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格,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了。”
听到他的话,查格顿了一下。
“没有。”他看了眼正常关闭的门窗,再次问了一句,“上将,你怎么了。”
“我总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他拧着眉,没有说他还觉得身上异常的热。
多年没有经历过发.情期的尤尼西尔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也没有人教过他该怎样对待omega的发.情期。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焦灼的内心让人无比烦躁。
他再次站了起来,不停的在桌子边徘徊。
即便查格无法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他也知道此刻的尤尼西尔绝对不正常。
他疯狂的给李多司发消息,却不知道那头的人怎么了,直到现在还没有赶来。
“上将,我觉得你现在可能需要一管抑制剂。”
他一边后退,一边斟酌着说出这句话。
“抑制剂?”尤尼西尔回头看向他,眼神已经开始恍惚起来。
“我没有抑制剂。”
“我去帮你拿。”
查格说完就跑,只是刚准备开门就被抓住了后脖颈。
“去哪?”
他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咽了咽口水,说:“去帮你拿抑制剂。”
“我不要抑制剂,我要李多司。”
听到他还算平稳的声音,查格无声地松了口气。
还好,还算冷静。
在尤尼西尔的记忆里,他并没有处理发.情期的经历,但他并不是完全没有经历过发.情期。
至少查格就亲眼见过一次。
而面对一个信息素紊乱又从来没被alpha梳理过的omega,发.情的时候就不单单是欲.望强烈,敏感不安这么简单。
那时的尤尼西尔可以说用失控来形容。
更何况尤尼西尔并不是寻常omega,他的欲.望与敏感不安,通通变成了极为猛烈的破坏力和攻击力,几乎没有人能控制他。
而那个时候刚刚建好还没有启用的军事基就被他以这种状态亲手拆了。
他们费了很大的功夫才给他扎了一针强效抑制剂,勉为其难的让他安分下来。
不过经此一遭,查格的心里也留下了很深的心里阴影。
“上……上将,我现在就去帮你找李先生。”
查格始终维持着扒在门上的姿势,随时随地准备跑走。
“现在?现在是多久,我要他立刻!马上!出现在我的面前!”
查格被死死地掐着后脖子,满脸的欲哭无泪。
“我已经通知李先生了,他很快就来了。”
“很快是多快。”
听着身后森寒刺骨的声音,他咽了咽口水说:“马上,马上。”
话说完,他低下头,立即让其他人率领那些学生避开军事基地。
因为第一军团的人都无法闻到信息素,所以尤尼西尔并不会对他们造成影响,但留在这里的学生还有很多是健康的alpha,他们需要及时避开这里。
收到回复的消息,他松了口气,但后面阴测测的声音一响,他又绷紧了身上的皮。
“你在做什么,李多司为什么还不来,你在骗我。”
感觉到尤尼西尔身上散发的阵阵杀气,他连忙说:“李先生已经在路上了,只是因为门关着他进不来!”
“真的吗?”
“真的!”
尤尼西尔意识不清,听到他的话,他勉为其难的压抑着焦躁的情绪,缓缓地松开了他的后脖颈,转而去拉面前的门。
门刚打开一条缝,查格就跑了出去,他满心着急,祈求着李多司快点出现。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声音,他刚跑出去几步就迎面撞上了赶回来的李多司。
看到他的身影,查格心下一定,连忙说:“李先生,你终于回来了,上将他发.情了!”
李多司也是收到查格的消息才如此匆忙,他回头问他,“通知其他人撤离了吗。”
“通知了。”
“好。”
他点头,连忙走进那扇门,只是还没等他站稳,门就“嘭”的一声关上,而他被一股大力推着靠在了门上,面前覆上了一具无比躁动又火热的身体。
2
“唔……尤尼西尔……”
李多司挣开了尤尼西尔扑过来的吻,一只手掐着他发颤的腰。
尤尼西尔死死地抓着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一边不停的在他身上乱蹭,一边胡乱吻着他的耳垂和脖颈。
“李多司……”
在汹涌而至的欲.望中,尤尼西尔尚还留存了一丝理智,湿.热黏腻地叫着他的名字。
李多司长出一口气,稳住声音说:“尤尼西尔,先等一等,我们先回家。”
尤尼西尔迷迷糊糊地听着他的话,别的没听进去,只听明白了“等一等”这几个字。
他感到极其的厌烦。
为什么还要等!
“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他发红的眼睛水波荡荡地看着他。
李多司一怔,随即软下眼神,柔和地说:“抱歉,我只是不想让你难受。”
尤尼西尔难耐的贴在他身上,不想听他再浪费时间。
他只想亲吻他,拥抱他,连滚烫的血液都和他融在一起。
“李多司,快,快……”
他颤抖着拉住李多司的手,带着他往后。
此时此刻的尤尼西尔就像干涸的荒漠,急切的渴望着李多司能降下甘霖。
李多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长叹一口气之后,他摘下了眼镜,借着指尖的湿意探了进去。
“尤尼西尔,不舒服要告诉我。”
啧,废话真多!
尤尼西尔不耐烦地舔过牙,拉着他的领口就吻了上去。
他向来不懂得矜持是什么,想要什么就要。
他的火辣和大胆一向是李多司无法抗拒的底色,浓郁热烈,像熊熊大火。
在李多司还没有长大的时候,尤尼西尔就浅浅的了解过他是一个生长能力特别强的alpha。
现在他已经长大了,完全可以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
一只手用力地抓着桌沿,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指尖发颤。
另一只更加白皙修长的手抓着他的手往后一拉,桌子往前晃了一下。
“尤尼西尔,你躲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尤尼西尔想发出一声哼笑,但刚扬起嘴角就控制不住声音。
他绷起长腿,深红的短发乱晃,滚烫的额头抵着桌面。
他才不想跑。
半个小时后……
一个小时后……
两个小时后……
大脑已经恢复短暂的冷静,尤尼西尔原本舒缓的眉皱了起来。
“李多司……”
他喘着气叫他的名字。
“嗯?”
“够了。”
“真的?”
真的真的,撑了。
“真的。”
“我不信。”
尤尼西尔:“……”
因为他的沉默,身后传来了一声沙哑的低笑。
接着温热的呼吸贴在他的耳畔,像一个旖旎的吻。
“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吗。”
尤尼西尔的耳朵一酥,直接软了半边身体。
他脸一红,被钳制的双手无法掩面,露出了他通红的耳垂和半张潮.红的脸。
理智在叫嚣着他无法承受,可随着扑过来的热浪,他的理智被冲散,甜腻的花香又层层叠叠的裹了上来,混杂着让他欲罢不能的酒香。
不管了。
他眼神迷离,转过身,长腿勾住了李多司的腰。
——
不知道过了多久,尤尼西尔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办公室宽大的桌面,而是一张柔软的床。
他抬起自己与李多司交握的手,无名指上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漂亮又晃眼。
心潮起伏,他闭了闭眼睛,高高地抬起下巴,汗水随之泌出了发缝。
李多司从他的身上抬起头看他,沙哑地说:“尤尼西尔,我发.情了。”
恍恍惚惚的尤尼西尔胸口饱胀,心脏乱跳,下意识地缠紧他。
“那就一起吧。”
他似乎听到了一声笑声。
但清醒的大脑很快就被潮水冲散,变得混乱不堪。
他侧过头,看着没拉紧的窗缝,夜色朦胧,外面一片昏暗。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从一天变为三天,再从三天变为五天,然后是五天变成七天。
先是尤尼西尔的发.情期到达了一个极限状态,再是他又勾起了李多司的发.情期。
两个人整整七天都没有出过别墅的门。
饿了就喝营养剂,撑不住了就停下来喘两口气。
年轻alpha的精力比想象中的还要充足。
而尤尼西尔在李多司这里本就不够冷静的理智不停的被吞噬,被冲散。
他几乎变成了黏.腻的水,柔软的云,鲜艳的花,饱满多汁的果。
今晚的月格外明亮。
李多司望着他恍惚迷离的双眼,不由得扶紧他的腰,再扣住他的肩膀。
尤尼西尔摇摇晃晃地看向他,忽然翻身而起。
一个晃神,他已经躺在床上,而尤尼西尔正俯视着他。
两人互相对视,尤尼西尔突然笑了。
他俯下满是牙印的胸口,将自己的后颈送到他的嘴边,哑着嗓子说:“李多司,快……”
这一刻,他的急切,他的紧迫,全都传递给了李多司。
因为他急促的呼吸,连李多司的心脏也开始加速跳动。
他扶住尤尼西尔的后颈,偏过头,亲吻着他的颈侧,而后,张开了牙。
——
——
冬天来临的很快,边境星的冬天下起了雪,却并不会冷的刺骨。
李多司提着医药箱走过东西两区,他穿着长长的大衣,戴着黑手套,从背影上看,整个人修长又挺拔,冷淡到了极致。
所有的同学都在冬天到来之前回到了首都星,等明年春天到来,他们会再次回到这里。
他手上拿着一株不会凋零的蔷薇,走到军事基地的时候,刚好看到查格正一同往里走。
对方看到他,笑着向他打了声招呼。
“李先生,来接上将回家吗。”
他点点头,说:“我刚好从西区回来。”
“他们恢复的怎么样。”
“还不错,很有精神。”他挑了下眉。
自从定期注射过腺体引导剂之后,一些症状比较轻的居民已经能够像正常人一样摄入营养,瘦骨嶙峋的体态也在逐渐恢复。
但像凯他们这种受过人体实验的人则无法恢复到那个程度,不过他们也不在意,仍旧每天精神饱满的上蹿下跳。
昨天晚上他们还聚众发动了一次暴行,那时的尤尼西尔正粘在他身上,收到警报之后,立即风风火火地赶了过去。
然后西区的哀嚎又响彻了整个边境星。
今天他特意过去看了他们一眼,虽然不太能下床,但精神头还不错。
查格笑了起来,似乎也觉得他们自食恶果的样子让人无奈又好笑。
对方没有耽误他的时间,看着他说:“那就好,对了,这些东西本来也是要给上将的,既然李先生要去接上将回家,那就一起带给他吧。”
接过查格手上的盒子,他有些疑惑,却也没有问。
查格却主动说:“这都是以前上将遗留的物品,我整理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李先生可以打开看看。”
看着查格脸上的笑容,他抿了下唇,没有拒绝。
在查格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看到对方后颈处的疤,突然问,“你需要我帮你看一看腺体后面的伤吗。”
最近李多司在研究的课题就是有关于腺体的疗愈与恢复。
查格脚步一顿,他抬手摸向后颈那个狰狞的疤,恍惚间想起了少年时期的自己,作为一个强健的alpha,他的信息素是非常浑厚的檀香。
“不用了。”
他笑了一下,微垂的眉眼带着轻快的释然。
“我一直觉得我这个疤是幸运的符号,我还不想破坏它。”
他很感谢当年充满勇气的自己,也很感谢那时的尤尼西尔果断的毁掉了他的腺体。
这个疤挽救了他的生命,也让他遇到了尤尼西尔,给了他现在平静的生活。
若不然,他会在毒气的折磨中丧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堂堂正正地站在这里。
看着查格离开的背影,李多司沉静的眼中思绪不明。
整个第一军团都没有alpha或omega,哪怕是bate。
他们每个人的腺体都被摘除了。
走进军事基地的大门,拿着一叠资料的西列多看到了他,扫了眼他手上的蔷薇,又抿了下唇,平静地说:“父亲正在训练室,你可以先去他的办公室等他。”
“好,谢谢。”
话毕,两人淡然分开,李多司走进了尤尼西尔的办公室。
他坐在椅子上,看向了手里的盒子,想了想,还是将盒子打开了。
看到里面的东西,他有些惊讶。
一把非常精致的小木剑,一个头绳,还有一些零零散散全都是属于尤尼西尔的东西。
他从最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是少年期的尤尼西尔。
那时的他还是长发,浓稠艳丽的眉眼带着骄矜与桀骜不驯,深红的发丝肆意的在腰后飞扬,他站在炮火中,回过头,脸上是张狂凌厉的少年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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