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发的长发男孩慌慌张张的掏出手帕给五虎退擦着眼泪,可是不管怎么安慰对方依旧停不下眼泪。他手足无措的看了看药研还红着的眼眶和脸上的泪痕,在对方还略带茫然的表情中一咬嘴巴,也跟着退啪塔啪塔的掉眼泪。
“等等……怎么连乱也”药研还没来得及安慰两个兄弟,路过门口来找迟迟不归的乱的前田和秋田遇到这种场面过了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也哭了起来。
“……”药研记得自己好像在哪看过,一个小孩子哭起来的话,也会传染另一个。
可是他的弟弟们,无论哪一个,都算不上小孩。
最终,四个粟田口的哭声引来了本丸其他的粟田口,以及他们的大家长一期一振。
“这是……发生什么什么了?”水蓝色头发的太刀看着四个嗷嗷哭着的弟弟一时间不知道先安慰哪个。
最终他看向自从他被召唤出来好像都在躲着他的药研,把手放在了他这个一直很少让他操心的弟弟脸上,用手指蹭了蹭短刀还泛红的眼角。
“发生什么了吗,药研”
第81章
温暖的, 令人安心的感觉。
之前时政的检察官来本丸的时候药研见过那边的一期一振,和记忆中一样,温柔又强大。而同时, 他也不会见到了跟在一期一振身边,极化的药研藤四郎。
同为药研藤四郎,药研能感觉得出来,对方比他更加的强大也更加优秀。同时身上也没有那些狰狞的骨刺, 诡异的黑色花纹。
如果……如果他也像对方一样强大, 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些事情了
是不是……就能和一期哥一起,保护兄弟们了
后来即使知道其他藤四郎们十分期待一期一振的到来药研始终没有把他藏起来的那振兄长拿出来。
药研猜不到, 知道在自己来之前弟弟们一振接一振的碎刀之后的一期一振会对他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明明一期哥那么信任我, 我也许下了会保护弟弟们的誓言。】
可是到最后, 什么也没保护得了。
他失言了。
这样想着的药研从没对任何人提起过关于被他藏起来的那振一期一振的事情。
虽然有些自私,但是他害怕对方会对他失望。
“药研。”水蓝色头发的太刀青年看着自己弟弟里最稳重可靠的那个,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低下身子半跪在地上, 动作轻柔的为黑发的孩子擦去脸上不太明显的泪痕。
粟田口家可以算得上是刀剑中的大家族了, 由于他们的锻造者善于锻造短刀, 导致了粟田口家唯一的太刀照顾弟弟的任务往往比其他刀派要重的多。
短刀们和他的的外表一样, 就连心性也偏向于人类的孩童, 爱闹、调皮、偶尔也会捣蛋。
而在这些短刀中,表现的更加像大人的药研藤四郎和鸣狐一起帮他分担了很多照顾弟弟们的任务。
药研藤四郎在一期一振的心中一直都是十分可靠的存在,可是同时就是因为对方表现的太过稳重可靠, 让一期一振偶尔会忽略了对方也是需要他关照的弟弟之一这件事。
一期一振自己也知道, 比起十分听话可以让他不去过多操心的药研,他会把更多的心思放到其他弟弟身上。
比如有些胆小, 十分害羞的五虎退,比如爱和鹤丸一起做些小小的恶作剧的鲶尾, 再比如爱撒娇的乱。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句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药研从没主动向他提过什么要求,更别说哭了。
一期一振是爱着他的每一个弟弟的,但是粟田口家有这么多的短刀,难免的,不能每一个都照顾到。
“对不起,药研。”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中一期一振轻声说道:“抱歉,我来晚了,一直以来你做的很好,辛苦你了。”
虽然不清楚这座本丸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能看出弟弟们的练度差距大的有些不自然,同时也能看到被短刀刻意遮掩,但依旧明显的骨刺。
这孩子……一直都很辛苦,一直都在忍耐吧?
“抱歉。”一期一振将手放在黑发的短刀肩上,将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弟弟拥入怀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药研,已经可以休息了哦。”
“你看……大家,都陪着你。”
药研僵着身子,太阳看着围在门口的兄弟们。
乱、厚、鲶尾、前田、秋田……
啊,是这样吗?
“真的吗?”
他真的做的很好了吗?明明没有保护住大家。
“大家,都不会走了吗?”
不会再留下他一个人了吗?
“药研哥……”鲶尾看着药研,对方自己可能没有察觉到,原本在梦里已经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哇呜……药研哥对不……对不起,一直以来我们都太任性了。”黑发的胁差呆毛一抖,牵着同为胁差的白发兄弟的手就哭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药研哥。”
“没有察觉到药研哥一直以来都那么辛苦,对不起。”
“一个人承担所有很累吧,对不起,呜呜呜我以后再也不去弄马粪了。”
哭真的是会传染的,原本还忍着的其他短刀们看见药研哭了都跟着开始掉金豆豆。
不是没有察觉到,只是他们下意识的忽略了,忽略了那个在一期一振没来之前一直担负着照顾保护他们这一重任的药研藤四郎其实已经快被压垮了的这一事实。
“诶诶,大家怎么都哭起来了啊?”一期一振保持着抱着药研的动作有些哭笑不得。
这样一时半会哄不下来吧……
“呀呀,还真是伤脑筋呢。”鸣狐肩上的小狐狸灵活的用尾巴挑起一张纸巾送到主人手里,而带着面具的白发青年拿着纸巾,看着面前哭成一片的小粟田口们不知道该先给谁擦。
“这是……怎么回事”长谷部抱着小鹤见站在门边,看着眼前的场景表情僵硬。
药研不是说给主公准备新的被褥吗?现在是怎么回事?啥新活动吗?比如……粟田口嚎哭大会之类的
比谁哭的大声还是谁的眼泪流的多
原本乖乖趴在长谷部怀里的鹤见动了动小脑袋,转头看着哭的都有些上头了的短刀胁差们。
脑袋晕,鼻子堵,嗓子还疼,发热导致的体温升高让他现在不管哪都很难受。
听着那些孩子们的哭声不知道哪来了一股委屈在鹤见心里升起。
黑发的孩子嘴巴一撇,眼睛一眨,虽泪珠就从酸涩的眼里滚了出来,然没出声但是也加入了粟田口嚎哭大会。
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哄孩子的长谷部:!!!!!!!!!
完了他也想哭了。
躺在树上舒舒服服的吃着烛台切准备的小甜点的鹤丸决定去找陆奥守让他录下这个有趣的场景。
然后半路被发现甜点被偷吃的烛台切堵住,拉去厨房帮忙打下手。
“真是充满惊吓的一天呢。”——和面太用力被糊了一身面粉重新变成白鹤的鹤丸国永。
……
第二天鹤见是从鲶尾的怀里醒过来了,昨天不知道怎么,最后变成了鹤见去粟田口的房间了和藤四郎们过了一夜,药研因为暗堕还没有完全解决晚上是和一期一振住一起。
小鹤见小心的挪动身子,在没吵醒刀剑们的情况下坐起身子。原本抱着他的鲶尾藤四郎哼唧了几声,翻身抱住了身边的骨喰。
黑发的男孩用指尖点了点胁差的呆毛,惊讶的发现呆毛居然自己弹了几下。
“好热……”鹤见扯下脑袋上的帽子,昨天晚上出了一身汗,烧已经退下去了,但是浑身黏糊糊,难受。
“主公。”门外传来小声的问候,从影子上来看应该是那名叫做压切长谷部的付丧神。
鹤见眯了眯眼睛没有回话,退烧之后脑袋比昨天清醒的多。小小的男孩摩擦着手腕上的伤疤,即使知道这不是梦,但是他依然对这些付丧神提不起戒心。
“您醒了吗?”没有得到回答的长谷部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又问了一遍。
昨天哭累了的粟田口们非要求和鹤见一起睡,被缠的没办法的长谷部只好答应了他们,值得欣慰的是那些孩子遵守了约定,在鹤见睡后认真的照顾男孩到半夜才睡下。
“嗯。”鹤见打了个哈欠,揉揉眼应了一声。
得到回答的长谷部轻手轻脚的拉开们,小心翼翼的跨过睡姿十分奇特的短刀们顺便给他们拉好了被子,抱起位于房间中心的男孩。
一手抱着男孩一手拿着干净衣服的长谷部走在去澡堂的路上,鹤见起的很早,天才蒙蒙亮起来,雾气让鹤见打了个喷嚏。
“主公!你没事吧?”鹤见打完喷嚏的下一瞬间就被付丧神搂进了怀里用外套裹着。
被包的严严实实的鹤见只露出一张脸,他有些迷茫的摇摇头。
自己洗完澡,换好衣服的鹤见扯了扯袖子,确保伤口能够完美的遮住之后才走出浴室。
“我洗好了……长谷部。”黑发的男孩主动握上付丧神的手掌,仰头看着付丧神,脸颊被浴室的热气熏的粉仆仆的。眨了眨眼,和十几岁时相比他现在的眸子更像是刚刚摘下来还带着露水的车厘子。
大概是嗓子还有些不舒服,男孩的声音带着丝丝奶音,就像是软乎乎的椰奶冻,甜的长谷部脚下一软,决定一会就去找陆奥守。
他一定要把主公这么可爱的样子拍下来!然后存三份,一份珍藏一份每日一吸还有一份拿去供着!
今天的长谷部在吸孩子的路上越走越远。
然后很快,本丸其他付丧神也加入了吸娃的队列中,期中最严重的就是平日里就爱照顾人那一类。
比如烛台切,他看着变小的审神者穿着和昨天不同的熊猫睡衣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捧着一个面包小嘴小嘴的咬着,踩不到地的小短腿因为对味道的满意,时不时还晃两下的样子恨不得把料理书上所有的东西都做出来摆鹤见面前。
再比如擅长书法同时也会做些衣服的歌仙兼定已经撸起袖子拿出自己珍藏的布料,完全不考虑对方什么时候会变回来。摩拳擦掌,打算给小鹤见赶个十套八套和服出来了。
把最后一块面包咽下,擦干净手,接过烛台切递过来的牛奶一口气喝光之后的鹤见舔了舔嘴角,在对方问他需不需要再来一点甜点的时候摇头拒绝。
他说:“我要去找那个叫今剑的孩子。”
“我答应了岩融叫他起床。”
第82章
岩融没有想到鹤见真的会来。
当时他只把男孩的话当做戏言根本没放在心上, 小孩子,睡一觉也就把自己说的话忘记了。
所以但他看到牵着长谷部的手站在门口的小男孩时心情有些复杂。
“岩融”鹤见偏了偏脑袋,看着站在房间里的岩融。他松开了从来牵着他开始就疯狂樱吹雪的长谷部, 垫脚试着抬手在高大的薙刀面前晃了晃手掌。
“……嘎哈哈哈哈,抱歉抱歉。”岩融弯下腰把男孩抱了起来放在肩头托着。
鹤见在岩融的肩头打量着房间,门被从后面跟上的长谷部拉上,阳光被隔绝在室外, 没有开灯的房间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三条家的房间挺大是, 屋内的东西摆放稍显凌乱但也算整齐,没办法三条家的刀剑特别是三日月, 对家务都不怎么擅长。
鹤见的视线落到房间中央, 睡着的人影身上。
他拍了拍付丧神护在他腰间的手。岩融会意, 把男孩从肩上放了下来。
“这个孩子就是今剑吗?”鹤见跪坐在小天狗的身边,皱起眉。他能清楚的看到,从被子缝隙中泄露出来的黑色雾气。
看上去就十分不详的雾气带着一股腐蚀性的味道让鹤见难受的皱了皱鼻子。
“啊……”岩融盘腿在另一边坐下, 伸手帮白发的短刀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看起来可能不太像, 但是今剑是我们三条派最大的兄长哦。”
“就像粟田口家的一期一振一样。”
兄长
鹤见垂眼打量着今剑, 付丧神无论短刀还是打刀或太刀都有着较好的外貌, 小天狗乖巧的闭着眼睛, 白发软软的贴在脸边,脸颊肉肉的好像还带着点婴儿肥的样子。
居然是兄长吗?
皱着眉,鹤见怎么都不能理解这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居然是岩融他们的兄长。
“他……睡了多久了?”
岩融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他沉默了一会答到:“很久了……久到我都快忘记他的声音是什么样的了。”
“我, 能保护大家非常开心哦。”
“身为兄长却一直让你们保护我,这样太逊啦!”
“没关系, 真是的……不要哭啊。”
“我……最-最喜欢大家了!”
这是,今剑昏睡之前, 最后和他们说的话。
虽然三日月他们对今剑的喜爱不会比岩融少,但是因为岩融和今剑前主人们的关系,他们两个在三条家中一直更加的要好。
岩融一直都记得那个时候把他淹没的绝望。
他亲眼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吸收了三条派所有人的暗堕之后,黑色的雾气爬上短刀雪白的皮肤啃食着男孩的皮肉,听着平时自己最宠爱的孩子发出痛苦的哭喊声却什么也做不了。
高大的薙刀弯着腰,把手探进被子里握住了今剑冰冷的手掌,对方这种比碎刀好不到哪去的状况让他十分担忧。
怕那一天起床,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天狗就会变成点点灵子。
这样的话……就彻底叫不醒了。
鹤见看着岩融,对方弓着背使他看起来没那么高大了。
他不喜欢这样的付丧神,比起现在这样他还是喜欢昨天晚上抱着他回本丸一路上都笑嘻嘻的讲述自己经历的岩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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