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半夜醒来后明明靠入内侧睡……
过去睡觉都挺规矩的,结果现在自己几乎完全贴在撒特德身上,挨那么近就算了,精神小言甚至冲对方打招呼,算什么事?
“我……”他舔了舔唇,想了点借口找补。
“最近天热,可能是肉吃多了上火,身体就有股燥气,刚好你的皮肤比较凉快……”
江言自己说不下去了,扭说脸,从耳朵开始红到颈根。
他从撒特德身上爬起来,故意粗着嗓子喊:“我出去一下。”
去的地方肯定是澡房,先把眼前的窘况解决。
他手腕一紧,被撒特德握住。
"言。"
那双眼睛在此时流露的情绪,一看就知。
撒特德现在就要。
江言心里慌乱,支支吾吾的。
“一会儿还要教阿乔他们做麻布……”
话音方落,颈后袭上淡凉的触感。
他猝不及防地教撒特德重新放回床里,枕着对方的手臂。
江言喃喃:“撒特德……”
男人拨开贴在青年脸颊凌乱微卷的头发,触碰他颤动的眼睫。
指腹粗粝,江言的肌肤本来就敏/感,光是碰几下脸,就让他禁不住颤抖。
撒特德的力气是青年撼动不了的,大掌里的凉意很快扩散蔓延。
一凉一热的温度猛地激得江言头脑空白,等反应过来,瞬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算什么事?
他甚至不着边际地想:会不会太快了?
可当对上撒特德沉默又有些失控的眼神,对方还仔细端详那只刚用过的手掌,江言觉得好荒唐。
他急忙推开对方,这下如愿地获得了自由。
天光现出一点,青年低头抽了抽裤子,正准备跑出去,瞥见撒特德好像还要把手指放嘴边舔一下,他的头都要炸了。
江言抓住撒特德干净的那只手掌,哑声喊:“下去洗手!”
佩奇已经四处撒欢,开始它的巡逻。
江言狼狈地跑进澡房冲洗,撒特德则被勒令在竹筒那边接水洗手。
一早的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江言正在教雌兽们用麻线编织麻布。
他送给阿乔的衣服比较短,兽人们尾巴很长,只能做一身上衣穿。
江言用木炭在石壁上画了件交领上衣的样式,袖子是短的,腰侧用绳子系好就可以,编织起来简易,还方便穿脱。
用灶灰煮过的麻线晒干后成灰白色,编出来的麻布也是这个颜色的。
江言编得很快,阿乔在旁边看会了,跃跃欲试。他让出位置给对方,雌兽拿起麻线,照着他弄好的地方继续往下编制。
只一件款式简单的交领短袖,上午就编完大半。
雌兽们热情正盛,江言并不打断他们,于是坐回原位,拿出另外一团麻线,埋头忙活。
给撒特德做的是长袍样式的麻布衣,男人身形非常高大,做的麻布袍子也要更大,做工会比较耗费时间。
专注编了会儿麻布衣的阿乔忽然抬头,悄悄靠近秀眉白净的青年,笑着问:“做给撒特德的?”
江言:“……”
他没有否认:“撒特德的袍子太短了,不适合他。”
尤其在蹲下时,容易走光。
作为跟对方同住一个洞檐下的人,他因为男人那身兽袍太短,好几次都……
掩下尴尬,江言道:“该给他换身新的了。”
阿乔窃笑,忽然又生出几分别样的情绪。
“言,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忽然好羡慕你和撒特德这样的关系。”
雌兽并不知道为什么会羡慕,可当他看见江言与撒特德眼底只有彼此,没有第三个兽人夹在其中时,看着他们互相为了彼此好而付出,那种感觉……
阿乔说不上来。
兽人自从记事起,观念里只有变强大,为繁衍后代过完他们的一生。
听部落里年长的兽人提起过,几代蛇族,接近千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阿乔活到至今,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认识江言以后……
短短半年,他给部落带来了许多他们过去闻所未闻的事。
江言作为雌兽毫无疑问是最弱小的,然而他聪明果敢。
他的言行,举动,气质,让兽人们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并且对他产生信任。、
直觉告诉他们,江言说的就是对的,可以尝试。
部落里有许多雄兽蠢蠢欲动,只不过都没有机会。
一方面是挑战不了撒特德,另一方面,江言对撒特德始终如一,没见他对哪个雄兽如此上心。
江言对兽人们都很友善,可那份友善与关怀,跟他对撒特德是不同的。
阿乔想不明白,只觉得羡慕。
他问:“言,你可有想过接受其他雄兽?”
又解释:“尽管他们比不上撒特德,不过在部落里,也是很厉害的勇士。”
江言诧异,旋即窘迫。
关于他不是撒特德雌兽这件事已经解释不清楚了,而且无论他是不是撒特德的雌兽,兽人们都默认他是个雌兽……
他讪讪一笑:“我不打算接受别的兽人。”
雌兽们连接抬头,看见站在门外的男人,“呀”了声。
江言:“……”
撒特德投来的视线莫名多了几分炽热,是听到他刚才说的话了吗?
似乎更解释不清楚了呢。
江言专注忙了半月左右,麻布衣织成几件。阿乔每日都穿上那身新的夏衣,沿部落到处转。
兽人们都在议论。
“言能做出这么薄的夏衣?”
“夏衣还有图形,好像是条蛇尾,我都没见过桑族人穿有图形的衣物。”
“言太厉害了!”
“桑族人看到咱们部落能做出比他们好的夏衣,肯定会气急败坏吧?”
除了阿乔,其他几个学习编织麻布衣的雌兽也陆续穿上自己编织的夏衣。
他们不用再敞着上身,宽松的衣料对比起厚重的兽衣更为轻薄舒服,还透气,在入夏时穿,不会感到闷热。
一伙儿兽人每日围着穿上新衣的雌兽们看,稀罕得不行,上手摸的时候都要轻轻的,怕力气稍微大些就把夏衣扯坏。
穿上夏衣的兽人,除了几个雌兽,还有撒特德。
江言缝好两身粗布麻衣,一件交领式,一件圆领式,尺寸很大,撒特德穿上后格外显身材。
男人肩宽背阔,腰窄结实,长腿迈几步,穿着交领式的夏衣走给青年看,跟看模特展似的。
江言笑眯眯地点头:“好好好。”
欣赏够了,又摸出两件薄薄的短裤,小声朝撒特德说道:“过来一下。”
他把短裤递给对方,言辞闪烁。
“这件裤衩是穿在里面的……”
江言说不出口。
他想让撒特德把裤衩穿上,好歹里面会舒服点,不会吊得慌。
撒特德开口:“我知道。”
江言睁大眼:“咦?”
撒特德目光瞥向青年下身:“言穿的。”
每次都护得紧,怕他扯坏。
江言:“……”
也是,他跟这人……那么多次,哪次不是千叮万嘱地叫撒特德别扯坏他的衣服。
江言脸色变了又变,强装淡定,问:“那你穿吗。”
撒特德接过裤衩:“穿。”
作者有话说:
撒特德吃醋。
撒特德暗喜:言只选我。
撒特德沉默的外表下:和言同款,很开心。
一款名为撒特德的恋爱脑(°з°)-
明天见~
第42章
你对江言可真特别
蛇族部落掀起了编织麻衣的热潮。
一早, 雄兽们就集合起来去往北边的山脉采割树藤,大捆大捆的树藤被他们用尾巴卷起往部落里运送。
中央的空地用来堆积囤物,满满当当的树藤, 就跟几座山似的。
雌兽们,还有留守在部落的雄兽,则合力分工做这件事。
连族长都带长老过来帮忙, 毕竟谁都想褪去厚重的兽袍穿上轻薄的夏衣。
剥皮,撕皮,搓线,浸洗,一道道工序进行,过程热热闹闹的, 兽人们闲聊的嘴巴没有半刻停下, 脸上挂着明亮的笑容。
江言前阵子都在忙活, 已经回山洞补觉了, 所以负责指导编织麻布衣的任务, 就落到了阿乔和几个雌兽身上, 由他们教其余兽人制作衣物的步骤。
不管是年迈的或幼小的,除了外出狩猎的队伍和巡视部落的队伍,几乎所有兽人都分配到了任务做事, 不分日夜,不知疲倦, 兽人们仿佛有些耗不光的精力。
细活儿分给让手工灵敏的兽人做, 粗活儿让那些教了几遍仍做不好的兽人完成。
阿乔沿四周转几圈,教完族人, 盘在树干上往远处望了眼。
他看的方向正是江言所住的山洞, 心想:这次部落能有如此大的收获, 全靠言的帮忙。
剥着树皮搓线的兽人们陆续把注意力转到江言身上。
“这次多亏有言在,否则咱们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穿上夏衣。”
“等今年的榷日开始,咱们就穿夏衣过去,那群桑族人定会大吃一惊。”
“过去桑族人会做夏衣,其他部落想换身衣物都要看他们脸色,眼下可好,咱们也能拿衣物跟其他部落交换东西!”
“言是如何会制夏衣的?他是桑族来的吗?”
“呸呸,言生得好看,所有部落都找不出有他这般好看的雌兽,他可不像桑族人一样脑门上顶两个大黑角!”
“那言究竟是哪儿的雌兽呀?”
兽人们的目光投向阿乔,阿乔跟江言走得最近,应该知道最多内情。
阿乔摇头:“……我们并不清楚,言也不知道,他摔坏过脑袋,差点被野兽吃了,是撒特德救了他。”
“原来如此。”
“今后咱们的部落也是言的部落,这里就是他的家。”
兽人们已经默认言和撒特德的关系,几个身强体壮,颇有力量还没有雌兽的雄兽黯然失落。
可他们并未心存不甘,毕竟实力摆在那。
夏日炎热,忙活了好一段日子,蛇族部落的兽人们陆续穿上麻布编织的夏衣。
盛夏迎来了第一场大雨,如豆砸落,丛林之中不间断地回响着声音,泥土得到滋养,催发着植被树丛愈发茂盛葱绿。
几只灰鼠结伴跑到泥坑积聚的水边,用雨水冲刷它们的身躯,觉察危机将至,远远看见毛色黄灰的大狗,它们连忙四散窜开。
佩奇生长的速度很快,这年的盛夏已经成为大狗的模样。
它时常在山洞附近的地盘巡视,撵鼠捉虫,守护江言栽种下来的菜田,或者帮忙放牧。
遇到凶猛的野兽想靠近放出去散步吃草的咩咩兽,它会先凶狠地驱赶,打不过不会硬莽,而是嗷嗷叫着周围的兽人帮忙。
江言养出来的狗,不仅能看家,还会动脑子,可是干农活的好帮手。
大雨骤然停歇,伴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辽阔的天幕悬上两道斑斓绚丽的虹桥。
山洞内,青年侧着脸睡在石床内侧。
宽松的短袖麻衣往上微微翻卷,露出一截细窄的腰,以及裹着臀的内/裤边缘。
笔直匀称的小腿搭在一张薄薄的毛褥上,原本是用来盖肚子的,嫌热,浑然不觉地蹬到脚踝旁边。
青年小腿细长,膝盖以下都暴露在空气当中,隐隐可见内侧还有几个没有完全消散的痕迹,像被人用力吮出来的。
撒特德拎着陶罐跃回山洞,罐子里装的是从舐山打回来的舐水,今早江言做菜时用的水已经见底了。
把舐水放到用木头搭建的料台,甫一回头,恰好跟青年朦胧迷茫的双眼对上。
江言垂下双腿穿起木拖鞋,又将衣摆拉低,往料台的方向走。
他一身素净的短袖短裤,站在高大的男人身侧,头发有些翘起,揭开陶罐往里瞅了眼。
“总这么专门跑去山上接水不是个办法,改天你带我去舐山看看,不知道能不能从冒出舐水的地方把盐提取出来,先试试吧。”
撒特德捋顺他的发顶,江言无奈一笑。
“头发越来越长,等哪天长到像你这样的,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打理了。”
撒特德的头发很服帖,江言几乎没见过对方满头发凌乱的样子。
“对了,我忽然想问你一件事。”
江言坐在竹椅子上,先给撒特德倒了杯水,才给自己再倒一杯。
“前几日我去外头看他们编织麻布,那天遇到阿尔 ,他……”
江言若有所思地用手指往下巴一摸:“他当时胡子拉碴的,结果傍晚再遇到,脸上的胡子都不见了,看起来挺光滑的,这是怎么刮掉的?”
撒特德道:“是伊斯。”
伊斯,也就是部落的祭司。
“伊斯用几种药草做成汁水,涂在脸上可以拔除胡子。”
江言诧异:“这么厉害?”
他问:“能用在头上吗?”
撒特德浓眉之间拢起皱痕:“不可以。”
江言:“头发会掉?”
撒特德点头。
江言一乐:“其实当个光头也没关系,反正还会长出来。”
“言?”撒特德并不赞同,他看着青年柔软浓密的乌发,认真道,“这样很好。”
不用拔了头发。
江言摆手:“好吧好吧,我不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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