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劲还起作用,一开始缝针的时候,晏殊疼的牙齿都在打颤,额头更是渗出了细汗。
不过他没喊疼,一直都忍着。
苏泽维尔坐在旁边,看着医生手法娴熟地给晏殊缝合伤口。
瞧见晏殊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晏将军,如果疼的话就喊出来,没人笑话你。”
“这点疼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晏殊死要面子,咬牙忍着。
“晏将军不愧是条汉子,佩服。”
苏泽维尔一边说一边暗暗录了视频,转手就发给了一个人。
没多久,晏殊收到了傅行止的视频邀请。
突然收到视频邀请,晏殊下意识接了,随后又立马反应过来给关了。
他惊得差点没跳起来,傅行止怎么会突然给他发视频。
晏殊这么一动,给他缝针的医生差点没收住手,将针往晏殊的伤口里扎。
“将军,还请您不要乱动。”
“啊,抱歉!”
犹豫片刻后,晏殊选择拒绝,给傅行止回了一条有不方便的信息,并表示一会再给他回电话。
他现在这副鬼样子,若是让傅行止瞧见了,免不得要担心。
谁知,傅行止根本不买账,又发了视频过来。
晏殊又挂了,附加一条信息,表明他真的不方便。
周而复始好几次,苏泽维尔在一旁笑问:“不接吗,看样子似乎挺急的,都打了几次了。”
第104章
晏殊拧眉看了看还在响的视频邀请,对正在给他缝合伤口的医生说。
“医生,能等一会再缝吗?我接个视频。”
那医生听后,下意识地看向苏泽维尔。
苏泽维尔点头后,那医生才退到一旁。
晏殊将衣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接了视频。
视频一接通,晏殊日思夜想的人一下便撞进他眼底。
傅行止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身上穿着浅灰色的浴袍,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胸膛半敞。
隐约可以看见结实的肌肉线条,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显得腰肢愈发修长。
晏殊盯着看了半晌,心脏砰砰狂跳,脑袋空了几秒。
“怎么不接电话。”
“……”晏殊轻咳一声,移开移开视线,“我刚刚在洗澡,不太方便。”
“哦?”傅行止尾音微扬了些许,微敛着眸,“洗澡也可以接,又不是没见过,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这话一出来,晏殊的脸瞬间浮起两抹可疑的红晕,心虚地低垂着眸子,像只害羞的兔子,让人恨不得把它抓在怀里蹂躏一番。
“我……..你知道的,我脸皮薄。”
晏殊说完这话后,余光瞥见了苏泽维尔似笑非笑的模样。
他瞬间想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啊!!!!
我身旁还有两个大活人呢!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尖,不敢看苏泽维尔,低着头对着屏幕里的男人说:“你是有什么急事吗?”
视频那端传来了傅行止略沙哑却极富磁性的声音,“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阿晏,你确定没骗我?”傅行止微眯着眼,“你在哪?”
“我在房里啊,怎么了?”晏殊一愣,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我记得你房间里的窗帘不是这个款式。”傅行止的嗓音微冷,透着一丝危险的讯号,“告诉我,你究竟在哪。”
晏殊心里咯噔了一声,顿感不妙,连忙否认,“窗帘我新换的!”
“还在骗我?”傅行止语气越发冷厉,“那你告诉我你脖子上的擦伤哪来的。”
晏殊一听,他脖子上有擦伤吗?
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脖子,没想到摸了个空。
他呢喃了一句,“没有伤啊。”
当看到傅行止下沉的脸色时,晏殊才意识到他被套路了。
“傅哥哥,你听我解释。”晏殊无奈之下只好搬出了他最爱听的称呼。
傅行止没说话,但神色已经缓和了很多。
晏殊小声说:“我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傅行止拧眉问:“伤怎么来的?”
“就……不小心……….”晏殊支吾着说了一半,忽然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傅行止怎么知道他受伤了。
而且,一般不都是先问严不严重吗?
傅行止直接问他是怎么来的,明显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情况。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心灵感应。”傅行止一本正经的扯着谎。
晏殊:“……………..”
他该怎么接。
“逗你的,有人给我发了一个视频,我才知道你受伤了。”傅行止见他半天不吭声,主动开口解释。
“视频?”晏殊愣了一下,除了噬空,他受伤的事也就几个人知道。
如果是噬空发的,傅行止会直接提噬空的名字,所以不可能是噬空发的。
那就只能是——晏殊最终将目光锁定在苏泽维尔的身上。
不可能吧!
苏泽维尔跟傅行止认识?
他默默地将摄像头调成了后置,对着苏泽维尔,试探性地问傅行止,“你们认识?”
“嗯。”傅行止轻声应了一句。
晏殊一听,顿时瞪大眼睛看着苏泽维尔,满脸的震惊。
不是吧!
还真认识!
苏泽维尔冲他微微一笑,随后对傅行止说道:“你应该早点告诉他的。”
傅行止淡淡地说道:“不是时候。”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晏殊压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波澜,努力保持平静地追问。
苏泽维尔说:“三年前。”
晏殊:“…….”
三年前……他记得傅行止说过。
三年前因为要执行一项秘密的任务,离开了三年。
那任务跟苏泽维尔有关?
“你们什么关系?”
傅行止没回答,而是提醒晏殊,“先让医生给你处理伤口。”
“哦。”晏殊微微点头,随后看向站在一旁的医生。
“麻烦了。”
那医生当即着手继续给晏殊做伤口缝合处理,麻\u002F药已经起了作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眼见晏殊眼巴巴地盯着他看,苏泽维尔轻笑一声。
丢下这句话,苏泽维尔就起身离开了。
没多久,医生给晏殊处理好身上的伤后也走了。
佣人将吃食准备摆上餐桌,将晏殊请了过去。
偌大的餐桌上摆放着各式精致的菜肴,香气弥漫,让人垂涎欲滴。
晏殊不怎么饿,吃的很少。
“怎么不多吃点,没胃口?”傅行止一直和晏殊通着电话,没挂断。
晏殊微微摇头,“不是,我刚吃了晚饭不久,并不怎么饿。”
“那去休息吧。”傅行止说。
“好。”晏殊应了一声。
“少爷,您现在要休息了吗?”佣人端了杯牛奶递给晏殊。
佣人不知晏殊的身份,但他们伯爵还是第一次带人过来庄园,对伯爵来说应该是重要的客人。
晏殊的年纪看着不是很大,佣人便喊了晏殊少爷。
晏殊盯着牛奶看了半晌,没有接。
“喝了。”傅行止言简意赅。
晏殊:“…………….”
果然,是他授意的。
晏殊不情不愿地接过,一口闷了。
佣人见晏殊喝完牛奶,说道:“我带您去休息的卧房。”
晏殊微微点头,跟着佣人一路去了休息的地方。
到了后,佣人就离开了。
晏殊进了房后,将智脑拿下放到一边,对傅行止道:“先挂了,我要洗澡,一会再给你回。”
“别挂。”
傅行止阻止了晏殊,
晏殊:“……….”
第105章
最后,他到底是同意了,摄像头也没遮。
看就看呗,就像傅行止说的,又不是没看过。
反正难受的又不是他。
进了浴室后,晏殊将智脑放在架子上,调了温水。
傅行止提醒他:“注意点,伤口别沾水,容易发炎。”
“嗯。”
晏殊后背一片都是伤,缝针的地方用纱布缠了起来,除了这还有多处擦伤,连腿上都有好几处。
傅行止看后,心尖颤了颤,一阵心疼,“怎么伤成这样。”
“现在不怎么疼了。”身上的伤太多,晏殊只能打湿毛巾来擦拭身子。
“估计要留疤了,会很难看。”
“怎么会。”傅行止语气宠溺,
晏殊听后,嘴角不自觉地浮出一抹浅笑。
虽然听起来有点土,但他喜欢。
从浴室出来后,晏殊拿过医生留下的药,给腿上的擦伤上药。
因为有几处伤在大腿,傅行止又跟他通着话,不太方便,晏殊就让医生留了药下来自己处理。
傅行止看见晏殊直接拿起瓶子就准备倒消毒液,眼皮子直跳,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用棉签,要仔细一些,把伤口里的沙子跟灰尘清洗干净。”
“哦。”晏殊乖乖拿了棉签,规规矩矩地将伤口清洗了一遍,才上药。
好在这次医生给的不是止血散,而是药膏,涂上去清清凉凉的,倒也不疼。
那止血散,晏殊是用一次怕一次。
上完药后,晏殊又和傅行止闲聊了好久。
直至困意袭来,都睁不开眼了,也没舍得挂通讯。
“困了就睡,我看着你睡,等你睡着了我再挂。”傅行止轻声哄着。
“嗯,我不困,我可以再……”说着说着,晏殊缓缓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变浅,不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傅行止看着屏幕前沉沉睡过去的人,眸光微闪,轻轻勾了勾唇瓣。
“晚安。”
晏殊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等再睁眼时天已经大亮了。
他坐起身伸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腰,却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嘶……”忘了身上还有伤了。
昨晚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眼皮一沉就没意识了。
晏殊掀开被子下床,拿过一边的智脑看了一下,已经早上十点半了。
智脑显示有好几个漏接的通讯,是靳野打来的。
晏殊给他回了过去,然后拿一旁的裤子穿上。
他刚把裤子穿好,电话就接通了。
靳野看见晏殊身上的伤,眉头皱得死紧,“你受伤了!严重吗?”
“被爆炸殃及了,不过没事,顶多几天就好了。”晏殊随口应了一句,拿起衬衫穿上。
靳野紧蹙着眉,“怎么回事?”
晏殊一边扣扣子一边说:“我这是为了博取伯爵的信任 ,故意受的伤。”
靳野沉默了一瞬,“……你还是老样子,喜欢打苦情牌。”
“你现在在哪?”
“伯爵的一座庄园里,听他说,他常来这里。”
靳野笑道:“行啊你,第一次会面就进了他的庄园,看来这伤挨的也值了。”
“……….”
晏殊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事实证明,苦情牌不是次次都有用,这次他就翻车了。
他不知该怎么跟靳野说,苏泽维尔早就识破了他们的计划这事。
还有,靳野被苏泽维尔惦记这事,晏殊打算先瞒着。
若是说了,以靳野的性子,怕是会马上派人过来轰平了这座庄园。
简单闲聊了几句,靳野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晏殊注意安全后就挂了通讯。
挂掉电话,晏殊看了一眼窗外,外面阳光正盛,他将窗帘全部拉开,让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照进来。
阳台花架上摆放着好几盆鲜花,香气怡人。
晏殊拉开了落地窗,走到阳台上,俯瞰这座庄园。
他这间房,阳台下就是后花园。
低下头,就能看见下方一条蜿蜒曲折的鹅卵石小路,两侧种植着各色鲜花。
花园里有专门负责管理花草的机器人,它们正在打理着那些花卉。
右边还有一座小亭子,佣人正在往那送茶水点心。
晏殊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庄园内一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古木上。
它枝繁叶茂,树冠遮挡住了太阳,使得整棵巨树笼罩在阴影当中,宛如神祇般,巍峨高贵。
“你还挺能睡,快中午了才醒。”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晏殊耳中,他收回视线,朝着阳台下方看去。
苏泽维尔不知何时站在了花园的小道上,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伯爵大人。”晏殊朝他打了一声招呼。
“醒了就下来,去亭子那里坐坐。”苏泽维尔扔下一句话,率先迈动步伐,朝小亭子走去。
晏殊见状,当即下了楼,一路去了后花园的小亭子。
“坐。”苏泽维尔指了指对面的石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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