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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虫族做助眠主播后我爆红了(穿越重生)——情书写给我吗

时间:2023-12-24 09:06:37  作者:情书写给我吗
  “凭什么告诉你?”小猫龇起尖牙,露出锋利的爪子,每一声话音落下,都留下一道狰狞血痕,“还把我当作你的所有物吗?”
  卡洛斯呼吸一滞,方才热起来的心顿时被一瓢冷水浇透了,连四肢都在瞬间变得僵硬不已。
  他慌乱地解释着:“宁宁,不是的,我从来没有这种念头。”
  这样苍白的解释自然无法换取雄虫的信任。宁宴历数他的罪行:“你骗我,什么事都瞒着我,还威胁我。”
  面对雄虫的指控,卡洛斯几乎语无伦次。
  “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也没能顾及您的感受……我太想把您留在身边,反而说错话了,并不是要逼迫您做什么……关于您的任何一件事,我都不可能告诉其他虫……”
  “我很爱您……”
  他在病床边单膝跪下,如同落水之人攀住唯一的一根浮木,无力地重复着最后这句话:“我真的很爱您……”
  宁宴打断了他的喃喃:“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只是把扭曲的占有欲冠之以这个词,就算说一千遍一万遍也不是真的爱我。”
  卡洛斯的唇瓣翕动几下,却没能再发出字音。片刻的静默后,他缓缓将额头抵上床沿。
  自他背后,血红色虫翼忽地抽伸而出,没有舒展开,只是静静地垂在身侧。六翼层层堆叠着,铺满大半个房间的地面。顶灯射出的光落于其上,被尽数滤为如焚如烧般的赤色。
  从宁宴的角度,能够顺着军雌笔挺流畅的肩背线条,看见深红色的翅翼根部。
  “宁宁,我知道了。”卡洛斯轻叹一声,“您割我的虫翼吧。”
  ……什么?
  听清这句话后,宁宴的瞳孔骤然收紧,泠泠如水波的双眸倒映出卡洛斯拖拽着翅翼的身影。
  似乎有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遥遥落入宁宴耳中。
  ——“你要是欺负我,我也割你翅膀。”
  ——“好,要是我伤害到您,您就割我的虫翼。”
  宁宴强自定神,咬牙道:“卡洛斯,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双不解气,就割两双,两双不解气,就全部割掉。”军雌垂着头,宁宴看不清表情,只能听见他的低语,“……如果消气了,可以给我一个重新追求您的机会吗?”
  随即,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凭空冒出来,落在宁宴手边。
  他倏而一惊,低头去看,却见那是一把刀。刀柄圆润光滑,刀锋却薄如蝉翼,足以吹毛断发。整个刀身浑然一体,呈半透明的浅金色。
  S级军雌的六翼,在舒展状态下形成一个巨大的倒金字塔形。但宁宴很少看到它们完全展开的模样。
  大多数时候,它们都向前弯折,像是两片绒绒的毯子包裹着宁宴,将他紧紧固定在卡洛斯怀中。原本冰冷坚硬的细麟变得柔软,又被宁宴的体温捂热了,随着两虫同频的呼吸节奏一同起伏。
  宁宴一度害怕它,后来又觉得它很温暖。也曾在情酣之际,把脸埋入其中,将上面的鳞片蹭得乱糟糟的。
  而现在,卡洛斯用精神力实体化出一柄利刃,送进宁宴手中,想要让他亲手割下它们。
  一句无心的玩笑,竟是卡洛斯这一荒唐举动的缘由。
  等级越高的军雌,越能保护自己的虫翼免于受伤。但也不是没有高级军雌被割下翅膀的例子。曾有一名A级军雌在某次任务中接触到具有强烈腐蚀性的物质,待赶回营地时已经来不及挽救,只能割除那对坏死的虫翼。
  手术之后,他的等级跌落为C。
  而对于A级以下的军雌来说,失去唯一的虫翼,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宁宴不知道卡洛斯说出这种话,是自负于S级的身体素质,还是笃定他不会动手。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骤然浮现出两个字。
  疯子。
  宁宴说不清自己的感受,既觉得荒谬,又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直冲上大脑。
  心神震荡之下,他一把抄起刀,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攥紧刀柄倾身向前。
  刀尖抵住细麟,宁宴居高临下地审视军雌,刻意抬高音量:“你以为我不敢吗?”
  闻言,卡洛斯抬起头,深深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宁宴。
  他正被雄虫用刀指着最脆弱的地方,分明是引颈受戮的模样,姿态却镇定而坦然。
  一双红瞳如同喷薄欲出的火山,其间涌动的情感丝毫不加掩饰,浓烈得几乎要满溢出来,声音却极其温柔:“怎么会呢。”
  因为听出了雄虫的色厉内荏,他的语调中甚至带着几分安抚意味。
  宁宴的无名火因为这一句话窜得更高。他将双唇抿得发白,颤声道:“你以为我舍不得吗?”
  话音未落,刀锋寒芒一闪,蓦地破开细麟。
  鲜血霎时染红了军雌的肩胛。
 
 
第87章 
  亿万根神经争先恐后地向卡洛斯发出警报。尖锐的刺痛令虫翼倏而绷紧,随即不受控地扑簌一下。
  与此同时——
  “砰咚!”
  一声金属落地的脆响,精神力利刃自宁宴手中滑落,在地板上刮出一道深深的划痕,弹跳几下,停在床脚。
  “宁宁?”
  卡洛斯的瞳孔因为剧痛而涣散一瞬,堪堪出现虫化征兆,又重新聚焦。
  肩胛处传来的疼痛虽然刻骨,但还不足以动摇军雌的心神。他依然牢牢控制着那股精神力的形态,让锋利的刀尖剔骨如泥,圆钝的刀柄能够被雄虫称手地握紧。
  但看清宁宴的神情后,他立刻慌了神,精神力利刃消散于无形。
  雄虫眼眶微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几滴血珠沿着方才握刀的右手缓缓流下,绘成蜿蜒血痕,衬着白皙的手背,显得格外刺目。被单上同样洇开小一片深红。
  刀锋刺破皮肉,但远远未伤及其下的软骨,依然能够自如活动。在刹那的剧痛过后,卡洛斯恢复了对虫翼的完全操控,他以为雄虫是被动静吓着了,急忙将它们往身后收拢些许。
  他抽了几张湿巾,托起宁宴的手为他拭去血迹,指缝间的缝隙也一一照顾到。
  “抱歉,不会伤着您的,别怕……”
  “我腿疼。”
  卡洛斯的话被雄虫小声的几个字音打断。他如临大敌,按下床头呼叫铃,急急地问:“哪里疼?膝盖还是小腿?”
  在来医院的路上,宁宴睡熟后,卡洛斯仔细地将他的腿摸了一圈,确认过没有伤着骨头,于是没有带他拍片。现在听他这样说,顿时慌张,生怕雄虫伤到了筋骨。
  宁宴跪坐在病床上,将手从他的掌间抽出来,往后挪了一点。
  后退的动作是一种显而易见的推拒姿态,卡洛斯僵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亚雌护士敲门进屋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军雌矮身半跪在床沿,巨大翅翼铺满半个房间的地面。雄虫蜷着腿,手边的被单被血染红。两虫似乎正在僵持着,此刻齐齐抬眸望过来,雄虫的眼圈儿还有点红。
  对上亚雌惊疑不定的视线,卡洛斯这才如梦初醒般将虫翼收回翅囊,同时站起身,神色恢复了惯常的冷静。
  护士被吓了一跳,随即才觉出淡淡铁锈味之间还夹杂着隐隐的精神力压迫。
  他暗道幸好不是雄虫阁下的血,随后谨慎地开口,打破了房间内的沉默:“宁宴阁下,请问有什么需要?”
  宁宴一时没有回答,又回头对军雌道:“你出去。”
  “宁宁?”卡洛斯正担心他的腿,“让我看看情况。”
  宁宴重复:“你出去,不准看。”
  他的声音闷闷的,既像是生气了,又似乎透着委屈。卡洛斯捉摸不透,在对视间败下阵来:“……好,那我在外间等着。”
  军雌的身影消失在房间,护士这才快步上前,先观察一眼宁宴的表情。
  黑发雄虫垂着眼,显然心情不佳,眼周的微红平添几分脆弱气质。护士心疼不已,柔声问:“阁下,有哪里不舒服吗?”
  宁宴本就是为了转移话题,才胡乱说自己腿疼。实际上那点儿痛感,顶多是块乌青,还不至于喊医生,却没料到卡洛斯的动作这么快。
  他只得道:“腿疼。”
  “左腿还是右腿?哪个位置疼?”
  “右腿膝盖。”
  “可以把裤腿拉起来吗?”
  宁宴依言照做,将宽松的卫裤往上推。深灰色布料下露出的小腿线条纤细流畅,在纯白被单的映衬之下,显出莹润如玉的色泽。膝头却忽地出现一大片淤痕,边缘已经转为青紫色,夹杂着红,中间部分擦破了一点儿。
  这块痕迹出现在雄虫的腿上,格外突兀而狰狞。护士俯身观察片刻,却松一口气:“摔得重了,留下的淤青范围比较大,不过没有伤到筋骨,不严重。阁下觉得疼,是刚才压着了吗?接下来一段时间更要注意保护膝盖,不要磕着碰着。”
  刚才起身时,动作间确实压到了膝盖。宁宴点点头,护士接着道:“没有见血,可以直接涂淤青膏。两三周就能消散,也不用担心留疤。”
  将膏药拿来后,亚雌又叮嘱几句,便离开了。
  这么一番折腾,窗外天色已亮。护士刚走,宁宴的终端便弹出一个通讯请求。
  他看到屏幕上温斯特的头像,暗叫一声糟糕,磨蹭几秒才点击接受,还悄悄将对方发起的视频通讯切换为语音模式。
  通讯一接通,温斯特微愠的声音从听筒传出:“宁宴,你虫呢?我都起床了,你怎么还没个影?昨晚不是说好回来了吗,难不成熬通宵了?”
  宁宴的耳朵都要被震麻了,小声道:“我和你说完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但是忽然有点低血糖,现在在医院,已经睡过一觉了……你这么凶干嘛呀。”
  卡洛斯推门而入时,正听见他最后这句软乎乎的埋怨,不由得一怔。
  宁宴听到开门的动静,只是用余光瞥一眼来虫,又专心打通讯。
  听过他的解释,温斯特的音量显而易见地降下来,语气也软化不少:“怎么就低血糖,还进医院了?还难受吗?”
  “就是半天没吃饭,有点头晕,现在吃过饭还吊了两瓶水,已经没事了。”
  “让我看看?”温斯特语气怀疑。
  他话音刚落,光屏上立刻弹出一个提示框,请求将语音转为视频模式。
  这架势让宁宴诡异地紧张起来。他一骨碌在病床上坐正,抬手用力揉一把双颊,临时抱佛脚似的,希望让自己看起来有气色一些;最后才想起什么,转头警告地瞪一眼卡洛斯,示意他不准靠近。
  做完这些,他才郑重地点下光屏正中央的“同意”按键。
  光屏上出现一只坐姿乖巧的黑发顺毛小雄虫。
  温斯特仔细打量一番:“嗯……看着是好多了。”
  他正在衣帽间里,说这话的时候停下原本的动作,靠近屏幕看了片刻,才转头继续挑选外套,口中继续说着:“昨晚你那小脸白得像纸一样,看来还是得有虫顾着你。这家医院环境也不错,干脆多住几天,让医生和护理师给你调理一下,补点气血。之前可没听说过你会犯低血糖。”
  宁宴立马摇头:“不要,我不喜欢医院。”
  温斯特本也只是建议,闻言道:“既然不喜欢,那更要注意身体。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忙得很,分不出精力监督你。万一有个头疼脑热,按你这迷糊的性子,快被烧熟了都没意识到自己发烧。”
  温斯特的温柔短暂地降临过,然而只维持了几句话便消失了:“除了医生,还能指望谁照顾你?那个靠不住的坏军雌吗?”
  宁宴:……
  宁宴的脸唰的热起来。
  虽然没有开扬声器,但他不确定一旁的卡洛斯能不能听见,自以为隐蔽地瞄了一眼。
  ……正撞进军雌直勾勾的注视中。
  另一边,温斯特同样问:“你身边有虫吗?”
  宁宴两头顾不及,心中一紧,随即听他接上后半句话:“有护士在一边照顾着也好。”
  宁宴含糊道:“唔,对……”
  温斯特也无意多聊:“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我得出门了。”
  视频通讯期间,温斯特那边的画面一直变来变去,从衣帽间转移到卧室,又从卧室转移到书房,这会儿他已经衣装整齐地站在玄关处。
  宁宴对他挥挥手:“好,你去忙吧,一路顺风~”
  温斯特点头,正要挂断通讯,忽而想到什么:“这周我有时间就回湘水湾,和你聊昨天说好的事。”
  宁宴应下,随后结束通讯。
  卡洛斯这次走进些,轻声问:“您要睡觉了吗?”
  半分钟前温斯特才这样叮嘱过。卡洛斯这么问,多半是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彻底。
  “不要。”
  虽然宁宴看卡洛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但这句话倒不是故意和他过不去了。
  先是被卡洛斯割翅膀的话气着,又和温斯特聊了几句,宁宴的困意所剩无几。他掀开被子,移动到床沿:“我要回家。”
  他在通讯中对温斯特说的并非托词。医院与某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勾连,宁宴从小就不喜欢。
  卡洛斯上前想要扶他,却被侧身避开。
  “您伤着腿了,下地的时候要当心些。”
  在外面等待了十来分钟后,卡洛斯看上去冷静许多,至少眼中没有了方才的偏执,言行举止都进退有度。他神色未变,像是预料到自己会被躲开,顺势蹲下身,仰头望着雄虫。
  “只是一点乌青,没有受伤。”宁宴低头去蹬鞋。
  脚尖还在空中,他眼睁睁看着卡洛斯提起拖鞋,将它放远了些,正好是他够不到的距离。
  宁宴震惊了,想也不想一脚踢过去:“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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