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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菟丝花后我爆红了(穿越重生)——墨森里

时间:2023-12-24 09:43:54  作者:墨森里
  霍媛敏握着遥控器的手骤然收紧,指尖嵌进掌心,像是刺出了鲜红的血。
  “我一直以为,一个专业的扮演者,会是你最好的出路。”藏矜白目光从闪动的摄像头,再次落在她身上,轻飘飘像在看一只无关重要的蝼蚁一般,“你应该知道,比起这些无用的情景回溯,你的作用更因为发挥在准时陪她睡觉。”
  像是被点破了什么,霍媛敏骤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握紧的手误触到遥控器,显示屏上又开始播放实时的惨况——
  屏幕上的人已经奄奄一息了,但始作俑者还是调笑
  “这小婊子是在装死吗?”
  “丢进海里让他清醒清醒哈哈哈”
  ……
  霍媛敏全然无心关心这些,她愤怒又激动地嘶吼道,“你他妈又在耍我!”
  他根本没想救那个低贱的私生子!
  他早就知道这场“绑架”想要挟的并不止他!
  甚至他连镜头背后的人是谁都知道!
  霍媛敏看向本该向她伏地求饶的藏矜白,又透过他看向身后的摄像头,忽然疯了一般大笑起来。
  “我还真是低估了你们藏家人,是啊,有血缘的都能眼睁睁看着送死,”霍媛敏一步步走向藏矜白,笑容惨白,“更何况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玩意儿呢?”
  “只是可惜,他在死前还牵挂着你呢,”霍媛敏停到离藏矜白咫尺的地方,放弃了以往的尊卑和礼节,抬眼与藏矜白对视着,红唇一张一合,像是在宣告一个惨烈的悲剧,“他会像你们一样,看着希望一点点熄灭,然后死在没人爱的绝望了。”
  霍媛敏不知按动了什么,整栋小楼忽然响起了剧烈的警报——
  *
  霍斯免赶来的时候,整个地面已经充斥着扑鼻的血腥味,他心头一紧,伞都没来得及拿,推开车门就跑了出去。
  他还是来晚了。
  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不知死活的尸体,全是他眼熟的面孔——霍媛敏手下的人。
  他低声骂了句,直奔向还开着的那扇门,只是还没等他推门而入,忽然听到了地下传来的巨大的爆破声——
  “妈!”
  这是霍斯免第一次对霍媛敏只有一种情绪——他只想她活着。
  从有记忆开始,他就很恨霍媛敏,恨她把自己带到这个肮脏复杂的世界,恨她把自己当成达到目标的工具……但她死了,霍斯免就真的连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都没了。
  封闭的地下室全是炸起的灰尘,墙壁歪斜扭曲,终于在尽头处看到了那间坍塌的房间,废墟之外,是静站着的藏矜白。
  他侧目看过来,看霍斯免疯了一样地冲过去刨开砖土。
  本该是混乱对峙的场景,藏矜白垂目看着,良久后才屈膝半蹲下来,将一枚树叶胸针放在地上,而后才开口道,“她赌输了。”
  简单四个字,霍斯免却忽然明白了一切——霍媛敏和他一样,一直在赌会有人爱她啊。
  *
  霍媛敏原来不叫这个名字,她叫齐媛,本来是个在孤儿院吃不饱穿不暖的野孩子。
  但忽然有一天,有位穿着华贵的妇人朝她招了招手,还笑得很温柔地问她,“我可以当你的妈妈吗?”
  从那天起,齐媛就住进了藏家。
  这里有奢华的房子,有无数听她使唤的佣人,她有锦衣华服,能吃山珍海味……她还有一个从小做梦都奢望的“妈妈”。
  就像藏夫人把对女儿的愧疚都寄托在她身上一样,她也把所有孩子对母亲的爱都给了藏夫人。
  直到……藏夫人请来了曾经教授过藏媛敏的人,教她如何变成一个合格的“寄托”。
  她成了藏夫人的“女儿”,但却连冠藏家姓氏的资格都没有……她像是被那群高高在上的掌权者雕刻的玩偶。
  她一边舍不得华贵的生活,一边又扭曲地期待着,能真正成为“藏媛敏”。
  她叛逆和人私奔,利用藏家的庇护敛财,但藏夫人似乎并不以为意。不会关心她的未来和下场,不在意她对藏家颜面的影响……那时候她就该知道的,她只是一个摆件,一个用来寄托死人会动的活物。
  藏家可以给她钱和借出的地位,但永远不会爱她。
  他们古老又神秘,像高高在上的神祗,施舍着世人求之若渴,他们却无关痛痒的东西。
  这片废墟是藏夫人年轻落难时带着襁褓中的女儿生活了七年的地方,那七年,是藏夫人生命里唯一有温情的七年,她像个寻常的母亲一样,不用考虑复杂的利益权衡,不用束在高阁之上,她只是一个寻常的母亲。
  她第一次看着和自己有血缘联系的孩子在襁褓中一点点长大,看她撒娇玩耍……直到看着她绝望的死去之前,这都是藏夫人心里最柔软的时光。
  只是那时候她做了选择,她本来可以找个和小媛相像的孩子,填补这个缺憾。
  但没想到,这个“孩子”再一次用选择来威胁她。
  这片区域是藏家的应急的秘密藏身之所,藏夫人曾像教孩子一样,告诉过霍媛敏每个机关所在。
  所以在霍媛敏按动爆破按键之前,她在赌——很奇怪,那一刻,她赌的不是藏家的荣华,而是……“妈妈”。
  只是,那些从幼时积攒的情绪,在她看着被远程终止的爆破,以为监控后面的藏夫人也会有一点点舍不得她,却在藏矜白才走到安全区一步,就轰然崩塌埋住自己时,摔了个稀碎。
  她其实一直知道的,藏家唯一能让人碰的,只有它的荣华。
  有人揭开黑暗,重见天光那一刻,齐媛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她蹲在墙角悄悄舔别人丢掉的糖纸,她也没有“家”,但那味道好甜好甜啊。
  只是后来,她跟着那个会给她好多好多糖果的人回了家……那个人骗她,说她想当她的妈妈。
  *
  门铃被按响时,鹿嘉渺手里握着小宝石,靠在玻璃边已经困得快睡着了。
  听到声音的瞬间,他骤然惊醒,忙把手里的小宝石装回礼盒里,然后一边走向门口一边仔仔细细整理了一下领带。
  门开后,藏矜白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氤氲着暖黄烛光的背景里,他的小少年捧着一束漂亮的玫瑰花,对他笑脸盈盈道,“哎呀呀,我看是谁回来了呀?”
  鹿嘉渺像是洗刷了黑暗里一切的潮湿肮脏,像一束柔和心脏的暖光。
  藏矜白为了迎接他的惊喜,特地有礼节地按了门铃,现在依旧有礼节问道,“我可以有幸收下吗?”
  玫瑰花递到手里,他眼里有藏不住的温柔和爱意。
  鹿嘉渺用玫瑰花换了藏矜白带回的小蛋糕,并宣布道,“亲爱的藏矜白先生,准备好了吗?”
  鹿嘉渺翩翩行了个绅士的礼,然后朝藏矜白递出了手。
  “我很期待。”暖光氤氲在他身后,藏矜白目光柔软,看着鹿嘉渺,配合地将手掌搭在他掌心,“亲爱的……小王子。”
  小孩子总会为一些仪式感感到开心,鹿嘉渺眼睛立马弯起来,牵引着藏矜白去拆开惊喜。
  鹿嘉渺是个礼数周到的小王子,他铺了满屋的香槟玫瑰,准备了浪漫的烛光晚餐。
  他生疏地为藏矜白拉开凳子,把小蛋糕拆得乱七八糟,然后庄重地放在一堆中西夹杂的“山珍海味”里。
  “我本来想自己做的,”鹿嘉渺不好意思道,“但我差点把厨房炸掉!但这家餐厅是我精挑细选,最好吃的。”
  鹿嘉渺坐定后,东一句西一路乱扯,手指头扣着西装裤,终于崩不住道,“我好紧张啊……”
  他抬起眼来看向藏矜白,寻求帮助一般,“我们可以先吃小蛋糕吗?”
  “好啊。”藏矜白配合道,“先吃小蛋糕。”
  鹿嘉渺轻轻舒了口气,从来没觉得和先生待一起那么紧张过。
  他先叉起小蛋糕中间的红樱桃,本来打算喂先生的,但下意识就塞到了自己嘴里。
  “……”鹿嘉渺不太好意思地悄悄抬眼看了看藏矜白。
  先生明明还穿着一样的衣服,样子也没变,但今天的他好像很不一样。
  他的背脊微微松弛,不再像尊完美的雕塑,手也没有永远礼数周全地放在桌上,而是轻轻十指交叠撑在下颌之下,像……期待生日礼物的小孩子。
  也许是点了太多蜡烛,明亮的昏黄光线里,一切暧昧开始慢慢发酵。
  鹿嘉渺叼着那颗樱桃,心跳很乱。
  他忽然胆子大了点,唇齿间含着那颗樱桃,倏然就凑近藏矜白。
  他能感受到藏矜白偏冷的鼻息扫到自己的鼻尖,痒痒的。
  他的眼睫因为心跳过快微微颤动,喉咙干涩微微滚动,齿尖咬破了樱桃皮,声音含糊在唇齿之间,“甜甜的……先生吃吗?”
  他似是并没有打算等待藏矜白的回答,像是仓促地完成某项尝试着去做的流程,又凑近了一点点,将嘴唇贴上了藏矜白的。
  他的嘴唇温热柔软,覆在带着雨夜潮湿的皮肤上……他在笨拙地尝试主动接吻。
  他不会很多技巧,樱桃咬破在唇齿间,带着果香浓郁的甜。
  他亲亲藏矜白的下嘴唇,想尝试些激烈的,但齿尖咬上时,却又只敢弱弱地含着。
  他像只幼兽在探索新世界一样,乱磕乱碰,不得章法。
  藏矜白克制地配合着他的探索。
  终于在鹿嘉渺微微哼唧打算放弃时,轻轻掌住他的后脑,又深吻了上去。
  烛火晃啊晃,玫瑰花瓣上洒着交叠的人影……他们接了个绵长的吻。
  在鹿嘉渺揪着藏矜白衣摆,觉得自己快窒息了时,才被放开。
  不知什么时候,鹿嘉渺坐到了藏矜白腿上,像曾经勾引他时一样,被困在了桌沿和藏矜白之间。
  藏矜白的手掌在他后腰,怕桌沿硌疼他。
  他的头发被刚才鹿嘉渺抱得凌乱了些,散落几缕盖住眉眼,像是敲破了那层禁欲的外壳,一碰就会点燃燎人之火。
  鹿嘉渺轻轻撑着他的肩,脸颊微红地喘匀呼吸。
  他觉得自己的嘴唇应该破掉了,都有淡淡的血腥味了。
  但他也不是很怪藏矜白,毕竟是他引导在先。
  这就是书上写的干柴烈火的吻吗?先生学什么东西好像都很快。
  吻结束了……然后呢?
  鹿嘉渺半垂着脑袋,眼睫轻缓扇动着。
  领结歪到一边,衣衫不整地在走神。
  今天由他主导,所以每一个步骤藏矜白都全然配合他。
  鹿嘉渺在暧昧发酵里,想着下一步流程,想着怎么把那个沉重的话题引入进去……
  忽然,他视线看到了藏矜白挽起的衣袖褶皱里微不可查的血迹——他一下抬起头看向了藏矜白。
  他一向不算太聪明,但这瞬间,他却像一下明白了什么。
  他看着藏矜白,很短又很长,脑袋明明是放空的,却像想了很多事。
  “其实我偶尔也挺聪明的……”他在烛光中看着藏矜白的眼睛,忽然很认真的说,“我知道你去了哪里。”
  去帮他的风平浪静善后了。
  在他摆弄玫瑰花瓣的时候,如寻常一般告诉他会晚点回家。把危险都藏得好好的,然后在处理好一切后,擦掉泥点和血腥,带着他喜欢的小蛋糕回家。
  鹿嘉渺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什么捏住了,开口的嗓音带着轻微的颤,“如果……”
  “我是说如果……未来我可能老会这样。”本来酝酿良久,斟酌措辞的话,忽然就平和地问出来了,“会突然出现一些意外,会需要面对很多困难,会总让你提心吊胆……”
  鹿嘉渺的尾音收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问出,“你……还喜欢我吗?”
  鹿嘉渺看着藏矜白,眼神里藏着飘忽的不确定和一点点藏不住的期待和不安。
  他以为藏矜白要考虑很久,毕竟这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决定。
  但藏矜白好像没有。
  他只是温温和和地垂眼看着他,用指尖轻轻擦掉鹿嘉渺嘴角的水渍,在寻常不过的动作里,忽然开口,“我会永远爱你。”
  他把爱也说得寻常,没人知道他对这个定义进行过万千斟酌。
  人类情绪研究学上说,爱是一种强烈又积极的情感状态,是对某人某物深刻真挚的喜爱。
  爱的定义晦涩难懂。
  但鹿嘉渺是藏矜白所有情绪的所在,深刻真挚,不可替代。
  鹿嘉渺眼睛微微瞪圆,还没开口再补充些什么,藏矜白却先抬起眼来看着他。
  “你会永远平平安安,顺遂如意。”就像他知道了谜底,还是选择告诉他,“先生保护你。”
 
 
第62章 欲念
  藏矜白把承诺说得寻常,仿佛只像在说回家时给鹿嘉渺带小蛋糕。
  但鹿嘉渺却像被定格在了这一刻,呆呆看着藏矜白,在晦暗难明的烛火里,整个世界仿佛只有那双眼里的温柔和坚定。
  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着,像是想把此刻的韵律刻进生命。
  鹿嘉渺设想过在很多情况下坦白,腹稿也打千万遍,但真正开口,还是很难。
  他不似藏矜白聪明,怕他说得太严重,直接没了选择,更怕他说得不够清楚,让先生被假象迷惑,做了错误的选择。
  藏矜白贴在他后腰的手掌把那块皮肤暖热,鹿嘉渺才缓缓开口,“假如……”
  这次藏矜白没有打断他,看着他颤动的眼睫,只认真配合,“假如。”
  鹿嘉渺感觉那几秒自己是抽空出来的。
  谁都不知道刚刚他听到那句“我会永远爱你”时的冲击,仿佛世界放开了烟花。
  未知得到肯定的回应,这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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