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蒋文博面带微笑地挂上口罩,继续埋头用力干活,马上整间寝室就飞满了灰尘。
白岌在心里暗骂一顿后,刚想继续喝水,可视线聚焦在杯子里那表面浮满灰尘的水时,两眼一黑:“老五,你TM能不能动作小点?还让不让人喝水了?”
周行正在清扫寝室,不知道从那里扫出了一堆垃圾,闻言随口道:“喝水到外边阳台去。”
“水都脏了喝个屁啊?”白岌边说边瞪着蹲在地上拉开行李箱的江危。
江危从行李箱边角里拿出一块白色的旧毛巾,起身抬腿就想往厕所里走,走着走着他突然顿住了脚步,他抬眸看着穿着白色T恤和黑色短裤,双手抱拳挡在他身前的白岌,“请让一下。”
白岌就这样子干站着,跟江危对视了足足六十秒,江危一直用淡漠的眼眸瞪着他,透过那眸子,白岌看到了一股拗劲儿。
江危忽然一把将白岌往一旁推了一下,随后走进了厕所,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清洗着旧毛巾。
听着哗啦哗啦的水声,白岌低声骂了一句“草”,随后抬脚一把将边上的椅子踹歪了。
周行正在将垃圾倒进垃圾桶里,江危正用打了水的旧毛巾擦拭着床板。
周行:“同学,昨晚的事真是抱歉哈。”
江危闻言顿了一下,“没事。”随后继续擦着床板。
蒋文博将角落的纸皮折叠收纳好:“你叫什么名字啊?”
江危淡道:“江危。长江的'江',危险的'危'。”
蒋文博:“那你是农院的对吗?”
江危点了点头:“嗯。”
蒋文博继续问:“那你住得惯下铺吗?我听他们说农院的学生都是四人寝,你现在突然换到下铺会不会不适应啊?”
江危:“没——”
江危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周行道:“老四,你以前不是说不喜欢睡上铺,但是一直没有时间换下来,那现在你跟江危换一下吧?”
江危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头望着站在桌子边上的白岌,白岌很厌恶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不换!”
江危听后不予置否,把目光收回来,继续擦床板。
周行主动缓和气氛:“老五他就这样,住久了就好了。”
江危朝周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很快江危就收拾完毕了,看着自己新铺上的整洁干净的床铺,江危心里非常感谢周行和蒋文博。
虽然闹了一些不愉快,但是寝室很快就恢复如初了。
中午周行出去打饭,回来时手头拿着四份饭。
江危正在用湿巾擦桌子,周行把饭放到他桌面上:“江同学,还没收拾好啊?先吃饭吧?”
江危偏头看着放在桌面上那冒着热气的饭菜,感激道:“谢谢。多少钱,我微信转你。”
“8块。”周行掏出手机,“哎,我好像没加你微信哎!我扫你吧。”
“好。”江危边说边打开微信个人二维码。
“哎!我也没加他微信,江同学长得这么帅气,我也要加。”还在吃饭的蒋文博从椅子上蹦起来。
周行:“我把你拉进我们寝室群吧。”
很快江危就发现自己进了一个名为“533帅炸天”的微信群。
他一进去,就有一个群备注为“老大”发信息,
“老大”——哎!进新室友了哎!
“老三”——热烈鼓掌欢迎!
“老五”——是个帅哥噢!
“老三”——那赶快过来给爷嘴一个!
……
江危对大家的热情有些难以适应,他戳着屏幕却不知道回复什么。
突然手机屏幕又弹出一条新的消息,
“老四”——都TM闭嘴!
“老四”——别骚话连篇的!
老四的话很好缓解了江危的尴尬,他随口问:“老四是谁啊?”
周行解释道:“老四就是白岌。”他边说边伸手指了指正在桌边埋头吃饭的白岌。
“我们寝室本来是有六个人的,老大去M国当交换生了;我是老二,叫'周行',同时也是你们的寝室长;老三热爱赛车,每天晚上很晚才回来,怕吵到我们所以老三在外边租房子住了;老五——”
蒋文博打断了周行的话,热情道:“这个我自己来,我是老五,名叫蒋文博,我这个人很好相处的。”
蒋文博:“总感觉叫你江同学有些生分,我们是按照进寝室的时间来排行的,那么就叫你老六怎样?”
还没等江危回答,坐在桌边吃饭的白岌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噗!这个名字好!老六!哈哈哈。”
江危不知道他的笑点在哪,微敛着眉头,静静地微睨着眼睛望着他。
冷不防跟那双透着寒意的眼睛对视,白岌憋住了笑,干咳了一下,转过身去继续边刷手机边吃饭去了。
周行:“你别管他,以后就叫你六江吧?”
江危点了点头:“好。”说完他把自己的群昵称改为“六江”。
江危把钱转给周行后就开始吃午饭了。
下午的时候,江危把阳台上的蓝色玫瑰花浇了水。
回去之后又在座位上坐下,拿出桌肚里的背包,打开翻了一下,发现里面有一个大柚子,这是他自己做的实验项目种出来的柚子。大家今天这么帮他,他剖个柚子给大家吃吧。
江危左右看了一圈,大家都没有睡午觉,蒋文博正在打游戏,嘴里不时大喊着:“上上上!注意左边左边!”周行不知道在跟谁聊天,嘴角带着丝笑意,江危把目光收回来,往右手边看去,好家伙!白岌居然半撑着腮帮子在看他。
白岌前面和侧边的头发留长了,弄成一个三七分的港风侧背,左耳戴着一个银色耳钉,耳钉由一个圆形耳圈外加星芒耳坠设计组成。
江危目光上移,冷不防跟一双如同点缀着星海的眼眸对视。
虽然不喜欢白岌,但是江危心里发誓,这绝对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眼睛。
他早就听说美院素描系系草白岌长相帅气,身高188,倒三角公狗腰,八块腹肌,性格开朗洒脱,当然听的最多的还是夸他眼睛长得好看的。A大流行着一个最困难挑战,那便是跟白岌对视五秒,如果你还是无动于衷脸不红心不跳的话,那你就斩获A大“无情无欲”奖。
好看是好看,感觉人不太好相处,是那种容易炸毛的人。
白岌发现江危也在看他,假装不经意地把目光收回来,随后他把手伸到后边,身子往后靠,随后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江危也懒得理他,把目光收回来,然后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就着金黄的柚子表皮就横剖了下去。
江危把柚子去皮后,就细细地把表面的白条去了。
处理干净后,江危又将果肉饱满的柚子当中心掰开,分成四份。
“刺啦——”一声,白岌挪开椅子起身走进了厕所。磨磨蹭蹭上了一趟厕所回来,白岌刚坐下,看到自己的桌面放着大块柚子,柚子皮薄肉厚,散发着甜丝丝的气味。
白岌顿了一下,眸色微闪,他掏出手机继续玩。
晚上江危洗完澡出来,就拿出行李箱找东西。
白岌正坐在座位上玩手机,听到拉拉链的声音就抬头去看。
江危正半蹲在行李箱边上,这个姿势把他臀部呈露成一条优美的曲线,他换了一套深灰色的睡衣,因为刚洗完头发的原因,他那头深黑色的发梢不时往下掉着水,水珠滴落前襟,落在了白皙的锁骨上。
江危左左右右翻了一遍随后把行李箱关上。
没有找到吹风机,可能自己搬寝室收拾东西忘拿了。
蒋文博刚打完一把游戏,这时候正靠着椅子仰着头休息,看到头发湿答答的江危,“六江,你头发这么湿不吹吹。我们寝室有吹风机,在四哥那,你管他借一下。”
江危把行李箱放回架子上,转身看到白岌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江危顿了一下:“不用了,我去走廊外边吹。”
江危出去后扫码发现机器根本没有反应,旁边的同学提醒道:“这吹风机坏了,反正三天两头就这样。”
江危朝同学点了点头。
回到寝室后,江危刚关上门,蒋文博就问:“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吹风机坏了?”
“嗯。”江危点了点头,江危走回桌边,拿起挂在椅子边上的毛巾,就着湿答答的头发就擦了起来。
罢了,今晚就随便擦擦,自然风干一下凑合一晚吧,明天再去把吹风机拿回来。
江危一下又一下地擦着头,突然眼角余光瞥见有人拿着一个吹风机递到他桌面上。
江危顿住了,他微侧头,跟白岌来了一个隔空对视。
白岌没有说话,假装淡定地收回视线,回到自己位置上继续埋头刷着手机。
白岌有些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不时用眼角余光去瞥跟他隔了一个桌子的人。
直到听到身边传来“嘶啦啦”的吹风机的声音时,他才把目光收回来专注回手机上。
第三章 你这样子可找不到对象
江危吹干头发后,把吹风机整理好,他偏头看了一眼正在专心致志玩手机的白岌,顿了一下,把吹风机放回他桌面,轻声道了一句:“谢谢。”
白岌没有回他,甚至眼神也没抽出半分来,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
江危回到座位拿出手机看了眼课表,他明天早上有课,随便收拾了一下课本,他从包里拿出一盒药片,掰出一粒放进嘴里就着水仰头就吞了下去。
江危扫了一眼腕表,那是一个银白色的腕表,是他导师送给他的,因为农院的学生经常要跟泥土打交道,有时候拿手机看时间不方便。
看着手表上那缓缓转动的秒针,快十一点半了,江危给自己定了一个闹钟就进床躺下了。
江危刚拉上床帘,拉开被子盖上。外边的蒋文博还在没完没了地打着游戏,不时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吵骂声。
江危躺在床上,有些无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枕边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江危摸出手机,打开一看,原来是林榆白给他发消息了。
林榆白是他发小,他们关系很好,他们初高中同校,现在大学也报在同一个学校。
“林榆白”——江江,抱歉今天去陪男朋友了,没有给你搬寝室。
“林榆白”——他好不容易来看我,所以抱歉了。
江危知道林榆白是弯的,他有个男朋友,是在隔壁市念大学,两个人异地恋了三年,除了寒暑假两个人基本没有见面,偏巧他们这次见面还碰上了自己搬寝室。
“江危”——没事。
“林榆白”——江江,你真不生气啊?
“江危”——不生气。
“林榆白”——你搬那个寝室去了?
“江危”——美院533
“林榆白”——???!!!
江危还没反应过来他要表达什么,对面马上甩过来一条消息。
“林榆白”——这不是美院院草白岌住的寝室吗?!
“林榆白”——你见到他本人了吗?
“江危”——嗯
“林榆白”——你怎么能就一个“嗯”呢?
“林榆白”——他那身高,那腹肌,那容貌,你知不知道他是多少小0的做梦素材!
“江危”——不知道
“林榆白”——人家白岌是直男,可怜我们这些0只能想想而已
江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复他,这时候困意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林榆白”——亲眼见过白岌,感觉咋样?
“林榆白”——激动不?
“江危”——不激动
“林榆白”——没情趣,你这样子可找不到对象
江危看着林榆白发过来的消息,陷入了沉思,他原来高中的时候是谈过一个男朋友的,只是不尽人意,两个人分了。
过了一会,对面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林榆白”——对不起,我话说多了
“林榆白”——江江,晚安啦!
“江危”——晚安。
关上手机,江危闭上了眼睛,可一闭眼他脑子就变得非常清醒,没有一丝困意。
耳边传来蒋文博越来越激动的声音,而且久久不消失,江危心道这种情况一时半会难以入睡。
本来的姿势躺得有些累了,江危翻了身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蒋文博大声道:“哎呀妈呀!兄弟你注意右边呀!……”
躺在床上的江危只能无奈地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睁眼又闭眼的动作。
就在江危以为蒋文博要吵到三更半夜的时候,忽然他听到一道清澈的说话声。
白岌:“老五,你TM能不能改一下你一打游戏上头就大喊大叫的习惯,三更半夜,叫个毛线啊!你不睡人家要睡!”
蒋文博后知后觉地摘下耳机,问:“谁要睡觉啊?”
周行有些无奈:“六江,六江早上/床了。”
蒋文博回头看着江危那已经遮得严严实实的床帘,抱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马上闭嘴。”
很快大家都收拾好,关灯,上/床睡觉了。
很快就陆陆续续传来室友熟睡发出的呼噜声和梦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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