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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说的仿佛是多么大义凛然的事情。
谢臻喜滋滋地再次上前，他的双手没有乱放，乖乖地放在沈席玉的背后面。沈席玉也很配合地回搂了一下。这一下，直接让谢臻身体一震。
沈席玉见如此，突然玩心一起，如果明知这个人会因为他的某些举动而方寸大乱，实在是很难不继续尝试地做出此类行为。尤其是，这个人的反应这般好玩。
沈席玉并没想很多。他一只手下放，轻轻地搭在谢臻瘦劲的腰间。刚才他就觉得此人肩宽腰细，腰身非常好看。
谢臻整个人如过了电，一身的皮被炸得外焦里嫩，猛地抓住沈席玉的手。瞳孔瞬间变得变了颜色，加了点狂性，“哥哥！”气急败坏，快要发疯了。
明明不双修。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沈席玉笑了笑。松开他，“好了。开个玩笑。”
谢臻很是无辜。噘着嘴不说话。
沈席玉是想，他这么步步紧逼，他还不能调戏一下？可也知道自己过分了。
“乖。我以后不会了。”
“以后不会？”谢臻回头，眼睛仿佛要充血了。
“那你想怎样？”
谢臻似乎不太好意思，“我想跟你一起睡。道侣都要一起睡的。”
沈席玉想了想，“我睡觉都会开阵法。”他修为高，邪魔邪道总会在夜间偷袭。魔修的人靠近他，他的灵体会有感应。其实根本就跟睡两张床一样。
谢臻道：“没关系。”他立马乖乖地爬上床，拍拍沈席玉旁边，“来吧。哥哥。”
沈席玉笑着摇摇头。
其实根本不叫睡。高修为的人叫调息养神。睡梦中也在修炼。故而修炼时会产生了一阵一阵的灵力波，发散开来。正是这一种灵力波，吸引各类妖魔鬼怪前来。
但谢臻的完全不同。他的灵力波是黑色的，或者称之为魔气。邪不压正，魔气在吞噬灵气。但因为沈席玉太过强大，倒也无所谓了。
答应了一起睡后。谢臻老实多了。
沈席玉很快就陷入了平缓的入定境界。
谢臻自然睡不着，转过头，认真打量着沈席玉的侧脸。侧脸隐在黑暗中，他专注地看着。师父会让他靠那么近，是因为他不是谢臻。如果能让他一直这么靠近。他又何妨一直做江陵。
“还不睡。我就让你走了。”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
谢臻一听，立马闭上眼睛。
沈席玉轻轻一笑，转过身背对着他。
谢臻又睁开眼，伸出手想去触碰沈席玉的肩膀，终于还是缩回了手。
次日起来。沈席玉告诉他，他要去灵兽拍卖会，那只凤凰已经炼化完毕。技能非常惊艳。他打算拿来拍卖。
“你去吗？”
谢臻哪里还敢去。今日谢婉也会去拍卖会。他要陪同。在母亲面前，他断然不能装蒜。一则是血脉相连。二则，是那个江灵撑不住这么大的场面。
“不去了。我有点事。”
沈席玉笑笑。“行。这次拍卖会有三天。那你就在家帮我照顾灵兽吧。”
“行。”
沈席玉清点了灵兽后，离去。这次他跟紫英一块。两人汇合。
“这一次。你要卖什么？”
沈席玉道：“秘密。”他笑着说。
紫英见老友一脸和煦，知道他最近过得着实不错。“江陵。我只道你不会笑呢。”
“是吗？也许是因为我那个道侣吧。”
“你有道侣了？”这，也太快了吧！“就是上次那个少年吗？”
“是。这事目前没什么人知道。”
紫英惊讶不已，外表仍保持镇定，“那你跟殿下……”
“我一直很好奇。你们为什么都对我跟谢臻……别说我们以前就是师徒，就是现在，也绝不可能有任何关系。”
因为你对他实在是很好嘛。超出了一个师父应该做的。紫英在心中默默地说，摆手道：“哎。这不是被民间话本带坏了嘛。我以后不问了。你有道侣就好了。这个，他比羡风……”
“他们不一样。”沈席玉道，“其实道侣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多一个修炼的人。其实，如果不是你早有……”
紫英吓得忙摆手，他可不想跟沈席玉在一起，压力太大了。“江陵啊，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们快去拍卖会吧。”
拍卖会在海市，海市是仙盟的中心城市，是一座建在海上的海市蜃楼。海市上空有漩涡之海盘旋着。
拍卖会设在海市的聚宝堂，来往的修士已经很多了。他们依靠灵牌进入。御兽师各自带着灵兽前往展台，把自己的灵兽寄存。期间各色各样的灵兽都有。有生得好看但技能不行的，也有萌的发软但技能超凶的。一应俱全。
沈席玉把自己的灵兽寄售，标上了具体数字。二千万起拍。他这个价格不算高。旁边一只雪色幽安鸟，起价五千万，看起来是鸟，其实是只小猴子，看见人能软倒，叫声凄厉，技能则是善于伪装。
还有一只马交，是只马，却有翅膀，生的人面蛇尾，还会载人。起拍价格八千万。
等等。
在如今这个修真界，人人的修为都相差不大，能下功夫除了法宝，就是灵兽。一只强大的灵兽，能打能骑能摸，是可遇不可求的。
故而这些灵兽售价会这般高，甚至高过一般的丹药阵符。
而一只灵兽的养成是极难的，炼化技能需要御兽师自身强大，且面临失败的风险，这些都是隐形成本。同时技能的取得也是难题，高级妖兽分不同等级，也不是说打可以打的。
沈席玉一一看过，那请求录入的修士瞥了他无数次，“沈仙师。您这只凤凰叫什么？”
沈席玉想了想，“就叫凤凰吧。不。叫江陵。我的字。”
修士录入后，抬头，鼓起勇气道：“沈仙师，能拥有您的一张符箓吗？”
大宗师都有自己亲手写的符箓。沈席玉递出一张。
修士得到后，非常高兴，连声道谢，“谢谢您沈仙师。祝您拍卖顺利。”
录完，沈席玉听到有人唤他。“江陵。”
作者有话说：
谢臻：师父父也太不挑了吧。连紫英这种货色也要！
紫英：……（敢怒不敢言.jpg）
第37章 发丝
嗯。这样就更像个道侣了。
沈席玉回头一看, 正是自己的师父平章真人。
他其实师从好几个。但平章是他的第一个师父。另外几位都是世外高人，全部都闭关许久了。平章的修为是最低的, 他的修为早就已经超过了他。不仅修为低, 而且也是最世俗的。
因为拍卖还未开始，两人便到一旁会场的亭子里喝茶说话。
“江陵啊。你怎么离开千山了呢。告诉师父，是为了什么？”
“没为什么。师父就是来问这个吗？”
“当然不是。你啊。就是心气太高。人有时候低点头, 也未尝不可。师父也是为你好。你想想，千山再怎么样, 它的背后可是世家谢氏。你的师弟, 再怎么也是你的依靠。师父我，也是念着你的好的。”
“那依师父的意思是？”
“你赶紧回千山。师父会替你在谢家主面前说。你师兄也会帮你。你看看你现在卖什么灵兽, 能有多少出息……灵兽那是不入流的人才卖的。”
“一只灵兽卖得好, 也值不少钱啊。师父。”
“再怎么有钱, 毕竟不是一辈子的保障。江陵啊。修真之路这般漫长。没有世家的依靠, 举步维艰啊。师父是过来人, 你要相信师父。”
沈席玉道：“师父说的是。”
“那你的意思, 回来？”赶紧回来, 他的生活品质都下降了。
“师父。我现在卖灵兽卖的挺好的。”
“我说你这人, 怎么不开窍呢。太让师父我失望了。那你就等着吧。”
两人一阵无言。沈席玉早已经云淡风轻, 哪里真的会跟平章计较，反正别理就是了。平章见徒儿不理他，又忍不住道：“这次谢太后也在。她势必要找你。你趁机跟她说一下你师兄的事情。试剑大会在即，他一直在外面，什么修炼法宝都都没有, 那可不行。”
“师父既以认为我卖灵兽没什么出息, 又何必让我这个没出息的人去替师兄说话呢。还是师兄自己来吧。”他说完, 微微一笑。先行一步离开了。
留下平章真人一阵错愕。
……
沈席玉来到会场坐下, 前前后后已经来了不少御兽师。夜晚的千灯照耀，两边高至天际的高阁悬浮于空中，周遭是泛着光的灵气大阵，耸立入云，阁楼上一个一个小暗阁，里面坐着各方修士。
沈席玉坐在其中一个暗阁，探出头去看，底下就是灯火莹然。望不到低。
这次的盛会会这般隆重，是因为几个世家的人都在。必然要极近奢侈的排场。
修真界许多世家的大能修为早就已经封顶，既死不了，也成不了仙。他们不参与排名，也不参与斗争。唯一的兴趣估计就是装饰自己的坐骑，炼法器和丹药，和买灵兽宝车。手中更是灵石无数。
像上仙榜的排名——一切都只是人为的排名，是像沈席玉这样的年轻后生（对于他们来说）参与的排名。他们都是不列入排名的。整个修真界的势力是制衡的。没有谁真的最强，可也没有谁可以独霸天下。
但有一点是无可置疑的。那就是个人的力量比不上一个世家的势力。
当今修真界加上俗世界，有无数世家，排名第一的，当属谢氏。但也不是说，就谢氏永远第一。一切都是浮动的，都在不断地斗争之中。
这次拍卖光是报名，就花了沈席玉二百万。如果拍不出一个好成绩，也许是血本无归。但一旦成名。他的名字会以另外一种身份名扬天下。
那边，拍卖已经开始了。无数修士靠着暗阁前的栏杆往外探头。往下看就是漆黑不见底的地面。因为阁楼是悬浮于空中的。如果修为不够，只怕是吓都吓死了。
紫英也靠在栏杆上，回头对连坐都坐得相当端正的沈席玉道：“这次谢太后也在。你要不要去跟她见一面呀。好跟她当面请辞。”
“按道理是要的。”沈席玉道，“可她不一定有空。”
沈席玉想着，他如今就是一名散修。就是修为极高，可在这位太后面前，已经没有说话的余地了。权力和金钱是一道极高的墙，可以把人跟人分隔得极远。尤其是谢婉不仅仅只是有钱。她算起来是第一女修，武力值排名非常靠前。不管是修真界还是世俗界，都有她的一席之地。
他点开珍宝阁。“我有个卖家。总是买我的灵兽。要不，我趁着现在把他约出去，见一面。看看他为什么要买这么多？”
紫英真人点头：“好啊。这是个盛会。那人肯定在。”他探头过来看沈席玉的玉简，“不会是你的爱慕者吧。江陵啊。同样都是美男子。我怎么没你这么多追求者呢。
“你看。当年羡风喜欢你，不喜欢我。我的学子们也喜欢你，不喜欢我。太后娘娘赏识你，不赏识我。哎。追求者寥寥无几，我可太苦命了。”
沈席玉瞥了他一眼，“因为你太油腻了。”
“哈哈我知道。不过你的事，我问过羡风的。你猜他怎么说。他说，因为你太道貌岸然了。”
“这是什么意思？”
紫英哈哈一笑，“你自己慢慢领会吧。”其实他也知道沈席玉并不是这样的人。但旁人看着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这样一本正经的沈席玉，底下会是什么样儿。男人，总有点征服欲。
很可惜。他虽然也是个美男子。可自我认知相当明显。旁人拒之而不及。幸好，也有吃他这种油腻的人在。
他喜滋滋地走出去。竟遇谢臻身边的影卫。
“紫英真人。去隔壁的暗阁坐坐吧。陛下想跟他师父说几句话。”
紫英忙摇头，“小兄弟。不行啊。要是被江陵知道，我会……”
“陛下说您看上哪只灵兽。只管起价，他来买单。”
紫英立马走了。头也不带回一个。
紫英走后。谢臻从黑暗中走出来，一张俊美的带点攻击性的脸，半隐在阴影中，缓缓地扬起笑容，转眼，阴沉狠戾变成了阳光灿烂。他的手里还捧着一个盘子。
他掀帘进入，盯着沈席玉的背影一会儿，
听到沈席玉喊：“有什么事情吗？”
谢臻才把木盘放下，“师父。我拿了点好吃的。这叫定灵糕。我母亲新出的丹糕。吃了据说可以涨二十多年功力。还有驻颜糕，吃了让人变得更美。还有很多。师父想试试吗？”
他说话轻轻地，面上带笑，带了点讨好。
“放下吧。”沈席玉没有转过身来。
谢臻走到他身后。想去拉他的袖子。哪知沈席玉轻轻一摆，又没抓住。谢臻无奈地坐在他旁边。
双手托腮，手肘搁在桌上。看到沈席玉背后的发丝迎着阁风微微翘起，在昏黄的灯下闪着光。沈席玉的发质很好，又黑又亮，一根长发软软的，谢臻犹豫了一会儿，轻轻地抓住师父的发尾。
好滑。
因为玩得太开心。没有注意沈席玉已经转过来。谢臻一回头，恰好看到师父鲜红的唇，想起这个人曾经轻轻咬了自己一口。他恨不得现在就变回江陵。
“做什么？”他轻轻后仰，拿回自己的头发。“没什么事情就回去吧。”
“我想跟师父一起看。师父有喜欢的吗？我可以买给你。”
拍卖已经开始了，目前展示的是一只囚牛，金黄色的，头上还有麟角，会弹奏音乐，小牛站在一把箜篌之上。技能是利用琴声作战。标价二亿灵石。
沈席玉根本懒得理会。
“喜欢吗、喜欢吗？喜欢吗？”谢臻舔着脸靠近道。他原本面对沈席玉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冷脸，是有点畏惧的。可因为以江陵的身份与之相处了一段时间，加上最近沈席玉的确对身为江陵的自己过于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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