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在田埂上,先到了一片橘子地里,李大州随手摘了一个,剥了皮,一瓣一瓣弄下来,喂到时野嘴边。
时野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要被喂饱然后拉去宰杀的羔羊。
他在心里,为自己可怜的屁股默哀了两秒钟。
当他被李大州拉进玉米地的时候,时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真的开始的时候,他又紧张起来。
不断地问:“万一有人路过怎么办?”
李大州信誓旦旦道:“不会,这么晚不会有人过来,就算有人来,也看不见我们。”
时野还想垂死挣扎一下,“万一呢?”
李大州直接吻上他的唇。
时野的精神高度集中,导致他现在异常的敏感。
路过一只田鼠,都能让他受惊吓。
李大州的大手,摸上时野的后背,安抚他不要担心。
时野很快就无暇他顾了。
他尖叫着让系统赶紧给他兑换菊花公司的新品。
一晚上,花费得还挺多。
系统没骗他。
除了玉米地之外,还有甘蔗地,甚至旁边的橘子林都钻进去待了足足两小时。
天亮的时候,李大州都还不打算收手。
时野怕有早起来的村民路过这边,在李大州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才逼着李大州抱他回去。
但回去,只是结束了打野。
活儿可没结束。
时野的脚搭在李大州的肩膀上,他已经累得没力气挣扎了。
爱咋咋地吧。
时野刚要晕过去,听到系统提示的声音,进度条满百的提示。
他的任务完成了。
时野猛然睁开眼,刚好看到李大州胸前悬挂的挂坠落下来。
那是一块碧绿色的玉石挂坠,水滴形状,里面好像有一团薄弱的白雾,又好像是光团。
时野凑近想要看清楚一点。
结果李大州刚好把他翻了个面。
时野:“……”
救救我!
第217章 八零糙汉攻与城里回来的假少爷54
时野在大河村待了一个星期。
要不是公司突然有急事,李大州还不想放他走。
在这几天时间里,李大州甚至带着他去了之前收割稻谷的时候,两人钻进小树林吃饭的那个地方待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那个下午,时野还擦破了胳膊肘,疼哭了起来。
因为伤口先被李大州发现,系统没法给他上药,时野只能哭。
看着李大州用口水给他消毒。
得到通知可以回城的时候,时野终于松了一口气。
因为担心李大州要在车上继续,他甚至不敢坐副驾驶的位子,找借口说自己太累了,要睡觉,就到车后座了。
车子开在蜿蜒的山路上的时候,天空开始乌云密布,眼看要下起大雨。
时野在现代社会的时候,看过太多自然灾害导致的死亡新闻,下意识就看向了窄小山路两旁的山丘。
他有些担心泥石流。
结果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时野突然听到了系统倒计时读秒的声音。
那是他要离开的倒计时。
时野不敢让李大州跟自己待在同一辆车,他找借口,跟李大州说自己晕车,让李大州把车在路边停下来。
然后又说前面有一种酸酸的野果,他想吃,让李大州过去帮他摘。
时野知道李大州不会有事,李大州现在的气运已经超过了世界意识,但跟他待在一起的话,就说不定了。
李大州向来对时野有求必应,但这时候,出现了迟疑。
他说:“天看起来要下大暴雨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好吗?”
如果是平常,时野不会这么无理取闹,但随着脑子里那个声音,倒数的数字越来越小,他知道来不及了,哭着耍赖说:“我就想吃,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连一个野果子都不愿意给我摘?”
李大州心疼地亲了亲他的额头,“我去摘,你别哭了。”
李大州看了一眼距离,跑得飞快。
在看不见李大州身影的时候,时野看到了山上滚落下来一颗巨大的石头。
旁边还有一根巨大的树干,朝着车顶砸落下来。
然后——
他听到了去而复返的李大州,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小野!”
时野只来得及小声道:“对不起。”
“砰!”
……
时野这一次回来。
大病了一场。
时野整个人软绵绵的,持续的高烧不退,让他脑子晕沉难受。
他又饿又累又乏力。
动弹不得的他,想找个人帮忙的时候,悲哀的发现,他在现实世界里,一个能呼叫的朋友都没有。
人生病的时候,本来就容易脆弱。
时野难过地落下一滴泪,然后脑子里出现了一张熟悉又冷漠的脸。
他想到了那个男人。
有着和霍宴州一模一样脸的男人。
他不相信那个男人和霍宴州毫无关系。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时野模模糊糊地拨打出属于霍宴州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
电话打通那一刻,时野的心纠紧起来。
他满怀希望地等待被接通,又害怕希望落空。
“喂。”低沉的嗓音响起那一刻,时野强忍泪意,哽咽道:“对不起,请问你认识一个叫霍宴州的人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时野的心一点点往下坠落。
手机在这时候没电关机了。
时野实在太累了。
高烧影响了他的判断能力,导致他昏睡了过去。
就在他入睡的时候。
一道激烈的敲门声响起。
门外的人迟迟等不到开门,两脚大力地把门踹开。
随着房门打开,一道光照进来,逆光中站着一道颀长强健的身影。
时野这时候如果睁开眼睛的话,他一定认得来人是谁。
……
时野再次醒来,是在他之前出车祸来过的地方。
对于他来说,那一份记忆,相隔了很长时间,但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时野还是印象深刻,他甚至还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用的刚好也是这一床被单。
也有可能那个人比较不喜欢改变,买的都是统一的被套。
时野的手上还吊着针水。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直到房门推开,一道放得很轻的脚步声走进来。
“你醒了?”那人的嗓音低沉,跟记忆里的声音吻合了。
时野怔怔地看着对方,他身上的烧退了。
现在也没那么难受了,太长时间没怎么吃东西,导致在男人靠近的时候,时野先回应的反倒是肚子。
时野听着肚子的咕噜声,脸臊红起来。
男人却从容淡定地靠近,然后拨打一个电话,让人送东西上来。
他点的是比较清淡的粥一类的食物。
时野揪着面前的被子,轻声道:“谢谢你。”
男人看着他的眼睛,道:“你叫时野?”
时野点头,眼巴巴看着他。
“我叫霍厌州,中间那个字是厌恶的厌。”男人在床边坐下,道:“这两天我一直在反复做一些奇怪的梦,每一个梦,我的名字都不一样,但我总会遇见你。”
时野睁大眼睛看着他,“你梦到什么了?”
霍厌州先给时野递上去一杯温水,然后开始娓娓道来。
时野听着那些自己亲历过的故事,眼尾渐渐泛红。
时野的眼泪掉下来的时候,霍厌州伸手触摸了他的脸,深邃的眼神直视他眼底,薄唇微启,嗓音沉稳道:“很奇怪,看到你掉眼泪,我这里……”他捂着自己的心脏,道:“好像被人重重砸了几下,闷痛得厉害。”
时野的眼泪掉得更欢了。
他哽咽着要开口的时候,看到了霍厌州靠近他的时候,胸前跑出来一个挂坠,一个水滴形状的挂坠。
里面有一团像是白光,又像是白雾的东西。
这和当初罗二作给他的一模一样。
时野伸手握住挂坠,眼泪啪嗒落在挂坠上,挂坠闪出一团白光,化作一缕缕光束,将两人笼罩其中。
时野感觉自己的意识随着白光进入了一个宽阔的地方。
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好像有雨水落在脸上。
但他无法睁开眼,也动不了。
过一会儿,他知道了,落在脸上的不是雨水,而是眼泪。
他听到了两个男人的对话,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很近,就在头顶,那是霍宴州,也是霍厌州的声音。
更远一些的声音,带着悲凉道:“皇兄,皇嫂他已经死了。”
有一只手落在时野脸上,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蛋,然后柔声道:“他不会死。”
然后一道暖流顺着男人的指尖,进入了他的神识海域中……
另一个男人紧张道:“皇兄,复活死人是禁术,稍有差池,你也会死的。”
男人淡然道:“阿野是我的命,他活着,我活着,他死,我也不会苟活。”
“皇兄——”
最后那一刻,时野看清楚了身穿龙袍的霍厌州。
无数记忆在这一刻,席卷而来。
他想起来了。
第218章 谢谢你又回到我身边
他本是太子身边的陪读。
后来却成为了大洲国开国以来的第一位男皇后。
然而因为病弱的身体,很快就走向了生命的尽头。
霍厌州为了复活他,不惜以身犯险。
禁术只成功了一半。
他们都来到了二十一世纪,但都失去了记忆。
霍厌州更因为禁术的后遗症,丢失了部分魂魄碎片。
他活着,就像一个不知道喜怒哀乐的机器人一样。
直到时野完成任务回归……
……
霍厌州紧紧抱住时野。
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斥了他全身。
一想到他不久之前,还把主动找上门的爱人丢出门,霍厌州就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阿野,我好想你。”霍厌州化身粘人大狗狗,抱着时野不放。
佣人把饭菜送上来。
时野肚子饿要吃东西。
霍厌州非要抢过去,一勺一勺地投喂。
不小心沾到嘴角,他会立马拿纸巾,温柔地给时野擦拭掉。
时野还是太子伴读的时候,霍厌州也是这般疼他宠他。
他三岁就成了六岁的太子的伴读。
成为伴读这件事,源于一次花园的偶遇。
出生就是太子的霍宴州,一眼相中当时长得圆乎乎、还粉雕玉琢的小时野。
太子吵着闹着要让时野成为他的伴读,这事很快就决定下来。
成为伴读之后的小时野,准确点说,应该是成为小太子养的小宠物的小时野,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人千万般宠着的日子。
小时野玩心大,吃饭都忍不住玩。
小太子就会把他抱到腿上,一口一口地喂他吃饱。
小时野本来就圆乎乎的,被小太子疯狂投喂之后,更是长得肉墩墩的,太子还往他穿着上打扮,用尽最好的布料,最奢侈的装饰,走哪儿的回头率都是最高的。
小太子对小小伴读的宠溺,人尽皆知。
小太子进学堂读书,小时野就跟着进去,困了就趴在太子腿上睡觉,饿了就从太子身上摸小酥饼吃。
那是太子专门为他准备的。
教书的老太傅,总是摇头,恨铁不成钢,但太子过于优秀,又让他满肚子的谴责找不到说出口的机会。
就连老皇帝,都因为儿子过于优秀,小小年纪就能分担朝堂事务,还总能提出有效的解决方案,在百姓中得到的名声比他还大,而对儿子热衷养小伴读这件事睁一只眼闭只眼。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那小小伴读,软乎乎的,嘴巴还甜,凑到他跟前会奶声奶气地喊:“皇上伯伯好,皇上伯伯吃糖吗?可甜了。”
老皇上在小胖墩身上,弥补了儿子跟自己不够亲近的缺憾。
太子继位后,小小伴读也长大了,抽条之后,身形渐渐变得纤细,只是脸蛋还留着婴儿肥,看起来漂亮中又不失可爱。
后来,朝堂中,有位大臣怂恿成年后的时野,让他去劝皇上选妃立后。
结果就是,时野三天没能从龙床上下来。
不久后,皇上确实立后了,只是立的是一位男皇后。
……
“我饱了。”时野道。
霍厌州哄小孩一样,把肉粥递到也嘴巴,耐心十足道:“阿野,再喝一口吧。”
“不喝了,饱了。”他习惯性地拉住霍厌州的手,按在自己鼓起来的小肚子上,告诉霍厌州自己吃很饱了。
这是他还是太子伴读的时候,经常做的动作。
那时候,他天真无邪,被保护着成长,没有太多复杂的思想,所以做起这些动作来,自然而不做作。
但现在的自己重复这些动作,只会让他尴尬到脸红。
时野飞快松开手,红了耳尖,不敢直视霍厌州的视线。
他虽然想起了前尘种种。
但那到底也只是一份记忆。
他早已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霍厌州飞快把他没喝完的粥,全数吃掉,然后让佣人扯掉。
再换了上一份新鲜的种类繁多、鲜切的果盘。
他插了一颗鲜红的草莓,递到时野面前,温声道:“阿野不是最爱吃草莓了吗?来尝尝,这是我们自家院子种植,刚摘下来的,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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