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星鹤还没回答,宗邢立刻挡在司星鹤身前。
司星鹤:???
宗邢体格高大,狭长碧绿的双眼盯着贺佳瑞,眼神里蕴藏着敌意。
贺佳瑞:???
怎么滴?我都不能和司星鹤说话了?
当然,贺佳瑞还是有点怂,立刻双手合十,改口。
“不久不久,挺快的。”
司星鹤悄悄拽住宗邢的衣角,顺势拍了他的腰。
这家伙,刚答应的话立刻忘到脑后了。
宗邢背过众人,对着司星鹤瘪嘴,轻哼一下,悻悻退开。
“管家,你送他们回去吧,麻烦您了。”司星鹤对着贺佳瑞说,“回去我再联系你。”
某位已经退开的人,默默在心里的小本本记下了。
管家临走前,司星鹤避开宗邢,悄悄和他说:“宗邢易感期发作了。”
管家立刻着急了起来:“那现在怎么办?”
“陈琦。”司星鹤回答,“您能给我他的联系方式吗?”
“好的。”管家将陈琦的电话告诉了司星鹤。
司星鹤拨通了电话。
在嘟了几声之后,一个慵懒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谁啊?”
“陈琦医生吗?”司星鹤开门见山,“我是司星鹤,宗邢易感期发作了。”
第13章
“什么?!”
陈琦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昨晚加班熬了一个大夜,如果不是因为这通电话,他可能会睡到日落西山。
“你是说宗邢?”
“对,”司星鹤放低了声音,以免别其他人听见,“我知道你们一般会使用抑制剂,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
“等下......”
陈琦这才缓过神来。
“你是司星鹤?”
司星鹤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回答:“是我......怎么了吗?”
“噢,没、没什么。”
原来是宗邢的小Omega。
陈琦突然反应过来。
等、等下!也就是说,那不是可以......
“他现在状态怎么样?”陈琦问道。
“目前看来,还算稳定,除了很不像宗邢之外,一切都挺好。”
司星鹤朝内看了看那个窝在角落里生闷气的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该怎么和你解释呢,”陈琦揉了揉太阳穴,“我看过你的论文,你是搞信息素安抚的,你应该清楚Omega信息素对alpha的作用有多大。”
“这我知道。”
这是司星鹤的最早开始从事研究的领域,他曾在一个著名期刊上发表过一篇相关文章。
“根据现有的研究结论,简单来说,宗邢可以寻找一位信息素契合度较高的Omega对他进行治疗,随着腺体和精神力的修复,他的易感期状态就会产生好转。”陈琦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卧室接了一杯水,“冒昧问一下,你们的契合度有多少?”
“嗯......”司星鹤抿了一下嘴,开口道,“100%。”
啪——
只听见有东西掉落在地上又不断滚动的声音。
陈琦低头,手里的杯子已经滚到了客厅的沙发旁边。
“卧槽,100%?这个太难得了,在医学和生物学上来说,都是极为少见的数字。”
“是,我自己也是吓了一跳。”
司星鹤回想起拿到那份检测报告时的震惊程度,和陈琦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琦弯下腰捡起杯子:“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可以作为那个Omega对宗邢进行治疗。”
司星鹤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
“前提是你自己愿意,还有宗邢,他也要愿意。”陈琦无奈地解释,“我之前给过他建议,他拒绝用Omega进行治疗。”
拥抱、交换信息素、交换唾液、交换体.液、进入生.殖.腔,成结标记。
这是利用Omega进行治疗的一些方式,程度越深,修复力越好。
但是,这对Omega来说是极为不公平的。
一名Omega只能被一位alpha进行标记,一旦完成最后的成.结.标记,这名Omega将永远烙刻上alpha的气息,哪怕是洗去标记,仍会被alpha信息素支配。
“但是,我已经和他结婚了。”司星鹤回答。
虽然是假结婚。
依照宗邢的个性,除了自己之外,他不会愿意找别的人。
陈琦:“如果你愿意,我也不会阻拦......”
司星鹤叹了口气,耳朵里听着陈琦的话,一步一步走到宗邢面前。
宗邢见他来了,仍然赌气不抬头,不看司星鹤。
“只是,有一件事我先提醒你——”
陈琦语重心长。
“他不会有易感期的记忆。”
***
电话挂断之后,司星鹤蹲了下来,和窝在角落的里宗邢对视。
“回家吗?”司星鹤问。
宗邢抿着嘴,眼睛看向司星鹤,眨巴几下。
“老婆,你愿意和我说话了?”
司星鹤诧异,原来宗邢一直躲在这里是因为这个?
不是生气了?
于是他解释道:“我没有不想和你说话。”
宗邢抿嘴:“但是你想和别人说话,我不想让你和别人说话。”
得,还是生气了。
之前说“养崽子”,现在总觉得一语成谶。
司星鹤扶额,养的还是宗邢这个大号崽子,捉摸不透。
司星鹤挠了挠头,耐心和他解释:“嗯.....那是正常的社交,只是交流。”
“那你得补偿我。”
宗邢凑近,飞快地在司星鹤脸上偷了一个香。
“这样的,不行。”
司星鹤:???
什么意思?偷亲我之后和我说不行??
“我想要——”
宗邢话音刚落,突然起身,扑向司星鹤,将他推到在地。
撑在上方的宗邢,散落开了头发,碧绿幽幽的眼神,暗流涌动。
双手放在司星鹤的脸边,气息忽得变得急促。
即使是易感期变了气质的宗邢,也有能够震慑人心的瞬间——
比如现在。
“我想要这样的,老婆。”
司星鹤突然觉得有股沉重的木质香散发了出来,那香气不再像之前那般柔和,而是铺天盖地的席卷着,充斥在空间的各个角落!
宗邢正在散发着信息素!
司星鹤的后颈开始变得燥.热,随着心跳声,那里也逐渐开始跳动,他的呼吸也开始快速起来,大口大口地向外呼着气,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因为契合度过高,宗邢只需利用信息素就能让司星鹤意.乱.情.迷。
“宗、宗邢......”
司星鹤一边喘着气,一边呼喊他的名字。
他将颤抖的手放在宗邢的胸.前。
“停下、停下来......”
再这样扩散信息素,这里所有的Omega都会产生反应。
到时候就大事不妙了!
但他和宗邢力量悬殊,根本无法控制住宗邢。
更何况宗邢信息素的压制力极高,司星鹤现在只觉得浑身软弱无力,使不上力气。
“宗邢!——”
就在此时,大门突然打开,有人慌乱之中跑了进来,大喊着宗邢的名字。
是陈琦!
司星鹤视线已经开始变得模糊,隐隐约约有些坚持不住。
砰——
陈琦手起刀落,一把将宗邢用力从司星鹤身上推开。
而被推开的宗邢撞到墙上之后,便开始捂住头,浑身颤抖,痛苦地喊出声来。
司星鹤这才能从地上坐起来,他也大口喘着气。
“他信息素控制不住了,”陈琦立刻从包里开始翻出针剂,开始着手准备,“不打的话很难控制住。”
“不行。”司星鹤摇头,拦住他,“再用的话,他以后就废了。”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没有和他完成最终标记的Omega是没办法安抚的!”陈琦摊手,质问道,“你能保证你的信息素能让他稍微清醒一点吗?”
答案是未知的。
“但,实验研究至今,所选择的研究对象样本都没有出现像我和宗邢这么高的契合度。”
司星鹤捂住燥热难耐的腺.体,尽力在脑海里捋清思路,“你带镇定剂了吗?先打镇定剂吧,我试着释放信息素。”
有些事情,不试一试,就不会知道结果。
陈琦从随身携带的医疗包中拿出镇定剂,为了保障司星鹤和宗邢的安全,他抽取了在安全范围内较多的剂量。
宗邢仍然捂住头,全身的疼痛让他无法保持自己的重心,只得坐靠在墙边,一下一下地将额头撞向墙。
嘴里不间断地发出喊声,声音不大,但足够让人心疼。
“你先试着释放信息素,”陈琦给自己消好了毒,“我来之前喝了信息素阻断的药,不用管我。”
司星鹤点点头:“好。”
司星鹤抬起右手,揭下后劲腺.体处一直贴紧的阻断贴,走到宗邢面前,伸出双臂,搂住了宗邢的腰,将脸颊靠在宗邢的宽大的后背上。
在痛苦中挣扎的宗邢,浑身发散着极高的热度,司星鹤一贴上来,他便觉得仿佛有一丝凉风吹进了心尖。
那阵风,携带着一缕香气。
是宗邢特别熟悉,特别怀念的香气。
他的脑海里闪现过曾经的回忆,这缕香气陪伴着他渡过了年少最无助的时刻。
宗邢安静了下来。
他不再折磨自己,也不再发抖,精疲力尽的他靠在司星鹤的怀里,昏了过去。
陈琦很诧异。
没想到仅仅释放信息素便可以如此有效地安抚宗邢。
想到自己第一次遇到暴走宗邢的惨烈的现场......
他叹了口,祈祷保佑没有下一次......
司星鹤抱着宗邢,长舒一口气。
他背后也紧张得出了汗。
“幸好有效果。”
陈琦收起了医疗包:“没想到连镇定剂都不用,果然,契合度100%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靠在司星鹤怀里的宗邢闭着眼睛,有一缕长发搭在宗邢耸立的鼻子上。
司星鹤抬手,轻轻拨弄开。
宗邢眼眸微动,将醒未醒。
“不知道醒来会怎么样?”陈琦啧了一声,觉得有些头疼,“是恢复到非易感期状态,还是情绪稍微稳定......都有可能。”
司星鹤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谢谢陈医生。”
“今晚回去,如果有事,请及时联系我。”陈琦背上背包,“不用客气,宗邢和我十几年的交情,不用说谢谢。”
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道,“虽然他有时候真的挺烦人的,易感期还特别幼稚......”
——还总说我没老婆。
这句话陈琦没说。
“但是穿过一条裤子,我总不能丢下他不管。”
司星鹤笑了,他想到当时贺佳瑞和小南推开那些人,对着自己说。
——我总不能看你被欺负!我做不到,我们Omega也不是好惹的。
“还是谢谢。”司星鹤对着陈琦说道,“是我自己谢谢你。”
***
宗邢朦朦胧胧睁开眼,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
是熟悉的场景,宗邢的府邸卧室。
他喉咙有些干痒,还没出声就咳嗽了几声。
司星鹤一直伏在床边睡着,宗邢动静一出,他就醒了。
“老......婆......”
宗邢声音还有点哑,转过头看到司星鹤在自己身边,还是尽力笑着伸手。
他将手指点在司星鹤的脸颊。
“这里,压红了。”
“感觉怎么样?”司星鹤起身,覆上宗邢的额头。
不烧了,体温降了下来。
“我怎么了吗?”宗邢眨巴一下眼睛,看起来像是恢复了一些活力,声音也不再嘶哑。
司星鹤停顿了一下,问道:“你不记得了吗?”
“老婆,我怎么了嘛?”
宗邢皱了一下眉头,自己思考了起来。
“我记得你亲了我一下呀。”
“之后呢?”
宗邢想了想,摇摇头,产生疑惑:“不记得了......老婆,你是不是答应我什么,被我忘掉了呀?”
司星鹤:“......”
什么意思?
刚醒来就开始想歪点子?
陈琦说他易感期幼稚......
看来未必。
“我答应你什么了?”
司星鹤坐回座椅上,想看看宗邢到底想耍什么小手段。
“哼,”宗邢撑起身子,坐在床上,“今天我们结婚了耶。”
“然后呢?”司星鹤继续追问。
“然后......”
宗邢委屈巴巴地耷拉着眼睛,双手手指不断互相拍打着。
“那不就是说,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嘛......”
宗邢抬起眼,“新婚之夜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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