最需要腰腹上的力量，来，先让你体会一下在马背上的那种颠簸的感觉。”说着他推徒弟坐起来，然后腰上连连起落。
“呀。”徒弟被颠的左摇右晃，“停、停下、呀……”
“这才开始就受不住了？你注意听我给你说骑马的要领。”天卓师傅的坏心眼冒起，越让停越不停，“你得两腿夹紧马背，身子向前趴伏。”
“快、快停下啊。”徒弟不想学了。
只一盏灯照着，洪天卓看方瑾瑜的脸蛋愈发红润，他的血液也愈发兴奋，他正准备给方瑾瑜再加些东西时，忽然就看方瑾瑜一手捂上了嘴巴，眉头紧紧皱成一堆。
“怎么了？难受？”洪天卓急忙勒住马，扶着方瑾瑜问。
“呃唔……”
“怎么了这是？想吐？”
方瑾瑜湿着眼睛点点头，手在嘴上捂的更紧，晚上的饭桌上他高兴也喝了些酒，原本不觉得脑中的酒气有多重，可刚才洪天卓上来就用烈马的速度教他，颠簸起来他头晕目眩，嘴里说“停”都是勉强。
洪天卓赶紧端来一个空盆，递到方瑾瑜面前，“吐吧，媳妇儿。”手还在方瑾瑜的后背捋着。
“……不、不了。”方瑾瑜压下了那股想吐的劲儿，洪天卓把盆放下，去桌边摸茶壶还温热着，然后倒了杯茶给方瑾瑜。
“以后喝了酒我绝不要骑马！”
“是是是，不骑不骑。”
“哼，就说你不会教人骑马吧。”
“是是是，我不会。”
洪天卓心里叫苦，媳妇儿这还没真正骑上他的马鞍子呢就不干了。
第127章 快办喜事了
“不想出被窝啊……怎么这么快就天亮了？”洪天卓把脑袋埋在方瑾瑜的胸口，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犯懒。
跟着他的耳朵被方瑾瑜摸了摸，对他说话的口气也像哄着他，“那你再躺一会儿，我先起来。”
洪天卓很受用这样的温柔待遇，脸在方瑾瑜的身上蹭了蹭，不由得用上了让他自己都要起鸡皮疙瘩的撒娇语气：“不要。”
方瑾瑜听了嘴角露出轻笑，床边帐幔合着，看不到窗纸泛白到哪种程度，凭他的感觉时候也是不早了，“我真得先起来。”
“不行，一块儿躺着。”洪天卓收紧搂在方瑾瑜腰上手臂，一条腿也搭到了方瑾瑜腿上，昨晚他都没开始，方瑾瑜就给他宣告结束，他体内的那股火憋闷到了后半夜才减退。早上方瑾瑜肯定不同意跟他疯来，只好这样在热被窝里舒舒服服地抱一抱。
方瑾瑜暂时由着洪天卓，他多年养成的天蒙蒙亮就起床的习惯已经在洪天卓这里找不回来了，他的手指又一下一下梳理上了洪天卓鬓角睡得杂乱的发丝，开口说：“年节前咱们备些东西，一起去看看陈伯吧。”
洪天卓闭着眼“嗯”了一声，这是肯定的。听方瑾瑜又问：“你二姐那里也不能忘，是咱们买上东西，然后你找人给她送去？”
“行。”洪天卓的音色更显慵懒，觉得有媳妇给自己操心着这些事情真好。
“唉……”方瑾瑜叹气，洪天卓一下就睁开了眼睛，问：“怎么了？”
“也不知道往后你那其他几个哥哥姐姐们还会不会找上门来。”方瑾瑜说完了偷笑。
洪天卓心想很有可能，洪家的这些个人就洪二姐一个心眼好，兄弟里面有洪老大来，就少不了洪老二、洪老三。
“我给大门口放根棍子，要是我不在的时候有他们找上来，就让云玖拿棍子把他们赶走，一点不用客气。”
“哈，我看云玖可没这么大胆子。”
洪天卓想起了好笑的事情，“咱们俩第一次见面，他不是还敢帮你拿着扫帚要拍我？”结果就是脚底下笨得不是时候，还差点把方瑾瑜撞倒。
洪天卓回忆起往事都想咧嘴笑，现在他还能清晰记得方瑾瑜当时对他那带着浓浓怒气的面容，而且在他的记忆里还更加好看了，现在他的心境就是曾经方瑾瑜对他冷嘲热讽的模样都是可爱。
也不知他有没有注意到刚刚自己说的是“第一次见面”，方瑾瑜听得心底一动，曾经他觉得洪天卓的面前挂了一层浓厚的雾，让他看不清，更迫切想去探清。
但是现在嘛……方瑾瑜勾起唇角，暗想这人是不是就等着他“威迫利诱”才肯老实招供呢。
“对了，还有老御医那边也送份厚礼过去吧，你买上东西，到时我安排六子跑一趟。”
“嗯，刚才我还正想着跟你说这事。”
洪天卓的脑袋又往方瑾瑜怀里蹭，美滋滋地开口：“咱们夫夫二人就是心有灵犀。”
方瑾瑜抬手戳他的脑门，心说既然是心有灵犀你怎么都不从实招来？不知道他的耐心总有像炸雷一样被点爆的时候？
此时的洪天卓还闻不到隐隐有火药味飘起，他的鼻子里只能吸进方瑾瑜身上的淡淡清香，因为方瑾瑜给他们的衣柜里放了两个香囊，他的衣服拿出来穿一天就感觉味道散得干净，而方瑾瑜却是身子都能一直沾染上香气。
“嗯……真香，我尝尝是哪朵花儿上散发出来的。”洪天卓使劲嗅着，鼻尖在光滑的皮肤上滑过。
“嘶呀……别。”方瑾瑜赶紧推开洪天卓的头，贴着墙坐起来，“说好了今日上午让陈婶过来，现在也不知道是几时了，我得起来等着了。”
“天刚亮，到中午还早着呢。”洪天卓伸手臂去拽方瑾瑜，不过这次方瑾瑜没由着他。
听到他们这屋里发出了起床下地的动静，云玖尽责地把热水端上，问方瑾瑜：“少爷，早饭端这边来？”
“嗯，端来吧。”方瑾瑜没想着云玖能做出什么可口的早饭，他扭头和正坐在床边穿鞋的洪天卓说：“等陈婶来了，你想吃什么就跟她说，她做菜的手艺可好了。”
“嗯。”洪天卓走过来，拿手背托起方瑾瑜的下巴，“主要把你养胖了就行。”
正说着云玖端饭进来，目不斜视，洪天卓先看到他把两样小点心摆上桌，然后是一盘模样精巧的小包子，还有两碗不知是什么的汤水。
他刚要问云玖这是不厨神附体了，就看方瑾瑜忽然回过头，站起来面露欣喜。
“陈婶来了？”
桂花糕的味道在屋中飘出，云玖就知道方瑾瑜定能闻出来，“一早就来了，说是也想着少爷，在家里坐不到上午。”
方瑾瑜快步往过走，“那你为何不早来叫我？快请陈婶来。”
云玖“欸”了一声，转身出了门刚要小跑，看院子里陈婶已经过来了，手里还端着两碟小菜。
方瑾瑜见到陈婶特别亲近，女人也是进门就红了眼眶，又眼里带着些不敢置信，从她的话里洪天卓听出了这不敢置信是来自哪里。
“自打琴馆出事我就一直为你们揪着心，生怕你们过得不好。”早前云玖告诉她少爷心情好着呢，让她不用惦记，可她哪里能相信，以为是方瑾瑜为了宽慰她才让云玖这样说的，现如今两人终于见面，方瑾瑜过得好不好那不是都明摆着的？
方瑾瑜握上陈婶的手，跟洪天卓说道：“陈婶在琴馆照顾我们快十年了。”
女人四十多的年岁，洪天卓只打量了一眼就知道是个勤劳又善静的人，听方瑾瑜话里的意思他也算是陈婶拉扯大的，洪天卓对着陈婶，学起了昨天方瑾瑜给许怀凌行礼那样的动作。
“见过陈婶。”
他做的又不标准，弯腰时屁股太撅，把方瑾瑜逗得抿着嘴发笑，而陈婶则是慌得可不敢受洪天卓的这个行礼。
“老爷，这可使不得。”
这声来自年长女人对他的称呼，让洪天卓浑身麻得十分不舒服，“哎呀呀，我可不是什么老爷，您直接叫我名字或是跟云玖喊我姑爷都行。”
直接叫他的名字，也是让陈婶心里打鼓，还没见过这般随性、不看重规矩的人。
这顿早饭丰盛精致，洪天卓看着吃相优雅的方瑾瑜，可算知道这人之前跟他是有多么的不挑剔，要不是陈婶给做出的这一桌早饭，他都快忘了自家媳妇原来是个少爷呢。
“嗯，要不咱们给家里雇两个小丫鬟？”洪天卓的意思是有人伺候方少爷，还有这么大的院子多住几个人也热闹。
但方瑾瑜没想到这上面，反而是轻轻看了眼洪天卓，“呵，你想都别想。”他怎么可能让漂亮水灵的小丫鬟成天在自家男人的眼前晃悠？
洪天卓的喉咙里一噎，媳妇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临近年节这几日两人都有的忙，有时洪天卓顾不上陪着方瑾瑜一起，照样他还是在方瑾瑜出门的时候身边给安排好了人手。
他们定的是腊月二十八这日在家中摆酒席，方瑾瑜和洪天卓商量摆几桌，邀请多少人来，要怎么拟菜谱，到那天是不是请几位酒楼的大厨过来，还有提前买上大量的菜和肉。
这么多问题，方瑾瑜担心的是不能准备充足，不过到洪天卓这里一个主意就给他解决了：“不用请大厨，就吃涮肉，每张桌上拿小炉点个锅子，这多省事。”
方瑾瑜听了还有些犹豫，“这能行吗？会不会显得招待不周？”
洪天卓心想这少爷就是不知道他们那帮大老爷们适合吃什么，“能行，还最合适不过呢。”到时候大盘大盘肥羊的肉上桌，绝对让这些人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痛快地吃过肉。
还有他这头健壮的雄狼晚上也要痛快地啃吃方小羊！
这时是午后，两人在罗汉床上躺着，脸对脸说话，方瑾瑜忽然就感觉面前男人的眼神变得真烫人……
腊月二十七这天，方瑾瑜和云玖去街上买东西，王全还有另两人跟在他们周围。走到一家衣铺门口，方瑾瑜转身往里走，然后对跟着他的云玖说：“你在外面等我吧，我很快出来。”
“……哦。”云玖只好站住了，这还是第一次少爷买东西背着他。
确实方瑾瑜进去不大一会儿就出来了，手里多了一个小包袱，云玖要去拿他没让，只说东西这么轻，他自己拿着就好。
云玖的这颗心啊没法不好奇，偷瞅了好几眼，看那包袱皮一点都不鼓囊，就跟里面没东西似的。
回到家后，方瑾瑜把包袱放桌上，听着云玖出去了他才打开，但他不知道云玖关门的时候从门缝里瞥见了。
红色的，什么啊那是？云玖纳闷地挠着头，没走几步时要不是洪天卓出声，差点他就撞到洪天卓的身上。
“干嘛呢？呆头呆脑的。”
“呃姑爷。”
卧房里，方瑾瑜听见洪天卓回来了，他连忙把包袱皮又裹好，然后藏进了衣柜。关柜门的声音与推门的动静同时响起，洪天卓进门第一眼先找方瑾瑜，而方瑾瑜也是怕被这人察觉到端倪，下意识扭头看他。
偏偏洪天卓还玩笑了一句：“干嘛呢媳妇儿？藏什么好东西呢？”
可是让方瑾瑜的心跳一快，直怕他说拿出来让我瞧瞧。
第128章 就在这一日
李康这个人要是在关于吃的上面干活那是绝对得力，洪天卓让他二十八当天早上弄来五十斤羊肉，他和另一个叫马大头的人提前一个晚上就拉板车过来了，还兴冲冲地跟洪天卓说：“卓哥，我按你说的，足足八十斤的羊肉，肥瘦一样多，还有十斤羊肚。”
看着那堆得高高的板车上，久违的，洪天卓觉得有些心疼钱袋里的银子……
这两人往院子里抱羊肉，嘴里还说着明日一早再去多买碗筷碟子，要不然来这么些人下手抓着吃？
洪天卓听了赶紧告诉他们别花钱买，谁家有富余的拿来就行，他心想就人多聚上这一次，买一大堆碗筷碟子回来太坑。
李康不怕屁股上挨踹，调笑道：“卓哥，你这会儿咋把钱袋子勒这么紧啊？我可没听说过上哪个大户家吃席，还得自己从家带上碗筷的。”
“嗯，在我这就让你见识见识。”洪天卓说着话抬腿，李康下意识挺腰往旁边躲，结果洪天卓只是迈步下台阶，把站在后面瞧热闹的云玖逗得直笑。
马大头以前在酒楼里给大厨做过帮工，这些羊肉已经提前冻成了肉卷，他和李康还负责切羊肉片，两人弄不过来就再喊其他人，这洪天卓就不操心了。
转过天来，太阳足又不刮风，是个办喜事的好天气。
一早起来洪天卓就神清气爽，他坐在镜子前，方瑾瑜给他梳头，阳光从半开的窗户上淡洒进来，落在两人的身上。
洪天卓难得文艺了一回，心中感觉这就是岁月静好啊。刚来的时候他顶着这一脑袋的长发，洗也费事，梳也费事，烦得他恨不得都剃了。但此时享受着方瑾瑜轻轻柔柔地给他梳头，他可算是知道了长发的好处，梳齿每滑过头皮的那一下，舒服得他都想哼哼。
两人从镜中对视，洪天卓握上了方瑾瑜搭在他肩头的左手，对着镜子里的爱人都是眼中布满了柔光，“媳妇儿，你说我这是不是在做梦啊？或者又是不是我的幻想？”他的情况太离奇，说出来又没法不让人觉得惊悚，现在他这么幸福，这一刻他忽然真害怕一切都是假的。
梦里感觉不到痛，幻想也是，方瑾瑜心里轻“呵”一声，他没言语，抓起洪天卓的手往嘴边送，他的牙齿在洪天卓的食指上还没太用力的咬合就让洪天卓“嘶呦”一声，把手抽走了。
“媳妇儿，你对我真下的去狠心啊？”洪天卓一看指腹上出了一圈浅牙印，回身仰着头跟方瑾瑜表情卖惨。
“哼，看你往后还敢不敢再乱说。”方瑾瑜已经是居高临下的姿态，还要眼神放出威胁的光芒。他们彼此深深钟情，夜夜耳鬓厮磨，能是不真实的吗？
“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洪天卓连忙认错，“我这是今日高兴太过，胡话都冒出来了。”他搂住方瑾瑜的腰，把人带到自己腿上，嘴巴贴住方瑾瑜的耳朵低语：“就罚我晚上再让你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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