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更为偏向于将事情转交官方组织来解决,但是他没有证据,难以取信于人。
还需要一些信息。
正巧,他其实还想试试除了蒙蔽视觉,他还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首先,他得找好一个实验对象……
艾维记住了这个地方,慢慢地退了出去。由于身体的原因,他的精神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在精神疲惫的情况下,他很难发挥出自己平常百分百的能力,这在生死之搏的情况下是十分危险的。
所以艾维决定先回去休息一天,再在晚上去那个下水道口抓住一个合适的对象,和对方“友好交流”一番。
在艾维正转到自己新租住的房子去休息的时候,天渐渐完全亮起,人们走出家门,城市重新苏醒了过来。
而安迪也难得的出了他极少极少离开的城堡。
就算是研究狂魔,也会有遇到瓶颈,感觉烦躁不堪,需要出来喘口气的时间。
安迪在路上兜了两圈,听路边的蒸汽车哐当哐当地从身边慢慢走过,看有人快跑几步,直接从路边跳上了蒸汽车。
这是他按照设想构造出来的城市,安迪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挤得满满当当,轻盈快乐的感觉渐渐取代了因为瓶颈而格外痛苦烦躁的心情。
安迪瞥见一个身材高挑,气质温和的夫人从一边的店铺中走出,忍不住又想起了和他写信的vine小姐。
那一定也是一个像那样温柔的小姐,如果可以,他好想也让他的这位老师到机械之城来看看。
这座让很多人感叹的城市的建成,也有她的一份在的啊!
想到这里,安迪又因为老师的失联而感到格外地难受。
其实冒险者工会就在不远的地方,他如果能够说出老师的特征,那么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都应该多少能在冒险者工会通过发布任务获得一些信息。
好过他漫无边际的乱猜。
可是除了书信和这么一个明显不是真名,而是笔名的名字,安迪对vine的了解,实在是匮乏到了极致。
过了这么久,都没有获得一点信息,安迪真的非常担心。如果老师正处于什么危险之中,而他这个曾经被无数次帮助的人,却无法给出任何帮助……
真的是想一想都十分难受。
安迪鬼使神差地走进了旁边的冒险者工会,那上面还高高挂着“艾维”的悬赏。但安迪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旁边竖着的一块小牌子上。
冒险者工会前台认识安迪,笑盈盈地和安迪打招呼:“您是在看这个新的牌子吗?这个是我们工会的新业务,您可以了解一下。”
安迪盯着那块牌子看了半天:“这个自由选择是否公开信息是指什么?”
“噢,那个指的是收录在我们的冒险者名册上的信息。有一些任务发布人会想一对一私下进行任务委托,那么我们会售卖冒险者名册,给出相关的信息供他们选择和联系。”
前台解释道:“不过考虑到有些冒险者不愿意公开信息给别人看,所以我们都会事先询问冒险者是否接受的。毕竟就算名册意味着增加被人委托的机会,还是有很多人不愿意公开自己的信息,我们都是很理解的。”
安迪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工会会员新增的私人任务通道,突然道:“好久没来,你们这是换分会长了吗?”
不等前台应答,一个声音就回答道:“我还没走呢。”正是冒险者工会机械之城分会长戴维。他脸上带笑:“嗨,也难怪你觉得奇怪,毕竟我们冒险者工会从诞生就没有这些新的东西,猛然搞了点变化,多少是会觉得奇怪的。”
“你弄的?”安迪狐疑,他和戴维分会长关系还可以,因此说话也没有藏着掖着,很直接地问了出来。
戴维分会长也很坦然:“不是我想的,是一位侦探帮忙想的。”他侧了侧身,从稍远一点的地方取过一块同样很新的牌子,上面贴着一张纸。
戴维分会长将那块牌子递给安迪:“滋源在叩扣群八六一七七三三零四欢迎加入喏,就是这位侦探。他来想找我们帮忙他宣传这个的时候,给我出了这些主意。不是我说,虽然他看起来年轻,但是真的是个有想法的聪明人。”
戴维分会长说的开心,话音刚落却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他低头一看,安迪刚才轻松的神态完全消失了,此时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他拧着眉头,好像是不敢置信似的,一遍又一遍反复地看着手上那块内容很少,也不大的牌子。
戴维分会长被他这一弄,都有些慌了,他很少会看到安迪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而每一次他神态如此,几乎无一例外都是大事。
难道这个陌生的侦探,是什么特别的人物吗?他忍不住猜想。
而此时,安迪的反复查看终于结束了。
那纸质上字迹的一笔一划他本来都是再熟悉不过,根本不用确认这么久的。
但他实在太过惊讶,又很害怕是他一眼看错,因此才一遍又一遍确认,最终才终于敢确定——
那位莫里亚蒂侦探拿来的纸张,上面的字迹竟然和他的老师vine一模一样!
安迪很确信自己不会认错,因为他早已把那些陈旧的手稿翻过一遍又一遍,他几乎能记住其中的每一句话具体的用词和表述。
其中每一个优美的弧线和字母的书写习惯都几乎已经被刻入了他的骨子里。
特别是发现vine喜欢在开头字母加一个小小的圈的这个细小的书写习惯也完美地出现在这张纸上的时候,安迪就有了那个念头:
这就是他的老师写的,不可能会错!
安迪根本没办法再等待一分一秒。要是万一他错过了,可能就再也找不到自己找了15年的那个人了!
安迪一点也不敢去想象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他拉住戴维分会长的袖子,以自己平生最快的语速说:“你知道这上面的字迹是谁的吗?是那个侦探的……还是是他的妻子或朋友帮他写的?”
戴维有些遗憾:“很抱歉,我并不知道。你可能得去问问莫里亚蒂侦探。”
“他在哪?怎么才能联系上他?”安迪觉得有一团火在胸腔里横冲直撞,让他根本无法正常的思考。
戴维分会长有些诧异他看了那张牌子上的内容那么久,竟然没有发现莫里亚蒂先生的联系地址就在上面。但想到安迪慌乱又急切的表现,他也没有多说:“就在你的手上。”
话音刚落,安迪就已经跑出了冒险者工会,就好像一阵风一样。
安迪死死地盯着手上牌子上最后的地址,心里不住地祈祷:
一定要还在,一定要还在啊!
第25章 戳破(万字更)
安迪的速度不可谓是不快, 但即便是如此,等到他来到那张小小的立牌上写着的地址时,也仍旧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安迪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肺部因为过于激烈的运动而带来了丝丝缕缕的疼痛。他不等身体完全缓过来,就急切地敲响了那扇小小的门。他敲得很克制, 怕显得太过粗暴, 吓到了里面的人。
老师会在这里吗?
他可以在今天见到老师吗?
他贸然过来拜访, 会不会打扰老师?
老师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会不会老师并不住在这里,她只是帮莫里亚蒂侦探帮忙写一些东西而已?
老师会讨厌他吗?
他这样跑过来是不是不太好?
各种各样的想法充斥着安迪的大脑,让他的心思变成了一团乱麻。
但是连续敲门和等待的动作了好几个来回,安迪仍旧没有等到任何回应。
他的心因为这寂静无声而逐渐陷入谷底。
就好像沉入湖底,湖水涌了上来, 将他整个人都给浸泡其中, 那是窒息的感觉。
四肢都如同绑上了重铅, 沉得抬不起来。安迪背靠着门,身体滑下去。
他怔怔地注视着远方, 脑子空荡得放不进去一点东西,好像突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是不是,真的再也见不到老师了?
“嘿。”一个老太太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你是来找这家人的吗?”
安迪麻木地看向她, 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究竟说了些什么。
老太太擦了擦手:“租下这里的人似乎还没有回来呢。”老太太并不知道艾维租了两个地方, 一个作为休息的住处,一个作为接取事件,调换身份的地方。
但是她知道一点别的事情, 比如——
“我看他离开的时候在这里挂了一个牌子, 说有事留在信箱,或者改日来呢。”她指了指旁边。
安迪这才注意到, 在窗户的侧面挂着一个小小的木牌,旁边是一个被锁起来,只能进不能出的小信箱。
木牌写着:“外出调查,有事请留信于信箱或改日再来。”
似乎是因为归期不定,并没有写什么时候归来。但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交代已经安了不少安迪的心。
至少不是一去不回,只是暂时未归。
不过这个字迹倒不是老师的,所以安迪的心绪仍旧没有完全平静下来。他决定后面每天都在下午来一次,这样一定可以第一时间就找到回来的莫里亚蒂侦探,搞清楚vine老师的下落。
在他们回来之前,他还得先了解一下这位以前从未出现在机械之城的莫里亚蒂先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沉睡的艾维可不知道《机械神途》的主角在想什么和他有关的事情。
他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但即便如此,身体的疲惫感也没有完全消失。他只能庆幸一下还好没有直接吐血晕倒,不过这种夜间行动看来还是能少则少了。他现在作为一个病秧子,实在是吃不消。
艾维起身去外面用餐,晚餐是红月出去买的三明治,味道还不错。
艾维正细细咀嚼晚餐,就看到了一件腾空飞起的斗篷。
艾维:?
那件斗篷歪歪扭扭地飞到了艾维面前,落到了他的膝盖上。艾维将斗篷提起来一点,果不其然从里面钻出了一片多了不少小缺口的吐司。
“晚上很冷。”吐司先生解释道,“付过钱了。”账户上有很多钱,买件外套是绰绰有余。
“是影豹皮啊。”吃完晚餐去洗手的红月路过艾维身边,正看到他膝盖上的斗篷。对各种物品的价格都胸有成竹的他顺口就说出了这件斗篷的价格:“一件好像就值二十个金币了来着。”说完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这价值昂贵的斗篷。
吐司先生被他这一出弄得有些紧张,生怕艾维因为斗篷的价值而拒绝使用。
艾维看了一眼变得有些破破烂烂的吐司先生,还是将斗篷抱在了怀里。
其实湿气比较重的地方即使是穿了很多衣服,也夜晚也会非常的冷。但这件斗篷显然不是什么智商税,艾维光是把它抱在怀里,就可以感觉到其毛茸茸的柔软手感和舒适的暖意。
看来吐司先生的原形应该还是一个很有钱的角色了,艾维默默地想,忍不住把脸埋进了暖乎乎的斗篷。
不过要该怎么说才合适呢?一个身体却换了一个灵魂这种事说出来总是让人难以相信。而且原身是个骗子可能骗了吐司先生这种事,好像也很难说出口。
艾维一时有些沉默。
他最终还是带着斗篷出了门,毕竟即使没有眼睛,一个因为拿斗篷变得破破烂烂的吐司盯着你,还是难以拒绝对方的好意。
穿了一件昂贵的斗篷的好处就是,艾维终于可以在夜晚感觉自己的手脚是热乎的了。
夜间的约克街还是老样子,艾维在月光中轻手轻脚地躲在了那个废弃下水道口的附近,默默等待熟悉的那个人的出现。
被弹幕围绕的男人仍旧在凌晨的时候出现了,不过不一样的是:他这次拖了一个昏迷的人。
看得出来,这个在夜间行动的黑衣男人力气很大,即使拖着一个成年男人也轻轻松松。
艾维总觉得那个被他拖着的人很是眼熟,但是无奈光线不好,看不清楚。
吐司先生似乎是看出来了他的疑惑,轻声道:“是那天的流浪汉。”
艾维又仔细识别了一下他的身体轮廓,还真的像是那名流浪汉。
前一天还觉得失踪的人是好运的人自己也终究被带到了这里来。
艾维觉得很难评。
艾维并没有跟着拖着流浪汉的黑衣男人进入下水道,而是继续默默在外面等待。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黑衣男人才重新一个人从下水道爬了出来。
艾维就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他和黑衣男人的距离并不远,只有约一米的距离,但是那男人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男人住在一个中产阶级会居住的地段,房子不错但是看得出来已经很有些年头了。
经历了一个晚上的夜间活动,男人已经非常疲惫。即使他的精力和体力都非常充足,但是毕竟是拖着一个成年男人上上下下走了那么多路,不累是假的。
稍稍清理过后,他就躺着床上陷入了睡眠之中。
但奇怪的是,这个晚上他并没有很好的睡到晚上继续自己的工作,而是不过躺下没有太久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一点奇怪的动静。
好像有什么滴在了他的脸上,冰冰凉凉的。
他本来想忽视掉这种异样的感觉,但是冰冷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刺激,没有办法轻易忽视。疲惫而又难以入睡,这让他有些烦躁。
男人意识模模糊糊地想:难道哪里漏水了吗,明天再起来看吧。
他往旁边挪了挪,想要避开挠人的水滴,但是那种烦人的触感似乎总是如影随形。
黑衣男人终究还是暴躁地睁开了眼,而等他再一次将脸上的液体擦干净的时候,却整个人都懵掉了。
鲜红色的液体布满了他的手掌,带着些许令人不适的腥味,就好像怎么也擦不干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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