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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彦愣了下，眼神微闪：“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觉得不可思议，纪霖怎么会知道他的打算？
事实上，从他掏出支票的时候，纪霖就大致猜到了，苏明彦这算盘注定是要落空的。
“听不懂也没关系，苏少爷只需要知道，我要五个亿，一分都不能少，否则……”纪霖单手撑着下巴，弯起眼，“免谈。”
苏明彦握紧拳，死死地盯着纪霖，过了好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你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推的你，口说无凭，没人会信你，我给你一千万算是补偿，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五个亿和一千万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至于证据……”纪霖漫不经心道，“这个就不劳苏少爷担心了。”
“这么说是没得谈了？”
纪霖无奈地叹了口气，意思很明显了。
“好好好，纪霖，你真是好得很。”苏明彦怒极反笑，“我给你台阶你不下，非要跟我硬碰硬是吧？行，我就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纪霖淡淡道：“自然是比不上苏少爷的。”
他这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差点把苏明彦气吐血，咬牙切齿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没权没势想跟我斗纯粹是痴人说梦，最后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别到时候哭着求我放过你。”
“我这人哪都挺软的，就骨头比较硬。”纪霖说，“放心吧，不会的。”
谈判失败，苏明彦也不想再待下去，恶狠狠地瞪了纪霖一眼，气冲冲地往门口走。
“苏明彦。”
纪霖叫住他。
苏明彦回头，眼神凶得仿佛要吃人。
纪霖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冷下脸：“我说过的，有钱不代表就能为所欲为，你总要为你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苏明彦没来由地觉得心慌，他不敢去看纪霖的眼睛，匆忙移开视线，强撑着说了句：“我们走着瞧。”
章筱琪一直等在外面，看到苏明彦脸色惨白的从房间里出来，脚步飞快地朝电梯那边走，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似的。
“他怎么了？”章筱琪摸不着头脑，“跟见鬼了一样。”
“不知道，可能是心虚吧。”纪霖把藏在被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心情很好地笑了声。
章筱琪盯着那东西看了会儿，好奇：“这是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纪霖拿起手机给秦曜发了条消息。
【L：他走了。】
过了两分钟，秦曜和郁冷就进来了。
秦曜见他脸上带笑，嘴角也勾了起来：“到手了？”
“嗯。”纪霖轻轻按了下手里的东西。
“想要多少，自己填。”
小小的东西里传出苏明彦的声音，章筱琪和郁冷同时瞪大了眼。
录音笔记录了纪霖和苏明彦对话的全过程，章筱琪听完后激动地不行：“这样一来，我们就有证据了！”
“嗯，不过还不够。”纪霖看向秦曜，“你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已经查到了一些东西，快了。”秦曜拉过椅子坐到他旁边，“等你出院这件事差不多就结束了。”
纪霖点头：“那就好。”
下午的时候纪霖又做了几项检查，秦曜陪着他去的。
那个跟他一样从山上摔下来变成植物人的年轻人就在做检查的楼层，秦曜路过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两眼，心情沉重。
纪霖没说什么，只是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
等检查结果出来，确定没有发现异常后，秦曜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做完检查纪霖没急着回病房，和秦曜一起下了楼，准备在附近转转，出电梯的时候，不小心跟一个匆匆忙忙地男人撞上了。
“草。”男人戴着帽子口罩，只露了一双眼睛出来，眼底满是疲惫，说出口的话却一点也不客气，“你眼瞎吗？会不会走路？”
纪霖皱了下眉，这声音……有点熟悉。
秦曜揽着纪霖的肩，冷下脸：“这话该我问你才对。”
男人这会儿才看清两人的脸，视线在纪霖脸上停留两秒，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惊讶，然后飞快低下头，压低帽檐，什么话也没说，直径往前走。
纪霖偏过头看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怎么了？撞疼了？”秦曜问。
“没事。”纪霖收回视线，“走吧。”
两人朝着外面走去，只是谁都没注意到那个男人停下了脚步，在原地停留片刻后，又调转了方向。
这家医院为了缓解病人的压力，采用的是花园式设计，景致不错，不过因为天气太冷了，没什么人出来走动。
两人跟着路标提示走到了湖边，湖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风吹过来的时候寒意更浓，纪霖被冻得瑟缩了下。
“冷？”秦曜挑眉。
纪霖搓了搓手臂，点头：“有点。”
秦曜敞开外套，把他裹进去：“这样好点没？”
纪霖舒服地窝在他怀里，毛茸茸的头蹭了蹭他的脖颈：“好多了。”
秦曜失笑：“像只撒娇的小猫。”
“喵~”
秦曜闷声笑了下，下巴抵在他头顶，打趣道：“学得一点都不像。”
“那不学了。”纪霖撇撇嘴，“也不准说我像猫了。”
秦曜刚想说话，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闪了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警惕地看了眼四周。
纪霖察觉到不对，抬起头：“怎么了？”
秦曜眯着眼打量着四周，没看到人，摇头：“没事，应该是错觉。”
纪霖也没多问。
距离他们几米远的住院楼后边，之前撞到纪霖的那个男人惊魂未定地拍了拍心口：“好险，差点被发现了。”
他看了眼手机里的照片，照片里秦曜和纪霖拥抱在一起，姿势亲昵。
男人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冷笑一声，打开通讯录拨通了那个很久没打过的电话。
“不是说过了，别再联系了吗？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男人暴躁的声音。
男人没计较他的语气，笑着说：“我知道纪霖背后那个人是谁了。”
第87章 恶贯满盈
纪霖住院的第三天，叶萌来了。
“您让查的东西都查到了。”叶萌拿出档案袋递给秦曜，“所有资料都在这里面。”
秦曜接过来，点头：“辛苦。”
沙发上的郁冷立刻窜了起来，一把夺过秦曜手里的档案袋：“让我看看怎么回事。”
陈文杰和章筱琪一脸好奇地凑了过去。
秦曜瞥了他们一眼，把作势要起身的纪霖按了回去。
纪霖眨眨眼，可怜兮兮地扯了扯他的外套：“我也想看。”
“沙发太小，你过去太挤了，躺着别动。”秦曜说，“郁冷，念出来。”
其余四人不约而同看向沙发上的空位，再坐三个都绰绰有余，哪里挤？
这占有欲简直不要太明显。
郁冷抿唇无声地笑了下，点头：“好嘞。”
“苏明彦三年前出道，凭借一首单曲爆火，然后发行了第一张自己创作的专辑，销量可观，紧接着他参加豪门聚会的消息曝光，苏家少爷的身份被扒了出来，人气再度高涨。”郁冷嗤笑一声，“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出道即巅峰？”
嘲讽的意味太明显，迟钝如章筱琪都听出来了：“他出道那会儿我还在上大学，确实挺火的，学校里好多人都是他的粉丝。”
“那你们学校的人眼光不太行啊。”郁冷调侃了句。
章筱琪讪讪道：“你想啊，像我们这样普通人家的孩子，哪有机会接触到豪门？他出身就比我们好，自己还努力，还有才华，词曲都是自己一手创作的，很容易让人产生……”
她皱了下眉，有些纠结：“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就是喜欢比自己优秀的人。”
纪霖一门心思玩秦曜的手指，闻言道：“慕强。”
“对对对。”章筱琪恍然，“很容易让人产生慕强心理。”
“所以我才说你们学校的人眼光不行。”郁冷说，“在我们这个圈子里，苏家属于上不了台面那一类的，连豪门的门槛都摸不到。”
章筱琪小声辩驳：“可在我们眼里，苏家就是上流社会的人啊。”
青春懵懂的年岁，章筱琪总会跟小姐妹畅想豪门的模样，因为不曾拥有，所以才会向往。
她不知道真正的豪门是什么样的，只能从自己的想象和别人的只言片语中窥探到一二，以前的她一直觉得那些人都是高不可攀的。
可现在有几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她才发现自己之前的认知有多片面。
纪霖就不用说了，章筱琪对他的印象一直是温和有礼，脾气好的不行，所以知道他是纪氏集团继承人的时候她才会那么惊讶，他真的一点都不像是出身豪门的人，让她对豪门的刻板印象改变了一些。
这几天跟郁冷接触下来后，她的想法彻底变了，所谓的豪门子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近，抛去家族给与的光环，他们跟普通人其实没什么区别。
郁冷没反驳章筱琪的话，站的角度不一样，看待事物的眼界也不一样，没必要强行去改变别人的看法。
郁冷没再说什么，换了个话题：“你说苏明彦的词曲是自己创作的？”
章筱琪点头。
郁冷往她那边偏了点，把资料给她看：“可查到的却是，他所有发行的专辑，词曲都是出自一个叫卫鹏的人。”
章筱琪瞪大了眼睛：“怎么会？”
郁冷不太关注娱乐圈的事，目光投向最了解娱乐圈的陈文杰：“这种事在娱乐圈里常见吗？”
“早几年确实有很多人这么干。”陈文杰皱着眉回忆了下，“大概是八年前吧，当时乐坛有个风靡一时的人物，打的是原创的旗号，大街小巷都能听到他的歌。后来被爆出是请的人代写，一夜之间风评暴跌。”
纪霖说：“这属于欺骗了吧？”
“对，当时的包容度远没有现在高，民众都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利益受到了损害，一纸诉讼把人告上了法庭。”
纪霖点头：“情理之中。”
“提起诉讼的人多，最后那个人全部身家都赔了进去，娱乐圈里也没了他的立足之地，凄然退场。”
秦曜把被子往上拉了点，盖住纪霖的肚子，面无表情地说：“咎由自取。”
“确实。”陈文杰赞同道，“这件事过了没多久，又有几个歌手被爆出了请人代写的黑料，网上闹腾了大半年才消停，后来就没人敢这么干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从他们选择这么干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活该。”郁冷嘲笑了两句，继续往下看，“一年前卫鹏江郎才尽，写出来的东西苏明彦看不上眼，没过多久就换了个人。”
陈文杰愣了下，喃喃道：“难怪去年苏明彦发行的专辑跟以前的曲风截然不同，原来是这个原因……”
章筱琪已经震惊地不知道说什么了，想起以前自己的室友吹嘘苏明彦有多才华横溢，现在看来就是个笑话。
然而这还是苏明彦做过的事里最平平无奇的一件。
“苏明彦有明显的暴力倾向，频繁更换助理，换的最勤那段时间，一个月里换了八个助理。”郁冷啧啧两声，“平均算下来每个助理待在他身边的时间不足四天。”
纪霖好奇地偏过头：“那他出道三年一共换了多少助理？”
郁冷扫了一眼：“不多，也就七十四个。”
纪霖：“……”
陈文杰：“……”
章筱琪小声嘟囔了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选妃呢。”
“那这些被选上的‘妃’可太惨了，每一个都或多或少带点伤。”郁冷皮笑肉不笑，“不过他现在带的这个助理还挺能忍的，在他身边待了三个月呢。”
纪霖想起那天看到的苏明彦殴打他助理的画面，皱了下眉没说话。
秦曜不乐意了，抬手在他眉心按了按：“不准为别人皱眉。”
纪霖失笑。
郁冷无语地看了他们一眼：“我在这费心费力地给你们念他干的好事，你两在那边打情骂俏？”
秦曜头也不回，凉凉道：“你不想看？”
“想。”
“想看就别说多余的话，念你的。”
行吧……
郁冷撇撇嘴，将注意力放到资料上，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睛突然一亮：“哟呵，这条这么劲爆？”
章筱琪立刻探头：“什么什么？”
“苏明彦与多名女粉丝发生过性关系，其中有两个还不是自愿的。”郁冷说，“事后用钱摆平了。”
“这不是强……”章筱琪没把话说完，“这是犯法的啊……”
郁冷冷笑：“他做的事或多或少都触碰到了法律。”
纪霖想起什么，抬头问叶萌：“15号那天早上出现在苏明彦房间的女人也是他的粉丝？”
叶萌点头：“是的。”
陈文杰听得一愣，疑惑道：“15号不是正式录制那天吗？你怎么知道苏明彦房间里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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