桁冗的心下早已完全了悟,他看着薄见鹜慌张解释的模样,淡淡的回:“不是。”
然后,话音便就此戛然而止,再没了任何的回应。
桁冗静静地看着薄见鹜,不再言语。
在得到桁冗否认的回答之后,薄见鹜心下欢喜雀跃,暗淡的眼神瞬间再次绽放出光亮。
然后,他静静地望着桁冗,耐心的等着桁冗接下来的话。
但桁冗没再开口了。
桁冗静静地同他对视,表情冷漠,一言不发。
薄见鹜怔了怔,眼神空茫。
他表情困惑,一头雾水。
过了一会,他的脑中灵光一现,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微微的睁大了双眼。
对方否认了他刚才误以为的意思。
那么反过来也就是说……不会答应。
——这个不是,同时也就是不会。
宋亦衍已经在刚才回答了他。
一同回答了他两个问题。
言简意赅,点到即止。
宋亦衍的惯来作风。
并不需要像其他的npc那样,矫揉造作的向玩家抛媚眼,拉住玩家的手,怼在墙边做壁咚,或者是脸红娇羞的说‘我喜欢你’,对于宋亦衍而言,他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一个眼神,一个冷淡又简短的回答,就已经足够的令玩家心动和脸红了。
这会,在明白过来桁冗刚才的回答之后,薄见鹜的俊脸又烧又热。
他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已经不可自抑。
伴随着薄见鹜愈发滚烫薄红的脸,桁冗身形一转,不疾不徐的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坐在位置上,他漫不经心的抬眼看向薄见鹜,接着挑眉反问,“听懂了?”
“……嗯。”
“那你现在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没有了。”薄见鹜乖巧摇头。
薄见鹜只觉得这会心脏又涨又满。
被雀跃欢欣和窃喜的情绪填充胀满。
或许宋亦衍刚才的回答,不过只是在智能Ai的操纵之下,面对每一个玩家都会有的回答。
但他现在不想去思考这些。
他只知道,刚才宋亦衍告诉他,如果是其他的玩家,他不会答应。
他在对方的心中,是特殊的存在。
薄见鹜没了问题,但桁冗有。
注视着眼前薄见鹜光彩四溢的脸,桁冗心下一动,忽然生出了刁难的心思。
只听他的声音突然一转,漫不经心道:“我可以给你开后门,但……”
随着桁冗尾音拖长的这个但字,薄见鹜心下一紧。
刚才还在满心欢欣,暗自窃喜的他,一下子便忐忑慌张了起来。
“但,是有条件的。”桁冗不疾不徐地说完。
见并不是反悔,而只是有前提条件,薄见鹜当即长长的松了口气,心下一轻。
“是什么条件?”薄见鹜下意识问。
桁冗沉吟片刻,很快想出了一个刁难的方法。
“上次的头饰拿出来。”
“头饰……?”薄见鹜一时间没明白。
“猫耳头饰。”
薄见鹜这才恍然大悟。
他听话的从背包里将上次对方戴在他头顶上的粉白色毛茸茸的猫耳头饰拿了出来。
因为并没有放在四层的衣橱间里,所以便一直在他的背包里放着。
拿出猫耳头饰之后,不用桁冗接着继续命令指示,他十分乖巧的抬脚朝桁冗的方向走去,在桁冗的面前站定,接着老老实实的将手上的猫耳头饰用掌心捧着,小心的递了过去。
虽然并不明白对方要这个东西做什么,但既然对方开口要,那他就给。
桁冗缓缓地伸手接过。
接过之后,他抬眸看了眼薄见鹜的高度。
由于桁冗是坐着,而薄见鹜是站着,所以两人之间存在着巨大的身高落差。
于是桁冗出声命令,“蹲下。”
薄见鹜困惑眨眼,听话的曲膝半跪在了桁冗的面前。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向人下跪。
不过虽然是第一次做,但他的心里并未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动作反而自然又娴熟极了。
不过……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就在薄见鹜的心下愈发迷茫和费解间,很快,他得到了答案。
只见桁冗轻轻的抬手,面无表情的将手上的头饰再次戴在了他的头顶之上。
薄见鹜猝不及防,慌张抬头。
他两眼呆滞的望着桁冗。
随着他慌张失措的神情,他头顶上的耳朵也跟着一同的抖了抖。
再次给薄见鹜戴上毛茸茸的粉白色猫耳头饰,桁冗下意识的轻轻的捏了捏耳尖。
薄见鹜的背脊跟着一颤。
“别、别摸。”薄见鹜声音发抖,慌张的出声阻止。
“为什么?”桁冗不明就里,开口反问,“还有,我上次就想问了……”
薄见鹜不解眨眼,压抑着几乎要溢出口的声音。
“你上次为什么会突然下线?”说完,桁冗好像一下子被点醒,特地的接着又轻描淡写提醒道,“哦,还有,在我去‘工作’之前,不允许擅自下线——如果还想要从我这里走后门的话。”
薄见鹜瞳孔震颤,脸上灼热的温度迅速蔓延到了耳根。
他无法解释。
也解释不能。
第87章
薄见鹜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桁冗柔软的指腹轻轻的捏着他的耳尖, 薄见鹜心下酥麻,指间发颤。
他明亮的双眸内渐渐的浮上了一层氤氲的雾气,变得模糊不清。
这款游戏为什么要将头饰设定成这这副模样。
不仅与身体通感, 更还敏感极了。
薄见鹜想要下线,不想被对方发现自己这会下身某处的难堪。
但由于桁冗刚才的警告,他只敢想,不敢真的下线。
他悄悄地紧缩着身子,羞耻的试图将自己的下身挡住。
桁冗伸手轻轻的捏了捏薄见鹜的耳朵,还未等到薄见鹜的回答, 他先一步细心的发现, 薄见鹜的身形随着他的动作,跟着一同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嗯?
桁冗以为是他的错觉,于是又尝试着将薄见鹜头顶上的粉白色耳朵摸了摸。
指腹从白色的绒毛上一抚而过。
毛茸茸的温热触感, 柔软又细腻,就好像是真正的猫耳朵一样。
不是他的错觉。
在他的手指的触碰之下,只见薄见鹜头顶上方的粉白色的小耳朵敏感的抖了抖, 然后他的身形再次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脸部灼热的温度几乎已经快要蔓延到了衣领处。
倘若桁冗手上的动作粗暴用力,反倒不会让薄见鹜如此的敏感和慌张。
可桁冗的手指又轻又柔,好像蜻蜓点水, 一拂而过。
这种似有若无的触碰,反而更加让人难以承受。
薄见鹜神色仓皇的抬头看向桁冗, 双眸中含着氤氲的雾气, 眼神慌张又可怜。
像是在用眼神无声的恳求, 请求着让对方停下手中的动作。
看着薄见鹜湿润的双眸, 桁冗表情惊诧, “……难受?”
但他记得,他手上的动作又轻又缓, 根本没用多少力气,怎么会难受。
桁冗不是很能理解。
薄见鹜声音喑哑的应了声‘嗯’。
他艰难的应声,压抑着声音,努力让自己看着同往常无异。
听到薄见鹜的‘嗯’,桁冗微感诧异。
他下意识问,“哪里难受?我记得我刚才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
桁冗的不解让薄见鹜的表情更加窘迫,羞耻,以及无法言语。
他忍不住伸手半捂住了脸,更加难以启齿了。
换做旁人,薄见鹜眼下的模样究竟是怎样一回事,早一眼明了。
但桁冗不明白。
桁冗从没看过任何乱七八糟的电影,从出生一直到现在,也从未有过某方面的生理需求,也向来都对此不感兴趣……所以,简而言之,对于某些无法言说的方面而言,他纯洁的就像是一张白纸。
见薄见鹜面色羞耻,始终难以回答,桁冗愈发费解。
他追问,“为什么不回答。”
话说完,桁冗猛然想起自己刚才的提问薄见鹜直到现在也都还仍未回答,于是再次抛出了之前的那个提问。
于是只听他继道:“还有,你还没有回答我,上次为什么会突然下线?”
“哦,对了。”
“还有……为什么不能摸?”
话音落下,桁冗的手指几乎是下意识的又摸了摸薄见鹜的耳尖。
手指的指腹从耳尖的位置缓缓的向下滑落,最后在耳根处停了下来。
但手指的动作却未停。
薄见鹜感觉到,自己的耳根接着又被轻轻的揉捏了下。
薄见鹜呼吸一窒,一个激灵,背脊瞬间挺直。
他汗毛竖起,因为过度的刺激,他的鸡皮疙瘩顿时冒起了一片。
直到这个时候,他终于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声音,‘唔呃……’的低低的喘了一声。
听到薄见鹜的低喘声,桁冗身形一顿,然后眼神略感诧异的垂眸看向了薄见鹜。
薄见鹜羞耻的伸手掩面,不敢再同桁冗对视。
桁冗一脸费解的看了薄见鹜一眼,没有多想。
由于心思过于的纯洁,所以实际上也想不到别的地方去。
但薄见鹜再也忍受不住了。
他双眸氤氲,含着湿润的水光,呼吸颤抖,声音沙哑的就如同沙砾一般。
“能不能……别摸了?”薄见鹜小声恳求,“换一个惩罚的方式?”
……换一个惩罚的方式?
他刚才不过只是轻轻的摸了两下耳朵,对他来说是惩罚吗?
桁冗蹙眉,心下暗忖。
暗忖过后,他回想了下薄见鹜以前在大学校园内时,那副在旁人面前高冷冷峻的模样,很快释然。
也对。
这对毛茸茸的猫耳头饰和他在现实中的样子相比,实在是过于违和了。
如果他猜的没错,这应该是薄见鹜从出生到现在,第二次戴上这种东西。
至于第一次——也是他给薄见鹜上的。
就在几天前,薄见鹜兴致勃勃的开始抽衣服卡池,然后让他换上不同衣服的那天。
以薄见鹜的家世和能力,毕业之后,他应该定然会是那种穿上昂贵的西装,出入各个大公司的西装革履的精英模样。
至于这种可爱的东西……实在是难以想象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眼下见薄见鹜脸上的表情困窘又难受,带着满满的为难和窘迫,桁冗挑了挑眉,一时间不由得更想要为难他。
“不行。”桁冗冷酷无情的将他拒绝。
在桁冗的拒绝之下,薄见鹜头顶上的耳朵也跟着一同沮丧低落的耷拉了下来。
头顶上方,柳叶轻轻的飘荡,随风飘散。
这时,一片柳叶缓缓地向下飘落,正恰坠落在了薄见鹜的头顶上方。
毛茸茸的黑色头顶之上,出现了一片嫩绿色的柳叶。
在黑发的衬托之下,这片柳叶显得瞩目极了,一下子吸引了桁冗的视线。
桁冗没多想,下意识抬手,准备摘去。
而对面,见桁冗再次朝着他的头顶上方伸去了手,薄见鹜心下慌张,大脑还未经过任何思考,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动作。
——他已经不能再接受任何的‘刺激’了。
薄见鹜下意识拦下了桁冗的手,抓住手腕。
他神色仓皇,出声阻止,“别、别摸——”
由于是桁冗主动先伸出了手,他的手指先一步碰到薄见鹜的手指,所以本应该无法去主动触碰npc的薄见鹜,没有任何阻挡,顺利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被抓住手腕,桁冗诧异垂眼,同他对上了视线。
在抓住了桁冗的手腕之后,薄见鹜后知后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他手足无措,窘迫的正要准备去解释些什么,这时,他的眼角无意间瞥见,对方的手从他的头顶上方轻飘飘的摘下一片柳叶,他愣了一愣,这才终于反应过来对方刚才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而他自己刚才又是误会了什么。
本就手足无措之下,薄见鹜更加慌张。
他怕桁冗生气,怕令桁冗不开心,涨红了脸,连忙准备去解释。
桁冗心如止水,并没觉得怎么生气。
反倒看薄见鹜结结巴巴,慌张的想要去解释的样子,感到兴味十足。
薄见鹜慌张失措,“我……我刚才以为是……”
“在你解释之前……”桁冗平静的出声提醒,“你是不是应该先把我的手给松开?”
薄见鹜一下子被点醒,他身形一僵,如握住了烫手山芋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松开了手,接着僵硬的站起了身。
但因为刚才在桁冗的面前跪了太久,他的膝盖发软,小腿发麻乏力,又由于起身起的太快,他一时没站稳,于是就这样毫无防备的直直的朝着桁冗的方向倒了过去。
眼见着距离迅速拉近,薄见鹜睁大了双眼,想要连忙站稳身形,但显然为时已晚。
而在场的另一人显然也来不及躲避了。
一声重重的闷响,桁冗猝不及防,一下子被薄见鹜扑倒在地。
但好在因为身后是松软的草地,所以他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感。
但由于重力的缘故,在薄见鹜的身体朝着桁冗的方向倒去之后,两具身体登时紧密的相贴,没有任何一丝毫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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